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伸缩头颅的森蚺捕捉到清雪的气味,突然朝她猛地张口咬了过来,清雪一见突然眉眼一凛,电光火石间身子弹跳起来,并狠狠刺入身下扭动的蛇头,嗤嗤,长剑刺入厚厚的蛇皮发出疑似切割金属的声音,清雪握住剑柄身形刁钻划动,半吊在空中,躲过那只森蚺的攻击,却因为对方咬住同伴,产生巨力的扭动而力竭没握住剑柄掉了下去。
清雪往下看了一眼,见其他森蚺都是锁定她的气味,几条硕大面目狰狞的森蚺正在下面张开血盆大口,龇出泛着寒芒的獠牙,等着把她咬成碎片!
极速下坠,清雪清晰闻到死亡的味道,不由苦笑勾唇喃喃道:“真是好衰,这回阎王真要来索命了。”
极轻的自我调侃音色悄然传入耳目过人的风君舞等耳中,那淡淡的自嘲,轻轻的笑声,异常震耳回荡在众人耳中。没有求救,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淡然的接受,这份气度当真让人侧目!
风君舞望着那裹着白袍的少女,那倔强漂亮的唇角勾勒出最妖艳的优美弧度,坠落中那染上血梅的衣袍像她的翅膀翩翩飞舞,她似乎从不知害怕是什么,也不知忧伤是什么,就像一缕无情无欲的风潇洒恣意,就连面对死亡都是这么坦然。
这一刻,风君舞不知处于什么原因,自衣袖飞出一条晶莹剔透的蚕丝,快如闪电缠上那纤细的腰肢,轻轻一拽,便把少女从蛇口救了下来。
身影一晃,风君舞将少女抱在怀中,看着她愕然的表情,不由挑眉道:“你长嘴是做什么用的,遇到危险难道不会求救么?”
听风君舞用她的话堵她,清雪也不甘示弱道:“我又没要求你来救!”
“好坏的脾气,本君有点后悔娶了你。”风君舞浅笑睨着跟他抬杠的少女,声音莫名的轻柔,却不难听出其中的正色和纠结。清雪挑挑眉,“你脾气也不够好,我也后悔嫁给了你。”
“喂!你们两个差不多点,都什么时候还打情骂俏!”
卓玛操着大嗓门过来,气急败坏指着那群发疯的森蚺,要不是看见它们搜索不到清雪的气味,不停捣毁周遭的树木,看那连根拔起的巨树,以及瞬间被绞成碎渣的样子,卓玛真不想跟风君舞犯话。
瞥了一眼朝这方迅速而来的森蚺,风君舞凉凉对弄竹几人道:“你们去解决,顺便带些见血封喉树的汁叶和果实。”语毕,风君舞如一个好好夫君抱着清雪,带上肩上蹲着的憨儿往出城的方向走,走的那叫一个潇洒和自然,气的卓玛都想剁了他!
你丫的,既然担心清雪你早出手啊!何必弄的大家累死累活的?其实,风君舞哪里是担心清雪的安危,只不过是不想让憨儿生气罢了,加上清雪在沼泽救了他,他才会让下属动手,不然他真会活活看着清雪被森蚺吃的骨头都不剩。当然,这些卓玛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也只能站在一旁替清雪着急干瞪眼。
惊险刺激的探险结束,卓玛作为东道主邀请清雪进了食人族的王宫做客,并参加他的继位大典,而清雪则被勒令不许在找其他毒物,因为一路上她和风君舞的小摩擦,严重惹火脾气粗暴的憨儿,大发兽威拿出兽父的气势,不再纵容清雪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这日,金乌悬空,温暖的阳光播撒着温柔的光辉,把冷硬墨黑色的王宫烘托出几分柔情,就像一名硬汉为明媚的阳光少女而折腰,露出少有的笑容。
卓玛行宫,一名少女裹着皓雪般的白袍,露出修长美腿,如玉的胳膊,郁闷的坐在虎皮躺椅上,瞪着英俊爽朗的卓玛,指了指自己不伦不类的穿着,皮笑肉不笑道:“什么烂规矩,你们食人族一点都没文化精神!”
卓玛挑挑眉,“你们异族就好了?一个个弱的不行,满嘴仁义道德还不是做出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是两码事。”清雪沉下脸道:“我说的是你们食人族把朋友和食物的定义,世间险恶难道就因为怎样的穿着来定义是敌是友?”
“这能怪得了谁?”卓玛噙着戏谑笑容道:“我们食人城从未有异族踏足能活着走出去的,而你赢得了我们食人族的友谊,只能按照我们的规矩来,如果你非计较这点,你可以按照自己喜好来穿衣服,到时候你会不会被全城的子民追捕抓来做食物就不再我的管辖范围内。”
呃,清雪眨眨眼,看了一眼脑筋不笨的硬朗汉子,气也不是骂也不是,最后扭过头不去看他,抓过躺椅上打盹的憨儿一阵蹂躏,都是这个小东西不好,限制了她去找食人花和睡火毒莲!
嗖嗖,冷空气降临,一道凉凉声音制止了清雪接下来的动作,“你可以继续,本君很期待把你做成标本带回天域宫,或者按照食人族的习俗把你当做食物烹煮,作为礼物送给他们。”
清雪眉角抽搐,白了一眼小人得志的憨儿,十分郁闷的跳下躺椅抓过卓玛就往外走,不想和阴晴不定的男人呆在一起,免得一会又被盯上,真被做了食物当贺礼。
走出来,卓玛忍俊不禁笑道:“清雪,你要不要考虑做我的王妃,虽然我没有你夫君俊美,但绝不会舍得把你当成食物或是礼物送人的。”
“好啊。”听清雪一口应允,卓玛一脸意外,然而在听到她接下来的话而变了变色,“只要你能打过他。”又是这句话,真不知她和风君舞怎么成的亲,两人一天不动几下手就像跟不对劲似的。
“还是算了。”卓玛满脸不敢恭维,转瞬听到类似号角的声音,坏坏笑道:“继位仪式开始了,你快去叫你夫君一起来,迟到可是会惹众怒的。”
清雪一听,脸色沉的可怕,憋着怒气又进了屋子去叫风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