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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熟悉的气息

书名:第一孽妃 作者:姬曌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10
    “小姐你也真是的,管她们那些坏蛋干嘛,如果是我的话一定抓住机会好好教训她们,让她们知道我的厉害。”
    小手轻轻的为御凌抹着药膏,锦妆不满的小脸上纠成一团。
    卧在床上的御凌看着心思单纯得全写在脸上的小丫头回以微笑,只是有些凄然味道,轻轻细述:“你怎知那些刑具就不是为我准备的?”
    凤吟离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她已经怕了。能避则避,万不能在府中多树敌。被那些人刁难总好过凤吟离的毒手。
    叹息之间尽是无助,身上的伤痕一接触到药膏顿时清凉的感觉迅速融入每一根毛孔,舒服极了,连火辣辣的疼痛也去了大半。
    这瓶‘百花紫玉膏’是当日凤吟离命人送来的,效果还不错。
    至少没有渗些毒药落井下石。
    锦妆的手哆嗦了一下,脸色也迅速白了起来:“小姐你吓我吧?那怎么会”?
    “也不能确定,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寄人篱下每走一步都得深思熟虑,才能尽量避免无妄之灾。”叮嘱完后又想到:“过些日子我们悄悄出府吧,把墙上那幅‘春景鹤啼图’拿去卖了。”
    被困在王府中三个月度日如年,因怕被人发现所以两人依旧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看着人潮急流的大街小巷,来来往往的各色百姓,商人,小摊贩,京城的繁华可见一斑。
    锦妆引御凌来到自已常来的字画店,那老板原是在案台上打着算盘,感觉到有人进来立刻抬起头来笑脸迎接,但见是锦妆后仅怔了极短的片刻,然后迅速绽开个更大的笑脸,连带着人也赶紧小跑迎了出来。
    “哎呀位姑娘您可算来了。这段日子有好多位爷问过不下几十回,您要是再不来的话我这小店都得关门大吉了。”边说边将锦妆上下打量,精明的目光落在锦妆怀中的数只画卷上,笑容更加开怀,遂将锦妆往里头引:“来来来,快上坐,请喝茶。”
    见他急不可待的样子,锦妆把臂膀抱紧了些笑道:“老板您可是看错人了。画是我拿着没错。可是做画的人在那儿呢。”说完把眼睛投向几步之外正在欣赏一副山水画的御凌。
    那老板随即看去,就见一名清雅佳人仿佛从九天之上冉冉落至人间,笼罩在她周身的光芒绚烂得睁不开眼,那双清灵的大眼睛闪烁着睿智之光,一看便知此女绝非池中物,只需一个契机便可名动天下。
    生意人的精明使老板笑意更盛,上前恭敬的拱了拱手:“原本是这位小姐,失敬失敬。”因为御凌不喜欢盘起发鬓,所以依旧枕着未嫁时的姑娘家发式,所以老板理所当然的认定御凌依然云英未嫁。
    对于他的客气御凌亦依礼回应:“老板您过奖了,这段日子若不亏了您的相助,我们姐妹二人也没有银两渡过困境。真要说道谢的话,应该是我多谢老板。今日我又带了幅画来寄卖,还望您不要嫌弃。”
    这么一个才貌出众又谦虚识大体的姑娘谁会不喜欢?
    当即老板立刻眉飞色舞夸起来:“小姐太过谦了,不知有多少书香世家的大师来向我打听您的名字,为求一幅字争个好半天,您可是没看到那热闹的场面,呐,呐,瞧见那门坎没有,都换掉两个了。”
    哪有这么夸张啊,御凌与锦妆被他逗得笑了出来。
    突然老板的目光投向正门外,欣喜的喊出来:“这位爷您来啦,您一直打听的那位姑娘碰巧今日也在。”
    “真的?她在哪儿?”好听的声音淡雅而低沉,带着汩汩的柔和与温馨。
    灵魂骤然深深怔动,似乎急切地响应着很久很久以前的昭唤,全身的血液狠狠凝结起来,御凌下意识中飞快的转过身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正好对上一汪内敛且深不可测的黑眸。
    她惊讶的视线中,那名男子身穿着昂贵的琉珠丝质深紫色长衫,高大的身形槐梧挺拔,腰间别的一枚玉扇,长长的红穗子下悬着一只通体洁白的碧玉,看上去价值不菲但也昭示了此人不寻常人的身份。
    剑眉斜飞入鬓,浓眉下漆黑的瞳眸沉敛着深不可测的精睿与谋略,还有絮绕眉宇间令人无法乎视的睥睨千秋的霸气与狠佞果决。
    他邪魅浅靥散发着勾魂夺魄的魅力,俊美得倾世绝代,又像极了慵懒的猎豹,狡黠而灵敏更有一股无形中道不明的逼人气迫。
    种种非比常人的气势无一不令御凌疑惑来者的身份究竟是何等尊贵?比起那个凤吟离呢?
    当然,除却气质更甚之外,身份是绝不可能盖得过的。
    男子在见到御凌时心下明显的怔动绝不低于御凌,他深深打量了御凌几番,然后将眼中的疑惑敛进更深的眸底,随之勾起唇旁的笑容走上前:“刚见到姑娘时着实令我震惊,想不到竟是这么小的姑娘家能写出一手令世人赞不绝口的好字。真是人不可貌相。”
    “只不过是随手写写,登不了大雅之堂的。”对于他不掩饰的欣赏御凌有些脸红,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怕这个人,哪怕看得出来他深沉,内敛,将所有的阴险狡诈统统隐藏在和悦可谦的外表之下,她亦对他毫无排斥。
    眼看御凌谈吐之间优雅得体且不做作,红扑扑的小脸熟透了的苹果一样可爱,男子不由自主走近,用尽全所有力气要将她深深烙进心里。
    眼见他与御凌越来越近,都快凑到鼻尖了,面前炽热的气息刹那间逼醒了御凌的神智,她猛地发现自已身为有夫之妇居然跟一个陌生人接触得这样近?
    心焦之下迅速转身从锦妆怀中拿过画卷,转向交给老板:“掌柜您看,这幅能卖多少银两?”
    掌柜老泪纵横啦,终于轮到自个儿了。
    就在掌柜小心翼翼打开画卷时,男子也信步上前来到御凌身旁,目光深深的从画卷上移到御凌身上,他高大的身影伫立似乎就要将御凌紧紧纳入怀中一般。
    “呐?这是怎么回事?”
    巴巴望着手中半残的水墨画,掌柜的傻眼了,这横看竖看都明显残缺不全啦?莫不是这姑娘有意戏弄?也不可能啊!
    “哎呀老板,这画是四幅挂在一起才能欣赏得出来的。”倒是锦妆给解了围,别看锦妆琴棋书画不行,但跟着御凌久了也学了不少皮毛,像这连幅‘春景鹤啼图’普天之下能画得出的没几个。
    听了锦妆的解释,男子挑挑眉,虽说早就看出玄机但他不忍这么快说出来,怕是心中希望由她亲自解说罢。
    “老板快挂起来吧,让在下欣赏欣赏。”
    听了男子催促,老板赶紧唤来使计给挂好,他可是深知这位爷不是一般的大客户,多次砸下重金只为求得一字,更何况对这幅画已经流露出了明显的兴趣,所以巴结之下没坏处。
    当四幅画依次挂好时,仿佛初春娇阳怒放大地,万物萌动勃勃生机,一只白鹤昂颈声嘶力啼,拍腾着翅膀正欲朝那红彤彤的朝阳飞去,画似仙境,就像活生生在眼前一般。
    那男子惊愕之下忘了眨眼,连掌柜的都张大嘴巴久久合不上。
    半天,男子方才恍然惊悟,一眸惊喜之下掩不住浓浓的欣赏,喜悦,还有自心底流泻而出怎也控制不住的爱意。
    “真叫人大开眼界,这幅画卖给我可好?”
    本应问的是掌柜,而目光却是紧紧锁住御凌清澈的小脸。
    若说没见过她之前是被字间灵动的才情吸引而爱不释手,那么今日一见,他相信是上天的安排,命运的注定。
    他要她,不惜一切!
    “公子应该问掌柜,这幅画是寄卖在这儿的。”说着白晳的小手向依旧张大嘴巴的掌柜指去。
    “看样子用不着问了。”叹了口气,男子掏出张银票向掌柜的晃了晃,久久未见动静。
    只好用力拍拍他,却把掌柜的惊得跳脚。
    “掌柜的,一万两够吗?”
    一万两?就连御凌和锦妆都要跳起来了,仿佛那一万两银票不是银子而是烧得滚烫的烙铁并且正好塞在她们脚底下了。
    真要是买下来,那她的分成岂不就是五千两?天啦,私房一共攒够一万两了,她得赶紧想出办法带锦妆离开王府才是。
    就在御凌冥思苦想之际,几张大额银票已经被掌柜的颤魏魏,笑眯眯的送到了锦妆手中。
    “小姐我们又有钱了。”胳膊轻轻拐拐御凌,锦妆兴奋难当,她已经开始幻想跟小姐离开那个鬼王府,然后到某一处小镇上买间小屋,平平静静的过日子了。
    御凌心里也十分开心,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一高兴就忘了还有个正主儿在这里。就在她们要走出去时,男子执着玉扇的手横拦在面前,他宽阔的身体散发出逼人的气势,连带着浓浓的剑眉也悄悄的飞扬出决然的冷凛之势。
    “慢着!”他的表情,动作,吓了御凌一跳。
    她不解的问:“你干什么。”目光悄悄投向男子身后,那便是宽畅的大街,她是应该大喊‘救命’还是应该拉着锦妆飞奔逃命?
    “这么快就要走,姑娘家住在何处?不防告诉我?”好不容易遇上心仪之人,他怎会这样轻易放她走了?
    本来对他还有点好感,但经这下子好感全无,御凌皱起眉头:“这个不必了吧。就此告辞。”
    ‘唰’玉扇展开,他将缓缓逼近御凌,半俯下身体与她平视,并将扇子遮住锦妆的脸防止她有意打扰。
    锦妆不愿意可奈何不了人小个子短手劲又没男人大的硬势。
    “你是想现在跟我一起回去,还是等我上门提亲?不管哪一样,都要乖乖的听话。只要我想要的,整个天下没人阻止得了,包括你在内。”他笑得狡黠如灵狐,亲密的刮了下她的小鼻尖,滑滑的嫩嫩的,他都不想松手了。
    眼巴巴盯着这张狂妄的俊脸,他虽然没有凤吟离那么凶残可恶,但是有一股子逼迫人的好本事。
    这个男人骨子里飞的张狂又桀骜的霸气绝对能说到做到。万一他真的找到三王府那不正成了自已的死期吗?
    他还在得意的冷笑,御凌刚张嘴想说:两个都不要。
    但是在余光瞄到锦妆冲她拼命地使眼色时迅速改了口:“如果我告诉你我家在哪儿,你可千万真的要来啊。”
    “当然,朕……我说话一言九鼎,绝无半句戏言。”飞快收起玉扇,他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心中的喜悦。
    这鬼灵精怪的丫头以为自已看不出她在打什么主意吗?就陪她演场戏又如何?
    只要能把她紧紧握在手心里,他会给她全天下女人皆妒忌的一切,至高无上的地位,荣华富贵,任凭她愿意,他都会双手奉上。
    眼眸斜视,就见掌柜的恨不得把耳朵飞出来偷听。
    御凌冲他勾勾手指头:“你过来。”
    男子听话的伸过去耳朵,任由御凌咕咕噜噜一阵忽悠,听完后嘴角直抽:“你住那儿?”
    “是啊。不过那不是我家。我爹娘都去逝了,我们都是来投奔亲戚的。”说实话的时候悲伤之情不需要修饰,然而话峰一转:“可是舅舅婶婶待我们不好,只好暗中卖些字画为生。所以,如果你真心想娶我的话。就赶紧来提亲吧。记住,我舅舅一家势厉得很,而且为人霸道凶残,经常把家里的人打伤打残,你要是没胆子的话就算了吧。”
    这些话半真半假,不过改了个称呼,把凤吟离唤做了舅舅。
    眼见话说完了,御凌悄悄朝锦妆呃噘噘嘴,拉起她的手匆匆告辞,还不忘说:“别走错路了啊。”
    待她们走之后,从店外闪入一记身影至男子身侧,后者紧锁着她们身影的目光半眯起:“跟着她们。”
    “是。”来人紧追出去。
    当店中的几人已都空时,男子再次踱步到掌柜面前,将他已经装好的字画收入怀中,而后又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他:“今天的事不要说出去。否则后果不是你担当的起的。”
    又是一万两,掌柜的眼睛都直了,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惹不起。
    更何况,也没发生什么伤天害理或者杀人放火出格的事儿,自然没觉得会起多大的事儿。
    于是乐呵呵的收下了。他压根儿没想得到,正是因为这份不在意,险些引来灭门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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