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大臣们见状,面色一变,赶紧问道:“皇后娘娘,皇上现在如何?四王爷说皇上因伤驾崩了,这话可当真?”
抬起头看了众人一眼,杨沐羽点了点头,嗓音沙哑:“皇上这些日子伤势加重,连东西也食不下了,今晚稍见有好转,传了四王爷来,细语一番后,没想到,就……”
说到最后,杨沐羽忍不住掩面低泣了起来,伤痛溢于言表,那些大臣见了,无不感同身受,伤怀不已。
然,悲痛归悲痛,现在最重要还是南凤国的新君之事,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驾崩,应立即新立君主才是。
可是,问题也来了,皇上虽二十有四,年轻强壮,但是自立妃以来,却一直没有妃嫔为他诞下子嗣,去年玉妃好不容易怀上的龙种,却不幸小产,最后连大人也未能保住,一尸两命!
如今,皇上已逝,然却未留有任何子嗣,那么皇帝之位,究竟该传给谁?
“皇后娘娘,皇上可留下什么遗诏?”
杨沐羽点头道:“皇上已不能动,故命我等写下他的口谕作为遗诏,里面详细交代了身后之事!”
“那皇上可有说,皇位传之于谁吗?”有人问道。
“皇上口谕,传位与四王爷,赫连城!”
说罢,命人将遗诏拿于各位大臣过目,那上面,果然还有皇上的玉玺之印为证。
霎时,人群里皆是一片哗然,大臣们面色各异,半响说不出来话来,而赫连城轻叹一声,悲痛道:“皇上就这样走了,本王固然很难过,可是还是要顾全大局,临危受命,所以才将诸位连夜宣召于此。既然皇兄已经传位于本王,那从现在开始,本王就是南凤国的新帝,掌管大局,诸位大臣,你们可有什么异议?”
皇上已经驾崩了,还留有了这份遗诏,一切都已经水到渠成,就算有所怀疑,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能说的?
“臣等不敢!”陆续地跪了下来,纷纷低头叩见这位南凤国的新君:“祝贺皇上,吾皇万岁!”
霎时间,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齐声高呼:“祝贺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沐羽跪在一侧,深深地低着头,脸上却丝毫看不出任何的喜悦,反而是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她彷徨了无数个夜晚,犹豫了无数个夜晚,却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如今,她终于做了她想做的,可是,为什么丝毫感觉不到快乐?
一颗心无法安定忘记,那一抹明黄色身影,始终都挥之不去,让她心脏一缩一缩的,好疼!
紧闭上双眼,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淌了出来,砸在地上,陷入积雪中,渗出一个小涡来。
一千多人跪地齐声高呼着,那一刻,只有赫连城一个人高高在山,享受着这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深吸了一口气,嘴角绽放出一抹满足的笑容,募的,他赫连城睁眼,眼中全是笑意。
他望着眼前跪了一地的人,望着这个庞大的南凤皇宫,仿若就是在看着自己的天下一般。
江山,他已收入囊中。
衣袖一挥,赫连城目光闪烁,嘴角轻勾,高声说道:“众卿家平身!皇兄刚刚才驾崩,朕想先办理好皇兄的后事,七日后将皇兄葬于皇陵,这三个月乃为国丧,举国同悲,不得办红事,家家挂白,违令者,视为不敬,罪同诛九族!而朕……”
“真是热闹啊!”
募的,一记略带讽刺的男人声音传来,所有的人一惊,扭头就朝发出声响的地方看了过去。
只见一群人冲了进来,驻守在那里的黑衣人从背后遇到偷袭,瞬间倒下了好几个。
赫连城目光一沉,借着暗弱的火光一看,觉得领头的人甚是有些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低头搜肠刮肚一番后,才猛然记了起来,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刘德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皇宫,你活得不耐烦了?”
刘德郐无赖地一笑,哼道:“四王爷,怎么这么说呢?要说这胆子,我可是万万没你大啊!谋朝篡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你都做了,我哪敢跟你比?”
话毕,所有的人脸色都是一变,震惊不已。
“满口胡言!”眸色一沉,手掌紧紧地握紧,赫连城面色凝了下来,怒气冲天:“朕看你是在找死,来人,将这等乱臣给朕拿下,就地处决!”
“谁敢?”
有人高声说道,声音暗沉,有一种不可抗拒威严。
那些跪着的大臣眼睛慢慢睁大,觉得这声音是那样的熟悉,又觉得那么不可思议,而赫连城和杨沐羽也是微微一怔,面上全写满了不相信,赫连城转向杨沐羽,蹙眉用眼神质问着她,而杨沐羽只是怔怔地摇了摇头,表情十分无辜,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会的,她明明亲眼看见了,皇上跟刘青儿被烧死在了天牢里的,他们还在门口守了几乎一炷香的时间,直到确定里面的人绝无生还的机会才离开的。除非那天牢里还有其他的出口?但是不可能,那天牢只有一个出口,困在里面,只有必死无疑!
可是,那声音她听了怎么多年,每晚心心念念地盼着他来,都盼着他能温柔的叫自己的名字,得到他的宠幸,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他的声音来?
火光摇曳,印在白雪上,绯色一片。刘德郐等人让出一条路来,但见人群之中,有两抹身影立在细密的雪幕中,一黄一白,一高一矮,宛如一对璧人。
高的那人,一头墨发倾泻,微有些凌乱,湿嗒嗒地凝成了一股一股的,一身上好的明黄色丝绸华服也是有些破损,全是污泥,脏乱不堪,绝美的脸颊微也有些苍白和微肿,额头上更是还有一个鸽子蛋大小的青包,左边的眼角也是微微有些发黑。
而稍矮的那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头秀发也全湿了,用一支钗子随意地挽起,本就单薄的衣服,更是破损不堪,被撕掉了好几块布料,清秀的鹅蛋脸亦是苍白如纸,嘴唇也有些发紫,站在寒风里,显得是那样的弱不禁风。
“朕在这里,谁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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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天都出去玩了?我这里好冷清啊……
没投票没留言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