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昔便宽慰李贤道:“你放心!我有小肉包在,它对毒物天生敏感,一定会帮我化险为夷的!”
“……”李贤但笑不语。心里却在说,小肉包原本就是他所养之物,他又怎会不清楚它有些什么本领呢?只是有些话,怕说了会宋昔不高兴,他便决定烂在肚子里。
在宫中的这些日子,小肉包得以与原主人亲近,整日都扭动着它那肥肥的小屁股在院子里跳上窜下,这会也知道原主人要和新主人分别了,它也依依不舍地抱着原主人的大腿,一副求安慰的模样。
偏偏李贤看在眼里,故意无视小肉包的‘无理’请求,一颗心全都扑在宋昔的身上,小肉包心里好不难过,素性一赌气跑到墙角那里用爪子画起圈圈来。
直听到女主人喊它的名字,小肉包收起一颗失落的心,假装开心地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想,男主人不喜欢它就不喜欢吧,反正女主人对自己也不赖,总给它吃好吃的,才让它的屁股较之前更圆了,惹得它一回到天朝,就立即吸引了好几只异样猫兽的青睐,只不过小肉包心知自己的非普通的小兽,肩负着保持男主人和女主人的安危,只能将儿女情长暂时搁在一边。
不过,在明知道就要跟女主人回天朝了,小肉包还是趁着两位主人卿卿我我之际,它还是悄悄会了一只最钟意也长得最帅气的小兽。
它俩一番情意绵绵之后,小肉包含热泪告别那只叫风的帅猫兽,回到梅园,一夜都在淡淡地难过中度过,撇见男主人与女主人两人还不如它与风放得开,只要彼此喜欢该那个啥嘛就那个啥嘛,哪有那么多顾及?
此次一别,还不知道何时才见面,主人俩抱了一夜,竟然都没有交一配的打算,小肉包差点看出眼泪来了。不为其它,是着急的!
天终于亮了。
马车刚到院门口,便有人将宋昔的随身包裹,一夜未合眼的宋昔明显一脸的疲惫,她一路任由李贤紧紧攒着她的手,直到上了马车,李贤才松开了她。
“时辰不早了!我要走了!”坐在马车上,宋昔有些不敢看李贤的眼睛,勉强说道。
却见李贤朝马车上的侍卫挥了挥手,“你们勿必保护她的安全,将她平安送回天朝,否则不要再回来见朕!”
“陛下放心!”
浴城城门外,赵辰旗下的十万大军已与城中守卫叫嚣了近三日。直到苏公公亲自出现在城墙之上,亲口对赵辰宣称,两日前宋昔已经坐上了回天朝的马车,并将一封由宋昔亲笔所写的书信交到赵辰手上,这场战事才勉强中止下来。
宋昔所乘的马车不比那日苏公公带她来时的,都是千里良驹,虽然也是李贤亲自挑选的优良品种,但行驶的速度却是比苏公公挑选的千里马,减了三分之一的速度。
因而,马车行了一整日,还未走出崇朝境地,人却已经十分乏匮,宋昔不忍让赶了一整天的影卫再连夜赶路,便提议在就近找一家客栈休息一晚,明日再接着赶路,凑巧前方就有一个可供投宿的客栈,影卫便将马车驾到了客栈的院子里。
让店小二找好房间,付了房钱,宋昔也累了,便早早地躺下了。
不想睡到半夜,却被一阵时高时低的女人哭声吵醒了,她顿时睡意全无,便披衣闻声走了出去,门口的影卫见了,忙无条件地跟在她的身后,以策安全。
在走廓里没走多久,宋昔便准确地找出了哭声的来源,待到她赶到时,那哭得凄厉的女子房中已经聚满了人。
一打探才知,原来这位女子的丈夫突然暴毙身亡。至于该男子的致死原因,宋昔并未近身检查,但远远地望向床榻时,就见该男子光裸的身子,仅用一床薄被遮住了隐私处,而那位哭得正凶的女子也是发际凌乱,脸颊呈现还未褪去的潮红色,再加上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并未散去的男欢女爱的气味,由此宋昔初步断定至该名男子死亡的原因,极有可能是‘作过死’,也就是俗语所称的“马上风”。
马上风便是在男女行房时,过度兴奋导致心脏骤停而死的称谓,猝死方以男子居多。
眼瞅着,该男子异乡猝死,丢下他年轻貌美的娘子独自一人苟活于世,在场所有的人深表同情。
当然,毕竟人命关天,在明知道该男子属于马上风自然死亡,客栈的掌柜仍然报了官。没过多久,地方官府的衙役便赶了过来,将死于马上风的男子和他的妻子一并带去衙门问话。
此时虽是三更半夜,但仍然有不少好奇的投栈者,跟着衙役去了衙门。
宋昔却没有跟着一起去凑那个热闹,而是独自留下,在该间厢房内缓缓地转了一圈,最后她的目光停在了角落的一个不起眼的香炉之上。
按常理,香炉常年累月燃烧香料,炉内不说积满香灰,但也不至于空空如也。这只能说明,在不久前,有人将炉内的香灰倒掉了。
宋昔看在眼里,便不动声色地步出了房间,并让店小二将房门拉上。
一边朝着自己的房中走去,宋昔一边状似不经意地对一旁的店小二问起,“小二,你们客栈有每日都倒香炉烟灰的习惯吗?”
店小二一听摇头笑了,他说:“客官,你说笑的吧,我们客栈本来就人手不够,每日光招呼客人都忙得团团转,谁还有那么闲功夫天天倒香炉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