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思熟虑下萧若水决定回金陵,并不是说明她已经放弃,而是打算“卷土重来”。她岂会这般容易放弃那宫中的荣华富贵,放弃宫中的皇上,而回到那个视财如命的“父亲”身边。
她这次会回去,代表着她已有了万全的计划,一个可以改变她一生的计划。
萧若水的心腹,叫榕儿。榕儿因为认真勤快,张中才便留下了她在自己身边做事。
而这几天顾安安简直是抓耳挠腮,天下这么大,到底该去哪,这个问题困扰了她三天。“要风景好,食物多,气候适宜,路途也不会太遥远的地方。”顾安安对清秋和暖春板着手指数到。两人也很为难,只有到处去问,恰巧遇上前来通报的张中才,张中才看两个小丫头眉头紧锁,问道:“怎么,皇后娘娘为难你们了?”
清秋说:“娘娘说她要去风景好食物多,气候适宜,路途也不会太遥远的地方,可是张公公,奴婢真是想不出有哪里是这样。”
张中才一时也想不出来,但却宽慰道:“不打紧,咱家去问问,你们先陪皇后娘娘去一趟静心亭,皇上在等娘娘。”
听到张中才要帮她们打听,清秋和暖春一下放了心,转身又回了羽宁宫。
等顾安安和纪默两人在静心亭里你侬我侬时,张中才打算去藏书阁看看有没有什么图册资料可供参考。
“公公,这是去哪?”榕儿刚打扫完,迎面碰上了张中才。
“去藏书阁。”“公公所为何事?”榕儿关心道。
“诶,皇后娘娘这次出宫,要寻个好地玩,这正愁找不到地方呢。”张中才也发着愁,这皇后娘娘可是宫里的小祖宗,皇上为了她清空后宫,现在整个宫里是围着她一人转,如果皇后娘娘因为什么事不满意了,皇上保准要怪罪下来。
“哦,公公,奴婢倒是知道有个好地方。”榕儿眼眸晶亮亮的,到让张中才期待起来。“你说。”
“金陵啊!金陵四季如春,山清水秀,又有地道的风味美食,奴婢曾经听人说过,都是赞不绝口。”榕儿说完,张中才十分欣喜“瞧咱家都忘了这地,你这么一提醒,倒还真是。”
于是当晚张中才便向纪默说起了金陵,纪默并无介意:“此番朕是陪皇后出游,随她喜欢,你去问问皇后的意见。”
纪默是当真无所谓的,对他来说去哪里都可以,只要身边的人是顾安安。
离出游还剩不到两天的时间,顾安安又开始属于焦躁的状态,张中才的到来宛如雪中送炭般给了顾安安一丝希望。
“娘娘,你觉着如何?”当张中才说道金陵时,顾安安才想起,金陵不就是南京吗?不知道这里的南京和现代的南京有什么区别。
“当地有什么特色美食?”顾安安首先考虑到吃的问题。张中才愣了愣,细细回想起来:“金陵的特产是鸭,桂花鸭,板鸭,盐水鸭,而其中盐水鸭最为出名,盐水鸭皮色玉白油润,鸭肉微红鲜嫩,皮肥骨香,异常鲜美可口。经常而作为皇宫的贡品。桂花鸭:其皮白肉嫩、肥而不腻、香而不膻,鲜香美味,具有香、酥、嫩的特点。”
顾安安听他这么一描述,口水直流,大呼:“可以了可以了,就这里了!”反正只要不满城都是鸡就行了,金陵素有“金陵鸭馔甲天下”的美誉,想必她这次去,会吃鸭吃到吐。
“既然娘娘决定了,奴才便去告诉皇上一声,也好准备出发。”张中才长舒一口气,感觉完成了一件大任务
晚上睡在床上,顾安安因为兴奋有些睡不着。当纪默和衣入榻时,看见的便是她亢奋的模样。
“安安,出宫便有这么高兴?”顾安安本来下意识答“卧槽,你不说废话。”可是想想,这样好像显得自己对待在宫中有些不耐烦,虽然她的确是不耐烦,可毕竟她嫁的人是皇帝,皇帝一辈子待在宫中,作为皇帝的妻子,她也只能老死宫中了。这都是她的选择,反正事已至此,随遇而安。
“纪默,你从小便生在这皇宫里,都不觉得会无聊和厌烦?”顾安安想到他虽然坐拥天下却只能在这红墙金瓦中度过一生,不禁有些悲凉,纪默所拥有的,其实比得到的更少。一开始顾安安认为自己当了皇后失去了自由,却没想到从纪默一出生起,“自由”这种东西就不会属于他了。
“正因为从小待在宫中,我更清楚我将要一生都在无聊与厌烦中度过,每个皇帝的命运从来都是一样的。”含着金汤勺出生,被视若珍宝,剥夺童年欢乐,被繁琐的政务压身,心怀天下,被早已安排的命运压迫,这天下都是属于他的,可这天下又没有东西是真正属于他的。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放开你。”纪默环抱着顾安安,并没有与她对视,像是对待他最宝贵且难以割舍的珍宝般,紧紧拥住她。
“安安,你必须要清楚你对我有多重要。”纪默会爱上顾安安,并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特别,更多的是她给这烦闷又虚假的后宫带来的一丝清新活力和真实。给他沉静多年的内心,激起了千层浪。
“好啦纪默,我很清楚,非常清楚。”顾安安也深知他作为帝王的无奈和孤独,本来在他腰间的手,顺着他的背轻抚,像母亲哄着小孩般哄着他。
夜便是深了,纪默望着顾安安熟睡的容颜,却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