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像一剂猛药,唐子娇顿时从柔弱心软中回过神,“对,你是在迷惑我!呵呵,姐姐,你变聪明了。你想帮着你的男人,我当然也不能负了我的男人!姐姐,所以我不能放你走!”
唐子娇轻轻的来,轻轻的走,只是让唐子果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她还让侍卫在门外多加了一道锁!呵,这就是自己多次原谅的好妹妹!
门外,两半碎裂的手绢被西风卷走,暖暖,娘亲对不起你了!如果你侥幸不死,你会原谅我的对吧,毕竟我是为了你弟弟。唐子娇深吸一口气,扶着肚子,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
她前脚刚离开,就从旁边的营帐闪出一条人影,身形高大,不过一刻就将门口的士兵解决。不知道里面关的是什么人?拓痕和他那个夫人可是连番查看。而且,那个女人出来的时候情绪似乎还很激动。
一剑将门上的锁劈开,因为用力,手上的伤口又渗出一片嫣红,在白色纱布映衬下格外显眼。
当男子进了营帐,看见拐角蜷缩的一个小人,好看的眉拧成一团,就这么个人,有什么特别,拓痕竟然还派兵看守。拓古注意到那个一身男装的人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还亲切地喊出一个名字:“牧楠!”
听翠玉般的声音,拓古知晓了她是个女子,难不成又是拓痕抓回来的暖床奴!看她脸上虽然有污迹,但也无法掩饰她天人之资,还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想到她即将面临的命运,拓古在心中叹了口气,但他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的人,公然与拓痕为敌。
眼见这牧楠要离开,唐子果又喊了一声,这一声已经带了哭腔,牧楠为什么不认她?
身后女子低低抽泣的声音传来,出门的步子顿住,她认识自己吗?可是为什么她喊得是什么‘牧楠’,自己的名字是拓古啊!
“你认识我吗?”拓古蹲下身子,轻柔地抬起她的下巴,像唐子果认识的牧楠一样。
“我认识你,你是牧楠。我是你……”唐子果吱吱唔唔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身份来形容自己,为什么牧楠和那些人走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哦。”似乎有些可惜,拓古低下眼眸,“我不是你认识的人呢,我叫拓古,西凉的世子。嗯?你叫什么名字?”
唐子果知道他就是牧楠,因为他周围熟悉的气味无法骗到人,他只是,只是将自己忘了而已。唐子果吸了下鼻子,想到那晚牧楠问她——我可以叫你果果吗?唐子果抬起头:“我姓果,名果,果果!”
“果果……”拓古将这两个字在嘴里嚼着,好像在哪听过哩,可是想不起来!
“拓痕怎么把你抓来?”想不起来,他索性不去想,倒是对这女子的身份感兴趣。
唐子果忍着想哭的冲动,装作不认识牧楠,“他把我捉来,是要用我威胁大曦的飒北将军!”
司空澈?那个战神,难道这个女子对他很重要。心中莫名的有些忌妒,因为一个不认识的女子,他赌气的说出一句让唐子果和自己都很惊讶的话。“你要不要考虑做我的世子妃,这样拓痕就不敢拿你威胁别人了!”
唐子果突然大脑短路了一下,他怎么会这么问?拓古首先意识到自己失态,“姑娘,莫要介意,我只是一句戏话!”
看着解自己身上绳子的手,唐子果很诧异,拓痕不是他兄弟吗?为什么他要帮自己,“你为什么要放了我?”
“我不耻如此卑鄙地赢你们的那位战神!”而且拓痕不能再立功,而且我不想你受到伤害。拓古心中的这两个最重要的原因没有说出,他怕她会认为他不顾兄弟手足之情!
“牧……拓古世子,你的手怎么了?”从女子惊慌的眼神中,拓古看了下自己血迹斑斓的手指。
手上的伤怎么来的,他似乎忘记了。但是谁让它变得更深,是他的哥哥拓痕。自己前段时间好像出游回来,拓痕抵死不认他是西凉世子,还扬言拓古已死。
最后在众多老臣的愤谏下,他看了眼自己受伤的手指,他说:“拓古的箭术是最好的,每次我射出的箭,他都能从尾端劈开!你若三箭皆入我射之箭心髓,我便相信!”
他那不过是借口,拉开金弓,拇指、食指、无名指都需要使很大的力道,刚好囊括了自己的那根手指。他不过是想看到自己手上的伤加重,最好整只手都废掉!
射出三箭,他象征性地说了声先前不好意思,可是自己的手却好好坏坏拖了半个月,如今伤口又裂开了,怕是情况不好。
“拓古世子,你怎么了?”娇柔的声音将拓古的思绪拉回,温和的对她回以一笑。
“没什么大碍。还有,你喊我拓古就可以了,不必加上‘世子’两个字!果果姑娘,我会送你出去,也请你带一句话给司空澈:我西凉总有一天会站在他面前,以一个对手的姿态,不用任何卑鄙手段!”拓古透过开了一条缝的门望向远方,总有一天西凉会强大起来,所有人民不会因为大雪冻死了牛羊就要被迫得去偷去抢。
唐子果看着牧楠脸上那种陌生的王者气质,晃神一愣,他和我们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拓古,为什么没有想过和平相处呢?没有人生来就是上战场送死的士兵,生活美满,是所有人的期望。”
一家人喝着马奶酒,吃着青稞饼,围着火炉烤火,多么温馨,谁有愿意冒着被人抓住、被处死的危险去抢呢?是生活逼着他们去犯罪。
“和平相处……”那得等到西凉强大之后,谁也不会听从一个弱者的建议,只有势均力敌,才可以平等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