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房间，就要把他搀扶到床上。
季薄渊突然开口说：“我身上全是汗。你，能不能扶我去浴室洗个澡。”
云暖暖：……
“暖暖，你知道的，我不洗澡，会很难受。”季薄渊嗓音低沉地说。
云暖暖的脚步微顿。
随即，却依然坚定地朝床边走。
“我打电话叫莫临来。”她淡淡地说。
她虽然做不到，对季薄渊受苦视而不见。
可她却没忘记，要和这个男人划清界限的初衷。
季薄渊唇角的笑容，因为这句话，瞬间凝固。
他以为刚才在车上，女人对他的关心和着急——
足以证明，云暖暖的心里，放不下他。
却没想到……
季薄渊清了清嗓，一本正经地说：“暖暖，我可以自己洗，你把我搀进浴室就可以了。莫临今晚在老宅守着爸爸，他过来我不放心。”
云暖暖沉吟一下。
转身把他搀扶进了浴室。
乍一进浴室——
云暖暖抬眼就看见浴室的镜台上，摆满了瓶瓶罐罐。
一看就是女人用的护肤品。
即便她心里早有准备。
看到那些，还是免不得身体一僵。
季薄渊察觉到她的情绪。
刚提起的一颗心，又放回了肚里。
他唇角再次勾了起来。
嗓音低沉地说：“这四年，我从没回来住过，只让佣人原封不动打扫，喏，那些都还是你的东西。”
云暖暖呼吸一滞。
她辨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只是面无表情的说：“四年都过期了，下次让佣人收拾收拾，扔了吧。”
说完，云暖暖松开搀扶着男人的手，头也不回往外走去。
季薄渊看着浴室的门，缓缓关上。
狭长的凤眸里，闪过一抹黯然。
*
云暖暖从浴室出来，脑中还回响着，刚才季薄渊说的话。
她环顾四周。
这才发现，整间卧室，都还是四年前的模样。
连那些她刻意摆放的小物件，都一动不动的停留在原处。
云暖暖的心头，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当年，在山核里。
季薄渊明明那么无情说出了那些话，还把她抛在山洞里自生自灭。
却又在卧室里，刻意原样保留着，她的痕迹。
浅水湾别墅、季家老宅都是如此。
还真是——
“神经病！”云暖暖愤愤地骂出声。
如果四年重逢以后，在裴园宴会上，季薄渊的表现不那么恶劣。
或许云暖暖看到这些，会以为男人对她余情未了。
而此刻，云暖暖真心觉得，季薄渊就是个虐待狂、神经病！
十分钟以后——
浴室的房门从里面打开。
季薄渊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就虚弱地扶着门框，走了出来！
蜜色肌肤。
宽阔的胸膛。
结实紧绷的八块腹肌。
往下隐没的极具诱惑力的人鱼线……
云暖暖只看一眼，就赶忙移开视线。
“季薄渊，你不会穿好衣服再出来啊！”她没好气地问。
脸颊却不受控制地，飞起两酡红云。
季薄渊唇角，微不可见地往上一勾。
“浴室里没有替换的衣服，暖暖，你要不要帮我去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