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着脸的风君舞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见已是黄昏时分,心里虽然怒气难消,但还是舍不得憨儿挨饿,当下沉着俊脸往膳堂走,并冷冷吩咐淡菊道:“去给本君找来百只母雪貂,再去准备冬虫草、青木香、鹿鞭、银狐腺。”
“是。”淡菊挥手示意下面的人去准备,见清雪一脸不解,压低音色说道:“宫主从不会体罚憨儿兽父,只会智取。”
清雪一听,似来了兴趣打趣道:“智取就是给憨儿壮阳?”
“怎么你有意见!”风君舞回头冷睨一眼清雪,不由声音更冷道:“本君还没跟你算账,你最好给本君闭嘴!”
哟呵!清雪挑挑眉,当下语气不善道:“算什么账?那小东西是你的兽父又不是我的,你明知酒水有异还喝,我信你也是着了它的道,我还没找你算牵连的账,你到是恶人先告状!”
倏的,风君舞脚步一顿,言语充满警告:“玉清雪,别忘了你现在是本君的妻子!”
“那又怎样?”清雪浑不在意的抱胸,神情冷傲说道:“风君舞,我也顺便告诉你,如果你不是对我有救命之恩,你认为谁稀罕你这天域宫主母的位置!”
前生,想她玉清雪什么没见过,要不是因为看了《木乃伊》的电影,对埃及充满兴趣艺高人胆大接了个破任务,她会嫁给一个宠动物没边的男人?那是想都不要想,何况这个天域宫还是与世隔绝,漫山遍野都是冰雪,荒凉的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噼里啪啦,两人对视中滋生出激烈的火花,眼看就要点燃,淡菊适时缓解僵硬的气氛道:“宫主,憨儿兽父都一天没吃东西了,我们还是快去膳堂吧。”
风君舞一听顿时蹙眉,也不跟这个浑身充满矛盾的少女吵嘴,转瞬大步往膳堂走。
见状,淡菊微微挑眉,同墨兰傲梅交换一个眼色,看来憨儿兽父的眼光一如从前的好,一次出游带回来的主母,似乎真能克制住不喜欢女子的宫主,只是三人看了一眼气质冰中带焰的清雪,那从她身上逸散的浅淡煞气,不由替风君舞担心起来。
身前冷凝并奇异美丽的少女,排除那些复杂的身份,光凭容貌和胆色足以担当起天域宫主母的位置,只是就那淡漠油盐不进的模样,若是能和宫主擦出火花才有鬼,况且打一开始她就排斥嫁给宫主。
哎,三人暗自叹气,恭敬跟在两人身后走进了膳堂,就见憨儿可怜兮兮的窝在弄竹怀里,本来蔫蔫的,待看见风君舞进来,小眼睛顿时放射出水汪汪的光色,伸出小爪子讨乖的要他抱抱。
风君舞佯装看不见落座,憨儿见讨好不见效,转头笑盈盈又向清雪伸出小爪子,试图以娇憨可爱打动清雪,结果又是被华丽丽的无视,这下憨儿心里特不是滋味,二十多年的相处,风君舞从未这么冷待过它,一时间委屈的要命眼泪就跟开了闸般流出来。
滴答,滴答,眼泪低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弄竹几人谁也不敢插嘴,谁让这次憨儿实在太过分了,明知宫主讨厌女人到整个天域宫都是男人,就算急着宫主成家立业,也是玩的过火。
半晌,风君舞受不住憨儿那副可怜的小模样,终于开了金口:“别哭了,你不是昨天嚷嚷要吃清雪为你准备的吃食,还不快吃。”说罢,挥手示意宫仆上菜。
憨儿一听风君舞语气减缓不少,当下转忧为喜跳到桌子上,也不顾什么礼仪,直接捧着大它一号的玉盘,把一盘蠕动的人造蛆倒进小嘴里,看的弄竹四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乖乖,那可是蛆啊!兽父你能不能挑点食,怎么连恭桶里的蛆也吃啊!
见状,风君舞俊容扬起一抹温柔笑容,对四人说道:“还愣着做什么,昨日你们主母为憨儿兽父精心准备的吃食,它可是很好心的也为你们要了一份,还不快点吃,别浪费了你们主母和憨儿兽父的一番心意。”
这时,憨儿为求好表现,顿时小眼睛一厉,催促弄竹四人快点吃蛆,并乖巧的抓了一块竹笋放到风君舞盘子里,待看见他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小脸顿时露出恍然大悟,小爪子在肥而短小的身子蹭了蹭,随后灵巧握住筷子重新夹了一块蘑菇放在他的盘子里,那模样机灵又讨喜,如果这里有女孩子,一定爱不释手将它抱在怀里亲个够。
看了一会讨好戏码,清雪微一挑眉,有些明白风君舞为什么对憨儿这么特别,这般聪灵又可爱的生物,加上能听懂人语,又媲美一名武林高手,并且还是把他养大的情分,想不宠都难。
沉默片刻,风君舞看弄竹四人不动,眉眼笑的越发温柔,“怎么,你们都在质疑本君么?”
一听这寒凉轻柔的音色,弄竹四人齐齐摇头,四人看向风君舞嘴角含笑的模样,明知这笑是致命的诱惑和威胁,还是梗着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把眼睛一闭十分僵硬把蛆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四人如同嚼着什么剧毒一般,俊朗的面孔随着咀嚼渐渐扭曲,接着只听一声哇,四人忍受不了心里的恶心,齐齐飞奔出膳堂大吐特吐起来,看的憨儿那叫一个美。
这时,风君舞云淡风轻看了一眼憨儿,心道:“处罚了纵容你的弄竹四人,晚上也该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