“我送你到这,这匹马是我从小养大的,它会带你去想去的地方。”萧湛抓住她,将她稳晚年的抱上马,在将马鞭给她,“它叫紫月。”
高汶点头,忍不住对看了他一眼,心里无端生出不舍来,慌忙收回目光,就怕自己临时改变主意。
“谢谢。”她道谢,眼神游离于彼此之间,“萧湛,谢谢你。”
萧湛敛目,轻笑道,“如果你能忘记我犯浑的事,也许会更好。”
犯浑?高汶疑惑。哦,原来是指他绑走自己的这件事。她轻轻浅笑,拍拍马头,“我都不记得了,不过如果你不绑我,我还得不到这匹好马儿。”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各奔东西。
人有时残忍得就像换了一个人,不管多爱,利益权利面前,卑微得如尘埃般,还能故做镇定的去拍拍身上似有若无的尘埃,故做潇洒,可洒脱的背后又是心痛到了极致的酸涩痛苦。
“殿下,你终于回来了,陛下想你都想病了。”高汶一下马出现在军营门外,老奴才就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可她竟然先进军营就问他们主帅安否,他们却告诉她了什么,主帅过几日要在离军营不远的罗水城纳妃。
纳妃,以正妃之礼迎娶侧妃,高直你到底要羞辱她到几分!
“殿下走吧。”老奴拉着她出营,可脚就像被钉在了原地,无力有痛,痛蔓延全身,那种痛,尖锐而刺骨。
她多想冲进去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可她也有自己的骄傲,她的骄傲甚至比别人的更多!
烽火台。
“王爷,要去将公主带来吗?”凌云揣度着他现在的心思开口,想必是想见的,嘴上说着不在乎,可心却无时无刻不想着将她找回来,前几日,送走小德王后,转身就吩咐自己带人进森林寻找公主的下落。
“多事!”高直一声喝斥,眼中的光芒在渐渐的沉静下来,凌云低头退下去,高直的眼神始终望着那个方向,她来的方向和她离开的方向,每次都是他先主动推开她,甚至放任她的生死,可为什么每次痛到心几乎窒息的都是他,他知道自己真的不是人,就像高尧骂自己是畜生,他为什么反驳不出一句话,反正在自己对她做了任何狠事后,心里空了痛了的反而是自己。
十二年,他依然记得那晚,他的家人是如何一个个倒在他面前的,父亲,母亲,姐姐,哥哥……宁安帝睥睨着他们,冷漠的王者唇角微扬起接受着父亲的叩拜还有顶礼谢恩,“谢万岁恩典,皇恩浩大。”
他被太监扛在肩上,父亲眼中是感恩戴德,母亲默默低着头流着眼泪却不敢看他一眼。
他叫娘亲,却被立刻制止。
“以后你不在是高明渊的儿子,而是朕指定的继位者!”宁安帝宣示着他的权威,对孩子不带任何感情的表诉。
他们被赐了酒,然后他真正成为了一个孤独的人,从此也深深的恨上了一个人。
他,毁掉了自己的一切,所以他必须报仇,誓要他还回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