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的微微皱了起来,并没有说话。倒是一直被他护着的女子轻声询问:“冷言,知道孩子没了的原因吗?”
虽然司空澈没有出声,但是不代表他不关心那个孩子以及他的母亲。那个孩子没了,苏绾婳和他之前唯一的羁绊没了,自己是应该庆幸吗?
如今自己怀着他的孩子,还拥有着他的爱,苏绾婳她如今一无所有了,对自己没有威胁,自己该拍手叫好。可是,唐子果做不到不闻不问。
冷言瞥了唐子果一眼,明白她是在替主子问的。所以冷言对着司空澈:“听绾贵人身边的宫女说,绾贵人身子一直很好,只是得知苏小姐去世的消息,惊吓了一场。曦皇派人送去了安神香,看着人也好了起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了这茬事!”
司空澈嗯了一声,表示他已经听见了,冷言转身准备离开,不料唐子果却拦住他,细细叮嘱:“冷言,你让宫里的人仔细看着,若是绾贵人醒了,及时禀告。”
“是,王妃!”
望着冷言无声走远,唐子果收住纷飞的思绪,转首却看到司空澈眼中那难以言喻的感情。他眼波流转,表达出的是感动、难以置信。他深情凝望被他再次拥在怀里的女子:“我的果儿,是世上最善良的女子。你有一颗最美的心,果儿,谢谢你!”
“阿澈,这是我唯一能做的,等她醒了,我们去看看她吧!但是,我不是要将你拱手让她,不是准许你可以爱其他的女子。我只是不想别人说我的丈夫是不念旧情的冷血。”
“对,你信我。相信我,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你不要担心。现在,就让我送你回房吧。”司空澈抱起唐子果,迈着走向房间的步子,他们没有再说话。唐子果安心窝在那温暖的胸膛,闻着舒心的属于他的味道。
三天之后,苏绾婳苏醒,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动用紧急通道让人找司空澈进宫看她。
当小妆告诉唐子果宫里来的人特意避开自己,嗤之以笑:她到这种处境都没忘防备自己,却一点也不为司空澈着想。若是曦皇抓住把柄,你自己死就算了,还将他陷于水深火热之中!这就是你的爱吗?苏绾婳!
“小妆,替我梳妆,我陪王爷进宫,穿宫装!”唐子果淡然坐在铜镜之前,抿了一口口脂,一双大眼看着镜中的自己。
唐子果迤逦一身湖蓝宫装踱向前厅,毕竟是去探望病人,没有着小妆选的正红色那件。束额装饰是成亲那天的冰蓝藕玉桃花坠,一张绝色容颜也好不掩饰的显露出来。
“王爷,让臣妾陪您一起去吧,刚好可以拜见一下贵人表姐!”唐子果当着还未离开的宫人,笑得找不出一丝破绽。
当下,那名宫人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没能完成主子不让王妃知道的命令,这下回去又该受到重罚。宫人壮着胆子,越矩辩解:“贵人只是找王爷进宫商量点事,王妃不必担心!”
这世上有一种解释,会越描越黑。
司空澈坐在椅子上,没有制止。从唐子果走进前厅的那一刻,他就从心底高兴。如果不是不合时宜,他说不定都会笑出来,他的小女人为了压倒‘情敌’,盛装打扮,真是醋坛子打翻了!他倒想看看,她是如何针对这乱说话的宫人。
果不其然,小女人开始发飙:“这位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去宫里看贵人表姐,你哪只耳朵听我说我要去看着王爷,你们莫不是做贼心虚!”
气势汹汹的一番话,那个宫人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平时总听贵人咒骂她,说她是狐媚贱人,说她是个奴隶还想飞上枝头。可是今日一见,那气势、气质,是连贵人也比不上的。
“王妃息怒,奴婢失言!”说着,宫人还咯嘣咯嘣的朝地上磕头。
唐子果也不理她,径直袅袅而去,直到坐定在司空澈大腿上,才对下面一挥衣袖:“下去吧,我和王爷有话要说!”
“是,王妃!”
司空澈把玩着那双洁白的小手,摸着上面修剪整齐的指甲,圆润干净,“果儿,你要和为夫说什么!”
“都是你,你看你曾经招蜂引蝶,现在连她们的小罗罗都敢找我麻烦,我这个王妃当的太没气势!你若是再对别的女的留有一点心思,我就阉了你。”唐子果使劲地掐了一下司空澈的大腿。
“什么?你要阉了我,你还是女人吗?”司空澈不禁怒火外冒,她一个女人竟然说得理直气壮,毫不害臊。
唐子果回瞪他一眼,摸着自己的肚子:“嗯,到时候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唯一的血脉,我若不开心,就让孩子跟我姓!你会断子绝孙!”
司空澈觉得后背一阵阵凉飕飕的风,恶寒不已:“果儿,我绝不会对别的女的有意思,你可不能趁我睡着的时候下手啊!”
“嗯,我们走吧,迟了回来会误了宫禁。”女子垂下眼眸,从司空澈的腿上站了起来,一世风华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