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悄无声息地跌落下来,连她自己都始料未及的珍珠,一颗一颗地落在他的手上。她伸手想要擦干眼睛,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从五年前在断剑崖上得知父王与母后过世时她从痛哭过以后,这是第一次掉泪。
倾君诺被她突如其来的泪搅得乱了思绪,声音也不似刚刚那般沉稳,“现在想起哭,不觉得晚了吗?”
倾朝落也不理他,任由泪珠断线似的滴落,仿佛诉说着无尽的委屈。
“不要再哭了。”他伸手想擦干她的泪,却被她硬生生地甩开。“你不要碰我。我是慕容游兰,那又怎么样,从我进入倾国府大门那一刻,我就被告知我的身份是你的妹妹倾朝落,有谁问过我究竟叫什么,究竟是谁,你问过吗?我也有家人,也有家,我流离在外八年如今回家又有什么错?你怪我没告诉你,若是我告诉你你会答应我吗?你只当我是你的一个奴隶,何时关心过我的感受我的无奈?”
他狭长的目光微微有些收紧,剑眉拧起,看着她那副委屈的样子好久好久。
曾经,他以为她会乖乖待在他身边,从此不再逃离,可是现在什么都变了,她逃了,和别的男人一起逃离他的身边,却将一切过错推得一干二净。如果她是无辜的,那又是谁的错,他又算什么?
黑暗中,她盈盈泪眼闪烁着,勾起他的浓浓烈火。
昏黄中,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那灼热在一点一点逼近。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却被他一把从后面托住了头,他温热的唇贴在她的脸上,从额头开始,印下他的痕迹。
那种霸道的温柔,是他一贯的作风,
吻,落在额头,烙下他的想念。唇,印在眼眸,遮其半世尘埃。
倾朝落闭上双眼,那温热的感觉让她浑身燥热难耐,却又无法挣扎,只得屈服于他营造出来的诡异又暧昧的气氛中。她忽然想起那次客栈里,两具纠缠的身体无法脱离彼此,一次又一次地沉溺其中,无法自拔。那一幕幕,在黑暗中交织成画面,在她眼前不断浮现,让她的心彻底乱了心跳。
他的吻在嘴角停留了片刻,然后瞬间攫取她的唇,火热而侵略性地挑起齿贝,双唇热烈地缠绵着。若是她此刻睁开眼睛,定会看到他眼中浓重的情欲。
他的手不安分地四处游走着,轻巧地将她睡袍的外衣褪去,只留下一件单薄的亵衣。
一阵凉意侵袭,让她瞬间清醒过来,抓住胸前仅剩的单衣,捍卫自己最后的尊严。他怎么可以?她已经决定嫁给游梓歌了,尽管是别有所图,尽管婚礼被眼前这个人破坏了,可她依旧是游梓歌的未婚妻。
倾朝落向后缩去,凛然说道,“这里是烈焰国,是关雎宫,是我慕容游兰的床,不是倾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