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巧遇什么的,都是浮云,制造巧遇,把握时机,才是正主。
皇帝还真是不放心她。
若真不放心华长君,那以前的华长君,又怎么会死在战地里?
“长君小姐…。”风星收起了那一副不正经与嬉皮笑脸的泼辣,一张苹果小脸渲染上与‘佣兵’时期的赤蛇极其相似的冷凝,她朝后退了一步。
“我回府了。”扫了她一眼,不过那姑娘低着头,瞧不见她的脸。
长君站在那块她离开魏府时特意找来的砖头上,准备跳起来翻墙而过,却忽的衣领一竖,再眨眼之间,人已落地,站在魏府里面。
“别跟着我!”她的脸通红,黑夜里那双因怒气晕染上晶莹的眼睛,如两汪秋水碧波,明亮而特别。
“妹妹有难,姐姐岂能不帮?”风星笑了一声,在长君要发怒时,早已在原地消失地干干净净。
独留一个弱小的华长君,吹着冷风,站在原地,出去时曾想好的万般霸气,此刻只化作一缕缕凉风,划过心头。
瑟缩两下,回了屋子。
……。
风星回了皇宫时,诸葛离正在央殿里等他。
夜已深了,他换上了一身宽松的白袍子,比浴袍遮得多些,比平日地性感些,总之,当那月白色的袍子穿在绝美华艳的诸葛离身上的时候,除了本身的贵气,更多的,是属于暗夜里的魅惑。
诸葛离的长发披散着,柔黑亮丽,比女人的还美,秀发滑下一缕,落在那张白皙的脸上,烛火摇曳,忽明忽暗的。
风星静静的来,看到坐在主位上,微撑着头等她回来的诸葛离,眼光微闪,一张可爱的苹果脸上,秀气的眼一闪,便赶紧低下头,跪在地上。
“风星见过皇上。”
“嗯。”诸葛离答得很快,一下抬起脸朝她看去,
“长君小姐很好,夜里去了风流院,去了欢情公子那儿,还让我告诉皇上,”风星回的也很快,说道这里,顿了一顿,
“她说什么?”诸葛离摸了摸下巴,修长的手指习惯性地摩挲着,缓缓地,
“她说,她会回来的,请皇上放心。”
“呵~”诸葛离摆了摆手,风星弯着腰便出去了,整个央殿,又只剩下诸葛离。
他讨厌宫女太监环绕,是以,除了洪贵外,多数是一个人,诸葛离想,他是属于孤独的,就好比,他的长君妹妹一句阿离哥哥,就让他惦记了那么那么久。
可是,不应该这样啊,长君,应该在那一次死的,然后,便没了华府长君,只有新皇后了…
可是,为何她没死,为何她会从战场站起,搏杀秦然?完全不识他?即使别人不识他,长君也是知道他是谁的。
真的,都变了么?
隶人府……。
回得来,回不来,都得回来!放在身边,才是安心。
……。
……。
翌日,当院子里的一声声娇声细语,当那一阵阵香粉味随着房门打开进入长君屋子里时,却瞧见那少女梳得高高的男子发髻,小小年纪,倒是看起来雌雄不分,痞气地靠在门边。
魏芙兰看着那令父亲花了力气请回来的华家孽女那好看的脸,心中更是沉闷不已。
爹爹说,要把这华长君当做自己妹妹,姐妹俩可以说说话,
哼!可笑,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
“爹爹让我问妹妹,昨夜睡得如何?”
长君看着那一张明明是厌恶自己至极却又不得不笑起脸的吊梢眼小姐,对着她如春风般一笑,“极好!”
那魏芙兰身后,站了几个妇人打扮的女子,瞧着长君这粉嫩摸样,眼中也是不满,老爷不会是看上这小贱蹄子的美貌吧?
“那就好,这是二姨娘和三姨娘,妹妹见见,姐姐先去回了爹爹的话了。”魏芙兰掩嘴一笑,这不得不让长君想起欢情公子绝代风华的掩嘴一笑,又见这吊梢眼小姐,瞬间笑得更灿烂,一双眸子都是温软下来。
仿佛两人都忘记了昨天的小贱蹄子,大骚婊子。
“姐姐去吧。”长君恨不得这些移动香粉赶紧都走光,一个人落得清闲自在,何况,她还有别的事要做。
魏芙兰一走一扭腰,风姿绰约地被丫鬟扶着,离开了,便只剩下那二姨娘和三姨娘。
长君看着那两张脸,总算感慨,那魏太尉,总算是眼光好了一些,这二奶和三奶,可是比正妻好看上十倍不止,那细腰丰臀,白肤大眼的,水灵灵的。
“呦,长君啊,生的可真俊。”二奶一扭腰,香粉味立即呛得长君倒退一步,
“妹妹你这就不懂了,一个败了家的华府余孽,生的不俊,将来怎么嫁人?”三奶拿起帕子就遮脸,原本柔美清新的嘴脸,瞬间拉低了三个档次不止。
“她,还能嫁人?我看嫁给城东的李大屠差不多。”
“妹妹可说的是那杀猪的大麻子?”
长君就差抱拳了,冷眼看着二奶三奶一唱一和,眼睛瞥了眼旁边的小池塘,目测了一下,池塘水不深,也挺清澈的。
“长君啊,不如姨给你去给李大屠说了这亲事!赶紧把这事定下来如何?”二毛兴致勃勃,双眼放光。
“小心!”却听得长君一声大叫,二奶猛地吓得倒退三步,
“噗通——!”一声,水花溅起,泛起美丽的碎花,长君蹲在池塘边,笑看着里面的两人,
“我活得会比你们都认真。”
“救命,救,救命!”长君就这么蹲着,看着两个小妾上下沉浮,哦,还有那慢慢有些浑浊白色的池水,可惜了,那一池清水。
明亮的眸子里,似有云雾缠绕,冷冷的,又什么也没有。
“扑扑扑~扑扑~”是扑腾的声音。
一个女人狼狈着爬了上来,甩开了拉着她的另一个女人,满脸水草污泥地上来了,当那只玉白的手急急攀上岸边时,却被长君狠狠踩住。
“你这个小贱蹄子,快放了我!否则,休怪我让老爷将你赶出去!”那女人拼了命地想上来,口中骂声连连,
长君打了个哈欠,脚下再一用力,一弯腰,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心软,便是极致的残忍。”
对自己的残忍。
那小妾被踹了出去,等她再想游回来时,水下那犹存有一丝神智与怨念的另一女人,将她狠狠拽住。
长君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看着那在几个气泡后,逐渐恢复平静的池塘,小小的身板,站得很直,淹死二奶三奶,保卫家国和平。
终于,她扭头朝后面看去,袖笼里的手忽的便是握紧了。
是一群人,一群人中,还有两个令她绝对意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