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来干什么?”乐诗涵看到这个小兔崽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忍不住又是一阵头痛,下意识地护住胸口。
与以往不同的是,九王爷并没有兴奋地奔着乐诗涵的胸口去,而是长长叹息一口气,挑了一把椅子爬了上去,蹲在了上面。一双肉乎乎地小手托着下巴,大眼睛看着前方雕金玉柱,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叹。
“嗳——唉——”
“别给我摆那副表情,又不是欠你贷款没还。”乐诗涵一拧头,丢去一记眼刀。听闻一个月之后有宴会,她正为自己设计服装呢。
“娘娘,何为贷款?”鞋拔子兄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个厚厚的小本子,拿着小狼毛笔认真地记着。
“就是欠债。”乐诗涵懒得解释,随口答了一句。
鞋拔子兄哦了一声,在本子上又多填了一笔。
乐诗涵又描画了几笔,忽然想起一事,开口便喊:“鞋秘书——”
鞋拔子兄自觉地凑了过来:“娘娘可是唤我?”
乐诗涵一竖大拇指:“你太聪明了,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俺们村都这么夸人。”
“娘娘过奖。”鞋拔子兄淡定地回了一句。
从鞋拔子兄那里得知了下个月赐宴的主要目的是因为到了八月十五了,皇宫为了犒劳那些辛苦的大臣,特意举行了这么个节目。
“真快,一晃就要秋天了,这一年又要过去了呀。”乐诗涵双手搭在脑后枕着,靠在太妃椅上看着从延禧宫宫门口溜进来的那一簇阳光,有些唏嘘。
多快,她来这里都十来天了,至今还不适应呢。
“过了十五,皇上必然会去大东山打猎,届时娘娘自然也会跟去,就不会觉得无聊了。”鞋拔子兄真不愧为鞋秘书,一个多月以后的议程都拿出来讨论了。
不过,一听说可以出去,乐诗涵立刻炸毛了。赶紧又翻箱倒柜地找寻着出门打猎时候该准备的衣服,可翻看了一阵,都觉得不甚满意。那些孺裙长衫之类的东西太影响活动了,完全不是她的风格。
“去把独孤虾给我叫来。”得瑟完了衣服,乐诗涵又想着寻个趁手的武器,这方面自然独孤虾是行家,她立刻毫不犹豫地派人去叫独孤虾,根本不管他是否当值。
独孤虾一身水月色长袍,腰间扎着同色系带暗纹的腰封,黑发整齐地在头顶束起,用一只通体透明的玉簪固定住。看得出来,他并不当值,但娘娘传了,他只能进宫来见。
“虾米,我问你,就你平时用的那刀,能帮我弄一把来不?”乐诗涵不客气的开口。可就是她喜欢随便给人起外号的习惯太不怎样了。
独孤虾眼中闪过一丝戒备,冷声问道:“不知娘娘为何要刀?”
乐诗涵根本不知道刀是宫中的禁忌,尽管每个人私下都会有些匕首之类的东西,但这么明晃晃地管宫中守备要刀的,乐诗涵是独一份儿。
“下个月不是要去打猎么?我想弄个趁手的武器,提前先在这院子里练习练习。”乐诗涵兴奋地挥着手,仿佛手中已经握着一把大刀了。
李睿干脆悄悄地退散了,和乐诗涵在一起,他丢不起那人。甭管怎么说他也是楚国大皇子,虽然目的是为了搅乱大秦,但他却从没想过把自己搭进去。谁知道这皇后为何忽然脑抽,竟然敢直接管独孤虾要刀,她这真是寿星老上吊——活腻了。
独孤虾眼角抽了两抽,忽然说:“不如给娘娘找把西瓜刀来,恐怕更合适。”
这架势哪像是去打猎?打仗还差不多!
乐诗涵脑瓜子猛点,这也就是在古代,如果放在现代,肯定被人直接抓去验尿,说她吸了毒品之类的。
独孤虾真不含糊,他居然真的弄了一把西瓜刀来给乐诗涵。鞋拔子兄躲在角落彻底的晕菜了,原来他以为只有乐诗涵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如今看来,没一个精神正常的。
关于乐诗涵弄了把西瓜刀在身边的事情,独孤虾第一时间就报告给了天子,天子听了之后,蹙了蹙眉,脑海中闯进那个满脸泪水的人,疑惑地自言自语:“她这又是要干什么呢?”
天子不知道的是,正因为有了那把西瓜刀傍身,才使这位皇后日后有了一个十分贴切地称号——西瓜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