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眉画唇,珠钗梳鬓,头遮喜帕,一阵捣鼓清雪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那满头的珠翠据说皆是名家手笔,一袭凤凰雪锦,光是衣摆就逶迤数十丈,令坐等吉时的清雪不由叹气。
“唧唧!”
“憨儿兽父,你不能进来,新娘……”
弄竹劝慰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清雪正沉思想着怎么在新婚夜搞定风君舞,突然感觉迎面一阵巨力扑来,反应奇快的往旁边一侧,不过还是被这巨大的推力掀倒在地上,同时头上的盖头也掉了下来。
这时,一只奇异小动物一蹦一跳走了进来,它貌似是松鼠和兔子的结合,通体雪白,小而肥胖的身子肉墩墩的,一双灵气逼人的小眼睛直勾勾盯着地上的清雪,居然傻乎乎的笑了起来,并做出一个令弄竹四人鄙视的动作,只见它伸出短小粗胖的小爪子,迈动着肥肥的小腿,向清雪做出要抱抱的姿势。
脸上有乌青的弄竹,幽怨蹲下身子向憨儿解释道:“憨儿兽父,吉时还没到,你不能闯进来见新娘。”
“唧唧!”憨儿一听,暴躁的挥出一爪子,只见一个大活人就跟纸人般倒翻出了新房,随后看似娇憨可爱的小东西,露出人性化的笑容,娇羞的咬咬爪子,有点局促看着不理会它的清雪。
清雪见憨儿那憨态可掬的模样,不由地皱了皱眉,极为冷漠无视憨儿的示好,重新坐好看也不看一眼能令无数女孩子双眼冒星星的憨儿。
冷场,赤条条的冷场,憨儿被冷落小脸顿时皱在一块,它挠着小脑袋,看向床畔上的妙龄少女,小眼睛硬生生挤出两汪眼泪,啪嗒啪嗒哭的好不伤心。
这会儿,被扇出去的弄竹一瘸一拐走进来,见憨儿那委屈的模样,顿时与淡菊几人冷冷看向清雪。
唰唰唰,几道泛着冷气的目光袭来,清雪脸色立刻进入寒冬,冷的不能再冷!
装可怜么?很好,就让你装个够!
清雪起身,唇畔扬起一抹冷笑,随手提起憨儿的脖颈,看都不看就往门外扔,并冷冷道:“想让我喜欢你,就让风君舞把婚礼取消。”话音落下,只听砰地一声,疑似什么物体狠狠撞在墙壁上。
见状,弄竹几人脸上都是高兴的模样,心想清雪这么粗暴对待憨儿,以憨儿暴躁的性子一定会改变注意,或是把清雪拍成肉酱,哪料一盏茶时间过去,四人不但没等来憨儿的大怒和取消婚礼,反而等来了天域宫宫主身份的象征,天域九龙佩。
四人僵硬在原地,同时看向倚坐床榻的绝色少女,十分费解她哪里特别,居然能这么讨憨儿的欢心。
日落西沉,黄昏莅临刹那,天域宫适时响起鞭炮声,清雪也即时握住喜绫走向喜堂。
一路走来,所见所闻极度奢华,长廊似一眼望不到头,沿路地面铺满了玛瑙玉石,清雪踩着珠翠心里道了一声败家,并隐约感觉自己嫁了一个了不得的男人。
行走间,清雪发现天域宫的特点便是冷和安静,这一路过来宫仆基本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表情普遍冷硬和淡漠,最让人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个女人,若说有恐怕只有她自己而已。
走进喜堂,并没有清雪想象中的高朋满座,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喜绫一动,清雪微微挑眉,视线里出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掌,沿着往上看眼眸一闪惊艳之色。
那是一名张弛勾魂夺魄魅力的俊美男子,一袭金丝九龙天蚕雪衣,龙冠束发,面容如玉,眉梢微扬,一双清冽无波的黑眸,如天上寒星璀璨,嘴边荡漾着惑人的浅笑,举手投足透着高贵和优雅。
“一拜天地。”司仪高呼一声,打断清雪的打量,两人同时拉紧喜绫,动作稍显生硬的弯下腰。
“二拜高堂。”司仪又是一声,两人转身向高堂之上拜了一下,期间清雪的动作又是轻微的震了震,不为别的,只为高堂之上坐的不是人,而是一只娇憨可爱的小动物。
弯身之际,清雪眼尾一扫,见宫仆和弄竹几人一脸尊敬和敬畏,不由地勾起唇角,这天域宫规矩真是一个比一个怪。
“三夫妻对拜。”司仪最后高喝一声,宣布婚礼礼成,新郎风君舞拿起喜秤挑开清雪的盖头,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
眼前一身白色喜服的少女,眉目如画,肌肤赛雪,头梳凤凰鬓,那稚嫩的轮廓清美无双,周身衍生出无与伦比的冷凝和高贵,她的美极为奇异,明明冷若冰霜却给人一种极度火热的感觉,那是一种冰中带焰的气质,极为的少有和印象深刻。
“宫主,主母。”
这时,淡菊恭恭敬敬端着合卺酒走过来,站在两位新人面前。
执起酒杯,风君舞与清雪的手臂交叉而过,喝下寓意生死与共的交杯酒,泛着奇异腥甜的酒水入喉,两人额间霎时出现了一抹曼珠沙华,那妖艳的红色,衬托本就风华绝代的二人更加绝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