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不一会儿,另一位侍卫也因为吸入太多毒气,并且他又一直暗中运内力逼毒,结果那毒气没被逼出,自己却是闷哼一声倒了下去,长剑也随之被丢弃到了一边。
丽妃见状,眸底的笑意更深,并缓缓从木榻上站起身,来到了宋昔的面前,沉声说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宋昔并未答话,仅是默然注视着一脸得意的丽妃,她的眸光平静无波,从而就算是阅人无数的丽妃此时也猜不透宋昔真正的心思。
丽妃揣测一番后,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只要你跟李贤说一声,放我出宫去,我便将研制出的解药给你!否则,你的下场便跟冷月一样,最终被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扔进井中淹死!别说妄想做李贤的皇后,怕是你连步出这冷宫的院门都困难!”
宋昔闻声,依然不回应半句,仅是抿唇浅笑。
她的举止,反倒让丽妃泛起了丝丝怒意,“莫非你情愿丢了这条小命,也不愿去求李贤?”
宋昔深吸一口气,吐出一些体内的浊气后,这才说道:“原本看在你们主子几个呆在这环境恶劣的冷宫,我真心动了一丝恻隐之心,也想过劝李贤放你们一条生路!只可惜,丽妃娘娘您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自己一条活路!”
丽妃的眸底划过一抹惊愕,怔怔地看着宋昔。“本宫怎么就没给自己留活路了,为了从这里走出去,本宫已经苦等了十六年,好不容易将你等来了!此等天赐良机,本宫又怎会轻易放过!你此际落入本宫手里,最好依然了本宫,否则一旦你身体里的毒性发作,大罗神仙也难医了!”
却见宋昔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我的身体无妨!娘娘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宋昔边说边意味不明地看着丽妃。
丽妃被宋昔那两道犀利的眼神看得心底莫名地惊慌起来,没过多久,她果然感觉到腹部传来阵阵轻疼,她的眸底当即划过一抹惊慌。
“你究竟对本宫做了什么手脚?”随着腹部的痛楚越来越强烈,丽妃感觉到双腿发软,便重重地坐回木榻去,厉声质问道。
宋昔却是答非所问地说道:“别怪我没有提醒娘娘,这屋内的毒气可是不宜动怒的,哪怕您已事先服了解药,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解药顶多也只能坚持一个时辰左右便要续服,否则毒性发作起来,会比我们这些普通人中毒更严重!”
丽妃便是一脸惊恐地看着宋昔,“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你到底是什么?”
“想知道吗?”宋昔弯下腰,将脸颊凑到了丽妃的跟前,继续说道:“因为这解药便是我配出来!说来也凑巧,您处心积滤想害我之时,您委托的那位太医不慎将你给的毒药单子落在我房中,我一时好奇便随便配了味可以缓解毒性一个时辰左右的解药,却不曾想这么快我便看到自己当配制的解药的药效了!”
丽妃听罢,只觉得胸口一股热流上涌,她一时压制不了那股上涌的热流,毫无征兆喷了出去。
飞溅而出的艳红液体,洒在破旧不堪的窗子上,还溅了几滴在宋昔的衣角。她敛眉一脸嫌弃地挪了挪身子。
丽妃那本就弱不禁风的身子却软软地从木榻上滑落,她匍匐在地,吃力地朝宋昔的腿下爬去,吃力地说道:“救……我!求……你!”
宋昔的心底划过一丝柔软,原来她配解药之时,还发现了字条最底下还有一行字,言简意赅地指出了想害的人,虽没指名道姓说是自己,但那来自天朝的字眼,难免让宋昔敏感多了一个心眼。
此番还真就让她无意中猜中,丽妃要害的人果真就是她。如此,面对丽妃满脸是血,狼狈不堪的模样,宋昔便开始犹豫,毕竟是对方害自己在先,救人还是不救?
“宋小昔!你当真在里面!”屋外,传来了李贤明显焦躁不安的声音。李贤大步流星地迈入冷宫的院门,二话不说就要将宋昔救出冷宫时。
却见宋昔朝他挥了挥手,“不要靠近,这屋子里有毒气,会伤身!”不想李贤竟是一副毫无在意的模样,大摇大摆地步入房中,并直接无视已经奄奄一息的丽妃,还面无表情地一脚踢开了她,拉着宋昔的手就往走。
宋昔见状,赶忙自袖中掏出解药递给李贤道:“快点服下它!”
却见李贤笑着说道:“你放心,这点毒气还伤不到朕!”李贤并没有告诉过宋昔,自从他的血与玉印相融之后,不仅确定了他便是新邪皇的身份,还因他血喂了玉印之后,获得了一副百毒不侵的身体,别说是满屋子的毒气,就像有人拿毒剑刺他一下,只要不刺中要害,顶多就是疼一下而已,不会有任何生命威胁。
他不明说,宋昔的心便一直揪着,时时担心李贤会毒性发作,当晚还破天荒答应让李贤留在了她的房中,由她时刻监视他的身体变化。
直到次日,李贤安然无恙地醒来,穿上衣袍若无其事地去上早朝之际,担心一夜的宋昔这才放心的合上眼眸。
这一睡便是一整日,直听到院外侍卫叫“陛下”的声音,宋昔才悠悠地醒了过来。
“宋小昔,快起来,朕带你去个地方!”
宋昔的瞌睡还未完全醒,还赖在床上不肯起。
李贤见状,便说:“你难道不想知道丽妃的情况如何了?”
一句话,成功勾起了宋昔的精神,也忙问:“她死了吗?”
李贤却是敛下眉,摇头道:“朕怎会让她如此轻易死去?怎么也让她多受几天罪再处事也不迟!”
宋昔听罢,眸底不见欣慰,反倒弯弯地秀眉揪在了一起,她想了想便说:“李贤,你刚登上皇位不久,且不说你的根基不牢杀戳不宜太多,更何况,丽妃她并无其他目的,一心只想离开冷宫罢了,你又何不成全她放她一条生路!如此,我相信那些暗中支持丽妃的朝中官员,必会觉得你是一名心胸广阔的明君的,往后必会誓死效忠于你!”
不想李贤却依然不为所动,并说出自己的顾虑,“你能替丽妃求情,必是还不了解她的为人!朕听苏公公说,当年丽妃为了与我母后争宠,手段无不用其极,与其说是我母后下毒害她,还不如说是她自食恶果!宋小昔,朕知道你心底善良同情弱者,但这一点朕不敢苟同,对朋友对亲人,你拥有一颗宽大仁慈之心不足为惧,但是你对敌人也这样心慈手软,那便他日对自己残忍!特别是丽妃之流,绝不是那种安份守己的主!如果朕猜的没错的话,她此番想出宫,必定是想号召那些旧部下来反朕的!”
“可是……”宋昔本来还想说,丽妃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女流之辈,又何以能掀起波浪来。
却又见李贤朝她挥手阻止道:“为了让你看清这世间的丑恶,不如朕与打个赌,将那丽妃放出宫去。假如她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改过自新的话,那朕便不再强留你在崇朝,你随时可以回天朝!但是,假如丽妃被放逐出宫后,依然不安于室的话,你就必须答应朕之前说过的要求……”
宋昔一听,急忙问:“什么要求?”
“和朕先把亲事订了,才能回天朝!这是朕近期最大的心愿!”李贤其实想说,不和宋昔把婚事订下,谁知道赵辰会不会近水楼台先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