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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帝王的杀念

书名:第一孽妃 作者:姬曌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10
    事情果真如御凌所料,那个村子的村民染上的正是瘟疫,不过因救得及时都保住子性命并且未将瘟情扩散。
    接近京城他们坐上了一辆马车,多日来废惫的身体终于能暂时舒解一番。
    车轱辘滚动在地上摇啊摇,不知何故凤吟离掀开窗帘,迷离的神色留恋般瞧着外头怡人的影致。
    “那里就是胭脂湖。”突然他轻快的开口。
    虽是口气极轻,但唇齿间逸出的字迹却是温柔无比,金灿灿的阳光当头泻下笼罩在他冷俊的脸上,散发着朦胧的晕色,御凌意外的发现这时候的他竟是比起平时温柔不知多少倍。
    听到‘胭脂湖’时,灵魂重重被重击,她蓦然回首向外看去,清清的湖水一汪无瑕,清澈见底,一如曾经那般美丽多姿。
    “王爷也知道那里吗?一到春天的时候,湖边树上都开满了花被风轻轻一吹就婉如降下花雨一般美丽极了。”极是怀念的望着那里,投去的目光依依不舍。
    她想到小时候师傅教了支舞,可是自已很笨总也学不好不知哭了多少回。有一次次偷偷的跟锦妆出来玩耍时眼看四下无人便一个人在树下试着练了起来。
    也不知是怎么着,突然脚脖子突然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钻心般的疼,当时年幼那一瞬间的剧痛令她舞步骤乱,脚尖不稳一下子重重崴伤了关节,当即就疼得冷汗直流。
    当年锦妆也是年幼,正是贪玩的时候,人都不知跑哪儿去了。
    正在她哭得晕天暗地,从不远处走来一个大哥哥带着亲切的微笑背她去看大夫,事后还好心的把她送回了家,至今,那抹善良的笑意都仿佛一轮鲜红的太阳停留在她的心底。
    以后的整整三个月,他几乎三天一次从院墙偷翻进来陪伴自已。有一次自已还坏心的在墙角放了盆仙人掌,那个大哥哥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回忆着小时候,不知不觉牵开一抹笑容。
    与此同时,凤吟离流溢的目光缠绵无限,心中早就柔软了一大片,他转而难得极温柔的看向御凌对她说道:“当年本王第一次见到烟儿就是在这里。她一个人在树下跳舞,不过八岁而以却精灵得动人,至今本王都忘不了。”
    御凌心弦一愣,原来秦妩烟也喜欢跳舞?
    似乎沉醉在回忆之中,凤吟离看得御凌的目光渐渐化为柔和,婉若当年的小人儿正缱绻在他宠溺的目光中:“那年本王十岁,与大皇兄出宫游玩正躲在一颗树后看了个透彻。只是本王年少轻狂,跟大皇兄打赌,谁能用石子打中她就算赢。结果本王指尖弹出一粒珍珠恰打中了她的脚轘,那几乎用本王十成力道,当时她就重重摔倒在地,摔得很重,痛哭不停,挣扎了好几次都站不起来。本王当时心头如同遭雷击,明白闯了大祸,一下子慌了手脚却不敢上前道歉。最后还是皇兄出面背她去看大夫。而后皇兄每隔三天就悄悄出宫一趟,从宫中带上好的药材送去。”
    轻浅如一汪静湖般平静的声音仿佛一阵连环惊雷从御凌头顶汹涌滚动,她当即手脚僵硬,怔惊的向凤吟离看去,只能看得到侧面,但不难发现那个记忆中的‘她’烙在他的心底是那么重要!重要到仅仅连回忆一番都温柔得能拧得出水来。
    用力咽下很多即将脱口而出的疑问,御凌紧紧捂住心口那颗狂跳的心,她抬首对上凤吟离尽量让自已用平静的神色问道:“那王爷是如何得知当时的小女孩便是秦小姐呢?”
    如柳叶的秀眉敛入淡淡的哀愁!究竟是事有巧合,还是别的什么?
    回首给她一个笑容,温柔回答:“当然是大皇兄说的。不管现今他与我势同水火,但当时本王真的很感激他。以至于那段时间只要一见大皇兄从宫外回来便缠着他问烟儿的伤势怎么样了?那个时候本王最怕的就是听到她崴得过重而成了跛子。有一次皇兄一瘸一拐的回宫吓得我心惊肉跳,误以为她也出什么事了,于是托皇兄赶紧将母妃给我的紫玉灵芝送了过去。”
    紫玉灵芝!御凌身形重重一晃险些晕厥倒下,她记得格外清楚当时娘亲哄着她喝下那碗难喝的药汁,苦得她几乎连黄胆都一并吐了出来。
    难道?当年不是自已学习不精,而是人为所致?送自已回家的是大皇子,而打伤自已的就是凤吟离?但是……凤吟轻为何要对亲弟弟隐瞒她的身份呢?而凤吟离居然轻易就相信了?
    慢着!
    猛然与他的目光对视,御凌想到更重要的题:“那王爷之后多久才与秦小姐见了面?”她清楚记得那时爹爹官职依旧在身,但不久之后……就发生了那件纠缠她多年的梦魇。
    似乎直直问进了凤吟离心中,又恰恰扎到了最痛之处。
    唇角动了动,苦涩的发不出声音,他莫名睨了一眼御凌极为认真的神色,自嘲的重嗤两声:“约摸有五年罢。过了很久。久到连本王都要绝望了。”
    极浅的几个字似乎突然间抽空了他全身的力气。
    凤吟离仿佛突然累了,身体靠斜向后靠去深深闭紧双眼,掩尽一眸痛苦与胸中翻滚不息的悲伤,把自已隐匿在无人的角落里。
    他怎能不记得,就在那三个月后自已再次来到胭脂湖畔,又意外的见到了烟儿,虽然只是远远一瞥但他绝不会认错,心中澎湃的疯狂的喜悦幸福的漫遍全身每一个角落,不过还未等她走近便出现了黑水神宫的杀手,把他们双双抓进了那座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身旁御凌像是水深火热两头煎熬,身上的旧伤连同心里啃噬骨头般疼痛起来。
    她再次看向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时,神色复杂难辨。
    “王爷,眼前就是京城了。”车外传进贺连飞雪的声音。
    隔着帘子已经能听得到属于京都的繁华,车子停在三王府漆金的大门前,凤吟离率先走出来,就见一个桃红的身影飞一般扑进他的怀里。
    凤吟离怀中一紧,他下意识向身后望去却发觉是怀里的重量,然后低头一看,隐隐抽泣声自女子身上逸出。
    “王爷,为何这么久才回来?烟儿每日吃不好睡不好,可是王爷至今连个口信都没有。”女子抬起布满泪痕的小脸,一字一字倾诉着思念。
    每每看见她,即便心中再累也一腔不满化做春水。
    凤吟离宠溺的低叹,搂过她的腰际:“本王这不是回来了吗?别再哭了,眼睛都肿了。”
    听他的话拭了拭眼角,秦妩烟才脸红道:“烟儿是忧心王爷嘛。”视线透过凤吟离身旁摄向正在下车的御凌身上,恶毒得恨不得扎个血窟窿。
    这个死女人竟然还活着,她怎么这么命大?甚至连王爷也奋不顾身相救,这太奇怪了!精明如秦妩烟已然感觉到逼近的危机,看向御凌眼光愈发的凶狠,怨毒。甚至不顾贺连飞雪在场所见,尖锐的视线毒针般闪烁着凛凛幽芒以一股子掐碎骨子的恨剐了她之后收回,继续与凤吟离戏笑。
    面无表情的与她对视,不过一眼而以,御凌已经明白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了。哪怕是有凤吟离的保证,只要秦妩烟还在就容不得她过得自在。
    “似乎王爷并没有个传的那样宠爱王妃。”不知何时贺连飞雪踱步过来。
    方才那一幕皆被他收尽眼底,秦妩烟全身发出的敌意以及对这个女子深深的担忧。
    讽刺般看向前头那相拥入府的两人,贺连飞雪擒开一记嘲弄:“满朝皆知秦小姐乃京城第一美人,但是娇纵傲慢,目中无人,依王爷目空一切的性子为何偏偏独爱她?”
    个言显然意有所指,疑惑之色转向御凌,似正等着她的回应。
    对此御凌一笑而过:“王爷喜欢谁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给本王进来。”
    许久不见御凌跟上,凤吟离不悦的喝令,但见御凌竟正与贺连飞雪相谈甚欢,脸色顿阴了一分。特别是恰恰对上御凌那淡然的一笑,更是心弦似曾相似的悸动,跳得飞快。
    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当即阴鸷的大步走出来一把攥住御凌的手斥责:“还等到什么时候,在王府门口勾三搭四想丢尽本王的脸吗?”
    说罢向贺连飞雪狠狠狠瞪去,再也不理强拉着御凌大步入府。
    甚至连秦妩烟都忘在了一边。
    他的脚步飞快,御凌被抓紧双手,伤痕疼得钻心。
    两旁的丫环奴才皆惧于凤吟离漆黑的五官而不敢上前。
    王府的总管紧跟在后面小跑:“王爷请留步,宫中的侍卫已在正厅恭候多时了,皇上命王爷一回京城即刻入宫面圣。”
    “本王知道了。烦不烦!”没好气大手一挥,直接先拉着御凌回到‘雪樱苑’将她重重往里一摔,御凌瘦弱的身子正好落在软塌上,所幸下面有厚厚的锦垫而没有磕伤。但却吓了一下,小脸流露惊色。
    看在凤吟离眼中闪过一丝异常,但快得连他自已都没有察觉。
    “听好了,现在本王要入宫去见父皇。你老实呆在这里,没有本王允许不准出雪樱苑半步。”
    说完气哼哼甩袖离开,他自已都不明白在气什么。
    终于待凤吟离走了,御凌才小心翼翼揉着发疼的伤痕,想起花春风曾经给的药来,于是上前关紧门将药膏找了出来轻轻抹上。
    “哟!百花玉露膏,真是好东西。”耳畔落下戏谑之声。大有看好戏的意味。
    惊得御凌手一抖,药瓶落在床上打了几个滚。
    闻声抬头,居然是贺连飞雪他正斜靠着大开的窗户,绚眼的阳光从他身后斜射入屋内,伴着璀璨的光晕他的身影临风如玉。
    那张好得到妖孽的脸上擒着颠倒众生的笑厣,极为善意。
    原来是他,贺连飞雪带给御凌的印象亦正亦邪,她快速拣起药瓶放好,回以不解:“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快走吧,别让人看见。否则王爷发起怒来就糟了。”
    “你是怕我倒霉还是怕自已被牵怒?”直言不讳问道,人也利落的翻身入屋内。
    苦笑之下御凌无奈,一个字也迸不出来。
    欣长的身影在她上方慢慢凝聚,遮掩住温暖的阳光。
    深邃的五官复杂之色纠结不开,双眼漆黑如墨紧紧锁住这缕身影,他不解为何第一眼便放不下她?
    良久,御凌抬头,贺连飞雪缓缓蹲下与他面对面平视,眼中流出不舍,薄薄的唇动了动:“王爷待你不好?”
    一抹惊慌从御凌眼底闪过,她赶紧垂下头不让人看见,下意识的将手掩进袖子里。
    然而有人更快抽出她的双手落在交错的伤痕上,这些,他之前都见过了,原以为是坠崖前后被岩石和树枝划伤的,但细辨之下才发现不尽然,更深入骨。
    那一道道伤痕如同鞭子抽在自已身上,贺连飞雪惊见之下掀起她的衣袖,然而原本应凝脂般洁白无瑕的玉臂同样伤痕累累,狰狞交错。
    “他打的!”不是疑问是肯定。他的心都要碎了。
    这一刻他甚至连杀了凤吟离的心都有,若换成是自已,他定会巴不得把她捧在手心上呵护一生。
    御凌飞快的抽回手,这个男人的眼神太温柔,温柔到令人恐惧。
    ~偶系分割线~
    皇宫
    凤吟离已换上一身干净的蟒袍,金冠束发,俊朗非凡。
    而坐在御坐上的男子更是龙袍加身,剑眉斜飞,五官深邃,星眸深诡无底。哪怕是被他斜睨一眼,都觉得强大的气势压人。
    他一一将当日的经过禀报,继而面对凤孤炎的疑问,凤吟离据实以回:“儿臣倒觉得此番黑水神宫的目标不在于儿臣,却是王妃。”
    “哦?”放下手中狼豪笔,凤眸一挑,摄出凛凛幽芒:“傅家与黑水神宫何时结过怨?”
    “儿臣不知。”
    这几个字似在凤孤炎料想当中,冷笑上扬的唇薄而好看,他扬扬手道:“朕都知道了,下去吧。毕竟傅家的女儿在你身边出了意外,记得给她好好压惊。”
    也不知道出意外的是谁!凤吟离不悦在心底,想到自刺杀那日以来至今御凌所做的每一件事,这心头的火就怎也灭不下去。但口中却老实道:“儿臣明白。”
    就在凤吟离正要踏出御凌房正门时,凤孤炎清冷的声音从身后想起:“田德清,将天竺进贡的‘黑玉凝香膏’给离儿带回去。”
    田公公称是,便朝药库去了。
    凤吟离不解复回身:“谢父皇关心,儿臣身体并无大碍。”
    淡淡睨去一眼,凤孤炎妖冶的眸子似笑非笑:“‘黑玉凝香膏’可令鞭伤消失无痕。”
    凤吟离惊退一步如雷轰顶,蓦然抬头相对,凤孤炎闪烁着光芒的黑瞳间是洞息一切的精睿与不容欺骗的戾气。恍然惊悟!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逃不过父皇的双眼,那么御凌的身份呢?是不是也被知晓了?
    凤吟离深闭紧双眼,失魂跪下:“儿臣……谢父皇。”
    “跪安吧。”寒意可比千年玄冰。
    御书房的大门开了又阖,凤孤炎缓缓垂下视线凝视桌上刚刚做好的一副丹青,上面上一名钟灵敏秀的少女,凤姿卓越,明媚动人,特别是那双清亮的眸子比星星更耀眼,流露着聪慧的光芒。
    “御凌……”大掌温柔的抚上她的小脸,唇齿间逸出的呢喃强忍住极大的痛苦,想不到自已一心爱上的女子竟然是御凌!
    若换做寻常人家,他定丝毫不顾忌用手中的权利将她夺来身边,可是,偏偏,她所嫁的是自已的亲子。当知晓她在王府中所遭受的一切不公时,被他压制在心底最深之处十多年的噬血与凶残轰然如同火山暴发,他恨不得剐了贤妃母子泄愤。他们竟然将他的宝贝当做一件工具来利用!
    突然,凤孤炎发了疯一般血眸怒火中烧,全身暴发出轰动天地的怒气冲向与世隔绝的御书房外,如同暴风骤雨,飓风横扫,魔军入境,方园一丈内的树木,石像,花草,房屋土崩瓦解,惊叫之声此起彼伏。
    皆在田公公的指挥下速速清理一切。
    田德清沉痛的朝御书房内投去一眼,回以阵阵复杂的叹息,普天之下,名唤‘御凌’的女子,仅有那一位!
    ------题外话------
    皇上终于知道御凌的身份了,感情还是在怀疑儿子的情况下调查傅玉铭的娘家顺道给牵出来滴……悲哀……
    这章看完后大家应该会有很多疑问了吧,甭急,慢慢写,一一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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