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倾城天在下一秒出现在了她面前。依旧是三年前的样子,面无表情,目光却柔和地看着她。倾朝落实在没想到他会来送她,惊诧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他递给她一块金牌。
她伸手接着,上面清晰写着“倾”字。她知道,那是倾王府的令牌,是倾城傲云当年送给他的,让他可以调兵遣将。见此令牌,如见倾城傲云。
想不到,他竟然会送给她。
“记得,你生是倾家的人,死是倾家的鬼。”
话音未落,倾城天便消失在她的面前,让她来不及看到他的表情,来不及看到他的心情。
“小姐,我们该启程了。”车夫提醒道。
倾朝落答应着,抚摸手中温热的令牌。
生是倾城家的人,死是倾城家的鬼。
那句话,让她久久不能平静。有如颠簸的道路,起伏不平。震撼,莫名的感动,无尽的蔓延开来。
那个三年前带她回来的男人,那个可以一句话决定她命运的男人,亲口承认着她在倾国府的地位,在倾家的身份,在他心中的地位。
坚决。决绝。
不知过了多久,她昏昏沉沉地睡去,天亮时,已经到了南诏城。
穿过繁华的城镇,车夫一路未停,将她送到一座山下。那座山名为“断剑崖”,是易守难攻的绝妙战地。当年倘若不是因为倾城天献人和解,未必能将南诏城攻下。
只是,要她上山吗?
蛇君,究竟是谁?
车夫走下来,走到倾朝落面前:“小姐,已经到了。王爷吩咐我将您带到这儿,我就先回去复命了,小姐保重。”
朝落微微道谢,走下马车,看着人和车一路远去。
这是个荒凉的山峰,没有人烟,只有大片的树林和崎岖的山路。她该怎么办?爬上山吗?倾朝落想了片刻,似乎自己没有更好的选择。
她将一路紧握的令牌收好,挽了挽衣袖,沿着那条并不清晰并不平坦的路向上走去。
坎坷,将她的脚磨得生疼;漫长,将她的腿累的快要折断。仿佛是生了锈的身体,又沉又重,将她累的喘不过气来。她抬头看了看,上面还有好远好远的路,远到看不到尽头,看不到希望。
疲惫,侵入她的全身上下。
她依旧坚持着,一步一步,步履艰辛。她不知自己要坚持多久,不知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她更不知,远处一双冷眸静静地在上面看着她,目光中闪着异样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