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不怒自威,低沉的声音说道:“这么说来,还是你有理了。什么时候端王府的奴才也轮到一个小丫头来教训,当真是没把本王放在眼里吗?嗯!”
一句冷冰冰的话从端王嘴里说出来,吓得众人都哆嗦了半天。这个端王实在是太过可怕了,气势也太猛了点,实在是让人不敢直视。锦芸带来的人都纷纷低下头,浑身颤抖着,生怕小姐一个应对不好,大家都要遭受这无妄之灾。也有人开始怪罪乱跑的翠墨以及素月,真是个惹事精。惹谁不好,偏偏惹上这么一个贵人,这是要害的大家都跟着遭殃啊!只希望小姐能够好生应对,不要惹怒了端王,让他牵连到众人身上。
锦芸差点就忍不住想要哆嗦两下。这皇帝的儿子就是不凡,光是一句话就震慑住了众人。锦芸暗自沉住气,心说不能被端王的气势给压垮了,“请端王明鉴,小女子绝没有这个意思。此事还请端王容小女子细细道来。”锦芸放低了声音,沉着的说道。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干一场了。
端王没理会锦芸的请求,反而问道:“你是哪家府上的女眷?”
“小女子家父姓沈,上廷下睿,字立恒。任礼部左侍郎。”
“哦,原来是沈立恒的女儿?”端王目光尖锐的盯着锦芸,阴森森的说道:“你父亲官拜礼部左侍郎,就是如此教导你在外说话行事吗?还是说沈家的家风就是如此?”此话当真是诛心之言,加上端王那语气,那表情,当真是让人胆寒。
锦芸此时不光紧张担心,还有满腔的怒气。果然是有什么样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都是一样的嚣张跋扈不讲理。也不问问事情原由,就在自己头上扣帽子。还牵扯到什么沈家家风,真是让人不齿。锦芸费了老大的劲才控制住自己的怒气,然后抬起头看着端王,大大方方的说道:“端王此言差矣。父亲一再教导我们做人要方正,做事要有理有据,不可蛮横,不可仗势欺人。在端王来之前,小女子也一直以父亲的教导做为行为准则,和贵府的仆从理论,摆事实讲道理,希望贵府仆从高抬贵手,放了我家的两个婢女。小女子自认自己的言行举止均合乎规矩礼仪。倒是贵府仆从多有言行无状,败坏端王名声的举止。”锦芸也是豁出去了,既然小心谨慎不管用,那就据理力争一回。这位端王为人再跋扈,也总不至于将侍郎府的大小姐也给扣押了。
黑衣仆从们纷纷怒视锦芸,没想到锦芸在端王面前还敢告黑状,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端王目光深沉的盯着锦芸,冷笑,“没想到竟然还是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我今儿倒是要看看,何时端王府的人也轮到你一个小丫头来指点了。”语气中隐含的怒气,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出来的,所有的人都为锦芸捏了把冷汗。就连玄慈大师也是额头冒汗,他不想在自家地方发生这样的冲突。可是偏偏他在端王面前根本就说不上话。毕竟他和这位端王可没什么交情。这位端王可是出了名的不喜人在他面前攀交情。
锦芸自是知道别人都希望她能服软,让端王饶了自己。但是锦芸有自己的坚持,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只能迎头赶上。而且锦芸对像端王这样的人有个人独特的见解。要说服这样的人,不是靠服软就行了。越是服软,他说不定越是刁难,只当你是心虚了,否则何必服软。非得拿出正儿八经,站得住脚的理由才行。即便到时候端王依旧怒火冲天,但是至少不会迁怒旁人。最多他自个难受,还有那帮不知好歹的黑衣仆从们倒霉。有了这个认知,锦芸才敢放开胆子说话。否则换了别的什么贵人,给锦芸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她可不想掉脑袋。
“端王明鉴,小女子只是来讨要自家婢女,并无别的心思。至于指点,更是惶恐。小女子见识浅薄,怎敢无状。”锦芸淡然的说道。为自己做了心理建设,锦芸也能做到一定程度的坦然。既然要拼一拼,那么不光是在言语上,更重要的是在气势上。气势上站住了脚,言语上自然就有了说服力。
“我看你很有胆子啊!”端王冷笑,“若是我不放人,你该如何?”目光阴测测的盯着锦芸,就似是一条毒蛇一般。
锦芸硬着头皮,心说自己决不能输了气势。“端王殿下?”锦芸愕然,“端王殿下莫非肚量狭小?”这话一出,别说是别人,就是锦芸自个也是捏了把冷汗。祈求这位端王可别恼羞成怒,就要杀人啊!
“放肆!”端王怒斥,“谁给你的胆子?难道沈立恒就是这么教导你跟主子说话的吗?”端王怒不可歇,今日竟然被一个小姑娘说度量狭小,若是这话传了出去。哼,他就就真成了笑话。
锦芸沉住气,心里拼命的告诉自己不怕,不怕,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了好一会才说道:“谢端王殿下恕小女子无罪。刚才小女子是过于激动了,才会出言无状。不过也让小女子见识了端王的气度,果然是海阔天空,大肚无量。”
端王冷哼,这小丫头片子分明是在讥讽自己小鸡肚肠,真是胆子够大的啊!六皇子假装咳嗽,借此捂住嘴偷笑,没想到四哥竟然会在一个小丫头面前吃瘪,真是大快人心。这事定要给众位兄弟们好生说说,也让大家见识一下四哥如何被一个小丫头说成小鸡肚肠。哈哈,一想到那个场景,六皇子就忍不住偷笑。
“本王就明确的告诉你,你家婢女本王不准备放了,你当如何?”端王今儿打定主意是要收拾一番这个小丫头的,太过放肆。目无尊卑上下,简直是岂有此理。
锦芸此刻已经顾不得生气,她转动脑子,究竟该如何说才能让端王改变主意,放过素月和翠墨。锦芸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贴身的里衣也湿透了,心也嘭嘭嘭的快速跳动着。锦芸从没有像此刻这么慌张和不安,却依然还要做出一副成竹在胸,丝毫不惧的模样。
锦芸深吸一口气,说道:“端王明鉴,今日是小女子的母亲一周年祭日。故此数日前就派人和报国寺商量好了,今日要在寺中做一场法事。怕影响了其他香客,故此报国寺特意清了场,小女子为此也是极为感激报国寺上下的。被贵府仆从扣押的婢女,其中一位名为翠墨,是我贴身的丫鬟,平时性子就极为跳脱。小女子看她性子活泼,天真烂漫,也不愿意过分拘束了她,所以养得她跟猴儿似地。今日为亡母做法事,丫头们闲着,翠墨便去花园歇歇,说是看着什么花儿草儿的,也能为我摘些来,让大家解解乏。却不想这丫头一去不回,大家都还说她贪玩,忘了时辰。小女子便派了另外一个大丫头去寻找。却不想两位丫头都是一去不回。”
锦芸说道这里抬眼看了眼端王,端王目光深沉,看不出喜怒来。锦芸也不知自己说的话是否能管用,但是此刻也只能便继续说道:“小女子委托玄慈大师派各位师傅一同寻找。最终在此处寻到两位婢女。但是贵府的仆从却阻碍众人,说是我的婢女冲撞了贵人,他们按照端王您得的吩咐,要罚她们。并不答应放人。”锦芸特意强调了您的吩咐。从翠墨的话中,锦芸就知道这出事情不过是这些仆从狗仗人势惹出来的。端王哪有心思去特意为难一个小丫头。分明就是这些黑衣仆从,胆大妄为,自作主张,不知死活。
锦芸说完喘了口气,小心的瞥到黑衣仆从们个个对自己怒目而视,却没有一个人胆敢随意开口说话。锦芸心中冷笑,叫你们狗仗人势,今儿非得拉你们下水不可。锦芸沉吟片刻,见端王没说话,又继续说道:“小女子听了消息,急忙赶来。先是客客气气的和贵府仆从理论,希望他们能放了两位婢女。贵府仆从只说她们两人冲撞了贵人,没有主子发话,不能放。还说小女子不过是小小侍郎府的人,没资格跟他们要人。识趣的就赶紧走吧。这两位婢女就别指望了,就当是没这两人,以后再添两个新的就是。小女子心中焦急,便询问方丈,此处可是贵寺地方,可是允许所有香客随意进出。玄慈大师为小女子一一解惑,这处本是报国寺的地方,香客们都可随意进出,并无任何规矩。玄慈大师是这里的主人,主人说了香客们都可以随意进出,也要求放人。而作为客人的贵府仆从却说,此处既然端王来了,就得按照王府的规矩来办事。只要是踏进了这院子一步,都得当做是冲撞了贵人给扣押起来,坚决不肯放人。小女子焦急无措,心想世上哪有这般霸道的规矩。便质问贵府仆从,可是要鸠占鹊巢,擅改主人家的规矩?这些仆从胆大妄为,这样做岂不是要败坏王爷的名声。像这样仗势欺人,在主子面前老老实实,背着主子却败坏主子名声的奴才,小女子认为是该好生教训一番。”
端王的表情越来越阴沉,黑衣仆从们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纷纷怒视锦芸。这小丫头太过恶毒,竟然趁着机会告刁状。只怕是这里事情了结了,等回到王府,众人兄弟都逃不了一顿责罚。黑衣仆从们一想到王府的规矩,一个个大男人也都忍不住后怕。同样也就越发的仇视锦芸。小小年纪心思便如此刁钻歹毒,真是太可恶了。
“哦,照你这么说来,你并没有做错。做错的反而是本王的人!”端王阴沉着说道。
锦芸坦然一笑,说道:“正是!”这话说出口,锦芸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对于皇权的可怕她可以想象。就如当初嚣张到要强行买母亲陪嫁铺子的西宁伯府,如今早就是昨日黄花。爵位被夺,西宁伯及其长子被赐死,其余人等贬为庶民,子孙三代不能出仕。这样的结果就是由皇帝的一句话决定的。就连那位在宫中的,出自西宁伯府的娘娘求情也丝毫改变不了结果。
如今自己公然和贵为亲王的端王争长短,锦芸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胆子真的太大了。可是如今的局面,锦芸不能退。一退就不知要退到何种地步。一退只怕素月她们的命真的就没了。
“很好!你说本王该如何罚你?”端王表情阴沉的盯着锦芸。锦芸在他的逼迫下,已经是浑身冷汗。可是她依旧挺直了腰背,希望借此能让自己更坚强一点。
锦芸顿时心灰,自己还是过于自以为是了。完蛋了这回,该如何挽回来,该怎么办?会不会牵连到父亲。锦芸陡然发现,自己真是太弱小了,连讨要自己的婢女都做不到。锦芸已经顾不得害怕,满心都是想着该如何了了这事。
“四哥就喜欢吓人。人家小姑娘都说了,你那几个奴才狗仗人势,仗着是王府的奴才,都不把人放在眼里的。不知这几个狗奴才敢不敢把本殿下放在眼里。”六皇子目光不善的盯着黑衣仆从。
黑衣仆从们当即就口称不敢,奴才惶恐。
“我看你们敢的很!这一路上我和四哥一直走在一起,四哥何时说过那两个婢女冲撞了他,又何时说过要罚那两个婢女。人家主子来讨人,你们倒是会作威作福。就连玄慈大师的面子都敢不给,我看你们真的很敢啊!就是父皇来了这里,也要守着这里的规矩。什么时候这报国寺成了端王府的后院呢?规矩是你们说改就能改的吗?”六皇子不依不饶的说道,“外面的人都说四哥面冷心冷,我看不是四哥面冷心冷,是你们这帮子够奴才背主。败坏四哥的名声,就是你们这些人。就像这位沈小姐说的那样,像你们这样胆大妄为的奴才,就该拉出去打杀了了事。”
所有黑衣仆从当即就跪了下来,个个口称饶命,奴才惶恐。
六皇子骂完了黑衣仆从,瞧着他们那副样子,还不如一个小丫头片子,当即就目露不屑。然后表情一变,对着端王笑道:“四哥觉得我这番话说的怎么样?要是父皇在这里的话,定会夸奖我几句,说我也算是知道点好歹了。”六皇子笑嘻嘻的,好似之前他出面,越俎代庖教训端王府的人只不过是件小的不能在小的事情。实在是没什么必要说起。
原本满腹怒气的端王,被六皇子这最后这番话一搅合,这怒气倒是少了不少,就是觉得哭笑不得。“六弟这般为这丫头开脱,莫不是看上了这丫头。”
“四哥可真会开玩笑。不过你开我的玩笑无所谓,可别拿人家小姑娘的闺誉来开玩笑。还有啊四哥,你哪只眼睛看出我看上她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没二两肉,六弟我是那样没眼光的人吗?”六皇子说着这话的时候,还瞥了眼锦芸的胸前。一个连胸都没有的小丫头片子,谁看得上啊!
两人肆意拿锦芸说笑,旁边的丫头们都是满脸通红,像翠苏心中都是满腹怒气。而锦芸却是一脸坦然,好似被说的人不是她一般。其实心里却大声叫骂,臭流氓,都不是什么东西。
端王和六皇子都看出锦芸的不同,被人这样说了,还面不改色,倒是挺奇怪的。端王沉声问道:“你可知罪?”瞧那样子,是定要治锦芸的罪了。
“小女子不知!”锦芸此刻也没什么好怕的了。都到了这个地步,怕又有何用。
端王还没说话,六皇子就笑出声来了。“四哥让我来问。”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问锦芸,“我且问你,我们这么议论你,你心中为何不慌?神色为何这般坦然?”
“我为何要慌,为何不能坦然。一我没做错任何事情,也做足了规矩礼数。二我没当着人的面随意议论他人。三我无愧于心,自然心中坦然。”有了六皇子从中说和,锦芸也不复之前那般担忧,说起话来也是有了底气。她也很清楚六皇子是在为自己说话,锦芸很感谢他,但是锦芸对于他拿自己说开玩笑这事很是不满。一张包子脸,即便抽条了,还不是一样是包子脸。
端王冷哼一声,很是不悦的说道:“倒是挺理直气壮的。照你这么说,今天不光是本王的人做错,就是本王也做错了,是吗?”
锦芸低着头,说道:“不敢。”
“哼,我看你敢的很。本王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的两个婢女的确没有冲撞本王,现在就可以放了她们。不过倒是你,之前言语多有冒犯,你自己说你有没有冲撞了本王?”端王语气显得很平静,却越发的让人胆战心惊。比之直接的发怒,还要让人觉得可怕。
锦芸此刻无法坦然,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小女子见识浅薄,言语中或有得罪之处,还望殿下恕罪。”不痛不痒的一句话,锦芸也没指望端王就此能放过自己。
“若是本王定要罚你呢?”
“小女子甘愿受罚!”锦芸说完这话,不再忐忑。事情已经如此了,该争取的都争取了,如今只看这端王的性子是如何了。
站在锦芸身后的翠苏担心的眼泪的都快出来了。看着从地上站起来的素月和翠墨,翠苏恨不得撕碎了这两人。真是惹事精。要不是她们两个,何至于如此。小姐也无需受此侮辱,还在这么男子面前抛头露面,真是连脸面都没了。
端王看着锦芸额头上的汗一滴一滴的往下流,心里觉得很畅快。这个小丫头看来还是怕的嘛!“你胆子的确不小,能在本王面前如此胆大的女子,你倒是算的上第一个。你说本王该如何罚你?”
锦芸真想冲端王大声吼道,少臭屁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可惜锦芸还真没这胆子,只能战战兢兢的说道:“但凭王爷责罚。”
“四哥,你可是把人吓得不轻啊!”六皇子趁机说道,“依我看,这事四哥就算了。没必要和一个小丫头计较。”
“那如果我非得和一个小丫头计较呢?六弟不会说我小鸡肚肠吧?”端王阴阴的说道。
六皇子摸摸自己的鼻子,尴尬的笑道:“怎么会!我最多说四哥有点心胸狭窄。”
这真是火上浇油。锦芸真想冲六皇子大喊一声,你到底是帮忙的,还是看笑话的?
“哼,你还真敢说。”端王明显不悦,“若是我今日非要罚这小丫头,明日你定会在兄弟说替我说话,说四哥是个小鸡肚肠的人吧。”
“哈哈,四哥说笑了。弟弟最多开开玩笑,当做平时的闲话聊天。”六皇子倒是大方承认自己背后说人闲话。
端王挥挥手,“算了,今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便不计较这小丫头冲撞本王的事情。不过你也不能让做哥哥的这么白白的做这么个大方人,对不对?”
六皇子脸色一变,尴尬一笑,“那四哥说怎么办?”
“四时斋请客吧,把兄弟们都叫上,好让大家都承你的情。”
六皇子一听,一张脸都变得苦兮兮的,不过还是爽快的说道:“行,弟弟一定在四时斋请客。四哥定个时间,弟弟让人给给兄弟们捎信,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那就说定了,时间就定在后日。”
“没问题。这回弟弟就是借债,也会让兄弟们畅快一回。”
端王看着六皇子,脸上露出一个自得的笑容,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启程早点回去。”
“四哥不说,我还没注意了。走吧,走吧,赶紧回去,晚了宫里可要落匙了。”
端王和六皇子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走了,黑衣仆从们走过锦芸身边的时候,还不忘眼神警告一番。好似在说等着瞧。等人一走,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赵家的拍着胸口,“妈呀,吓死人了。谁会想到在这里竟然遇到王爷皇子。”
“阿弥陀佛,女施主来本寺做法事,却不想遇到这样的事情,贫僧罪过。”
锦芸行了个佛礼,“大师客气了。幸好大家都无事。”
“阿弥陀佛,施主说的是。”
素月和翠墨扑到锦芸跟前,当即就跪了下来。翠墨哭着说道:“小姐,都怪奴婢贪玩才惹来这无妄之灾。害的小姐要为奴婢求情,奴婢该死。”说完,就开始往自己脸上抽巴掌。
锦芸示意翠苏赶紧拉住她,然后不满的说道:“你这是干什么?这里是寺院,真要罚你也要等回了府中。你这会是做给谁看。”
翠墨小声哭泣,“小姐,奴婢罪该万死。奴婢没想到……”
“好了,别说了。赵妈妈你先扶她下去吧。”锦芸看着依然还跪着的素月,叹了口气,“素月姐姐,难为你了,没想到会牵连到你。”
“小姐这是在折杀奴婢。是奴婢办事不力,不光办砸了事情,还牵连到小姐,奴婢罪该万死。”素月说着就磕起头来。
锦芸赶紧伸手拦住她,然后亲手扶起素月,“起来吧,咱们别说这些客套话。有什么话等回去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