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瑜头也没抬下,继续挑他的菊花。白易则是黑了脸,这,这好大一锅啊,不会又要他试吃吧!
果然,尉迟然转脸笑看着白易,“小白啊,这可是本公子亲自做的,你可不能浪费。”说着将那一大锅递了来。
白易苦着脸接了来,他能说不吗?虽说尉迟公子做的东西真的已经很好吃了,可也不是这么个吃法吧。再一次看了眼锅里乱七八糟的菜,白易无语问苍天。那红的白的,今天又是多少个菜混在了一起?
尉迟然将那一大锅失败的作品处理掉后看向华瑜,“我说阿瑜,那丫头做菜的时候我都在旁边看着呢,什么时候放盐,什么时候放油,什么火候我可是记得准准的,可怎么我做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呢?总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华瑜看了眼尉迟然,“你们眼中看见的,心中所想的不一样,做出的东西自然不同。”
尉迟然一哼,“你怎知我们眼中所见,心中所想不同?”
华瑜轻轻折断一朵初开的金菊,转头看向尉迟然,“你能在做一件事时心中再无旁骛吗?”
华瑜说着嘴角微微勾起,尉迟然撇了撇嘴却是出奇的没有反驳,良久叹了叹,“莫说是经历了那许多,就算是个寻常人也难免被世俗所牵绊,又如何能真正做到心无旁骛?而那个丫头,无畏生,不惧死,随性而活,那般潇洒那般自在”,尉迟然说着说着脑中忽地闪现出一抹柔和宁静的绿影,那俊眉下的一汪深泉闪过一丝温柔,不过只瞬息间又恢复那副懒散的样子,朝华瑜挑了挑眉,“阿瑜,讨个会做饭的老婆,看着也不错。”
华瑜淡淡一笑,不再言语,尉迟然则踏进了菊花从中,也十分认真的摘起了菊花。
看着自家主子和尉迟公子,白易端着一大锅菜默默离去。他能说这些全都是阿弥小姐的错么?他们家主子一大早就来菊园挑花,这一挑就是好几个时辰,只因为阿弥小姐说是要拿菊花来熬粥。尉迟公子就更离谱了,每次都想蹭白食,可阿弥小姐不答应,说什么每天要无条件看一百个病人才可以白吃。天知道尉迟公子是多懒的一个人,他甚至很少在上午见到过他,可为着那几顿白食硬是起早贪黑给人看病,搞得像个江湖郎中。这每天一百个病人可不是个小数目啊,更气人的是,什么发烧头疼这些小毛病的也都来找公子,真真枉费了一代鬼医之名,连他都看不过眼了!不过好在公子也终于志气了,决定不再吃那所谓的白食。可这个后果更严重,再一次看了眼手中的锅,白易步子更加的沉重了。
“你确定一定会有青鸟来?”尉迟然终于按捺不住,朝着一旁的阿弥询问。虽说只是秋天,可在这么高的山顶上,和冬日有什么区别?那一阵阵的风呼呼的刮着,脸生疼,天知道他发了什么疯居然也跟着跑来了。
阿弥看了眼尉迟然冻红的鼻头忍住笑,“那可不一定。”
那淡淡的语气一出口,尉迟然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十分的气恼,“你说什么?你竟然不肯定一定会有青鸟来,还害本公子在这冷风中站了一个早晨?”说完十分应景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对于尉迟然的愤怒,阿弥十分的不以为意,挑了挑眉,“第一,我从来就没说过青鸟一定会来;第二,我也从来没让你尉迟公子跟来。”
“你,你……”尉迟然一连说了好几个你之后又是一连串的喷嚏。
见状一旁白易那已经十分古怪的脸上神情更是丰富多彩了几分。他几时见过尉迟公子如此的狼狈过?还有,还有他们家世子,又望了望那长身玉立之人,白易将头低了又低,他家世子纵使是一身内力护体,此刻也难免脸色有些发白。他真的不明白,这一大早的不好好睡觉,跑来这儿吹了一早上的风为的是哪般。还有,那青鸟真的会来吗?就算真的来了,当真会将口水流到瓶子里吗?一想到鸟的口水,白易表情僵硬了,这个吃起来,心里总是会有负担的。
就在尉迟然还在连着打喷嚏时,华瑜忽地闪过,双手飞快的点了点,尉迟然则以一个十分奇怪的动作定了住。阿弥看着尉迟然的样子十分的好笑,抬眼看华瑜,只见他微微一笑,抬手转而朝不远处指去。
两只大鸟,扑闪着翅膀,十分笨拙的着陆,然后迈着十分笨拙的步子在瓶子周围走来走去。白易不免瞪大了眼睛,这就是传说中的青鸟么?可是青鸟不是十分高贵的鸟么?怎么他看着这两只青鸟就像放大版的鸡呢?瞬间脸色有点发黑,不过,他家世子都说那是青鸟了,那就一定不会错了,果然,这传说不能尽信!
两只大笨鸟,在瓶子周围晃悠了半晌才围上了瓶子,试探的将嘴放进瓶子里,试图将瓶中之物取出,可是瓶口细窄,却是如何也取不出来。尉迟然虽则不能动弹,却还是一脸的嫌弃样子看向那远处的大笨鸟。鸟就是鸟,明知道取不出来还是一遍遍的尝试,而唾液也就顺着嘴流进了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