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雪瞧了他一眼,径自拉着菱儿坐下,勾着唇角睨着他,款款笑道,“夏当家倒是福大命大!恭喜!”
夏景阳的视线扫过含羞带怯的菱儿,直直落在紫雪那张娇颜上,眸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单手支颚,淡淡笑着,“没想到先头在锦华楼呼风唤雨的小公子竟是位绝美女子,倒让在下失礼了。”
紫雪冷睨这他,嗤笑道,“凭夏当家的才智机谋,怕是早就发现了吧?!”
夏景阳勾唇一笑,不置可否。
“今儿早上便听人说起夏当家醒了,夏当家毕竟是王府中的客人,便寻思着与菱儿一道来看看。”紫雪将躲在身后的菱儿拉出来,指着菱儿手中的果篮子,笑道,“这些果子都是菱儿刚从树上摘下的,新鲜爽口,夏当家 不妨尝一尝。”
夏景阳看了眼篮中的果子,唇角一掀,挑眉而笑,意味不明的道了句,“那便多谢小姐这般惦记着在下了,能得小姐的芳心一顾,在下可真是三生有幸。”
此话一出,菱儿面色一滞,怔然的看着紫雪,随即垂下头,咬唇不语。
紫雪瞧了眼菱儿,深知她是误会了,这男子说话如此轻浮,真是恼人!本是遂菱儿的心愿来瞧瞧她整日心系之人,哪知竟好心办了坏事,当下心中懊恼不已。
“夏当家怕是误会了,先头便说了,夏当家是王府的客人,我们做主人的于情于理都应该来看望身受重伤的客人不是?”紫雪双眸冷冽,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随即捡了个还沾着水珠的果子,款款走到榻前,“果子新鲜,夏当家尝些吧,可别拂了我们的心意才好。”
夏景阳细长的眸子始终未离开眼前的人儿,红艳的果子静静的躺在那只素白的玉手中,红白相印,美得耀了他的眼,颤了他的心弦。
怔然的接过她递来的果子,痴痴地瞧着那张如玉的容颜,心生异样。
紫雪眸光一凛,狠狠瞪了眼轻浮的男子,勾唇冷笑,“果子送到了,心意也送到了,那便不打扰夏当家的清休,告辞。”
说罢,也不待夏景阳有何反应,置下果篮,径直拉过一旁垂首不语的菱儿昂扬而去。
夏景阳瞧着消失在门口的俏影,凤眸微眯,唇间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朱黎!”
“是,当家。”立在门口的朱黎闻声进了房间,恭敬应道。
“可有了结果?”夏景阳细细的瞧着手中的果子,淡淡问道。
“王府上下守口如瓶,没查出什么结果,只知晓紫雪姑娘虽是府中的千金小姐,是段王爷的妹妹。”朱黎如实禀报。
夏景阳凤眸一凛,冷笑道,“东兴皇尚有一女,早在两年前便已婚配,这女子定然不是东兴皇的女儿!”
朱黎瞧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夏景阳咬了口手中红艳的果子,细细咀嚼起来,却顿时白了面色,额上青筋直冒,吐了嘴中的果肉,眸光森冷,咬牙吼道,“快去拿水!”
朱黎不知何事,怔了怔,转眸间却瞧见那红艳艳的果子上赫然蠕动着半截青虫,当下变了脸色,一面拔了腿去倒水,一面暗自思躇着。
夏景阳接连漱了十几次口,才连哧带喘的瘫在榻上,双拳紧握,黑着俊脸,浑身冒着嗖嗖的寒气!
那女人,她定是故意的!
直到暮色渐起,玉兔东升,段擎宇才回到王府,听得贺轻扬的禀报,便径直去了夏景阳那里。
“景阳兄,身子可好些了?”段擎宇负手信步走进屋内,淡淡问道。
夏景阳此时已精神了许多,闲适的坐在椅上,只是面色难看,眉宇成结,让人瞧着便知他此时心中不爽利。
“好多了,让王爷挂心了。”夏景阳收了脸色,淡笑道。
段擎宇坐于他对面,扫了眼桌上纹丝不动的饭菜,挑眉问道,“景阳兄怎生不用晚膳?莫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夏景阳闻言,面色又阴了下去,“倒不是不合胃口,只是病了这些天,嘴中淡乏,食不下任何东西。”
段擎宇眉宇微蹙,看着桌上的青菜素粥,淡然道,“都是些清淡饭菜,景阳兄少食些吧。”
“不,不用了。”夏景阳嘴角一抽,睨着盘中绿绿的青菜,又思起那半截青虫,心中一阵泛恶,脸色惨白。
段擎宇眸色深幽,瞧他如此,便也未再说了。
“景阳兄,玉箫在此,物归原主。”段擎宇拿过贺轻扬手中的黑色盒子放在夏景阳的面前,勾唇淡淡说道。
夏景阳神色一怔,打开盒子,便瞧见那支血玉箫静躺于盒中。
“王爷这是作何?血玉箫虽是我夏家之物,但是夏某愿赌服输,既然已经易主,那便不是夏某之物了。”夏景阳合上盖子,挑眉笑道。
“紫雪从小就调皮,只是凑着热闹,并不是诚心要夺这血玉箫,景阳兄还是拿回去吧!”段擎宇深知这血玉箫是夏家祖传之物,定是对他万般重要,不然不会为了一支箫儿亲自前来。
夏景阳薄唇轻抿,眯着凤眸瞧着他,随即掀唇笑道,“王爷这般做倒是令夏某不解了,既然不是特意为着血玉箫,那为何还让紫雪姑娘来夺呢?”
段擎宇面无他色,丝毫不显愧疚,云淡风轻道,“紫雪她想玩,便许她去了。”
夏景阳顿时气结,就为了紫雪一句“想玩”,便让他瘫在床上几天几夜,怄了气不算,还让那小妮子给算计了!
“王爷倒还真宠她!”夏景阳面色不爽,浊气郁积于胸。
“嗯,还行。”段擎宇依旧面色无常,似是没看见夏景阳的锅贴脸,回答的理所当然。
“血玉箫本就是景阳兄家中的宝物,若不是万般重要,景阳兄怕是不会亲自来找寻吧?”段擎宇扣着桌沿,看着他继续款款说道,“若不是万般重要,景阳兄也不会明知这是个陷阱还往下跳吧?”
夏景阳挑眉淡笑,“王爷果然心思缜密,竟将这局势看得一清二楚。不过,王爷倒是小瞧了夏某,我为血玉箫而来不假,不过,这幕后之人所设的局我倒是知晓的!此次前来,一是来拿回自家之物,二来,便是瞧瞧这人究竟是谁!”
“哦,那景阳兄不怕这是声东击西,调虎离山?”段擎宇勾唇笑道。
夏景阳面色一滞,思躇片刻,才哑声道,“还请王爷细说。”
“景阳兄乃南燕第一世家的当家,手中掌着南燕的经济命脉,若是心若有异,必能倾了整个南燕的根基,你说他们能养虎为患么?设了如此之局,一是想调虎离山,二嘛,怕是思忖着血玉箫被其他人夺走,景阳兄便会舍了全力去夺,无暇顾及家中之事,可如今血玉箫恰巧落在小王的手中,你说,这不是正和他们之意么?”段擎宇淡淡说着,面色淡然。
夏景阳怔了许久,哑声冷道,“坐山观虎斗!”
“东兴与南燕百年不合,战争不断,水火不容,景阳兄是知晓的吧?”段擎宇继续说着。
夏景阳眉宇紧蹙,挑眉道,“王爷的意思是?”
“战事将起!”段擎宇抚着光滑的下颚,冷然说道。
夏景阳大骇,离了南燕已有半月之久,未曾听到战事的消息,段擎宇定是不会骗他,那原因便只有一个,家中生了变故?!
“王爷?”夏景阳肃这脸,眸光森然。
段擎宇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夏家勾结朝中重臣,存有谋反之心,满门抄斩!”
夏景阳纵使再淡定自若,听得如此噩耗,此时也慌了心神,孱弱的身子出了一身的冷汗。
段擎宇心中不忍,虽与他不是深交,但也合作了几次,尤其是上次百年雪灾帮了不少,遂当下安慰道,“景阳兄倒也不必太过着急,小王也是今儿中午才得到消息,听闻是昨儿夜里下的旨,夏家十几万人,家大业大,一时半会倒不会有什么作为。”
夏景阳听他如此一说,心弦松了不少,可还是心急如焚,当下疾声道,“那便劳烦王爷给夏某找几匹快马,今儿晚上便启程回南燕!”
段擎宇点点头,便唤人着手去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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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断更了,赧颜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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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某夏这段时间在备考英语六级,所以码字的时间少了,但是我会尽量更新,不会弃坑的。
哎,悲催的六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