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泰!”阿姆娜飞奔的扑向她同父异母的二哥。
久未看到血缘之亲的阿姆娜异常激动,在皇宫大殿上觐见皇帝后,阿尔泰便回到了使团驿馆,这阿姆娜便自己跑来了。
一把接住阿姆娜,旋转了一圈才把她放下,“在这里一切可好。”山长水远,也只能偶尔书信,再来阿姆娜背负的是和亲,各方面都不能掉以轻心。
阿姆娜想念家乡,想念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篝火起舞。可是来到天元,一切都不能按她的心思过活,就得像所有的女人一样,学习如何抓住自己的丈夫。
扬起笑,她会过得很好,“那是,老夫人可喜欢我了,还有他们家叔公什么的。”就差他表示点什么了。
本是该入宫为妃的,是她自己选了这陆家将军,真是冤家,阿尔泰摇摇头,不过在他想来,男人都是贪图美色的,重要的是要诞下嫡长子,颇有兄长的意味嘱咐着阿姆娜。毕竟婚礼过后,下次再见不知何时了,要想在这异国站稳脚,夫君的宠爱自然是要想办法得到,子嗣更是保障。
阿尔泰从家乡给她拿来的羊肉干牛肉干和奶酪饼子一并把她一起送回了将军府。因着阿姆娜住在将军府也是默认的情况下,他们那厄多斯也没那些讲究女子出阁一定要怎么样,到时也就按照礼数,由他护送抬入将军府,宫里的人都已经打点好了。
将军府的喜事也是天元的大喜,年青有为的陆将军终于要成亲了。各路人马恭喜不断,一群损友调侃纯情男要被终结了,这大婚前几日,夜夜酒精伺候,搞得他老娘揪住他耳朵,关了禁闭,身子要是搞垮了,哪来的孙啊,看她求神拜佛的,还忍痛把李青青送回了老家,别让她看着难受,也怕万一想不开惹出什么乱子。
“嘿,那块红紗有点歪,快给我扶正,那边那烛台给我仔细检查。”几个管事的嬷嬷操持着。
“哎哟,那些花生果仁可不是拿来吃的,给我挑好的,要放喜床的!”
“老太太今个儿要用的首饰领出来没有?”
“真冬,把这些送厨房。”
将军府现在是不夜天,都等着吉时一到呢。
红绸金饰美嫁衣,阿姆娜穿的是宫里赐下的凤冠霞帔,从凌晨起就开始折腾,而陆云聪在偏房内走来走去也睡不着。他的房间让喜娘们捣鼓去了,他早被移请到了偏间。
摆了大字在床上挪动,还有不久,他就得上刑场了,呜……
打开门,一看有两个家仆一左一右,砰的又关上,在家里遭监视来着。
“生了,生了。”纪承之拿着一篮子红鸡蛋回到王府里,逢人就发。
将军府的喜岾也有送到裕王府,北堂玥让朝华准备准备打算带她出席。
管家把礼单交给朝华,正在清点礼品的朝华弓着身正在数着那些字画古董的,大官员结婚就是不一样,送的都是不常见的,一次婚礼收几多啊。
“朝华,孩子生了。”纪承之剥着鸡蛋往嘴里塞。
朝华合上礼箱,转头,“恭喜你红杏出墙,你搞出人命来了。”
“呸呸呸,我说的是恒泽,他老婆没足月,倒还是给他生了个小子。”保来保去,还是早产了,幸好没事。
朝华也捏起一颗鸡蛋坐下剥起,“这么巧,今个儿陆云聪成亲,同年同月同日啊,缘份,干明儿该有满月酒吃了吧。”诶,喜酒请过了?
纪承之突然鬼祟的靠近朝华,低声,“那药你还在吃吧。”禽兽王爷太禽兽,药够不够吃啊,而且这事也不能瞒太久,王爷总不会以为自己不能生吧。
朝华被问得差点被蛋黄噎到,“咳咳,呜…噎死我了,快给我水。”点点头。
“我看你干脆别吃了,给王爷生个孩子,坐实了这女主人的地位。”纪承之提议着,这黄花闺女没名没份的跟了王爷,突然他鼻子一酸,“王爷就没打算给你个名份?”
朝华低着头,弄着指甲,现在这样也挺好,她不想想那么远了。
纪承之以为她伤心了,有些堂皇,“他…他敢辜负你…我就…让他不举!”坑坑巴巴的下狠话,这种厉害吧,虽然王爷和他认识时间长,可是欺负女人的男人,他唾弃!要为知已而战!
噗,朝华忍不住笑了,“你…你打算怎么让他不举?”下药还是踢下体?他敢吗?
纪承之双手合十,一脸虔诚,“我求神保佑啊!”这种事情当然只能交给神力了,算帐也找不上他,不是他干的。
朝华揉起两团废纸朝他脸猛砸,保佑你屁股开花!
“你师兄准备送点什么?”神医的礼物会不会不同么响,好奇中。
“嗯……。昨个就先扛进将军府了,反正他古怪玩意多,我也不清楚。”挠挠脖子,他得去换身衣服了。
得,白问了,梅无宸是里里外外一手抓,纪承之就是个打酱油的。
明黄色的圣旨由皇帝派来的总管太监宣读,洋洋洒洒的一大篇,大约就是什么和平啊,吉祥啊,百年好合啊。太监悠长的声音幽幽停了下来后,陆家众人皆起。
朝华与北堂玥乘一辆马车,梅无宸与纪承之的车也跟在后。等圣旨宣读后,他们才进入将军府。门童与迎客热情的招呼着,一担担的贺礼有有人引路安排停放,十里长街鞭炮轰隆,火星飞舞,按着喜帖上的安排,将军府的仆役把北堂玥一行人领到正堂待客。
众官员不由的嘘寒一番,朝华识相的和纪承之去找新郎官了。
照理说吉时准备到了,这新郎官应该在前门迎迎客才对,送亲的队伍敲敲打打的绕了几条街,阿尔泰王子也领着他带来的卫兵护送喜轿子,吹奏着喜乐,一路上散着铜钱。
穿着大红袍子的陆云聪找了个还算清净的地,坐着看天上还什么也没有,好黯淡啊,胸前一朵大红花。
朝华指着他的方向和纪承之说,“在那呢那小青年。”
两人大步走来,纪承之蹲下,“呀,还不去接客!”用力的给他一个友情之掌。
一脸腌菜一般的陆云聪斜了个眼,“有没有人想破坏我的婚礼啊。”来点刺激又惊险的吧。
“你是想谁踩着七彩云霞来接你到西天吧!”纪承之讽他,粘板上的肉,想死吧。
陆云聪求助的看了一眼朝华,那小眼神,装得跟真的一样,朝华觉得阿姆娜挺可怜的,这时侯这丫的还想反抗,一会洞房怎么整哟。
蹲下身子,牺牲吧同志,“人家好歹也是郡主来着又是个小美人,嫁你你也不亏。”圣旨来的,多二逼的光荣啊,背负和平大义。
要是有个男人来破坏婚礼,那就屌爆了,当然,要抢走的是陆云聪,哦嚯嚯嚯。
“哼。”陆云聪站起来拍拍手,远处已经有人来抓他了,看那些人着急的样,生怕他不见了。
花轿已经快到将军府大门,喜婆子快步挥舞着沾满香料的手帕子,“哟,看看我们陆将军可是一表人才啊。”
侍童打赏着红包,花娇停在喜婆身后。阿姆娜有些紧张地抓着象征平安的苹果,又不能偷看。“新郎来了——。”
阿尔泰下了马,等着陆云聪踢轿门接新娘。
深吸一口气。陆云聪换上笑脸,拱手谢礼,来到轿门前停了三秒便是一个轻踹,示意新娘子可以出来了。
由陆云聪牵着阿姆娜,抱过火盆,来到礼堂。
“人多嘴杂的别乱跑。”北堂玥脸在微笑,可声音却不太高兴。
朝华嘟了一下嘴,站在他身后。她是去开导男主角了。纪承之和几个朋友一起准备闹洞房商量鬼主意去了。梅无宸还是在一边做仙人饮茶。
“观完礼就回家。”北堂玥不喜她在外边乱窜。
啊?她只吃了点点心,酒还没喝呢,大男人主义。
三拜顺利完成,陆老夫人明显松了口气,得意洋洋起来,虽然之前看到她的脸时有那么一瞬间僵硬。
“送入洞房——。”这话一想起,其实新郎把新娘丢在新房后总是要出来大喝特喝的,这就是陋习啊,凭什么女人就得等着个醉鬼回去,她看得多了,以前听好多朋友都抱怨新郎基本回到房间时就是个死猪,还得伺候他们,真是糟心!
阿姆娜被留在房内坐在喜床上,头盖不能揭,东西也为了不解手而吃得很少。红烛跳动,侍女们陪在一旁,只闻外面人声鼎沸,好一片热闹。
接下来的闹洞房她也看不到了,北堂玥喝了几杯薄酒,给她塞了零食,便拉着她走了。
平四的马车并没有跟上,北堂玥拉着朝华,在无人的街道行走,错开浮华,北堂玥想想,他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陪过她,不知她会不会觉得他很无趣。王府里任由她打理,可是她似乎也没为自己添置什么细软,她是真当她是王府的工人不成,唉。
鞭炮的碎屑压在脚下,十指交握,这是最好情侣拉手法吧,朝华看看四下无人,她手心有些出汗,挣脱了北堂玥的手掌,北堂玥一愣,手臂却被朝华搂在手里,其实她更喜欢这样。
自然的亲密着,北堂玥勾起了唇,“朝华,我们成亲吧。”他听说恒泽有儿子了,陆云聪刚成亲,虽然有些个不情愿,但是他承认他有点受到刺激了,平时谁生孩子谁成亲关他屁事。
朝华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他,然后又继续前行,“现在是最好的时光。”我喜欢你的时侯,你也喜欢我。
他有这股冲动,她很感动,可是一年,两年,三年?他敢不敢肯定他要的就是她。
“现在,我非常非常爱你,我没想过要那么多。”就像纪承之说的名份。
北堂玥停下,转身面对她,“朝华,我想给你很多很多。”所谓形式不过是由拘泥所形成的幻影,以前他是这么想的,可是他现在想让她冠上他的姓氏,她不需要到处寻找别的什么出路,她该呆的地方,就是他的身边。
这么多的女人削尖了脑袋往府里凑,他都全挡在外,他一向挑剔,只选自己想要的唯一。他知道她背着他偷偷吃她认为的避孕丸,其实他很难过。看着她平坦的小腹,她心里没有想要他的孩子,当然,他不会告诉她,梅无宸给的药不是避孕的。
朝华面对环上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前倾听他的心跳,“你已经给了我很多很多。”多到她无以为报,所以只有不停的爱他,只要他不厌倦。
爱她不够,要她不够,他不是善长风花雪月的男子,求得一人心即可,想到他生母,他便不由得更加想宠爱她,把她藏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让她招受悲伤困境。
这天晚上,陆府喜气冲天,陆云聪叮咛大醉,被友人拖进了新房闹腾,新娘眸光闪耀,接下来这男人便是她的天。
这天晚上,北堂玥比任何人都要急切的得到朝华,不断的爱抚低喃爱语,直要感觉朝华只属于他为止他都不会停下来。无论朝华泪眼含情,哀求他,他都不会停下来,吻上她的泪,即使是哭,也只能是为了他而流,“朝华,嫁给我。”不断的重复,他会做到她答应为止,他知道朝华有多么迷恋他的身体,他的骄傲。他还要努力的耕耘,播种,他孩儿的娘亲,必须是她,绝不放开她。勾引模式要与求亲模式交替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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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8月10日12:12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