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件暖的,给你表哥送去,和他说要是知错了就出来吧。”终归是自己的身上掉下的肉,打不得。骂,她也心疼。
青青得令,隐去泪光,便行了个礼,轻快的踱起莲步,带着两个侍女拿着准备好的大氅去向祠堂门外。
小厮通报后,陆云聪揉了揉膝盖,虽然他在里面也没太正经的跪着,都是些牌位,又没有人盯着,小时侯他就长跪,久了就知道窍门了。
吸了吸鼻子走出阴暗的祠堂,李青青赶忙迎了上前,“表哥,快披上。”取来侍女手上的大氅,想帮陆云聪披上,却被陆云聪一手捞过衣服,“表妹不必做这些。”
瞬间空了手的青青脸色白了一下,“表哥饿了吧,我叫人准备了点心。”想尽量表现体贴,可是陆云聪就是不领情,不给她机会。
“不必了,娘若是无事了,我便要回军营了。”说完便快步离开。回家要对着他娘的念叨,还要对付这温柔表妹,他还不如住在军营里,和兄弟们练练拳脚,联络一下感情。想来他爹一定很欣慰,看他多热衷,拒绝一切诱惑。
留下独自吹风的的李青青,一望春水的的眼神,随着他的身影消逝而暗淡。
“朝华姑娘可回来了。”
寻声望去,一半脸熟的小厮走了过来,冲着朝华笑道,“王爷在后院等着您呢。”
“等我?”朝华有些许意外。
“可不是,王爷让我在这候着,什么时候您回来了,就让您快去。”
飞雪和朝华脚步越来越近,叮叮当当的兵刃相见声,月光折射在几把长剑上,北堂玥以一挑二,青林和啊坊两剑突然腾空飞了起来,一柄落地一柄飞向旁边的假山。
落在地上的那柄也被北堂玥脚尖挑起,再飞入假山掉落。
飞雪站在一旁,眼神中充满赞赏,似乎也跃跃欲试。
朝华站在飞雪身后,晚上表演关公耍剑吗?
“过来。”北堂玥的声音听不出语调。
朝华没动,没点到她,她一般是不会动的。
哪知飞雪横开一步,让朝华的身形暴露出来,也让地上的影子拉长。
“过来。”加了一格子音量。朝华无奈的挪了几步,低着头,慢慢迈进。
北堂玥挥了下手,周边的人全都散去。
“今日可是闲来无事?”嘴角向两边邪魅的一牵,没有人的时侯大魔王的笑容就会出动。紫色的衣衫随风轻摆,俊美的五官,乌黑的长发,任何颜色在他身上都显得相得益彰。
朝华干笑了两声,好像是出去久了点。
“陪本王去沐浴。”拉过朝华,也不管她惊讶的张大嘴吧。
“你叫人通知我来,就是叫我陪你去洗澡?”手被他牵着,自知无力抵抗。
启动石门,还是咯咯作响,北堂玥一路不语,直到来到朝华最近都霸占的他的温泉。
“您请您请,我帮您守着。”朝华扒着一边的石头定住,她不敢进去,画面太限制级太刺激,她怕鼻血流干。
北堂玥轻笑,当他是洪水猛兽?这可不行,架起她的腰,腾空一带,扣在他的腰旁,就这么掳了进去。
不消片刻,两人便来到池边。蒸汽围绕着两人,带着温润拂面。
“脱了。”北堂玥冲朝华喊了一声。
朝华抓紧了衣服,脱毛啊。
北堂玥见她不动,轻轻一笑,“把你的鞋子脱了,泡泡脚。”
朝华脸一红,原来是说鞋子,死妖精,就不能说明白点,不过古代女人不是不能露脚给别人看吗?好吧,她可以的。
朝华脱了鞋袜,卷起裤腿,找了个干净的角落顺着阶梯坐下,光溜溜的脚丫子一点点的伸进池子,水温还是热热的,要一点时间适应。脚不一会就有点红红痒痒的感觉,可是舒服得让朝华叹息一声,今天突然狂奔,小腿这回子酸痛啊。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指,蒸气也浮了上来,呼,用大浴池泡脚,北堂玥有才华啊。
突然低下的眼帘出现一双白皙的大脚,伴着水波纹,波澜的彼方处映出的北堂玥的光影,那一丝最初的香味摇拽着。
北堂玥坐在朝华身旁,静静地,也不说话。
朝华没入池子的小腿轻轻在水里划,双手撑在两旁。
“今天都买了些什么有趣的东西。”
耳侧传来一声温柔的低沉,让朝华抬起眼眸看向他的侧脸,白玉面颊也被热气熏出一道粉红,侧着的睫毛,微微颤动,披散着墨发,垂致地面,松散的里衣,敞露半截锁骨,性感得肌肤嫉妒得让她恨不得扑上去咬上几口。
“没…。什么。”把脸转向前方不看他了,让人自卑。
她此刻的面容有些寂静,北堂玥用手拂过她的脸侧,“丢下我一个人,就没有点什么补偿?”
朝华轻笑,“不是有秋无邪陪着你吗?怎么是一个人?”两个大美男关起门来,不是真打架,就是妖精打架。朝华猥琐的又笑了。
北堂玥头上飞过乌鸦一般,伸手把她抱起,挪出裆下几寸空位,让她置身于他的双腿中,两人四腿并着泡水,轻溅起一些水花,“喂喂喂,别弄湿我。”动作太大水都飞进她的眼睛,让她好一会搓揉。
“怎么非要本王向你讨要,你才肯给?”道不明的话语道不明的情绪。
“啊…。今天没有什么看中的,下回一定给你一份。”没有什么特别的能送给他了,朝华想着自己画画,然后让匠人做做,看看到时能不能出现个假名牌,哈哈哈,她想到了蒂夫尼的一款经典,在现代老贵了。
圈住她,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厚此薄彼,可恶。”
朝华猛的一回头,唇擦过唇,好囧,靠得很近,这丫的有雷达?装在哪了?不然秋无邪的话,他哪听来的。
顶开一些距离,“二两银子你也嫉妒。”半响只能吐出这么一句,其实她也真的是厚此薄彼了。
动来动去的,裤脚都掉落水里了,“你看,裤子都湿了,快起来。”
北堂玥轻巧的再一个旋转她,水花更浪,紧勒她的腰,“还没弄你就湿了,这么乖?”迷人惑世的笑容再次展开。
“嚓,你个淫魔。”本来在心里骂的话脱口而出。
北堂玥抱她站了起来,作势要把她抛向水中,朝华立刻像八爪鱼一样攀附,“错了错了,我错了。”
北堂玥只不过吓吓她,现在他什么封号都有了,淫魔?忍着笑意,感觉对像是她也不错。
“已经很晚了,回去吧。”朝华提醒他一下,大冷天的,少洗一天澡也可以,何况这不是洗了脚嘛,呵呵。
北堂玥一扬眉,“都湿了,不如一起洗了。”迅速解开她的衣带,手巧得不像话,不顾朝华的惊叫,反正外面听不见,三下五除二的,只剩下她那半截背心式内衣,还有条四角短裤。
北堂玥奇异的看着这套怪异的装扮,朝华一个护胸,“看什么看,没看过名牌啊!”
她最近胸小有所成,让嬷嬷依图而制,肚兜那玩意她可穿不惯,加上三角裤不好做,做了几条四角的。看起来一套反倒是像运动员穿的,所以她让嬷嬷给她绣了个勾子的标志,耐克,懂不。
北堂玥自己脱掉上衣,让上身的肌肤全露,直到肚脐,好在他没脱裤子,朝华护完胸的手又改成护脸,但是指缝大开。
北堂玥走向水中的她,“都看过了,还捂什么。”
朝华觉得口干舌燥,温泉泡久了可是会缺水的!
好吧,是她矫情了,对不起观众,插着腰,猛看面前的猛男,行了吧。
圆溜溜的黑眼睛,狠狠地盯得北堂玥都有点发毛,心里嘀咕了一句,“小淫贼。”
光着肩膀有点冷,朝华蹲下,没入池水。混汤混汤啊,有点小日本的感觉有木有。
朝华面对着北堂玥,北堂玥倒是不再逗她,靠着闭目养神起来。其实是现在不太适合,这气氛。
泡了五分钟左右,朝华便起身找起她放在这里的大浴巾,她可是准备了很多在里面。东擦擦西擦擦,再把衣服穿好。
拿了一条给北堂玥,“起来,回去睡。”
北堂玥随意接过的站了起来,水声哗啦啦,擦了擦,换上干净的外衫,朝华张大嘴吧转过身,原来北堂玥放在里面的东西更多,北堂玥勾起魅笑,“怎么,难道本王该光着出去才好?”
拿了件披肩,套在朝华身上,抱起她。“走吧。”
再次躺下软榻,朝华以为大魔王会留下来又折腾她,结果人家笑笑,帮她掖好被子,说了声好好睡,便翩然离开。
朝华脑热的拍打自己的脸,醒醒吧,人家一天不折腾她,倒是有点失落了!真是找抽的。
接着二日,三日,四日的,北堂玥只是偶尔出现,刚开始让她陪着一起吃饭,慢慢的次数也少了,中间秋无邪也跑来过一两回,提起狗子,秋无邪说天天的给他天山雪莲千年人参的,好得也差不多,老婆婆感恩戴德的。
朝华抽了抽嘴,也用不着下那么多补料吧,也不怕那孩子小,受不住。
半个月过去,朝华也常到华府,看看狗子,给狗子讲讲故事,商量着大冷天了,让老婆婆也搬来,那小茅屋不挡风还光漏雨了,还不如就在秋无邪这干活,而且老婆婆做得一手好面食,能在厨房帮干很多事。问她当初怎么没开个面摊,她干巴巴着脸,说怕忙不过来,而且附近也有人做了,她怕人家说她抢生意,孤儿寡母的,怕人欺负,唉,说得朝华心都泛着酸气。
“婆婆,狗子没有名字吗?”整天狗子狗子的,多难听,得有个大名才行。
老婆婆垂了垂眼,“我们穷人家怕孩子养不活,而且也不识字,就没那么多讲究。”
又接着道,“不如姑娘给狗子起个好名儿,也让他沾沾福气。”
朝华摸了摸最近红润起来的小脸,擦干净之后,狗子长得还是挺秀气的,原来以为他只有八岁左右,原来已经十岁了,瘦得跟鸡仔一样。
“狗子姓什么。”朝华问道。
“朝华姐姐,我姓黄。”不再躲着怯懦的狗子用清脆的声音答着。
朝华顿了一下,囧,黄狗子,那不是那条啊黄……得改,必须的。
朝华心里翻着书本,想想看有什么大气的名字,黄姓有什么好名字,想不起来,黄家驹?不行,他意外死了,不吉利。
“啊,叫黄甫玉。”听起来和皇甫玉一样,感觉复姓高端上档次,而且字意寓意都好。
“黄甫玉,黄甫玉…婆婆,我有名字了。”狗子小脸兴奋的闪着光,高兴的反复念起自己的名字。
“谢姑娘,老婆子真是太谢谢您了。”虽然她不知道这名字的意思,可是听起来就好听着。
得,弄得人家好激动,朝华得意了,看来她还是有些小聪明。
“谢什么,您不嫌弃才成,不然给我们做刀削面吃?”朝华一想起以前那正宗的山西刀削面,就忍不住吞口水。
“好勒,今个儿就给姑娘和几位做面吃。”说完便高兴地往厨房走去,腿脚都利索起来。
趁着婆婆去煮面,朝华讲起上回答应黄甫玉没讲完的喜洋洋故事,这动画片能蒙太多人了。
连红日红月都兴致勃勃地跑来凑热闹,只有飞雪一脸没兴趣,觉得他们都幼稚死了,朝华看了看飞雪那胸,那身形,果然成熟的女人没得比啊。
随便截取一段讲完,红日不解的问道,“姑娘,这狼吃羊天经地义的,可是灰太狼怎么总是吃不到,它不是要饿死了。”
黄甫玉也是不懂,歪着脑袋,他只知道有些羊很蠢,有些很聪明。
“本宫也想知道,为什么那狼吃不到羊,还活得这么久。”秋无邪披着一件青色外袍,用手叩叩两下木门边。
红日红月立刻起身行礼。朝华吸了下鼻子,“关门,风漏进来了。”她恨没有电暖气,不过屋里有烧炭炉,暖烘烘的。
秋无邪淡笑不语,随意的坐下,红月上前给他倒了杯热茶。
“这不就是为了故事能一直编下去嘛,狼和羊不停的斗智斗勇,才有看头,而且,要是哪一天灰太狼真吃了羊,羊村里少了一只的话,那他们就真的成为了死敌了,而且太血腥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为了观众着想,所以我想灰太狼他们是永远也吃不到羊的。”苦逼的一直吃草去了,朝华觉得好坑爹的动画片。
“那红太狼也太剽悍了,怎么老是凶灰太狼,灰太狼还不休了它。”红日是个比较好奇的娃子,又问。
朝华搓了搓手,“怎么能不动就休妻,你看灰太狼总抓不到羊给她吃,红太狼她还不离不弃的,凶点怕什么,可能灰太狼天生就是好这口,就喜欢烈的,可能一天不找骂他还不爽了。”和有些男人不就是犯贱来着。
说完这话,除了朝华,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瞄了一眼秋无邪,秋无邪眯了个眼,大家又都看向别处。
“那狼什么时侯能吃到羊!”秋无邪觉得朝华不是红太狼,她是那该死的老抓不到的狡猾的羊。
“我怎么知道,写这故事的人估计到死也不会让羊给狼吃到。”其实她也没怎么看这喜羊羊,是实在红得太火爆了,连卫生纸上都印都有它们的图案。
——
“哦一一。朝华,你们躲起来玩什么,不叫上我!”北堂炎被鬼煞领了进来,现在他也熟门熟路了,找到机会也往这跑,玩好了还会自己回了,反正有他的侍卫送他。
北堂炎哇啦哇啦的,呱噪。朝华摸摸他身上的灰色貂皮坎肩,好柔好滑好顺,投的一个好胎,这么小就有貂皮用。
秋无邪看她那羡慕样,直抽嘴。“鬼煞,把本宫那件紫貂拿来!”
待鬼煞拿来了紫貂大衣,秋无邪就套到朝华身上,好大,好长,看起来好蠢。
北堂炎大笑,“你好像那头小身大的野狐狸。”
朝华解下大衣递回给鬼煞,穷人受不了富贵命的样子,“得了,我有小棉袄就行。”毛多,难打理,有灰,而且可能还会长虫子,得不到就得坚决地埋汰它。
“好了,今年狩猎,若是碰上好的,给你做一件。”秋无邪摸了摸腰间的琉璃佩,若有所思的。
朝华一听,“鬼煞,到时你和那师傅说,我要这样的,这样的,这里不要太长。”比划着身上,告诉他想要的款式。
婆婆准备好了面,大家分食,朝华和北堂炎加上秋无邪一桌,那几个扭扭捏捏的坐在一桌,秋无邪用筷子挑了一下里面,“这是什么肉?”
朝华抬起头,“猪肉呗,难道你想吃羊肉?”面里不是猪就是牛,还问。
大家埋头不出声。冷了不好吃,要趁热。
“呜,太好吃了,朝华,把这婆婆招宫里去,做御厨好了。”北堂炎打了个饱嗝,第一次吃,真新鲜,跟着朝华就是有好料。
朝华丢块手帕给他,“擦你的嘴吧,婆婆去了,甫玉怎么办,你想分开人家。”
北堂炎一抹嘴,“那把狗子,不,甫玉我也带回去,这不就好了。”不就是多养个人嘛。
婆婆闻声赶紧的跪下,急声道“九皇子不能啊,甫玉可不能进宫啊。”
北堂炎不解,看看朝华,朝华让飞雪拉起婆婆,弹了一下北堂炎的额头,“你哟,这小甫玉进了宫,不就成了小太监了,作孽啊你。”
黄甫玉捂住小鸡鸡害怕,他知道进了宫好多人都没了小鸡鸡,“朝华姐姐,我不要进宫,我要和鬼大哥学功夫。”
早就吃完站在一边的鬼煞斜了一眼黄甫玉,他可没答应。
朝华向鬼煞眨吧眨吧眼,“鬼大哥威武,都有粉丝了。”
鬼煞觉得头皮又痒了,闷不作声,无视她。
飞雪挪了过来,小声道:“姑娘,把甫玉接回王府,让青林平四他们教教。”也没征求那些个男人的同意,飞雪提议,这样还能把婆婆给一起带走也不错,呵呵。
没等朝华反应,几个人倒是听明白了,秋无邪抬了抬下巴示意,鬼煞清了清嗓子,“练功可是要吃苦的,你,行不行?”人得留,可他真心不想教。
冥天宫里的杀手们,可都是实战出来的,虽然这屁孩子不是要入杀手这一行,但花拳绣腿的他可不会,这小屁孩可别哭爹叫娘的,到时侯告状。
黄甫玉赶紧跪下,“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怕鬼煞反悔,黄甫玉这声师傅喊得极脆。
“吃苦?干嘛吃苦,不然本皇子教你吧,我觉得挺轻松的。”北堂炎在宫里还是那几招,他觉得还好吧,虽然有点累。
大家集体无视他了,收拾收拾东西,天元的皇子也就这德性了。
一会有个家丁打扮的男人递了封信进来给鬼煞,还在旁边耳语,鬼煞微微一动,皱了下眉,还看了一眼朝华。
“什么事?”房间剩下秋无邪和朝华,黄甫玉他们拿弹弓打鸟去了,朝华说麻雀粥好吃,这些人就忍不住了。
“宫主,红袖招的灵兰递了贴子,请您去。”鬼煞最近也听人提起这灵兰,听说红袖招新来的红牌,不过,宫主很久没去这些地方了,她怎么会知道宫主在这,还大胆的递上贴子。
“红袖招?你老相好啊。”朝华笑话他,这丫的肯定不少情债。
秋无邪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听说那里有鸭子是不是?”朝华听说添香楼被打压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红袖招,男女通吃。她有那么点想去,嘿嘿。
“鸭子?”鬼煞想说她想吃鸭子?酒楼大把的。
“就是小倌!美男!”非要她说得这么明白,都不会联想的。
“……。”
秋无邪低笑,“想知道,跟我去不就好了。”贴子里面倒是留了个有意思的信息。
朝华脸红了一下,真是的,说到人家心坎里去了,“那一会我回去换衣服就来。”
马车缓缓而行,朝华让飞雪停在一家金银店前,她进去取她前几天让工匠打好的东西,便又钻回马车。
银色豌豆项链,抛光得闪亮的豌豆形状吊坠,用细细的银链子穿过,真漂亮。本来那店家还说可以免费刻字的,不过,朝华觉得有点俗气,难道刻个玥字?嗯嗯嗯…。好肉麻。干干净净的,像一颗小种子,简单才是王道啊。
回到王府,把她改装好的男装的出来,这嫖装可是她精心打造,就等着哪天有机会,她也扮一回翩翩美少年什么的,咳咳,翩翩少年也行啊。
套上,还把头发梳理了一下,让飞雪这十项全能,帮她修整修整。
“姑娘,这么冷的天,你还跟着他去嫖妓。”飞雪不满的嘟囔,反正这姑娘一天一个花样的,现在要去看小倌,她也不奇怪了。
朝华用木簪子挠了一下飞雪的手,“谁嫖了,添香楼里有个死蜘蛛我去不了,这红袖招有点意思,不然整天闷着,你不无聊啊,我要趁还在的时侯,多见识一下。”
鸭子无论哪个时代都是精贵的,当年只是有贼心没贼胆,现在有人出钱,不去是傻蛋,在这法治更不完整的时空下,吃喝嫖赌不犯法。
“你怎么办,要勒胸吗?”朝华看着她的大波,头痛,这要是和敌人跑起来,也不知给她多少阻力。这阻力给她多好。
飞雪扫扫自己的胸,摇摇头。算了,她是天生的女人。
“叩叩叩”有人敲门。
“姑娘,陆将军府上,管家让小的来传话,说陆将军有急事找您,这会马车已经备好在王府外了。”王三的声音响起。
“哦,他找我?说了什么事吗?”朝华奇怪,那家伙能有什么急事。
“来人没说,只是说务必请您去一趟。”
“好,我一会就去。”朝华先应了个声,是不是他表妹出什么幺娥子,找她解救来着。
“姑娘不是一会要去红袖招?”飞雪问道。
“还早,先去陆云聪那一会,看看有什么事。”整了整腰带,她也不换衣服了,不然又得梳头,就这么去。
飞雪跟着朝华上了将军府的马车,将军府派了两个人来接,看了看朝华的打扮,也不敢多说话,只是行了礼,便等朝华和飞雪坐好,便使车轮子转动起来。
马车停好,朝华给飞雪牵了下来。将军府的门也是很宏伟,大石头狮子是必备。
“你们将军在家里?”朝华心里毛毛的,看着这冷硬的将军府,好像很不近人情。
“小姐请。”避而不答,那两人只是低着头。
朝华深吸一口气,飞雪环顾了一下四周,“姑娘莫怕,没有埋伏。”
朝华本来有点紧张,被飞雪这么一说,倒是不紧张了,她只不过是对这朱红大门有点排斥感,哪来这么多埋伏等着她。
“走吧,看看他搞什么鬼。”朝华抬起脚,踏进了陆将军府的大门。
一路被里面的家丁领到一间会客用的房间,低调,不奢华,摆设上有些雅致。
“小姐在此等候片刻。”家丁退了出去,只留下飞雪和朝华两个人。
飞雪和朝华相视,搞毛啊,她一会还要去招那个呢,耽误时间。
没一会,倒是来了几双脚步声,好几个婢女跟着,搀扶着陆老夫人缓缓走进来,后面李青青也跟着。
朝华先是站起了身,看来这中年妇人这仗势定是陆云聪的娘吧,眉宇间还有着几分相似。
陆老夫人进了门,便坐在房中的上座,婢女们面无表情的都站在身后,或一旁。
其实这陆老夫人也算不上太老,看起来像是四十左右,被一帮年轻的丫鬟们众星拱月地围着,眼角的细纹,却也标示着她年华不再年轻。
她的表情比起这些丫鬟们表情加肃穆,手里捻着佛珠,暗色的祥云花纹的的衣裙,更让人有威慑的力量。
好阴冷的气氛,让朝华感到不适应,站在一边,到底是陆云聪找她还是他娘找她。
陆老夫人打量了一下朝华,听说这叫朝华的女人放荡不羁,这会还穿着不伦不类的男装,要不是早人知会,她还不一定想得出,这就是聪儿心里记挂的人。
“你就是朝华。”用的是问句,可是语气是肯定的。
“是,老夫人您是?”朝华点了个头,也不知该怎么说,看起来对方不是个善茬。
陆老夫人见她也不知行礼,真是个粗鄙不堪的女人,心下又讨厌了几分。
李青青缓缓上前来行了个礼,声音柔柔地,“姑娘,这是陆老夫人,云聪表哥的母亲。”说完便退了回去,乖巧地站在陆老夫人身侧。
陆老夫人欣慰的扯开一点笑容,还是自家女孩懂事。
表哥?啊,表妹。看来今天不像是陆云聪找她,是他家里的母老虎想揍她。
“啊,陆老夫人好,听说是陆将军找我,我便来了,请问陆将军是否在家,如果不在,我下回再来给您请安。”朝华有飞雪在一旁,她可不怕,简单明了的拆穿她们假借名义。
“哼,不知礼数,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真是没教养”陆老夫人啪的放下佛珠,气不太顺,她查过,这野丫头没什么背景,可能就是狐媚子讨了裕王爷的欢心而已,恃宠而娇。一干丫鬟赶紧上前递上白瓷茶杯,让她抿了一口。
那要怎么说?看她那一脸凶相,朝华也懒得对付。
朝华退了一步,拉着飞雪,找回位子自己坐下,她现在可是王府的人,脾气说大也能大,哼。
“这陆老夫人,今个儿是特地请我来的?有什么事,直说,我一会还有点急事。”白开水也不给一杯,待客有够差的,陆云聪死定了。
老夫人顺了顺气,厉声道:“听说你拒绝了我家聪儿,我家聪儿哪点配不上你,你敢拒绝他!”
听这话,让朝华好笑,这是兴师问罪吗?他儿子太好了,她是配不上,好吧。
“原来老夫人是想替将军向我求亲啊,要不,我答应?”朝华戏谑起来,扬起灿烂笑容。
飞雪用手顶了顶朝华后背,想让她别乱说,朝华靠了靠前,躲开她的手指,不理她。
李青青刷白了脸,不该这样啊,老夫人是说喊她过来教训教训,让她知难而退,以后少和表哥接触,本来她还以为表哥心仪之人,必定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可是看她身边那个才是美上几分,何况她还做男人打扮,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她岂能输在这种粗俗的女人身上。而且她说她答应,那她可怎么办。又气又恼,手里死死捏着衣角,只得求助的看着陆老夫人。
“啪”的又一声,陆老夫人几时受过小辈这等刺激,手指指着朝华“你…,你…谁和你求亲来着,没教养,没教养…”想骂朝华不要脸,可是她可不能破功和市井泼妇一般。
“放开我,谁敢拦着我,小心我劈了他。”陆云聪听到风声,赶了过来,他老娘真是给他惹事,还让人守着不让他进来。
家丁们拖不住,陆云聪甩开几个人大步跨了进来,朝华听到声音就知道他回来了,心念那么一转,恶作剧痒痒了,便一个站起,也不管这么多的人证眼睁睁地在看,演技拙劣的像是有人推倒她在地上一样,缓慢的趴坐在陆老夫人面前。
飞雪刚想说她是不是脚软了,结果看她趴在那肩膀抽抽的,就知道她想要忽悠陆云聪了,当下她也加入,上前假装哀腔道“姑娘,我扶你起来。”
吓傻了一帮丫鬟,陆老夫人和李青青也是一头雾水。
陆云聪见朝华背对着他,当下就急了,是不是他老娘仗着人多,欺负朝华来了,还假借他的名意把朝华骗来家里,丢死人了。
“娘,你怎么可以这样。”边说边上前想扶起朝华。
朝华抬了抬头,用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硬是把笑忍住,呆呆的看着陆云聪,不说话,就这么一汪秋水。
“起来。”陆云聪被她看得有点蒙,虽然看她打扮怪异,可是那可怜地眼神,刺激他的小心脏,燃起熊熊热火。
让飞雪扶着,挡在朝华前面,对着他老娘直瞪眼。
陆老夫人蒙了一会,才回过神,这死丫头太大胆,敢在她面前耍花招,而且她这傻儿子还上当,本来想着要是实在喜欢,就招来给他做个侍妾,看这模样,看看这护短的样子,真抬进门还不翻了天。
“聪儿!”陆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喊道,想着他这次回来能给他定下亲,不孝有三啊,现在还不如送回战场杀敌,你说他怎么就这么容易上这女人的当,当真是迷了眼不成。
“娘,有什么话冲我说,别欺负朝华,她什么也不知道。”陆云聪才不管,大不了叫他跪祠堂。
陆老夫人要气炸了,她什么时侯欺负她了,她倒是想,还没动手就被她反咬了一口,看看她,光看着不说话,更让人火大,装!比她那死鬼老公的几个狐狸精更会装。
李青青忙轻拍了几下陆老夫人的背,眼睛勾勾的看着陆云聪,她表哥这么单纯,怪不得给女人给骗了。“表哥,舅母没有欺负朝华姑娘。”
“是啊,将军,老夫人没有欺负她。”几个丫鬟也急了着帮解释。
朝华五脏六腑那个翻滚啊,笑死她了。
朝华扯了扯陆云聪的袖子,尽量平静的,“将军,老夫人没欺负我,你误会了,我自己不小心跌到的。”
陆云聪回头看了她一下,当他傻啊,他才不信,他以前小时没少看他娘整治那帮姨娘。
“别怕,有我在。”挺了挺身,把朝华赶到后面。
飞雪有练过不怕痛苦,可是这笑,好难忍啊,‘哆嗦’‘哆嗦’的忍着。这陆云聪果然是个二百五。她指甲都插到手心了。
朝华无奈的在后面耸肩,她可是说了实在话,他不相信她,没办法啊,在后面吐了吐舌头。
陆老夫人推开李青青的手,气得嘴唇发抖,一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好,好,好,你今天就说个明白,你看看她那个样子,连这些丫鬟都不如,你到底是喜欢她什么!”
陆云聪听着,他喜欢朝华也用不着在这么多人面前喊吧,多丢人啊,他堂堂一将军,他老娘真是太不给他面子了,他不过是看朝华被欺负,他不爽来着,喜欢她什么来着,他还没认真考虑过呢。
憋了半响,大家都等着答案,李青青最为焦急,他喜欢那女人什么,她可以学啊。
陆云聪脑中百转千回,在万众瞩目下,终于憋出一句,“她…她长得漂亮!”
众丫鬟被刺激地快要晕了,陆老夫人跌回坐椅,李青青傻眼了,这…这叫她怎么学,转过头,抹起泪。
“噗”“噗”两个背后的女人忍不住了。
捶了一下陆云聪的背,“兄弟,你没事吧。”朝华泪奔啊,被他逗的。
陆云聪对他所造成的现场冲击,稍有不好意思。
“好了,你表妹都要哭了,这里交给你了,我真有事,要走了。”她要跑了,一会她们都哭了,就她想笑了,要笑,也要出去笑。
“你要去哪?我送你。”陆云聪也想跑,他不想哄表妹。
“不用了,我要去红袖招,你别去,你老爹有交待。”朝华怕带坏了他,这年头,当将军的二百五不多了。
陆老夫人听得快中风了,像被人在后脑打了几棒子。这女人还要去妓院,反了,反了。
“聪儿,你看,她还敢去那下作的地方。”当年老将军也是迷上个青楼女,要不是怕朝廷议论,他可能还想带回家,让她使了好一番手段,把那女子打发出帝京,再也不准她回来,眼前这不知羞耻的女人,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下作?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也难听了点,朝华皱起眉,“陆云聪,你爹有没有去过青楼?”
陆云聪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想了想,“有吧。”
朝华抿嘴一笑,打了个响指,“飞雪,走,继承老将军的遗志去!”
朝华也懒得理这场闹剧,让陆云聪自己善后吧,她可没空,抬脚就和飞雪出了门。
“喂,等等我…。娘,你放开我。”陆云聪在后面喊着,也想跟着朝华走人,可是陆老夫人没折了,她可不能让他出了这个门跟那死丫头去,也不顾脸面的扑向陆云聪,死扯着他,大有你敢走,我就一头撞死的样子。
陆老夫人肠子都悔青了,请了那尊瘟神进来,现在让她越快滚出去越好。
朝华和飞雪一路畅通的出了将军府,喷笑了好一会,才继续去了秋无邪那里。
红袖招的路上,秋无邪与朝华同坐马车内,里面布满软垫,小茶几上摆着几盘坚果,车行平缓,飞雪与鬼煞同坐车外赶车。
新崛起的红袖招与添香楼有一段距离,脂粉花巷也是讲究个成行,离远了也不好,所以一路上好几家大大小小的青楼女子,楼上的都倚靠着窗台,招呼着行人马车,舞动着五彩手绢,要是有客人停下抬望,还会娇羞的遮遮掩掩。楼下的多是些龟奴点头哈腰,引领寻芳客。
偶有为了争客还大骂出口的,商业竞争啊,这帝京的夜,正黑。
跟着秋无邪步入室内,龟奴们招呼着安顿好马车,飞雪和鬼煞就没跟过去,虽然飞雪一脸不甘,还是被鬼煞扯走了找个地方候着,蹦蹦蹦的还私下过了几招,飞雪咬着牙,啐,这死面瘫功夫不错。
正在圆桌大堂内长袖善舞的招呼着几桌贵人,红袖招的老鸨吴小小却是个年约三十不到的亮丽女子,凹凸有致的身材,被裁剪合身的水红色绸缎裹着。鹅蛋小脸,柳叶眉,嫣红的小嘴一张一合的,那长年在风尘堆里累积的经验揽着客,不管是客人拉着她的小手抚摸,还是有色鬼偷拍她的翘小臀,她都能不着痕迹的退开,毫不在意的调笑。
有小厮上前低耳,她便笑如烟花的转过秋无邪方向。
扶了扶头上的珠钗,轻扭着动人身姿,挂着招牌笑容,“这位爷,我们家灵兰,等候多时了,这不,在楼上房间候着呢。”
这灵兰可是自己到的红袖招,求吴小小收留,肯吃苦,让她调教成她楼里的红牌之一。
这吴小小本就是青楼出身,陪过不少达官贵人,有些个风月上的人脉,攒了不少的钱财,本可以离开这烟花之所,可是天下之大,又没有良人可依附,她便盘算着做回老本行营生,想嫁个男人相夫教子是不可能的了,天下男人本是薄情,她看得太多,那些个姐妹幻想着那些穷酸书生,多数都是失了钱财又没了人心的。那些个土豪士绅的,家里早有妻妾,她们就是得了宠爱,进去也是活不太长,她早就看开了,钱,才是最重要的。再说她要是真想找男人,楼里不还有着那些个俊郎儿,加上来往的客人这么多,她要是看得上眼的,陪上一夜春宵又如何。
她楼里养着那些个少年郎,这些寻欢客,多少有些特殊癖好,男女通吃的主,她也不是没见过,所以为了打响名号,这些调教好的少年,也是她的利器之一。
不过吃过青楼里老鸨子的虐待打骂,她倒是不想这么变态的逼人就范,逼良为娼的。一切都希望他们自愿,天下有苦的人太多了,进了这个门,就得先说好,别寻死腻活的浪费粮食,要吃这行饭,就得忍。
这灵兰无疑是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虽然是被破了身才进来的,年纪尚小想来也是有些坎坷经历。可是经过她一番调教,再请了些师傅传授些技艺,伺候人方面是没问题了,而且她肯接客,即使那人是王二麻子的长相,够狠的。给她赚了不少银两,也深受一些乐此不疲的寻欢客欢心。
灵兰接到侍女的回报,已经妆容描好,抿上唇膏,左右照着曾经稚气的小脸,风尘雨露过后,透着几许娇媚,加上身段,仪态,都被吴小小调教得一等一的到位。因着她最近的业绩,吴小小已经不让她再乱接客人了,都是有挑过,说红了,就得端起点架子,男人吃不到,更是喜欢,精贵的娇养起来。“无邪,你去会客,我去看小倌。”朝华拍拍秋无邪的肩,你去吧,我自个乐去。
“呵呵,这位小爷真真是有趣。”吴小小没见过这么小的就来找小倌的,还是个女娃儿。虽然做男装打扮,也就只能糊弄一下不长眼的。她闻着味就能知道,小姑娘还是个处,真是大言不惭的。
“呵呵,吴老板给安排安排吧,今天,他请客。”指了指秋无邪,她享受,他付帐。
秋无邪拉住她,“怎么,不去看我的老相好?”她还想乱跑,惹祸精。
“有吴老板在,怕什么,看看吴老板这保安做得挺严实,你找女人,我找男人,就这么招吧。”四周都有些魁梧的男人镇场,省得酒客闹场,看看这些门道,挺佩服人家的头脑的,果然是吃这行饭的。
“噗”吴小小忍不住笑了。
“爷放心,看起来这位小爷也就是见识一下,放心,今个儿小小我作陪,包小爷满意。”
有不少顽皮大胆的小姐儿也有扮着男装跟着来玩的,吴小小调笑着,来者都是客,那些个看起来大胆的小姐儿,不过就是来看看,其实都害羞得很,白白便宜她的少年郎多赚一笔,何乐不为。
朝华朝秋无邪伸了个手,做势要银子的手势,“一会要给小费。”
秋无邪无奈的笑了,抽出五张一百两交到她手里,转脸对着吴小小,“别走远了,好好伺候着一会回来找我。”声音虽戏谑,但吴小小看着两人互动,也闪过几分明白。
红绸那么一甩,娇媚地指着楼上“爷放心,一定好生伺候。爷您那边房走,小爷就跟着小小吧。”
朝华啪啪的打了两下银票,给了秋无邪一个眨眼,赞。
龟奴给秋无邪打开了一间贵宾房,房门开半,已经看见一袭粉兰裹胸碎花绸裙,外罩轻纱,已经跪坐在地静静地等着,房中自有着暖炉熏着热气,不然这身打扮还真是耐不住外面地寒气。
秋无邪走了进去,低头看了一眼,“你就是灵兰?”
灵兰听到久违的那股子带着慵懒邪魅的声线,轻轻一顿,抬起了头,“奴婢给宫主请安。”
“是你?!”秋无邪微微有些了然,怪不得递去的贴子上写了个鹰山派。原来是她,那个被莫得邦掳上山糟蹋的女子。
已经退去少女的青涩,眼中有着浓郁的世故,小兰和那些被掳夺的女人一样,被冥天宫的人丢在林子里,如惊弓之鸟的她们,慢慢的摸索下了山,可是家中本就是她母女两人相依为命,她们双双被掳,村子里的人早就当她们死了。她知道婚前失洁女子,在村子里,可是要浸猪笼的。刚经历了一系列的打击,她一横心,便收拾了藏在床底还值两个钱的东西,一路讨卖,到了帝京内都。正逢红袖招在点选一些女孩子入楼调教,有些是被家里发卖的,有些是被用来抵赌债的,她惨淡一笑,毅然求进了吴小小的红袖招,吴小小给她改了个花名便叫灵兰。
“起来吧,你何时成了本宫的奴婢,那会子还喊打喊杀的。”秋无邪嗤笑道。
灵兰缓缓起身,进退得宜的给秋无邪倒了杯暖好的温酒。
“当日灵兰不知好歹,宫主救奴婢于水火,不知感激,反而激怒宫主,下山后,日思夜想,不得安寐,后来打听到宫主在此,奴婢便斗胆递上花贴,约宫主一见。”灵兰站在一边细细说明。
“你怎么知道本宫就在帝京内,你说的重要事情是指何事?”接过温酒,秋无邪眉心一蹙。
灵兰又是一跪,声音带着几分忐忑地急切,“宫主,奴婢落入这烟花之地后,三教九流的常有接触,有天有个叫岳子强的赌徒,赢了钱财,便到红袖招挥霍,看上了奴婢伺候……后来多来了几次,他便向奴婢透了点风,说是他就要当冥天宫的宫主了。奴婢想着他是何人,怎么可能取您待之,后来他又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几回,字里行间都好像胸有成竹一样。奴婢多方打听,才知宫主也在帝京,所以…。所以…。斗胆给宫主提个醒…。”
秋无邪上前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让她与他对视。恍若间,灵兰脸色微红,心里擂着小鼓,带着三分痴迷,四分娇丽的看着秋无邪。
灵兰后来才打听到,秋无邪是何等邪魅之人,后悔当初秋无邪让她杀死莫得邦时,她害怕退缩,白白错失了机会,如果当时她敢的话,是不是会得到秋无邪的一丝赞赏,从而有机会伴他左右,虽然只是如果,可是她却没有抓住,因为当时的她没有这种想法。可是颠沛流离无依无靠的她,那时要是有座靠山该多好。而且回想当日,他的邪肆,艳美,让她心神向往。在这糟污的青楼寻欢客里,哪里有一个能和他比拟。在享受过鱼水之欢后,她更是对秋无邪念念不忘。
秋无邪太熟悉这种眼神了,又是一个对他有肖想的女人,习惯了,总是这么的乏味。
这些个有几分姿色的男人,总是把女人的倾心当成理所当然了。
甩开手,放开灵兰的下巴,“啧啧啧,你倒是让那色鬼迷上了,什么都敢跟你说。”
灵兰心里一个激灵,被秋无邪这么一说,脸白了白,是啊,她可是千人骑的妓女,还敢对他有妄想。
“奴婢句句属实,不敢妄言,愿为恩人效犬马之劳。”灵兰低下头,信誓旦旦。
秋无邪背着她,这岳勇的儿子岳子强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想当宫主,去死吧,难道岳勇就不想当?还是父子来个争位大屠杀,都是脑子有毛病。看来,是要清理门户了。
朝华已经被吴小小带到后楼,挑了两个蜜桃未熟的雏儿少年,想说年纪相仿的这小姑娘应该会喜欢,结果朝华大喊,“要命哟,这么嫩,姐怎么摸得下手啊。”让吴小小乐死了,小小年纪还自称大姐。
“吴姐姐,你这里没有点肌肉猛男什么的吗?”朝华哀怨啊,她要成熟型的。
“姑娘说笑了,这的人都喜欢清瘦娇弱的,若是五大三粗的,恩客们少有喜欢的,这样我养着也不划算,而且他们都为了保持身形,减着饭量呢。”吴小小当下也知道这小姑娘是爽快之人,也就开诚不公的挑明了她的性别。
朝华也没指望能蒙住多少人,本来就是图个方便,才穿的男装。
“那有没有年纪大点的,这几位太幼稚了。”朝华诚恳的问道。
“噗,还有嫌年轻的,要是别的客人都像您这么想多好,老娘也能多赚几年。”这里哪个不是找年轻稚嫩些的,稍大的都开了苞,有些掉价,都得靠自己的手段才能留住常客。趁早不赚,更待何时,青春皮肉钱就是这样。
“去把慕轩慕白叫来,你们退下吧。”吴小小收起了笑意,对着进来待选的几个少年挥了挥手,不用他们了。少年们忐忑不安的多看了两眼朝华,便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等等,这有一百两银票,你们分了吧。”把一张银票塞到其中一位手里,朝华想说虽然只是走了个过场,这营生实在不易,怪她同情心泛滥,而且花的是别人的钱,算了,这就是海派,幸好秋无邪给的够多。
吴小小笑容灿烂的,“还不快谢谢姑娘大方赏赐,你们几回修来的福气。”
几个少年赶忙叩谢,领着银子赶紧出了去。
这男人没醉,她就给了小费了,富姐啊!
这慕轩慕白被领了过来,打开门,朝华看到两个长相相同的人,不由得回望吴小小,双生子?
吴小小轻笑,“这可是我这里轻易不出的宝贝,来来来,慕轩慕白,见过华姑娘。”
朝华额头起了三根黑线,怎么听起来像花姑娘。
“呵呵,请坐请坐。”拍拍拍身边的椅子,让他们坐下。
吴小小在朝华看不见的地方打了个暗号,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暗示他们这位是否是个好客人,让他们心里有个底,一看吴小小的手势,他们心下松了一口气。毕竟谁都不想伺候难缠的客人。
慕轩慕白微微颔首,便挂着一抹职业性地笑容,分别坐到朝华左右。左拥右抱的日子,终于来了,还是个双胞,太刺激了,朝华在心里狼叫。
一看这两人相貌优佳,不似少年的清瘦,更不像壮年的粗线,而且高挑,合身的衣衫剪裁衬得模样更有一番风情。虽然比起她以前的年纪,他们还是小了点,不过,富婆总也是喜欢找小嫩的,哦嚯嚯,这两个小哦巴,留下!
“吴姐姐,有好酒便拿上来吧,顺便四个色盅,二十粒色子,酒杯嘛,六只。”朝华熟练的喊道。
吴小小听她熟门熟路的,还会玩色盅,惊讶着,慕轩和慕白也相视一望。
“别看了,姐除了有点好色,就好这酒了,欢也酒,愁也酒,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朝华催促道。
吴小小吩咐让人找来她要的东西,酒也加了一坛子女儿红,看着朝华这架式,难道她看错了,真是个花花姑娘不成?
“我们来玩大话色盅吧。”朝华摆好工具,酒也各自倒满杯。
慕轩慕白不明,客人们玩法很多,这大话色盅,头回听说啊。
“咳咳,听好了,我说一次你们记着,一会输了可别不认帐。吴姐姐,你也听着,四个人玩。”朝华脑子转了一下规则。
吴小小拍了一下手,“好,姐姐今天就奉陪到底了,华姑娘请说,慕轩慕的仔细听好了,酒桌无情哟。”吴小小也隐隐来了兴趣,看看朝华有什么花招。
“OK,大话色是色盅玩法里面最流行的一种,可两人以上战斗,5粒色仔,按照人头数起叫,比如2个人就要叫2个以上,3个人就要叫3个以上,如此类推,一方叫后,到另一方,直到有任何一方开盅为结束。”
“规矩:按照2〈3〈4〈5〈6〈1的大小排列,一方叫后,另一方需叫大过或者多过前方的数字,或者选择开盅,比如前方叫2个2,后方必须是2个3或者3个2,又如前方叫3个6,后方可选择4个2以上或者3个1。”
“注意:1可以任变其他数字,但是如果一开始先叫1的话,1就不可以变啦。还有,如果摇到单色,12345,打开明示可以重摇。”
“怎么算输赢呢:后方开色后,如果得知双方累加的数目不符合前方所叫的数目,则前方输,否则,前方赢。”
噼里啪啦的说完还演练了一遍,朝华坐下,眼露精光,这玩法一靠经验,二靠手气的。在现代她手气臭,现在来这里欺负一下新人,哈哈。吴小小和慕轩慕白仔细的听着,这玩法听起来玄乎,可是经过朝华的演示,他们也明白了七八分,想占他们不懂的便宜,还早的得,最多前面小输几把。
慕轩和慕白齐声道:“姑娘先请。”
“不不不,一起摇就好,只要不是12345,就不准重摇。”话毕便像个老赌徒一样,使劲的摇晃想来,色子在色盅壁内啪啪作响。
吴小小精明的记着这新鲜玩法,下回她也好好教教楼里的人,又得一新玩意,让客人们开心。
“我先叫,4个起跳,6个3。”朝华先嚷嚷。
“7个4。”慕白接。
“8个5。”吴小小叫道。
慕轩想了一下,二十个色子,他五有三个,应该还不能开,“10个3。”他猜朝华盅内有很多3,不然她怎么胸有成竹的叫着。
“啊哈哈,开!”朝华笑了,什么叫大话,她就等着谁接3,她一个也没有,有本事就他们一人有三个以上。
咚咚咚,开了另三个,一数,“慕轩2个,慕白有1能换,一共3个,看看吴姐姐,4个,哈哈,9个9个,我赢了,慕轩喝。”递了个满杯给他,初战告捷,嗖一一爽。
慕白一饮而尽,也不罗嗦。三人相视,看朝华那得意样,也燃起斗志。赌,真是害人!
前面几把不是让朝华抓住了,就是被朝华骗过了,气得吴小小直跺脚,敢情这酒都他们自个喝了。
渐渐的,慕白抓到了窍门,而且现在他们三打一,朝华的赢面就小了很多,被他们围攻了一阵,也是十几杯下肚,呼,这酒不错,晕晕呼呼了。
眼神开始走晃,慕白和慕轩也好不了太多,酒色也爬上了脸颊。吴小小更是精,把罚酒多数吐在袖口,要是都真那么个罚法,都喝了,她今天就躺在这了,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拍了拍脸,清醒一下,“还有个玩法,叫盲色。玩法同大话色玩法一样,只不过大家都不准开色盅看,凭运气以及胆量叫色。敢玩吗?”朝华见他们已熟,要换个玩法,这盲色,就真的是全靠蒙了,除非这里有听色子的高手,挥了挥脑中的想法,不可能这么背吧。
“4个6”
“5个3”
“7个5”
“开开开,啊,我输了。”
几个人呼和吵杂起来,慕轩慕白也被这玩法玩嗨了,而且这朝华从不拒酒,输了就喝。
吴小小累了,自己暂停了,叫嚣得嗓子有点哑。
这边朝华开始勾肩搭背起来,男人不醉,她没有机会,现在大家都有点醉意,她好机会啊,嘿嘿。
慕轩慕白也不在意,这肢体碰触的,他们又不是没做过,小姑娘可爱的紧,他们乐意。谁占谁便宜还吃不准呢。
朝华已经喝得有些高,把束发都拆了下来,甩开墨发,拿起筷子敲打着下酒菜的盘子,哼哼唧唧的。
夹了一颗花生,“来,乖乖,给姐姐张嘴。”手有点不稳,夹着花生米,递过去给慕白。
慕白好笑着,张开嘴,轻轻含下那颗花生米,看得朝华一愣,骚包!
突然悄悄地进来一个婢女,在吴小小耳边说了两句。吴小小脸色变了一下,便站起来,“慕轩慕白,好生看着华姑娘,我去去便来。”声音倒不是焦急,还带着两分愉悦。
“啦啦啦啦一一一”朝华做哆嗦的也不知唱了什么,继续嗨。还塞了每人一张银票在他们胸口,摸了一把,“嘘,一会你们藏起来,别给吴姐姐知道,就说我小气,没给你们小费。嘿嘿,酒钱照算。”作了个禁声的动作,手指不稳的挂在唇边。
慕轩和慕白又默契的相视一笑,在这行干了一年多,他们也是家里糟了难,不得不沦落到此保命,形形色色的,这样的小姑娘,真是少见。
吴小小急急来到她的房间,银发合着雪白的衣袂翩翩,看着他的背影,吴小小激动的盈盈一拜,“恩公,您来了。”
银发男子翩然转身,唇角弯弯一笑,“小小,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又叫恩公,都让你给叫老了。”
吴小小抬起头,声音还是没有平复,眼神闪亮,“先生可好,小小以为无缘再见,没想到先生也来了帝京,让小小好生欢喜。”真心的愉悦着。
这银发男子,当年她被姐妹争宠毒害,银发男子随手救过她一命,虽然他说只是举手之劳,可是这救命之恩,怎么敢忘,她决不是这忘恩负义之人。
“起来吧,说了不用多礼,想不到几年不见小小风采依然,还成了这红馆的掌舵之人。”银发男子撩起衣摆坐了下来,小小也上前坐下。
“先生别笑话我了,先生才是人间绝色,小小忘尘莫及。”这话说得真心,五官立体俊美无瑕,虽然男子稀有的发色,让有些无识之人唾弃,可是这就是她心中的男神。何况还有一命之恩,让她更加的崇拜。当然被救后,她无以为报,想着给他为奴为婢的,先生笑笑说,他一个人过惯了,不需要。后来渐渐看穿她的心思,如若不是男子说他心中有人了,她就算明知飞娥扑火,可能也像她那些傻姐妹一样,为自己争上一争。
“哈哈,如若是十几年前,我倒是承接你这话一二,不过如今裕王爷才是这天元第一了,我,老了。”好似真的哀悼自己逝去的青春,摇摇头,笑着。
“先生岂是这般俗人,说笑了,裕王爷在小小这里,不及某人。”吴小小知道他不是真的因为这些个虚话伤感,不过是逗人来着。
“看我这记性,光顾着说话,没给先生上壶好茶,该死该死。”吴小小起身,要出去叫人。
“呵呵,来这就只给我茶喝?看小小面色,刚才喝了不少酒吧。”
吴小小纵使没喝多少下肚,可是身上可是沾满酒气。
“让先生笑话了,刚才陪个小姑娘玩着,忒会玩了,搞得我也是多喝了几杯。”
“哦,小姑娘也用得着你招呼?”
“来了个有趣的小姑娘,嚷着让小倌们招待呢。”吴小小想起朝华那好似熟练的调戏人样,好笑道。
“哦,也是个顽皮的小女孩,被家人宠坏了吧。”银发男子不以为然。
“呵呵,有机会先生见了便知,真真有趣,她想的法子,我还得偷师去呢。”
银发男子听着,也就淡笑不语了。
“先生可是有落脚之处?”吴小小小心问道。
“真是个有眼力劲的,我刚到,我那师弟催得紧,大晚上的,先来你这里讨杯酒喝。”说起他那头疼的小师弟,催着他来好几回了,鸽子都成堆了,他都说了那毒也没那么急。可是连他老师傅居然也收到别人的拜托要解同一个人的毒,叫他赶紧下山,什么人拜托的,师傅也没说,要知道他师傅可是很久不管事了。
“可是纪大夫?”吴小小知道他有个小他很多的师弟,在帝京也混得上点名号,不过她这里他倒是没来过,不然她见过一面,也能认得出来。
“哦,你见过他,他来青楼了?”一改刚才的调笑,声音带上一丝不满。
吴小小愣了,“没来过我这,这…别的地方,我可就不敢保证了。”吴小小心里笑了,这师弟也是成年了,还管着他不成。
“梅无宸,梅无宸,你在哪…。”几声轻喊,在门外。
吴小小一听,“先生,是来找您的。”
“呵呵,来得倒快。”梅无宸听到熟悉的声音,也不急着出去。
“说,那个白头发的,在哪一间。”纪承之扯了一个龟奴过来问道。
白头发,这小子找抽不成,梅无宸低低的笑了。
龟奴用眼神斜了斜,轻声说,“在里面。”说那白夈发显眼得很,去到哪都能找到,是老板娘的贵客。
纪承之放开他,推开门,“师兄,怎么才来,还让我一顿好找。”纪承之刚和朋友在外面喝酒来着,听到有人议论有个银发男子进了城门,他就坐不住了,这天下有几个银发,一准是他师兄,他鸽子都发没了,他还不来。
一路打听到了这里,切,一来就找女人,急色啊他,一看是吴小小,“噢,你也在啊。”
吴小小行了个半礼,“纪大夫。”
“承儿,小小可是这红袖招的老板,不可无礼。”梅无宸毫无诚意的说道。
吴小小意会,关上门,退了出去,让他爷俩聊吧,她还得回去看看朝华怎么样了,别喝趴下了,快步走起。
吴小小一走,纪承之就炸毛了,“别叫我承儿,跟个女人名一样。”
“小时侯捡你来的时侯你可不是这样的,对为兄的一口一个承儿乖乖的,怎么,养了你这么久,现在大了不认了。”梅无宸逗着他。
“养毛啊,养我的是师傅,折腾我的是你!”纪承之想起那段惨无人道的童年生活,呸,他说山上无聊,就指着他消遣来了。
“真真是伤我的心,承儿,给为兄抱抱。”伸出双臂,做作的打趣着,让纪承之鸡皮一地,这世上他碰上两个能恶心他的人,一个就是这梅无宸,一个就是那死丫头朝华。
纪承之呕得很,才不要过去,谁知梅无宸伸手一拉,把纪承之拉进怀里,不算娇小的纪承之被这么一抱,大囧,这师兄是高大,可是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又不是小时侯,真是呕死他。
“承儿,胖了?”梅无宸气死人不尝命的吐出这句话,男人女人都不喜欢别人说他们胖!
纪承之恼羞成怒,拍打他的手,“放开放开,你才肥死了。”看他那身健美的肌肉藏在衣服里,碰得硬邦邦的,他脸还红了,气死他了。
“我看你是被那女人抛弃后遗症发作,你快给我正常回来。”纪承之跳开他的怀抱,甩了甩衣服。
梅无宸莞尔,自从他听说他年少时侯有过一段纯纯的恋,后来,她走了,纪承之总认为他是被抛弃,背叛,受了刺激,所以老折腾他出气。这误会都多久了,死脑筋,他也懒得解释。
“今晚上安排师兄何处就寝啊?”梅无宸痞痞的。雪发飘摇,夜色惑人。
“和我住!难道你还想睡在这里,早晚精尽人亡。”纪承之插着腰,已经成大婶样。
敲了一个纪承之的头,“为兄洁身自好,片叶不沾身,别坏了为兄清白。”搞得他是大色魔吗?他那一头银发可不是人人都吃得消的。
“得了,你和那朝华一个德性,脸皮厚到死。”两人绝对的双厚。
“朝华朝华的,你信上都提几次了?喜欢上她了?”要不心急火撩的叫他来,一口一个朝华,听着就不爽。
“去你的,她我可吃不消,妖孽级的,要嘛你去消灭她,拯救好几个男人。”这丫头招人得很,今天又不知跑哪玩去了。
“呵呵,能惹得承儿如此高评价,倒是个妙人儿。”梅无宸直了几分兴致。
“你可别喜欢上她,多人抢着呢。”纪承之砸了砸嘴。
“啧啧啧,承儿吃醋了,我还没见人呢。放心,保证不喜欢她。”
纪承之要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了,拉着他走了。越说越离谱,他都成花楼里的小姑娘了。
纪承之拉着梅无宸,走在朝华在的包房走廊上,这时秋无邪已经出来找朝华了,也从对面走来。
梅无宸看着纪宸之拉着他的手,笑笑,也没抽开。
“嘿,秋无邪,又出来玩啊。”一脸我了解的眼神揶揄的看着他。
秋无邪只看到他旁边的梅无宸,作了个揖,“梅先生。”
纪承之讶异地张大了口,这秋无邪目中无人狂妄自负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居然如此礼遇他师兄,他僵硬地转过脖子回望一眼他师兄,天啊,突然觉得梅无宸像镀了金身一样,金光闪闪的蔓延至全身,啊米陀佛,膜拜啊膜拜。
梅无宸医毒无双,在天冥宫还是老宫主在的时侯,就已经大有名气,只有不知名的小辈才不识泰山,秋无邪还有事求着梅无宸呢,能不礼遇吗?他又不是天下大霸王,真逆了天不成,该伏小时还是得伏小的。
梅无宸不顾纪承之惊讶之余,挥了挥手,“小邪。”
秋无邪一个哆嗦,纪承之胃酸澎湃翻滚,麻痹,好雷,好想吐。
“来来来,帝王说:待我君临天下,许你四海为家。你们要作何解答?”朝华开始卖弄文字游戏了。
“姑娘先请。”慕白拿下她的杯子,不让她再喝,一会该晕了她。
“嗯嗯嗯,看你们就想不出来,下一句我接:操,当了皇帝,就叫人滾了。”朝华拍了一下桌子。“皇帝上了位,就让人家四海为家,颠沛流离,看看,兔死狗烹差不多。”
听到这话,门外三个男人愣了神,梅无宸“噗哈哈哈……”地笑得雪发抖动。
纪承之和秋无邪可笑不出来,一听就知道是朝华在里面犯抽了,赶紧的踢开房门。
朝华在里面还拿着杯子,比来比去,要把酒倒准了,别多别少。
“死丫头。”秋无邪低骂了一句。
慕白和慕轩站了起身,看着已经薄怒的秋无邪,生怕朝华就要被他揍了。
吴小小窜了进来,“哎哟,祖宗喂,这才多会,又喝了这么多。”看着几个男人脸色不一,打着哈哈,“爷,没事,就是喝多了点,慕轩慕白,你们也不劝着点。”打了个眼神,让他们赶紧出去,省得出事。
秋无邪也没看他们,就死盯着那个趴在桌上两颊通红的还披头散发的女人。
纪承之想上前几步去拉她起来,可是又被梅无宸拽了回来踉跄了一下,“多事,轮不到你。”
飞雪和鬼煞在楼下等了好一回了,看到秋无邪进了另一个房,就赶忙跟了上来,之前不让他们跟着,他只好和飞雪在下面当壁画,还有人以为鬼煞是保镖来着,飞雪呢,让人看着不伦不类的站在一旁,因着她阴风阵阵的表情,也没有人上前调戏,就是路过有人拿水的,她喝了几杯。
“无邪,无邪,赏!”晃荡着手指,朝华还嗷嗷叫。
“姑娘,醉了,醒醒。”飞雪赶上前去,摇摇朝华。
“醉毛啊,走开。”也不管眼前是谁,朝华无力的推了推。
“呵呵…。这就是你说的朝华那丫头吧。”梅无宸没想到这就碰上正主了。
“谁,谁,叫谁丫头,叫鸭叫鸭。”朝华嘟嘟囔囔的,站了起来。
睁开已经有点视线分层的双眼,无法聚焦晃动的眼神,眼前似有有一抹雪白,揉了揉眼,看清眼前勾着唇笑的男子。
瞬间耳边隆隆,听不到任何声音,“你……。李贤…。”手抬起直指着梅无宸。
梅无宸反手指着自己,“我?”
纪承之看她那傻样怪怪的,“她醉了认错人了。”
无论用什么钝器敲打都没有这么大的冲击力,朝华扑了上来,搂着梅无宸的腰,“李贤…。李贤…。”
纪承之被吓到一旁,“放开放开我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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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万君驾到,偶想,它一定是万更君的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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