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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赌什么

书名:绝世洒脱——贼爱钱 作者:指间浮生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11
    什么?
    一个响指,弹的是脆亮而利落,却如一道唤魂的铃,震醒了周围所有还在怔着的人!
    而这少女在说什么?
    打赌?
    赌什么?
    多数人的眼,并未缩回正常大小,又因这一个“赌”撑圆了,耳朵也跟着竖起——
    立在远处些的那些贫民家的女子,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些,欲听个仔细。
    而沙宁薇也万万没料到这少女接下来的又是这么一句,可谓句句话都是惊人。
    “你……你想做什么?”她戒备地蹙了蹙眉,就不由地向后退了一退——
    将之前跨出的两步便缩回了一半。
    但退后间似乎是某种避讳,像是生怕对方离她近了便会将一身的穷酸气沾惹上她。
    而她,也是发现了自己刚才的两步靠近已离得对方的确太近!
    “且先说,你们的身上可有足够的钱财珠宝?”少女却不答反问,像没有看到沙宁薇的动作,只眼尾微扬,扫向周围所有女子的身上……
    她的眼梢,当真只是微微一扬,只是一个微小的孤度的升起,却已比沙宁薇先前刻意间地高挑眉,要醒目许多倍。
    仿佛将其恣纵随着那微扬间,飞洒至了更远的地方!
    心中又一跳,沙宁薇再次忽略这个少女的一扬眉间就带出的气息变化,只去注意对方话里的关键——
    冷哼一声,此女简直是废话!这儿的女儿家,尤其是围着自己周身的姑娘们,哪个不是玉镯金鈿?
    有的甚至一只手腕上就戴了好几环金镯子,还有的金上镶了蓝红的宝石,显得色彩纷呈,珠光宝气。
    但此少女虽是问句,一双眼却早已盯向了她们的身上饰物。
    而那,是好不明亮的一双眼!
    这少女的眼怎会如此得亮?
    并无秋波暗动,也无妍色流转,本就灿色非常,却在看向她们身上的饰物时,更加亮得让人只觉周围的一切突然都黯淡无光起来——
    仿佛新吐的嫩柳、初绽的红花、潋滟的碧水、远山的青葱,还有周围女子的衣香鬓影与粉黛销魂……都在瞬间没了颜色。
    尤其初融的湖水,也仿佛是被重新凝了霜、结了冰地归到了冬季时的了无生机!
    怎会这样?
    那是一种迸自于灵魂的某种亮度?似乎已不仅仅是双眸自身所能达到的亮?
    就仿佛是她的某种内在的东西,崩飞出体外,非常人那般拘束在有形的肉体中,而是形于外、飞于外地显露着——
    并通过双眼,用一种光芒来表现出来!
    沙宁薇暗暗心惊,脚下又退一步——
    这一次,不是嫌弃,是纯粹的惊。
    “真是……不开眼,你不见立在这边的哪个不是富家之女?却来问我们有无钱财珠宝?怎么,你莫非想意图不良?”再挺胸膛,沙宁薇压下心惊,尽量让自己表现出更加得不屑。
    都说恶水穷山出刁民,眼前之女莫非也是个穷疯了,想打她们的主意?
    不管是与不是,她的眼神与行动都在告诉周围的人:要警醒了!此女,对她们有所图!
    而周围的女子,尤其近身富家女子果然都惊了一下,开始眼露怀疑地再次扫瞄少女上下,然后后退几步——
    这个时代,士族门阀与贵族显胄,几乎掌握了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垄断了所有士子的前途命运。
    本身来说,何谓士族门阀?就是有特殊地位的官僚士大夫结成的政治集团!也是可以世代为官的名门望族!
    国家重要的官职,往往就是被少数氏族所决裁的,不甚重要的官职,也是得由他们推举荐行的人才能担任。
    可谓几门氐族,便掐着了一个国家的命脉咽喉。
    而出身,决定了一个人在这世间中一生的命运!
    如果没有生在一个名门望族中,那么再有才能与专长,就多半与上层社会无缘了。
    一生都将耽于庶族中,做社会的最底层。但想要爬上去,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却需要费尽周折,比出身世家与贵族之家的人要多几千倍、几万倍、几十万倍的努力。
    并且再努力,也要有一定的机会,更需要攀附得上氏族门阀方可。
    否则,就是穷其几代,费尽努力,也未必摆脱得了庶族的身份!
    而门阀士族显贵中的子女,则生来一切皆高于他人,在各方面都能享有特权。
    并且,往往绝不与庶族为伍,尤其通婚联姻。
    普通百姓,便是那庶族到不能再庶族的人群,见着他们,最好是哪边凉快呆哪边去,千万别不长眼的撞入其中。否则就是自取其辱,被排挤踩踏是正常之事。
    于是,周围的富家女子也开始真正地注意到了这个少女的确身无长物,穷酸到了过分的地步了。
    一看衣着,便知出身!
    她们便也不由地后退——
    “哈哈哈哈……”忽然,少女大笑。
    一声笑,笑的发梢跟着在摇——
    笑的周身气息更加得动荡!
    笑得周围人的心跳,急起急落!
    那如瀑水飞流般的激荡,似乎已不仅仅是在峡谷间纵横,更像是化成了滔滔大河、排浪滚滚,涌出峡谷,奔向远方!
    所有人的心神都是一震!
    这种笑,她们几曾听闻过?见识过?
    只怕是连想像都未曾想像过的,心跳如擂中,却是不知所以。
    为什么笑?
    “美人儿们,何必步步后退?我是想打主意,但还不至于扑到你们身上去抢!”敛笑,少女又语。
    空气中,还残留着她的笑声所涌荡的快意,如同风过的海面,还留着波痕一层一层的起伏着——
    而她头已略偏,眺视着他们——
    虽近在眼前,却如同在远方的高山上的眺望。
    高者为山,下者为水,坎者为谷,缺者为涧,显者为近,晦者为远……
    这少女的眼神,怎会偏偏如在高山之颠?
    山之高处,也是离天之最近处,仿佛她随意一振衣,便可入天!只是,她不稀罕入那天,只于世间的最高处,看着她们——
    似笑非笑却飞扬无限地看!
    而她们就像那红尘画卷里经营碌碌的微小的一员,用着各自的心思经营着自己的一切与一生,却在少女的眼中,只是画卷里的一个小点!
    她们的一切,都只是一个点!
    而纵观全局,统观全轴的目光,便是一目了然又透彻的!
    非睥睨,却已胜过睥睨!
    沙宁薇的脸,便在红紫中泛青了。
    少女的大笑、少女此时的目光,都让她有低矮了许多分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不!自己是杭城知府的女儿!是已经又重新正式挤入了上层社会的士族名门之后!是要一步一步规划好自己的人生,让整个家族都步步朝上的沙氏大小姐!
    而此女的笑,好……好不……不要脸!
    难道不知笑不露齿、行不露足尖的道理?
    再看那翻毛薄靴的鞋绑,分明沾着远足的尘土与泥埃。
    那她是从何而来?此地,绝不该有这样没有妇容妇行妇言的人!
    “那你要做何?”用力再用力驱出自己所有的骄傲,想摆脱少女那目光带给她的感觉。
    她到要看看,对方想干什么!
    “我,已说了,兴致所来,与你们赌!”
    “什么?”
    此时的众人,远远无法明白,眼前这个少女幸好是说了要与她们赌。
    赌,便是明赌。
    而兴致所来时,她的确喜欢这个游戏。可如果她只是悄悄地路过,恐怕此处人会在许多年后,都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今日满载而出,却会是清光而回?
    “赌什么?”有人忍不住追问。
    “赌的是,我会坐在那个男人的大腿上,而他,不会拒绝!”
    什么?什么什么?!
    一片倒抽气声!
    然后,是一片默然——
    太吃惊后,就是默然。
    默然中,所有人开始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瞪着少女——
    就仿佛在瞪着一个怪物!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深浅的怪物!
    静静地瞪,无声地瞪——
    任何一个人,被这样的目光包笼的话,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可少女,丝毫不受影响。
    “做事,只需利落!不利落的,便是在浪费时间,我的时间,任何人都浪费不起,答!”
    呃!
    她可知自己是在说什么?竟敢说出这样的话?还在催促她们?
    “你……是何人,竟如此的大胆?”旁边又闪出一位身着绸衣,头戴金饰的小姐,一指就点向她。
    “不错,你是哪里来的塞外野人?莫非是疯了不成?”
    “不是疯子,又会是什么?她就疯子!”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附合,并且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怒火蒸腾的火焰。
    就似每一个人,都由内而外地燃烧,越烧越旺——
    包括附近贫民家的女儿家!
    而这就是默然过后的爆发?
    每一人都不能相信,这样的女子,在看到那样一个人时,竟敢说出这样的话?
    千秋无绝色,惊为天上人!
    那一人,让人自比尘埃!
    那一人,让人如梦回三生!
    而这样一个少女,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竟敢……
    一阵吸气,又一阵呼气,所有女子的胸脯在急剧地喘息。
    并让自己努力再努力地忽视掉少女的飞扬动荡所带来的影响,试图去细看少女的脸——
    明亮的眸,光泽的肌肤,乌黑油亮的发……她,有星之眼、日之肌、墨之发,却长得不够艳绝天下!
    对!不够艳绝天下!还不够华衣罗裳!
    穿着,简直是粗糙到了让人切齿的地步!
    少女的气息让她们根本无法真实地看清少女的面孔,满心的愤怒,却已让她们将如此胆大狂言的女子的相貌,打入了胆敢山鸡肖想凤凰的行列中去!
    不管对方长的什么样,都是在妄想!
    而此女的穿着仪态,足说明她的来历出身绝高不到哪里去,就算不论这些,单论那身张扬,也已太过出格!
    出格到了远悖大家闺秀的端庄,名门望女的淑仪,小家碧玉的温婉!也远远无法让世人接受!
    何况亭中所坐者,也根本不仅仅是一位绢绢公子。“花晚楼”三个字,所代表的意义也绝不仅仅是一个人!
    难道此女不知?
    可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不知?
    再紧吸气,长呼气——
    “各位,莫非横眉竖目也是杭城一带最流行的美态?果然,眉眼生怒时,像将铁块投进了火盆,比那要笑不敢笑、要怒不敢怒时的面孔显得有滋有味多了!”
    少女挽起了双臂,身形还是如先前一般地立在原处,除了眉的微扬,嘴的张合与手的起用外,身形上未再做过其它一丝一毫的动。
    但与风同飞的飞扬,是不减还增。
    那抹珠光也又从她眉间又掠过,如风的速度!
    而那当真是一抹邪气吗?
    三分邪气,万丈飞扬!
    仿佛这些人莫说是在以眼神要烧死她、凌迟她,就算是所有的身体抡拳擦掌地全向她扑过去,她也不会有半分的飞扬洒脱以外的变化。
    “你!”沙宁薇见众人似乎被她的话又惊了一跳,一个个互相观望中,又偷偷睨向远处凉亭——
    于是自己也连忙向亭中眺了一眼,生怕自己也当真失了态,被远处人儿瞧得真切,丢了淑女姿仪。
    便像周围女子一般,连忙敛心神,平复呼吸,恢复成先前温婉端庄又笑不露齿的面目。
    “说吧,你倒底想怎样?”连声音也放缓了,沙宁薇想用俯视的眼神看着少女——
    只是,身高实在不及对方,无法实行这种欲望。
    但心中已经意识到此女虽孤身一人,却有一种压倒众人的气场,决定先弄清对方意欲何为,再来计量。
    如果能早早从此处打发了去,还此地一个清静,也好省下心与眼来继续观望那梦中之人。但如果此女仍不知死活,那么……
    “话,绝不过三,听着,并且记住,今日,我与你们赌!赌我会坐进你们所看的那个人腿上,并且,会搂上他的颈!而他不会拒绝,不能拒绝,无法拒绝,并且,仍会笑脸不变!”
    “你!”
    当再一次听到这种话,并且又多了“不会”、“不能”、“无法”时,所有的人还是忍不住再次倒抽冷气!
    有的甚至要翻了白眼地闭过气去——
    终于,有人忍不住问出口,“你……你当真不知花公子是何人?”
    难道此女真的不知晓花晚楼是谁?
    沙宁薇也目露出怀疑——
    旁边所有人的眼,都在此时闪出这个问题!
    此女,难道当真不知亭中之人来于何处?
    又是位于何位?所行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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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提一下,我将此文的背景选在了士族门阀当道且盛行的时期。
    当然,是架空,也并非是特写等级制度的历史文。
    只是要让一些朋友们知道,士族门阀制是一个特殊的统治时间!并且在我国真正的历史上,它的存在是有着悠久而顽固性的阶段的。
    萌生于两汉,形成发展于魏晋,衰弱于南北朝。但是,就算在南北朝后,各朝各代都通过各种形式在不同程度上打击,可它还是历经了唐、宋、元,直到元朝才最终被消灭的!
    当然,隋朝开始的科举制是很关键的开端,至少在朝廷用上人有了更广阔的空间。而唐朝的“黄巢起义”才是对它们真正的毁灭性的一击。直到后面的完全覆剿,不可谓不是经过了一段复杂又漫长的过程。
    本文虽将背景放在了这种制度下,但只取其意,并且在江山管理上稍涉一二。却不会取其繁琐。并且细节上不需太过较真,只是需要明白一下它的顽固性。
    后面还会提到此点。
    我不会写成历史文,虽有江山天下,但不会过分描述朝堂变更细节!
    江湖痛快、洒脱行,才是本文的宗旨。
    还有一个更大的宗旨,在看到一半时,也许就会有敏慧的朋友们能发觉到,到时,它的深意,显现!
    还是那句话,未到一半时,请别说已经了解了女主;未到结局中,也请别说你已真正读懂了她。
    ------题外话------
    有朋友问有没有群号,暂时我未专为此文办群,以往也全是大家帮忙办的。而现在,先用《简随云》的一个较空的群吧。
    好像朋友们都喜欢往人多的群里挤,结果那边的群,有的是一直满员进不去的,而有的则一直显空;还有的,是略有空位,可以稍进几人的。
    那就将空的用在这个文下吧。群号:92031322敲门语:“简随云”或者“贼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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