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季薄渊恳切的眼神，再一想到，季锦炎屡次受到的伤害——
云暖暖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滚了滚喉咙，艰难地开口：“这件事，我要征询一下我……前夫的意见。”
四年前，按照君漠“龙气归还”的理论。
她原不该生下乔治和夏洛特。
还是君漠找到了折中的办法，压制两个小家伙体内遗传的龙气。
又恰逢季家恶意迫害云家为“邪教”。
内忧外患下，平族老对于云家的传承，有些心灰意冷。
才默许了，云暖暖生下乔治和夏洛特。
而现在，季薄渊想要医治季锦炎。
归根结底，云暖暖还是需要君漠的帮助，才能达成。
然而——
季薄渊却完全曲解了云暖暖的意思。
此时此刻，季薄渊的胸口，因为那声“征求前夫的意见”，涨满了酸涩。
没有什么，比亲耳听见自己女人，要征求另一个男人的同意，才能答应自己请求，更扎心的事了。
他正打算开口——
“铃……铃……铃……”
云暖暖包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一看。
不是别人，正是君漠！
云暖暖火速看了一眼时间。
这个时间，一般是乔治睡前，要给她视频通话的时间。
显然，现在她在季薄渊这里，不适合和小家伙视频。
云暖暖按下接听键，不等对方开口，就直接亲昵地喊道：“亲爱的，你要睡了吗？”
季薄渊眸色微冷。
云暖暖站起身，走到窗前，温柔低语：
“我在外面散步，不方便接视频。”
“嗯，好的……”
“夏洛特吗？她已经睡了。她每天都说很想你，希望你能早点回来。”
听到这句，季薄渊的薄唇紧抿。
他总是忘记——
她和那个男人，还生了一个那么可爱的女儿。
“你别光叮嘱我，你也是。晚上睡觉，记得点个蚊香，山里蚊子太厉害了。”
突然，对方不知道问了什么，云暖暖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季薄渊。
“没有，我最近都没有见他。”
季薄渊隐隐有种预感，这个“他”就是指的自己。
果然，下一秒——
“不过他捎信来，想让我去看看他爸爸的病。你说……我能不能去？”
季薄渊看似平静交叠的手，绷起了青筋。
又等了几秒，对方不知说了什么。
云暖暖松了口气。
“当然，嗯，嗯……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季薄渊的唇角泛起苦涩。
他淡淡转头，看向别处。
努力让自己，不再去关注，女人究竟说了什么。
终于，云暖暖温柔地对着电话道别——
“晚安，亲爱的，后天见。我和夏洛特都等着你回来。”
胸口的醋意，已经快要把季薄渊的心，都泡成酸的。
云暖暖挂断了电话。
她走到季薄渊面前，淡笑着说：“君漠同意了，后天我会去府上看你父亲，我们的离婚协议……”
话还没说完，就被季薄渊淡淡地打断：
“离婚协议，等到看过父亲的病，确定了治疗方案，我们再谈。毕竟，你拥有季太太的身份，出入季家，要更方便一点。这次我会让人守护好父亲，不会再让奶奶有机会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