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芷容摸着冰冷的墙壁嚷着,“喂!别走那么快呀!”
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离皓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我不走快点关掉机关,你就被扎成马蜂窝了!”他说的轻描淡写却吓得兰芷容一身冷汗。
“这是谁设计的机关?开关竟然在里面。”真是难以理解……
离皓拉动拉杆,整个甬道露出若干个小洞,些许白光照了进来,隐隐能看到一条长长的路看不到尽头,两边的墙壁上藏着蓄势待发的冷箭,泛着冷冷寒光。
这就是武林高手进来恐怕也不能活着出去啊!
“你这是带我去哪啊?”兰芷容不满地问,她可不想再待在这可怕的地方了。
“带你离开盛京。”
“啊?就这样走?我还没准备好呢!”这也走太过突然了吧。
离皓笑了笑说,“你还想准备什么?”
“怎么也要准备些换洗的衣服,日常用品,还得带吃的,带银子吧?就这样两手空空的走啊?”兰芷容有些抓狂,她还没做好计划呢,江湖之行她期待已久,没想到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开始了……
离皓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发说,“放心吧,少不了你想要的。”
兰芷容努了努嘴低声说,“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出去,这张脸马上就被认出来了!”
听她说着,离皓从怀中取出一张银质半面面具,其上有着很多曲折的纹路,倒也精致,他轻轻地扣在脸上,除了嘴巴眼睛都藏在面具之下,在黑暗里,那双眼显得更加媚惑。
“你还是想想你自己怎么隐藏吧,你的猫尾独一无二,很容易暴露。”离皓知道他那个弟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那得让我好好想想了,易容术你不会吗?”要是能易容成全智贤的样子那该多好呀!正做着白日梦,离皓便泼了冷水,“那是修擅长的,我不会。”
晕死晕死!她白了他一眼说,“先暂时用面纱遮住吧。”
走着走着到了死路,离皓敲了敲空洞的墙壁,面前的石门咔嚓一声打开了,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惹得她赶忙闭眼,能适应了才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树林,影独自站在门口,看到二人出来单膝跪地,“公子!”
“出发吧。”离皓下令,影瞬间就不见了,还不待兰芷容眨眼,离皓打横抱起她,脚下轻点,腾跃而起。
兰芷容紧张地环住他的脖子问道,“你干什么呀?!”
离皓低头看她笑着说,“你走的太慢。”
原来古代的轻功是这样的感觉,他们二人飞跃在树林之中,虽说很快,但离皓不免大耗体力,微有薄汗,兰芷容下意识地为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离皓柔情的眼神让她尴尬的不知该往哪里瞧,索性闭上了眼睛。
过了半晌,离皓缓缓落地,兰芷容这才睁开眼,面前是一辆双马马车。
兰芷容望了望身后的树林,轻声问,“我们现在在哪?”
“在城外。”离皓扶着她上了车,影挥动皮鞭,马车缓缓朝背离盛京的路上走去。
就这样离开了,她突然有些舍不得,留着白陆修一个人做着那么危险的事情,甚至连再见都没有和他说,不免担心起来,“我们还会回来吗?”
离皓正色道,“会的,不会太久。”
有些忧伤,兰芷容变回猫儿懒懒地窝在离皓怀里,自从来了盛京,她就把王府当成了家,突然离开心里不免伤感起来。
想起安亦歌说过的话,她真的会因为待在人类身边慢慢的烟消云散吗?
她不想被命运摆布,有机会她一定要问问安亦歌,他到底是什么人。
一路人,马车并未走官道,经过了一些偏僻的村落,村民们都很好客的招待了他们三人,也不知走了几日终于见到了像模像样的城池。
泉陵城,盛京外最繁华的地方。
马车稳稳地停在了客栈门前,离皓轻跃下车,衣冠奢华,店小二立马殷勤上前,生怕这到手的生意跑了,“两位公子,是吃饭还是打尖?”
离皓并未理他,掀开车帘,扶着素纱遮面的兰芷容慢慢下了马车,虽有面纱依旧掩盖不了她灵动之眼,勾人心魄。
店小二看愣了神,这云来客栈人来人往,什么样的客人他都见过,今日这一男一女都未以真面容示人,却依旧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定是达官贵人,携眷出游。
离皓冷言冷语,“两间上房。”店小二这才回过神来,嚷道,“好嘞!天字号上房两间!”说着牵走了马车。
二人相拥进了客栈,惹来不少目光,兰芷容低声说,“咱们这样子怎么更加吸引人了?”
“放心吧,夫人。”离皓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兰芷容瞪着他说,“谁是你夫人!”
离皓嘴角一挑轻笑说,“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你想赖账?”
还不是被你骗的!兰芷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心里却美滋滋的,要是能一直做他的妻子该多好。
也许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这一日正好是十五月圆之夜,又到了为玉铃充电的日子了,入宫至今,玉铃的能量早已耗之殆尽,色泽也如期地变成的昏黄之色,只是现在,晒月亮的是离皓,而不是白陆修了。
入夜的寒气深重,兰芷容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离皓推门而入,看着床上那一团眼皮沉重的毛团,莞尔一笑,将玉铃装进了木盒中。
离皓坐在火炉旁暖了好久才肯躺下,假寐的兰芷容偷瞄着他,知道他是不想带着寒气凉了她,他总是默默地照顾着她,却从不说出口。
次日一觉醒来,却不见了离皓的踪影,她穿戴好衣服冲出房间,却看到影站在门外,低声说,“公子有事出去,让属下保护夫人。”
兰芷容转念一想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影也如实回答,“不知。”
她抬头望了望晴朗的天,既然得了空,那就出去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