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打量小女孩的肩头。
那个醒目的蝴蝶刺青的位置，刚好在她胎记的地方！
正在这时，苏悠然得意的声音，再次从云暖暖的身后传来——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哼！云暖暖，你就是要跟我们苏家过不去，现在你连姐姐当年救过季少的事，你都想一笔抹掉。”
说到这，苏悠然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度。
语气中全是浓浓的讽刺：“你还敢说你当年也在游乐场，呵……你确实是在游乐场，可惜，你非但没救季少，还是你妈的帮凶！”
听到这话，云暖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她正要回头怼回去——
却突然看见，季薄渊头顶的投影画面，随着苏悠然的话，又是一变！
云暖暖瞳孔一缩。
那是假山狭长的甬道，季薄渊拉着刺青蝴蝶小女孩的手，停下了脚步。
在他们的对面，有另一个女孩站在拐角处。
那个女孩的手腕上，戴着一个卡通手表。
手表发出来的亮光，在黑暗的甬道里，是那么明亮，让云暖暖脑中的记忆，再次翻腾。
“那个戴手表的小女孩是谁？”云暖暖看向季薄渊，直接问道。
季薄渊狭长的凤眸，幽深地看着她。
他沉默几秒，嗓音低沉地回答：“苏祈然喊她‘阿软’，她差点把我们骗到绑匪的手上。”
阿软……
软、软、然？
阿然！
是苏悠然！
呵，原来是这样！
苏家姐妹还真能干，竟然冒名顶替到这份上。
云暖暖冷冷一笑，正想转头质问苏悠然——
突然，她想起，此刻季薄渊脑中浮现的记忆，是因为刚才苏悠然那句“你非但没有救季少，还是你妈的帮凶！”
帮凶……
帮凶！
如果“阿软”是帮凶的话……
云暖暖倏然睁大了眼眸。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季薄渊：“所以，你觉得‘阿软’是‘阿暖’的谐音？你认为那个人是我？”
季薄渊抿紧了唇，没有回答。
可他的神色，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四年前，他也确确实实是这么想的。
云暖暖荒诞地笑了。
她哑声问道：“你为什么没有想过，‘阿软’的谐音，是‘阿然’呢？”
季薄渊眉头深蹙。
他客观冷静地回答：“救我的人是苏祈然，戴手表的小女孩，如果是苏悠然，她们两姐妹见面，态度会亲昵，称呼也会不一样，不会有陌生感。所以……”
季薄渊话还没说完，就被云暖暖冷冷打断。
“所以，你就笃定‘阿软’就是‘阿暖’，这也是你四年前，突然对我冷漠、在山核祭坛里，对我说出那些话的原因，是么？”
季薄渊薄唇紧抿，没有说话。
二十二年前，从他重伤醒来以后，记忆里救命恩人只有一个，就是苏祈然。
所以，那个梦境里，救他的蝴蝶刺青的小女孩，就一定是苏祈然。
这一点，四年前，季薄渊从来没有质疑过，也没有能力质疑。
按照这个逻辑，假山里的“阿软”极有可能是任何一个人。
却绝不会是苏祈然，以及苏祈然的妹妹苏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