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廉公大驾颐京所为何事啊?”对于突然赶到的齐廉公,岳顶天不甚在意,不过是一个没了实权,告老还乡的老不死而已。
孙正齐在几位官员的搀扶下,雪白的胡子气的发抖,手里的龙头拐杖,指着岳顶天怒骂:“今日,老夫若是不及时赶到,你岳太尉还不反了天了!澹台家带你何薄,你要造下这谋反大罪!”
“孙老,小心身体啊!”这些搀着孙正齐,轻声缓劝的都是他的门生。
岳顶天不屑一顾:“齐廉公,我是天命所归之人,登基上位是天经地义,哼,何来造反一说!”
“天命所归?我呸!”孙老指着滚下台阶已经去了半条命的柳飘飘道,“这就是你的天命吗?!若正如你言,你如此对待天女,是为何意?!”
岳顶天被踩着尾巴,再不顾什么,张扬的大笑:“哼,孙老头,你还是滚回城江好好守着你的棺材本吧,不然,等朕登基,定当毁了你的……”他已经自称为朕了。
“那不知岳大元帅的棺材本在哪里呢?”一直未语的彦兮,突然截了岳顶天的话。
“朕的棺材本……”气昏头的岳顶天正要接下,却见所有的人都在偷笑,立马意识到。
“冯嫣夕,你!”天坛之上的神坛祭坛,被岳顶天一掌击垮。
“错了,岳大元帅,你姑奶奶我叫彦兮,彼其之子,邦之彦兮的彦兮!”她笑的很欠扁。
很成功的,她再一次激怒岳顶天!
“蓝塑太子,你不是要这个女人吗?好,朕就将她赐给你,再加我天颐十五座大城池!”他已经被彦兮逼得方寸大乱。
“你这个不忠不义的叛臣贼子,今日我孙正齐就是拼了老命,也要与你同归于尽!”孙老推开众官员,拄着龙头拐杖,就要朝神坛而去。
彦兮嘴角一抽,心中嘀咕,老头你有炸弹吗?这样上去你就可以同归于尽了啊?
“孙老,等等。”她可是很尊敬这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的,怎么可以看着他去送死!(落叶白眼一翻:老头是敬语吗?)
潇风在彦兮出言的同时,飞身拦住了孙老。
“小姑娘,你拦着老夫是为何意,老夫今日要与这逆贼……”
“同归于尽是吧?”
“老夫……”被抢了话,孙老一时语塞。
“孙老若是相信小女子,还请稍安勿躁。”
孙老看着眼前美的不似凡人的女子,不知为何,竟是相信了她,那种俯视万生的神韵,他不会看错!
瞥见那银灰眼眸里的权衡,她不屑一笑。这天下,没有谁能困住她,只要她想走,谁也拦不住……
蓝塑沉思的同时,也早已将彦兮眼里的不屑收进眼底,是啊……困得住她的人,又怎么困的住她的心。但是,即使是一个肉体……他也在所不惜!
“岳大元帅,不知你所谓的天命所归,从何由来啊?”她要一步步击垮岳顶天。
岳顶天眼角抽搐,虽知理由已经牵强,但若是他一口咬定柳飘飘就是天女,这天颐有谁敢质疑!
“哼,天女的文书方才已经宣读众听了,朕就是天女传递天神旨意的天命之人!”
“呵……天女额带赤血朱砂是天下皆知的事实,柳姑娘额上的朱砂容不得我去质疑。”
她一字一句,落在众人心里,沉甸甸的,两个额带朱砂,冯女官此言,岂不是说柳飘飘就是天女,可是,为何他们总觉不信……这般的光芒,这般的仪态,岂是一个柳飘飘能比拟的?
“哼,你明白就好!”岳顶天冷笑,算你识时务。
“哦……只是,你姑奶奶我不解啊……”她满脸的困惑不解,潇风暗笑。
“不,不解什么?”
“居然有一个不知死活的人,居然敢质疑柳姑娘的天女身份哦!”她语不惊人死不休。
百官汗颜,这弯转的也太‘缓’了吧?
“是谁!”岳顶天青筋暴跳,怒目而叱,扫遍伏地的百官,无人敢应。
“喏,不就是这个家伙嘛!”彦兮指着天坛上突然多出的一坨麻球道。
大伙的眼睛一下子全落在这个众矢之的上。
那坨麻球抖了几抖,挪动几下,钻出一张贼眉鼠眼的脸,满脸的惊恐,枯黄的皮肤,眼周深深的凹陷下去,硬是把那双绿豆大的鼠眼给衬得大大的。
“是张天师!”有几个认得的人,立马叫了起来。
“张天师,你看吧,大伙都不敢相信你会质疑呢!不知,今日张天师有何说辞呢?”彦兮一脸的善解人意,笑眯眯的对着颤得跟秋风扫落叶似的的张天师。
鼠眼贼溜溜瞥了眼跌坐在地上,面色苍白的柳飘飘,他抽抽噎噎道:“小,小人……”
彦兮依旧笑的更甜了,上挑的丹凤眼在阳光下闪着他人不懂的晶亮。
那笑,看上去是那么的美,可,可谁又知道,这个带着善意笑容对他来说,就是来自十八层地狱的冤魂索命!
一咬牙,张天师指着柳飘飘决绝道:“是柳飘飘要小人为她作法点上赤血朱砂的!”
什么!
众人惊骇,柳飘飘苦涩一笑,就闭上了美目,她还有资格留在天的身边……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岳顶天脸色一白,不由失神跌步……不!不!他绝不信!不信!这天下是他的!他的!
“来人啊,将这妖言惑众的道士拖下去立刻处死!处死!”他失了冷静,变的急躁不安。
“哼,谁敢!”孙老龙头拐杖一遁地,威严尽显,“逆贼,你还有什么好说!这该处死的,是你这愚弄世人,谋朝篡位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