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坐在前殿,怎么想都不舒服。他是一国之君,什么时候被忽略成这个样子了?
“娘娘,皇上召您。”独孤虾不知道什么时候幽魂一样出现在厨房的门口,用着冰冷的声音说着。
“没空。”乐诗涵毫不客气的吼回去。
独孤虾一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别的妃子听说皇上召见,那都乐成菊花一样,恨不得把自己丢在胭脂堆里好好染一遍色再去见皇上。可这娘娘倒好,如遇蛇蝎一样避着皇上。虽说她是因为皇上才被禁足在延禧宫,可心里再有气,也不能撒出来,尤其是不能当着皇上的面撒出来呀。
当独孤虾把乐诗涵的意思转达给天子之后,大秦皇帝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不用理会她,和朕怄气,还不是想引起朕的注意?”天子骄傲的说着,对自己充满了自信。可惜,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乐诗涵。
这一顿饭吃得可谓是有些艰难。因为天子在,平时折腾得最欢腾的三个人仿佛被大棚扣过了一样,全都蔫了。李睿连饭都没吃,瞪着眼睛瞅着那饭菜有一会儿后黯淡地告辞了;九王爷自说打酱油有功,于是没羞没臊地死乞白赖留下了。
饭桌上三个人,两男一女,却都没一个是精神正常的。一个天天想着猥亵皇嫂的胸部;一个成天惦记着在皇宫内院盖个青楼;还有一个惦记着没事儿杀杀人、跳跳舞。
好不容易捱过了一顿饭,乐诗涵转身坐在太妃椅上,认真地开口:“皇上,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
对于她言辞中的不敬,天子选择了忽略,心中却泛着淡淡的鄙夷。到底是叫花子,永远都没办法像其他贵人那样说话。
“说吧,何事?”天子坐在高座上,他就喜欢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别人。
乐诗涵舔了舔嘴唇,想着该怎样开口,沉默了好一阵子之后,才在天子不耐烦的眼神中说道:“今儿是第四天了吧,下朝之后您就往我这延禧宫跑,是不是有点太勤快了?知道的是您来找别扭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霸占着你想要生下个一龙半凤的呢!”
乐诗涵有点不乐意,不等天子讲话继续说着:“这几天后宫这些个女人可没少埋怨。今儿我们家白板去御膳房拿食材的时候,可是被那淑贵妃堵住了好个打。我先在这儿说一声,我的人,我怎么折腾都行。但是别人要是动一个手指头,可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话,乐诗涵就站了起来,抽出那把西瓜刀,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护短。上次那淑贵妃就到我这儿来闹了一顿,还抽了我一嘴巴,当时我可没治她的罪。烦请皇上再去宠幸她的时候替臣妾转达一句话,让她撒泼尿照照,不是看看她长成什么样子,而是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肾,敢在我面前装奥特曼。”
天子看着那把西瓜刀,眼角抽筋儿,冷着一张脸怒问:“皇后,你这可是在威胁朕?”
“不敢!”乐诗涵痛快地说着,却没有一点敬意:“我只是让这宫里的人都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还一针;人再犯我,斩草除根!”
乐诗涵说得铿锵有力,随后却不知道从哪儿弄出来两个煮熟的鳖蛋,用线串着。在天子不解的注视下把其中一头放在天子手中。
“来,咱俩扯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