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迷迷糊糊睡醒时,已经到喝下午茶的时间了。
“媛儿,什么时辰了?”“未时。”
顾安安揉一揉肩膀,呆滞了三五秒,终于是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时辰了?!”
媛儿无奈道:“未时了,姑娘。”
“那神医···”“神医在午时已经出发离宫。”媛儿看见“初夏”神情懊恼复杂,可想起她已经是皇帝的女人了,又忍不住开口:“既然姑娘已经决定留在皇宫陪在皇上身边,那便不要再去想神医了。”
顾安安懒得理她,胸口淤积着一团火,纪默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折腾,让她一晚上没睡,她今早肯定起不来,就不能去送司隐了。好阴险,好狠毒,好腹黑。
见“初夏”不说话,表情狰狞,媛儿语重心长起来:“依奴婢之见,姑娘还是关心下自己以后的日子吧,皇后娘娘她不是好惹的。”
顾安安顿了顿:“我也不是好惹的。”
另一边的慈宁宫,太后大病初愈,气色好了很多,靠在软榻上,身上盖着薄毯,纪默坐在一边,遣散了宫女太监,两人正在交谈。
“皇儿,你真要纳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为妃?”太后神色担忧,并不赞同纪默这番决定。纪默笑得不明不白,太后又说:“你可对得起安安?”
“母后放心,封妃那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纪默也不急着解释初夏才是顾安安。
太后说:“哀家一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这次,哀家还是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安安。”纪默没有半分犹豫:“朕从不辜负她。”
纪默从慈宁宫出来,去了御书房,继续批奏折。萧若水听闻纪默去了慈宁宫,大概能猜到他与太后说了什么。于是让小厨房炖了些药汤,一份是补身子的,给太后,另一份是养神的,给纪默。
带着太后的药膳汤,萧若水便奔向了慈宁宫,太后也没想到她会过来,刚刚才谈论到她,现在她过来探望,太后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母后,臣妾给您准备了补身子的药膳汤。”萧若水还是温婉的样子,轻声细语。她现在是明白了,纪默站在了顾安安那一边,她的这张脸对纪默来说已经没有用处了,但她却还可以靠再这一张脸来博取太后的同情,她要利用太后的势力,压迫皇上,在顾安安还没有揭穿自己的身份时,将顾安安赶出宫,她再动手杀了她,这一次,她要让顾安安永远的,万无一失的,消失。
“还是安安最关心哀家了。”太后喝着萧若水带来的药膳汤,眼里的歉疚愈发浓厚了。本来皇上与皇后伉俪情深,琴瑟和鸣,却因为自己一场大病,招来神医,带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来宫中,勾了皇上的兴趣。虽然太后并不相信纪默是如此滥情,三心两意的人,但他没给解释,自己也只能旁观。
“现在也只有母后最疼爱臣妾了。”萧若水顺着太后的话,苦笑了笑,楚楚可怜的眼神让太后心中一痛。
“皇儿冷落你了?”
“自从那位初夏姑娘入宫,皇上的心就没在臣妾身上···”眼看着“顾安安”眼眶泛红,就要落下泪来。
“臣妾是真的没有办法··皇上不爱臣妾了··母后··您说臣妾该如何是好啊!”“顾安安”哽咽着,泪珠滴滴落在大腿的衣衫上,太后拉她过来,抱住她,拍着“顾安安”的背,安慰道:“皇上这样,实在是在哀家意料之外。”
“母后能不能帮帮臣妾?让皇上不要纳那女子为妃?”抬起头,让太后看见自己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太后果然心软,随即道:“那哀家便试一试吧。”
“谢母后为臣妾做主。”“顾安安”抽泣不止,太后为她擦了眼泪:“皇上正在御书房,你过去看看他,多与他相处,唤起旧情,皇上也不是绝情的人。”
就等着太后这句话,萧若水辞别了太后,就这么红着眼,去了御书房。
顾安安在填饱肚子之后便无聊起来,打听到纪默在御书房,她收拾下自己,准备去玩玩。
萧若水没想到,在自己准备打感情牌的时候,顾安安会来。顾安安没想到,在自己准备陪纪默批奏折顺带打发时间的时候,会遇上萧若水。所以当张中才看见她并默不作声的放“初夏”进去后,萧若水与顾安安的脸都黑了。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一个礼行的随意至极,没等纪默或萧若水说一句“平身”,她就已经自己站好了。
纪默本来对待假的顾安安已经烦躁至极,正想着用个什么理由打发她走,真正的顾安安就来了。
这便是默契,不需要言语,心灵相通,在我需要你出现的时候,你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