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解毒,比桑,阿姆娜来袭 阅读至0%

第41章 解毒,比桑,阿姆娜来袭

书名:溺爱厚颜小宠妃 作者:二粒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05
      北堂玥抽了抽嘴,来得真是时侯,看了一眼那一大盆甜汤,要不是为了保持优雅,他真想立刻把那一大盆给喝下去,省得便宜那两个公苍蝇,虽然已经配对的样子。
      纪承之可不客气,进来就脱下大衣,“朝华,好冷啊,正好有这个吃。”
      “那是那是,我早就知道你们会来,多煮了不少,姐姐就是贴心吧。”瞎说的朝华仔细的给梅无宸盛好,看得北堂玥心里直冒酸泡,本来都是他的!
      梅无宸笑笑,“王爷选的这院子可也真是雅致。”看北堂玥那臭脸,真是好笑。
      “朝华,我和师兄可是大老远的为了你今晚解毒而来,我得多吃点,晚上才有力气。”纪承之只是要帮梅无宸打打下手,讲得他是主力一样,嘴巴嚼啊嚼。
      “啊,我怎么不知道。”原来带她来这还要解毒啊,瞄了北堂玥一眼,神神秘秘的,都不告诉她。
      北堂玥轻咳了一下,这不是没什么机会说嘛,二人世界还没过多会,这些电灯泡就来得这么及时。
      “相信王爷人手已经安排好了,我和承之先下去准备准备。”说完便提着没眼色的纪承之出去了。
      朝华也放下碗,抠起指甲,就要解毒了?看起来好像很麻烦的样子,就不能赏她颗神药,一吃就药到病除什么的,说真的,看起来她身没什么变化,可是一想着自己中那二逼的毒,心里有时也是瓦凉瓦凉的,要是突然毒发,她变成老太婆怎么办,现在虽然身材差点,不过有时间还是能长的嘛,突然老化她可不想。
      “放心,明天就好了。”北堂玥看她那不安的样子,忍不住拉过朝华的手,不让她继续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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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寝宫内暖气融融,手上还是持着佛珠,这会子看气色不错,嘴里念念有词,一颗一颗有节奏的抠数着珠子,不一会,才放下。
      “比桑大师可有回音。”太后似对着空气轻启嘴唇,一边的宫女太监也不敢抬头,只听到有男声回答“回太后,比桑大师说让太后稍安勿躁,定会让您满意。”
      太后又捏紧了佛珠,满意?她已经等太久了,“人手都安排好,这次一定要找到!”那害人的东西,她非毁了不可。
      天色渐晚,各方人马都蠢蠢欲动,连空气中都飘着不平静的味道,朝华周身都感觉到不爽,还是被催促着去沐浴更衣。
      平四,贺五在别院附近周边都设了暗卫,谨慎的布置。
      梅无宸和纪承之已经挑捡好药包,放入滚烫的浴桶煮水,朝华也在寝室穿着单衣盘腿在床等着。看着旁边那黑呼呼的滚水,一会不是又让她进去翻滚一回吧,不脱皮,只会重度烫伤吧。闭上眼不敢想,这么烫的药水,只会让她心里猛打冷颤。
      梅无宸又打开他的金针包,一一消毒排列在一旁,纪承之也仔细认真的在一旁帮忙。
      朝华几次想开口,又咽了回去,好像被贴上请勿喧哗的标语一样。
      那些针要扎哪,总不会是扎头吧,要是扎背上,岂不是要脱光?朝华不害羞的想着。
      这时北堂玥也跨了进来,不小的内室里,三男一女,朝华突然觉得好尴尬,瞄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清了清嗓子。
      “王爷,一会我先用金针走穴,把毒逼到胸前,然后您再用内功,把毒逼出来。尔后,再把她放进药桶半个时辰。”梅无宸先和北堂玥讲了重点。
      逼,逼,逼到胸前.....朝华摸了摸胸口,别到时毒坏了她的奶奶.....。
      三个男人已经到了朝华的床前,朝华挪了一下屁股,结结巴巴地:“要.要脱..脱吗?”
      梅无宸点点头,好吧,朝华也是有点常识的,总不会有人连着衣服扎针。
      北堂玥的脸又黑了下来,他要砍死那给朝华下毒的女人,恨恨的看着朝华那解开衣衫的手,又瞪了一眼纪承之,识相的纪承之可不敢看,早就转脸往后,他怕被打死。
      朝华只是滑下后领子,露出半背,梅无宸便说可以了。
      “啊,我有穿肚兜,不怕的。”不就露个背嘛,她还可以的,而且她绑得紧,又不是露前面。
      北堂玥气结,这死丫头在胡说什么!
      梅无宸笑笑,“我怕走神,而且也用不着露这么多。”王爷要吃人了。
      “呵呵...”摸了下鼻子,朝华只好自己干笑,她今天随便拉了一件肚兜,上面可是牡丹花儿。
      北堂玥手上的青筋都起了,忍!
      梅无宸扶正朝华,把她的背对着他,他可不会有什么邪念,只不过,别人上火罢了。
      北堂玥便也坐在朝华前面,朝华闭上眼睛不敢睁开,没有被针炙过,她也不知什么感觉,可是谁都有点打针恐惧症,现在看那金针特刺眼,背上凉嗖嗖的打抖。
      “别担心,放轻松。”梅无宸看她紧张的抖动,不好下手。
      北堂玥安抚的牵着朝华,“一会就好。”
      渐渐地,朝华冷静下来,就还是不敢开眼,只觉得背后有一股刺痛在不停的游移,说很痛也不是。
      梅无宸手势是加快的速度在几个大穴上反复游走,纪承之也是不停的在一旁递换金针,表情严肃,朝华额头也隐隐发汗。
      半柱香的时间,梅无宸开始拔除金针,“王爷,接下来看你的了,按我之前说的,让她吐出来便好,我们先在外面等候。”
      梅无宸和纪承之一离开,床幔便垂落下来,朝华已经被扎得有点晕晕乎乎,歪了个脖子盘坐着。
      北堂玥解开朝华的上衣,半裸在他面前,看着她胸前有一团黑暗,眼神也跟着暗了起来,迅速的运起功,两手滚烫的贴上朝华的肌肤,又点上几个穴位,使毒上推,朝华始终没有眼开眼,被内力弄得很痛苦,嘴唇哆嗦着,汗水大颗大颗的滑落,源源不断的纯阳内力在她体内游窜。
      漆黑的天空划开一声怪叫,两个不同的地方,却同样有着大批的黑衣人正迅速靠近,一个是北堂玥此刻身在的别院,另一个就是他的王府。
      纪承之和梅无宸也听到了动静,可是一步也不敢离开,现在可是关键时侯,要是让人破坏了,不止朝华性命有忧,王爷也会大不妥。
      刀剑声渐渐传来,北堂玥丝毫不受影响,再一点,再一点就可以了。
      朝华痛苦的开始呻吟,一口毒,堵得她难受死了,北堂玥再次运气,翻转她打向她的背心,朝华头仰了个弧度,吐出一大口黑血,便蔫歪歪的倒了。
      北堂玥急忙擦了擦血,把她抱起,让她全裸的入了药桶,便把能露出头的盖子盖上,朝华不醒人事的被放在里面,像个木桶人,头也歪靠在一边,即使药水很烫,此时晕过去的她已经没什么知觉了。回想起来,真是太好了。
      北堂玥刚才耗费很多功力,气息有些不稳,稍稍调整了一下内息,便出到门外。
      “梅先生,朝华交给你了。”北堂玥说完,沉重的看了一眼朝华的方向,便飞身前去黑影重重之处。
      梅无宸和纪承之点点头,便入了内室照看朝华。
      没多久朝华的汗就哗啦啦的从全身毛孔冒出来,汗如雨下,纪承之细心的擦拭着她的脸,梅无宸也小心的观察朝华的面色是否有所好转。外面冷嗖嗖的寒风刮起,朝华像被炖煮了一样,不,应该就是在煮她吧,有了些知觉的她现在才正开始痛苦。
      大批的黑衣人用绳索挂钩想攻进院内,平四早已让弓箭手准备,一时间箭如雨下,不过没想到袭击者数量如此旁大,已经有一部份敌人开始进入,暗卫们也是总出动,一一现身致敌,即使现下寒风刺骨,对于杀红了眼的双方完全不受影响。
      北堂玥飞身而来,脚轻点掉落在地上的一把利剑,瞬间剑转了个弧度便已经到了他手中。眼神凌厉,划开一个半圆,剑气四射,炸开了一边的敌人。
      墨发在风中飘扬,静止了不到三秒钟,又是一声怪叫,黑衣人又继续发动猛攻,目标明显的就是北堂玥,无数把利剑都转换了方向袭来,贺五和几个侍卫都纵身前来保护,不用说也知道,今晚是场恶战。想到朝华,北堂玥用力握紧剑柄,猩红了眼神。
      突然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小师侄,风采依然啊,哈哈哈哈。”一身紫金外袍,声音尖细的中年男子,留了两撇八字胡,站在屋檐上,手里还提着个皮囊水袋,不知道的以为他在喝水,可是眼尖的人却看到他喝时,那液体是猩红色的。
      “你是何人?”北堂玥记忆中可没见过此人,邪门得很,几时站在屋檐上,他都没有察觉,心下更是谨慎七分,使了个眼色给平四,内院决不能让人进去,梅无宸他们可敌不过这些死士。
      “哈哈哈,难道你师傅就没提起本座?真是伤心啊。”说完又喝了一口血,对的,是血。
      北堂玥眼皮一跳,无涯子曾经提起过,有个师弟叫比桑,可是早年心术不正,偷练邪功,被师祖逐出师门,但比桑天资聪明,师祖本来要废他武功,却被他侥幸脱逃,所以无涯子提醒过北堂玥,若碰上比桑,千万小心,因为他多年也在寻找比桑,师祖怕他一身邪功祸害人间。
      比桑见北堂玥不语,也不恼,只是怪异地笑着,反正老太婆请他来杀北堂玥,无涯子的徒弟,他倒是很有兴趣会会,可别让他失望啊。丢开皮囊袋,速度快得吓人,劈开挡住他的几个侍卫,两指弓起,鹰一样的眼神,锁住的是北堂玥的咽喉。
      北堂玥立刻闪身,避开攻击,比桑只抠到了旁边人的咽喉破裂,直接甩开,可见其力道恐怖。
      裕王府这边因为是偷偷潜入,没有动作很大,而且目标是在找东西,在飞雪发现前伤亡不大,不过已经惊动周边,京城府尹已经派兵前来,也快马加鞭的通报宫内,这何人大胆到敢夜袭裕王府,想想都可怕,冷汗直流,天子脚下。
      大批的黑衣人蒙着面,要赶在动静更大前找到东西。
      飞雪看那些人想进王爷的书房寝室,踢飞了挡在身前的男人,补刺了一剑他的胸口,抽出带血的剑便带人冲上前阻止。
      一身红衣的秋无邪,抽打快马,焦急的赶往西郊,接近火光处前,弃马提气飞身入了别院。让他讶异的是北堂玥居然不敌那八字胡比桑,左肩硬生生挨了一掌,立刻射出三支花镖,扰乱比桑的下一掌。
      北堂玥垂下一只手,看来比桑是算好了时辰来袭的,知道他内力不稳,眼看秋无邪到来,气血有点翻涌,硬是吞了下去。和比桑交手,知道他武功邪门,不曾轻敌的他,还是中了招。
      比桑接下两支镖,闪开一支,回头看了看秋无邪,舔了舔嘴唇,皮笑肉不笑的说:“哟,来了个美人儿,成双了。”
      淫邪轻挑的音调刺激秋无邪,“比桑你个老妖公,本座来会会你!”秋无邪说罢便想引开比桑往一旁。
      “本座?看来现在什么啊猫啊狗的,也敢自称本座了!”比桑冷下脸,阴沉地折断花镖,丢在地上。  北堂玥趁空提气先往朝华在的院内,比桑扭头,“哪里逃?”
      北堂玥才不是想逃,看这情况怕朝华有个差池,他要先把梅无宸他们弄走。
      秋无邪和北堂玥使了个眼色,联合出掌,对上比桑。
      比桑轻蔑的一笑,怪异的身形闪躲,差点让秋无邪和北堂玥互打,及时收了掌风。比桑也趁着机会,双掌齐出对准两人方向,掌风炸起,一片哀嚎,他可不管敌我,挡他者,死。
      “你攻上,我攻下。”北堂玥简短的说着,现在只有联手了。
      秋无邪点头,现在也不是充大头的时侯,这老妖公可是喝人血的,不一般啊!
      白衣,红衣,紫袍,以凡人肉眼快看不清的速度移动着,噼里啪啦的四周也没闲着。
      一番车轮战,秋无邪和北堂玥已然有点吃力,比桑摇摇头:“黄毛小子,知道本座的厉害了吧,呵呵。”
      比桑两手聚气,不想和他们玩了,北堂玥突然睁大眼睛,对着比桑后面大喊,“师傅,你来了!”
      比桑两手一抖,不可置信的回了头,北堂玥和秋无邪立刻提气近身挥掌,直击比桑命门。
      比桑知道上当,回头时躲闪不及,却也只让两人的掌击在胸前。但是也震得他嘴角流血了。
      “小师侄,不愧为那狡猾涯子的徒弟。”抹了一下嘴边的血,恨恨地说道。
      秋无邪心里非议,这家伙何止狡猾!
      平四贺五这边虽伤亡也很惨重,不过总算是剿灭了全部的黑衣人,尸体散落各处。大家身上都挂了彩,还好能活下来的,都性命无碍。
      北堂玥眼看就剩下比桑了,得把他引开才行。
      比桑也是看了看四周,闻了闻飘荡在空中的血腥味,又舔了舔嘴,“真香。”
      贺五喘着气握紧剑,看着这老妖怪,实在可怕。
      秋无邪先射出花镖,北堂玥再次提剑,攻上比桑眉心,三五步的把比桑渐渐引到院外树林。
      漆黑的树林里,三双利眼,秋无邪靠向北堂玥,低声道:“老妖公的弱点应该在后腰上。”
      “我知道。”北堂玥嘴唇动了几下。
      “啧啧啧,先杀哪一个好呢?”比桑嘿嘿的笑着,挨了两掌的他,现在看前面这两个人,越看越碍眼。
      再聚起掌气,干脆一次解决了!
      突然一阵旋风卷起湿润的落叶,北堂玥再次叫了一声:“师傅!”
      比桑笑了,“又来这套!”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这小子想耍他几次!
      就在比桑准备抬手击出,后背重重的挨了一掌,还没转头,就听到浑厚有力的声音,“比桑,休得害我徒儿!”
      “无涯子…师徒俩都这么阴险!”比桑被打得不轻,退开几米远警戒着。
      “前辈,打他后腰!”秋无邪看比桑是有些惧怕无涯子的,赶紧提醒。
      比桑看情况不妥,丢下一颗烟雾弹,遁走。
      秋无邪可惜地摇了摇头,无涯子看了看比桑逃路的方向,捻了捻白胡子。
      北堂玥上前行礼,“师傅。”
      无涯子一手拉过他的伤臂查看,“快回去治伤。”命令道。
      秋无邪摸了下鼻子,有师傅了不起啊,还不是受了伤,没用!
      “我先去看朝华了!前辈失陪!”又不是他的师傅,先走了!
      纪承之把门开了个缝偷看,“师兄,好像停了。”
      半个时辰已经到了,梅无宸犹豫着怎么把朝华弄出来,走过去,打开门,纪承之被风吹了一脸,接着屁股挨了一脚,直接扑了出去,门又被锁上。
      “喂,师兄!你干什么!”纪承之小心又急的敲门。
      梅无宸用布绑上眼睛。打开桶盖,拉起朝华,把她放在一边的棉被里卷起来,他是尽量不碰到她了,多君子的人啊,自己心里感慨。
      朝华全身通红被卷成老北京肉卷一样放在床上,继续呻吟呓语。
      梅无宸打开门,纪承之便冲了进来,还没开口,梅无宸丢了一张药单,让他捡药煎药去。
      秋无邪抓起平四就问:“在哪?”
      平四知道他问的是谁,看他帮了王爷的份上,努了努嘴,秋无邪便放下他。
      秋无邪直接找到房间便闯了进去,刚才的激战,身上有些狼狈,梅无宸看了他一眼,再看一下连人中都在流水的朝华,帮她擦了一下,“这丫头前世救国了?”净是拔尖才俊照顾着。
      秋无邪看到朝华没事,松了口气,便坐在一边运功疗伤。
      北堂玥也是快步赶来,探了探朝华的气息,松了口气,也坐在另一边运功疗伤。
      梅无宸看这两人,无奈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今晚太不平静了,好在挡了下来。
      皇宫内御书房,灯火通明,光洁的大理石地上跪着一排帝京守备的头头们,北堂蛮气得喉咙冒烟,直接就把桌面上的砚台砸烂。
      底下的人心里抖着筛糠,齐声道,“皇上息怒,臣有罪。”
      “抓到的人都服毒自尽?都死了?这就是你们的交待?”北堂蛮扶额倒坐在椅子上。
      一阵死寂,谁也不敢惹正怒火攻心的皇帝,一旁的八王爷北堂林也及时被招了入宫,看看周边的神色,深吸了一口气,“皇上,此事有些蹊跷,裕王爷并未在王府,如今王府被歹人洗劫了一番,应该先寻回王爷,这案子交给刑部去办。”
      “嗯……。”北堂蛮现在头痛得很,眼都不想睁开看这群饭桶。
      甩了下袖子,“都下去,没有活口也得给朕翻出蛛丝马迹来!”
      李公公走得飞快回到太后寝宫,上前附耳,“太后,没成。”
      太后额上的青筋猛现,出动了这么多人,冒了这么大的险,居然什么也没成功,天要亡她不成!
      “你先下去吧,从今个儿起,哀家的寝宫要严加防守,你明白吧。”太后咬牙切齿的看着她自己的内室方向,成事不足,还敢到她这儿来了。
      李公公领命,悄然退下。
      太后自己走进内室的床边,看着一动不动的床幔早就被人放下,狠狠地挥开掀起,面色难看,里面赫然盘坐着一个男人。先皇仙逝多年,怎能让人看到此等景象。
      床上的男人感觉到前面站着的人的怒气,八字胡一动,慢慢睁开了眼,比桑正运功一小周圆,几个时辰前在树林里被无涯子打伤了原气,怕无涯子追踪到他,他便选了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太后的寝宫,估计没有人想得到。
      看看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一脸僵硬,皮相保养得不错,比桑勾起怪笑。
      “大师不是说万无一失吗?”太后忍着想甩他巴掌的冲动,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敢偷潜进来。
      “呵呵,太后稍安勿燥,北堂玥那黄毛小儿不足为惧,只不过半路杀出个救兵,有些棘手,不过,下次他就没这么好运了!”无涯子,刚才着了你们师徒的道,下次非把你们碎尸万断不可。
      “比桑!这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速速离开!”太后不想和他多说废话,宫中人多嘴杂,一个不小心就万劫不复。
      “怕什么,这个月该交给我的东西,可别忘了。”比桑站了起来走到门边闲闲地说道。
      太后捂了捂心口,想起他说的那些东西,她浑身就不自在,造孽啊……扶着床檐缓缓坐下,比桑已经消失。
      待北堂玥和秋无邪也被梅无宸诊治了一下后,就被赶出了朝华在的房间,两个人的行动和相貌完全不成正比,梅无宸让人找了来躲起来没受波及的李娘子,让她给朝华整理好,被子都湿透了,再等那两个男人争来争去,又得病倒了,可别坏他招牌。
      北堂玥这会也接到王府传来的信息,捏碎了平四刚递过来的纸条,看着秋无邪交叉起手臂站在一旁,“你护送朝华和梅先生先回王府。”北堂玥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秋无邪。
      秋无邪对着空气大吼:“送你妹啊!”他可是想把朝华带走来着,现在北堂玥倒使唤起他来了!
      纪承之走过来,拍拍秋无邪的肩上的一点儿雪花沫,睁着发亮的眼睛眨了眨,“秋宫主,多谢了。”武功高就是好啊,多令人崇拜。
      天还没亮,众人便赶着车,飞快的离开血腥浓重的别院,死猪一般的朝华,在车内安稳的睡着,为了免于颠簸,秋无邪主动要求抱着朝华,梅无宸耸耸肩,他给朝华又捆上了一床棉被,防寒,秋无邪想抱粽子就让他抱吧,好歹刚才人家也出了不少力,给点福利不是。
      本来想来个软玉在怀的秋无邪脸色黑黑的,纪承之给他家师兄偷偷竖起个大拇指,高啊。
      飞雪在王府里焦急的等着消息,不过手上也没停着动作,刚才鬼煞前来帮忙,不小心挨了一刀子,伤在肩上,他们俩算是同行了,飞雪也是有义气的,撕开他的衣服消毒止血包扎。
      鬼煞酷酷的举起没受伤的手挡住飞雪说:“不必了。”小伤不碍事,而且坐在飞雪的房间里,他有点别扭。
      “不必你个头了。”飞雪打开他那只手,她要不是今天实在身体不舒服,也不至于受他的恩惠。虽然现在头还是有点晕热,包扎这种小事她还是很熟练的。
      鬼煞被打开的手尴尬地悬在一边,眼睛斜瞄了一下飞雪的脸色,有些红通通的,呼吸有些重,嘴唇还有些干裂,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了一下飞雪的头,“好烫”“好冷”两人同时叫了出来。
      反应过来的两人自己也吓了一跳,大咧咧的飞雪忍不住蹦出一句,“叫鬼煞,手还冷得真像鬼。”
      “……。”鬼煞把手收回,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不过又继续顾着忙活的飞雪完全无视了他。
      大功告成,绑好布结,飞雪这才自己摸了摸额头,不行了,她好累,走到床边,也不管还坐在房间里的鬼煞,爬上床,她要先休息一下。
      感觉到后面动静的鬼煞僵硬了背脊,许久,他转头偷看了一下,呼出一口气,飞雪好像睡着了。
      慢慢站起来,走到床前,摇摇头,帮飞雪把被子掖好,跟她主子一样,不会照顾自己,唉,鬼煞自己感慨。摸了摸肩上的纱布,和他们自己包扎的技术,真是……差太多了。
      打开房门,又关了起来,鬼煞没有出去,他觉得宫主应该很快会回来,他干脆就在这等等,嗯,觉得这个想法不错,鬼煞便坐了下来,时不时的他又站起来活动一下,距离大约就是床与桌子之间,来来回回。
      飞雪的嘴巴动了动,鬼煞耳尖的听到什么,便又大步走了过来,俯身凑近想听听她在说什么。
      当飞雪突然睁开眼睛,便发现一只大耳朵快贴上她的嘴,“你…。想干…。什么。”
      鬼煞嗖的一下站了起来,耳朵好痒,干咳了两声没说话。
      飞雪撑起身子,掀开被子,“你怎么还没走?”
      鬼煞五脏六腑翻滚着答案,然后在飞雪看不见的角度,用力按了一把伤口,“咳,好像伤口流血了。”
      “啊?给我看看。”穿上鞋子,休息了一会,精神也好点了,飞雪正想上前察看。
      这回鬼煞是真的挡住了她,“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
      “你……”嚓!难道是嫌弃她没包好!
      鬼煞看她脸色有点难看,“我……。”
      “我要换衣服了,你走吧!”上前把鬼煞推了出门,滚回你家包去,哼!
      鬼煞的‘我’字还没说完,就被赶了出去。他真不是那意思,真冤枉!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郁闷。扭动一下肩膀,嘶…。,刚才白按了,还真有点痛。无涯子一路追赶比桑,直到皇宫附近,比桑已不见踪影,看来,比桑确实和宫中之人有所牵扯。
      北堂玥却是直接入了皇帝寝宫,广安通报过后,北堂蛮已经在等他。
      “十一,没事吧。”北堂蛮披上外袍急着帮北堂玥检查,没见到他安好,他也睡不着。
      北堂玥看到北堂蛮如此紧张,心下一暖,“我没事。”
      北堂蛮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皇家亲情淡薄,能让他记挂的人不多了。
      北堂玥眼神暗了暗,含在嘴里的话始终没有说出来。为了眼前他也珍惜的人,有些东西藏了又藏,有些话不敢表明。
      解了毒的朝华现在就和养猪一样躺在床上,每日还有神医一诊,都是国宝级的待遇,让她汗颜,君恩无以为报啊,只好拖欠了。
      飞雪在一旁削苹果,皮从头到尾没断过,又薄又长的,朝华羡慕地说:“飞雪,听说会削水果皮不断的女孩子,以后会嫁得很好呢。”
      飞雪顿了顿,抬头笑笑,“姑娘想嫁人了?”
      朝华摆摆手,“嫁个屁啊。”丢了块苹果入嘴,真甜,她现在是靠着脸皮厚,毒解完了,啥忙也帮不上,腐败的日子,过得真是让人堕落。
      鬼煞最近也跑得比较勤快,除了跟着秋无邪出入,也总有东西往王府里送,瞧那一大篮苹果,就他拿来的。
      “鬼煞,你有没有认识什么又高又富又帅的男人,也给我们飞雪介绍介绍。”嘎叭脆的又咬了一口大的。
      又高又富又帅?那不是他们宫主吗?可是不正一头热的巴结她来了。
      “没有。”鬼煞面无表情的回答。
      “……”这么义正辞严的回答,让朝华无语了。
      飞雪飞了个刀眼给鬼煞,送完水果还赖着不走,“估计你也是人缘不好,能认识的人都蒙着面吧。”小气鬼,难道她还真让他介绍不成。
      鬼煞冷哼了一声,“我们宫主喜欢年纪小的。”就是现在坐床上那一只。
      朝华一听,不乐意了,飞雪更是咬咬牙,意思是她老了不成?朝华更是中了暗箭,小你妹!
      飞雪抓起个苹果就往鬼煞身上丢,“谁喜欢你们宫主啊!自恋狂!”
      朝华摇摇头,“鬼煞,我觉得你不了解你们宫主,我觉得他喜欢的是你!”抹黑别人欢乐多。
      鬼煞一听傻眼了,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不能和这疯女人多计较。
      “是是是,我也这么觉得,每天和你们宫主形影不离的,难免产生点什么感情。”飞雪加入抹黑。
      鬼煞抽了抽嘴,默念不要理她们,两个女人还来劲了。
      “飞雪。”朝华对着飞雪叫道,一个你懂的表情。
      “姑娘。”飞雪回朝华一个深情呼唤。
      “我们祝福他们。”朝华双手合十。
      “是,真爱无敌。”飞雪握紧拳头。
      “……”仰望屋顶翻白眼的鬼煞,唉,又多了一个神经病。
      门被推开来,阴沉沉的声音传来,“谁爱谁来着?”秋无邪解开披风,小丫头又作弄谁来着。
      朝华赶紧用苹果塞住嘴,飞雪坐好低头继续默默削苹果,她要慢慢的削,识实务的,红衣服的她惹不起。
      “宫主。”鬼煞给秋无邪接过披风,便退开在一旁。
      朝华撇了撇眼色给飞雪,看,多体贴啊,在这里这么久就是为了等他家宫主来,多看一眼。
      飞雪会意,可不是嘛,多贤惠,多痴心啊,估计鬼煞苹果能削出牡丹花来,嫁得更好!
      秋无邪看着这两女人,对鬼煞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把那正在削第五个苹果的女人弄走,碍事,削这么多,放着发黄。
      鬼煞得令,上前抬手拎起飞雪的衣领,飞雪猝不及防,被一个提起,手里的刀差咪转向捅鬼煞,“干什么!”以为老娘好欺负啊,看他主子的面子上才没真捅他。
      “出去!”鬼煞那面瘫声响起,他主子要真爱,他得处理捣乱份子。
      飞雪直直的看着朝华被鬼煞不留情面的拉了出去,朝华回避了她的视线,别看她,这里就她没武功,飞雪,你就从了鬼煞吧,善哉,善哉,虽然那位不够帅,钱应该也有点,怎么也占了个高字啊。
      砰的一声门响,飞雪只能和鬼煞在外面嚷嚷单挑来着。
      “你打不过我。”鬼煞无情的戳她痛处。
      “……。”要不要找青林他们来群殴他!朝华姑娘说了,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一群猫来揍这老鼠一餐,当王府是他们家啊。
      “我是看你受伤,胜之不武!”飞雪得意的找了个借口,这些人都死哪去了,平时也能在府里晃见。
      鬼煞想想,受伤?就那点屁伤,忍不住鼻孔哼气,“切。”
      秋无邪坐到朝华旁边,面带笑容,看得朝华一身鸡皮疙瘩,怎么看都像淫笑来着。
      “丫头,怕什么…”还一边抓住朝华的手。
      朝华假装掩唇低咳,虚弱的抬起眼,又垂下,“人家余毒未清嘛。”
      秋无邪捏了捏她的脸颊,“这是怀疑梅先生的医术?”
      朝华汗,不带这么冤枉人的。干笑两声,“哪里哪里,我心理作用,心理作用。”
      秋无邪眼神带着宠溺,“来,刚吃过苹果,香一口。”俯身便向下,对准朝华的小嘴,他的唇刚想碰到,朝华便一把推开他,香你妹啊,搞得姐姐多没节操似的,牙缝上还沾着苹果渣渣呢,要不要抠出来给他香香!
      秋无邪没防着她,被她推倒伏在榻上,一动不动的。
      不会吧,朝华看着她神奇的双手,她又不是大力士,他幼稚得可以了,来这套?装死,然后趁她不注意按住她来个热情接吻?以为姐姐没看过电视剧啊!小样!鄙视你!
      伸出腿来,用脚指轻轻踢了踢他,“喂?”不动?朝华想着,要是脚臭就给他闻闻,嗯,这个比较危险,算了,好歹人家一宫宫主。
      秋无邪心里窝火,敢拿脚踢他,她也是第一人了,不过要是知道她想拿臭脚熏他,估计直接掐死她得了。
      朝华死活没靠近他,净拿那小脚丫弄他,气得他只好起来一把抓住那作乱的脚,“再弄我就废了它。”咬牙切齿。
      嘶一一,这暴力份子,被拆穿了恼羞成怒了吧,朝华心里得瑟,面上无辜。
      纪承之随着梅无宸前来给朝华复诊,配制的药丸让朝华热开水吞服,回头看了一眼一红一白的秋无邪与北堂玥。
      “朝华现在已无大碍,只不过……。”神情有些凝重的梅无宸转过身来话没一次说完。
      北堂玥和秋无邪有些紧张上前,接着梅无宸便说:“她身子弱,近期内切勿剧烈运动。”
      “是哦,我这两天有点容易犯困。”朝华理解了,打了个哈欠。
      “弱?”纪承之砸舌,昨天开玩笑捶了他一拳,劲大得很,别笑死人了,犯困?那是她本来就懒吧。
      北堂玥转头给秋无邪一个怨念的瞪眼,听见没有,没事少来烦她。
      秋无邪阴沉的回了一记飞刀眼,你个假正经才别扮纯情博同情。
      两人在肉眼无法看出的同时散发出不同程度的气焰。
      梅无宸用茶盖刮了刮茶水,嘴上勾起不易察觉的笑。
      今年是个暖冬,没有大雪纷飞的日子,朝华把手插在袖筒里,脸颊日渐丰满,天冷懒动的她自然长了点肥油,蜕去了之前清瘦的样子,几个男人倒是有些家中有猪初长成的感慨。就连哈士奇也是跟着堕落的日子长得膘肥,一抖毛,那个叫壮观。
      最近因为多起婴孩失踪,被偷案,帝京都的百姓有些人心惶惶,怪力乱神的流言四起,还有传言说是天降妖孽,国运衰败之因等等,大臣们纷纷谏言,因为之前丢的都是平常百姓家的孩子,所以起先官府敷衍行事,以为只是个案,结果不想越来越多,当朝廷重视起来时,已经民怨四起。
      北堂蛮雷霆震怒,北堂玥事件还没个交待,现在又有人专门偷走婴孩,天天有妇人到衙门官府哭泣,下令全城警戒,务必查个水落石出。现在有小孩的百姓至官员,都把自己的孩子看得紧紧的,就怕一不小心,这身上掉下来的心头肉就没了,所以白天也有衙役巡视,入夜更是加倍。
      王府的房门把一张贴子递给了飞雪,说是给朝华的,飞雪疑惑了一下,“姑娘,有你的贴子。”
      “贴子?”朝华也第一次听到,邀请卡吗?这么正式?
      接过打开,朝华眼神一亮,脸上堆起了笑容,飞雪伸了伸脖子,想看看上面是谁写的。可是朝华快速合起,雪飞只看到一点黑点,没了。
      “姑娘,是谁?”飞雪好奇地问道。
      “你男人回来了。”朝华是噎死她不偿命。
      “噗,我哪来的男人!”她可是冰清玉洁的!
      “嘿嘿,我想来想去,找到个不错的人选,陆云聪回来了。”这小子出去这么久,他情况特殊,虽然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也挺让人挂念的。
      忍着飙脏话的冲动,飞雪腹诽,那二百五的货,她可消受不起,还不如说鬼煞是她男人好了,厄,飞雪脑中突然定格了一下,随即双手捂脸,天啊,她怎么突然想到鬼煞,见鬼了不成。
      朝华奇怪的看着飞雪,她只是用陆云聪捉弄一下飞雪,还脸红不成?难道还真有什么猫腻?她不知道的时侯发生了什么八卦事件?
      拍拍飞雪的肩膀,眼神郑重直视她的说:“飞雪,虽然陆他老娘是个二货,不过你有武功在身,若是真是对他有情,万一她敢阻拦你追求真爱,半夜盖她麻袋,姐挺你!”说完假装掩唇哦嚯嚯的傻笑。
      飞雪咬咬唇,二货?姑娘你敢称第二,真没有人敢说是第一了,她只好对朝华“呵呵”了。
      “约我出去见面呢,一会来接。”朝华美滋滋的刮了刮头发。
      飞雪自己捶了两下胸口,不是说我男人吗,约你见面那叫什么事!小三带原配会情郎?唉,反正眼前这女人就是典型的黑完别人就忘记的,要真计较起来,纪承之坟头都长草了,亏他还强大的没病没痛。
      “飞雪,好好打扮一下吧。”朝华开始捣腾起来,给飞雪比了比衣服,强迫她换上,可惜,飞雪穿起来有点呼吸困难,就胸那。
      “我不穿这些,活动不方便。”她可是女侍卫,穿这些碍事。
      “你不穿,光着活动很方便。”嚓的,美妞就是不一样。
      “……。”唉…。让她折腾吧,她现在要当一个木偶。朝华带着她精心捣腾的飞雪,上了陆云聪派来的马车,马夫虽然低着头,不过也是偷瞄了两眼,车轮滚滚,朝华满意的笑了。
      茶楼的厢房门推开,里面坐着喝茶的陆云聪立刻站了起来,“朝华。”露出招牌大白牙笑容。
      朝华摇摇手,“好久不见,大将军。”
      陆云聪一听她这么叫,还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咦,这位是?”发现了朝华后面有个眼熟的人,就是有点想不起来。
      飞雪翻了翻白眼,原谅他眼神不好。
      “飞雪,我们坐,他看不出来,说明你美得闪瞎了他的眼。”
      也是,飞雪跟着坐下。陆云聪尴尬的咳了一下,“失礼了。”
      好孩子,朝华心里给他一个点赞。
      朝华自己捻起盘子里的一块绿豆糕吃着,示意飞雪也别客气。
      “找我什么事?这次你出去这么久辛苦了。”朝华问道。
      “呵呵,听说你身体好些了,看起来气色不错。”陆云聪露出大白牙打量着朝华。
      朝华手上一顿,噢,不能再吃甜食了,气色总是伴随着肥胖,她要预防。手上已经捏起的绿豆糕不好再放回去,睫毛眨了一下,把那块绿豆糕塞进陆云聪嘴里。
      “咳。咳…”陆云聪被自己呛了一下,忍不住咳了出来。
      街上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是专门的巡城使刚刚路过,最近连白天也不安稳了,听到外面纷纷议论,说看到一些个婴孩的尸体被丢在人烟稀少的巷道,今天早上吓得打更的更夫都吓尿了裤子,急忙报了官府。
      陆云聪脸色阴沉起来,“啪”的一声桌响,他恨恨地站了起来,朝华被他吓了一跳。
      “这该死的畜牲,到底要害多少人,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了手。”听说小孩身上大部分的血都被吸了,死相极惨。陆云聪咬咬牙,要是让他抓到,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朝华也听说城里出了大事,虽然现在出事的都是比较小的孩子,不过她也是嘱咐了黄甫玉要小心。难说少年也是谋害对像之一,这属于古代恐怖分子。
      “朝华,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抓到这个畜牲?!”陆云聪有些期盼的看向朝华。
      “我?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么多高手,连他的影都没见过,是男是女,是单独做案还是有同伙,这些都很难说。”朝华心里也毛毛的,看今天街上的人都少了,看来都是吓的。
      陆云聪一下又蔫了回去,他回来后,皇帝又把这案子交给几个部门联合查办,他也在其中。
      朝华看她很失望,拍拍他的肩膀,“其实现在风声这么紧,犯人想再犯案也难了,要不就得找人引蛇出洞,然后一举歼灭。”
      飞雪同意地点点头,敌暗我明,是不好搞啊。
      “嗯……要怎么引呢…”陆云聪食指摩擦下巴,若有所思。
      朝华无奈两手一摆,这就不是她这个小女子能帮得上忙的事了,像类似这种变态杀人魔,出现的话,得用机关枪扫射他几千个洞才行。
      裕王府内,北堂玥也正与他师傅无涯子在说这件骇人听闻的案子,无涯子面色凝重,拂了拂白胡子,“玥儿,这事和比桑脱不了干系,为师查了他多年,我知道他现在正在练一种邪功提升功力,需要的就是童子之血。”
      “自从上次师傅打伤他之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北堂玥听到是和比桑有关,那这事还真有些棘手,比桑的武功诡异,他与秋无邪联手,也是有些勉强,想想便不自觉地握紧拳头。
      “嗯…。上次我追他到皇宫附近,他便没了踪迹,如果为师猜测没错,他是入了宫,至于是谁和他有联系,我想那人的地位一定不低。”比桑一定是受了谁的指使才会去杀北堂玥,顺着这条线,便能找到幕后主使。
      北堂玥心中有数,郊外的追杀,加上王府被袭,除了她,还有谁这么大手笔,她是越来越坐不住了,如今连这种人也搭上了,不过……北堂玥冷哼一声,她也没什么干不出来的了。
      “平四,谁在里面?”结束和陆云聪的相约,朝华看到平四守在书房前,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
      “王爷的师傅。”简洁的应着。
      “哦……”王爷还有师傅啊,看来一定很了不起了,她还是不打扰了。
      “朝华,进来吧。”北堂玥听到外面的动静,看看无涯子,师傅漂浮不定的,他也难得见面。
      朝华刚抬起的腿又放了下来,转身对着门口喊,“不了,您有贵客,我就不打扰了。”里面可是还有王爷的师傅,万一不小心得罪了不好,听说老顽固特多。
      还没等无涯子张口疑问,北堂玥已经亲自开了门,把朝华拉了进来。
      “呀呀,我说了不进来,干嘛强迫人!”朝华小声的低头抗议。
      “老实点,见过我师傅。”手上用了点力,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朝华扭捏起来,低着头,“师…。不…。前辈,你好。”这要她叫他什么啊,瞄到他的白胡子了,爷爷?
      无涯子因为受了点刺激,有点慢半拍,他的徒弟虽然和他聚少离多,但据他这么多年的了解,怎么可能当他的面还紧紧的牵住一个女孩子的手。
      心里虽然微微有些吃惊,不过老江湖也是面不改色的对着朝华点点头,“噢…。免礼。”这是你媳妇?无涯子向北堂玥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北堂玥淡笑不语,朝华抬了个头,很快又低了回去,她看到一个好精神的老阿伯。
      无涯子瞪了一眼北堂玥,别光笑啊小子,等你介绍啊。
      “这是朝华,师傅。”北堂玥这才回答。
      “哦……”师傅刚才听到你叫她朝华了,下面呢?
      突然,无涯子想到了什么,“姑娘抬起头来让老夫看看。”
      朝华只好慢慢抬起头,清秀的脸庞一入了无涯子的眼,心念一动,掐指一算,疑惑的对着朝华喃喃而语,“你怎么……”
      朝华一脸莫名,北堂玥上前一步,“师傅?”
      无涯子收起手,“嗯…。没事,只是姑娘有些眼熟罢了。”其实不是眼熟,不过有些话现在不好说。
      眼熟?朝华心下一惊,难道是认识她的?“呵呵,可能我是大众脸,前辈你和王爷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说完便火烧屁股要离开。
      北堂玥虽有点疑惑,倒也没好追问。对了,说了要静养,她今天又出去了!回头再好好和她算帐。
      “玥儿,你的烈阳真诀应该是成了吧?”近女色不是不好,可别功亏一篑,炼成了才好啊。
      北堂玥尴尬地咳了一下,“师傅放心,徒儿没这么糊涂。”
      “那就好。”谁叫他当初就选了这么个功夫,老大也不小了,也该……咳咳,儿孙自有儿孙福。
      北堂玥心里估摸着何时能摘掉处男的帽子,梅无宸有时有意无意的就刺激他。
      冬日的太阳有些刺眼,在有光的地方暖,在阴暗的地方却还是寒冷,朝华急急朝着纪承之的屋子走去,说是走,其实接近跑了。
      连通报敲门都省了,直接推开房门,看梅无宸正在整理医书,再看看纪承之也是,“纪承之!你们要去哪?”听管家说梅无宸要准备马车,说是快要离开王府了。
      纪承之停下手边的工作,站直了腰,“我和师兄明天要回七宝山了,和王爷禀告过了。”
      “那…那你们什么时侯回来?”朝华有点忐忑不安,说不清具体为什么,她不想他们离开这里。
      “呵呵,你身体现在没事了,我们也该回去看看师傅了,出来不少日子了,特别是承之。”梅无宸淡淡地微笑着。
      朝华把手背过腰后,狠狠地抠着,“那…那我怎么办!”白吃白喝的队友都走的话,她怎么厚脸皮还待下去。
      纪承之古怪地看着她,在这里有吃有喝的,她还想去哪祸害?“要不,你也回趟家?”对了,都没听她说起过家里人呢?
      回家?朝华久违的家,抄起一本书就丢向纪承之,纪承之反手便接住了,朝华胸口似憋了一口闷气,堵得慌,她拿什么挽留人家。她的制药大业还被搁置很久了,好吧,她不是那块料。
      唉……
      唉……
      唉……
      回到自己房里仰望四十五度角忧伤的朝华,一脸愁容,起来翻翻柜子,她也真是清廉啊,没有贪污点什么高级货,手上多了几条红绳子,摆弄了一下,就开始凭着记忆瞎编起来。虽然有点土气,不过好歹也聊表寸心。
      第二天风和日丽的,梅无宸无视朝华的殷殷期盼,比如说什么欢送会还没开之类的,还是拖着纪承之走了。马车已经走远,朝华像被放干电池一样,没劲,连晚饭也没吃,摆着大字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真是有相聚就会有分离啊,本来就不热闹的王府里,唉,心中忒不是滋味。
      叩,叩,叩,三声门响,朝华耳朵是听到了,但还是一动不动的,平静的喃喃自语答应着,“进来吧。”心想可能是飞雪吧。
      ——
      先是一片寂静,忽然,一张陌生的脸跳入朝华的眼帘,加上那稀疏的白胡子吊在她有的上方,朝华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像那活鸡入了油炸锅一样惊跳了起来,无涯子立刻闪开,不然就要撞上了。
      朝华抖着手指着他,忍住没有大叫,“你…。前辈…怎么会在我房里…。”,难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说的就是这种,是个老色狼!
      无涯子看她那样知道她可能误会了,退开几步,“咳咳,镇定点女娃子,是你叫我进来的。”他可是敲了门的。
      朝华站了起来,镇定…。老伯,你一个人来我房里,你徒弟知道吗?!
      “不知前辈此番前来找我有什么事?”朝华盯着无涯子,准备他稍有不妥,便是一声大吼。
      无涯子看她一脸的防备,双手上下压压,示意朝华坐下,“别误会,老夫我只是有事想问问你。”
      好吧好吧,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她先不误会。
      无涯子仔细的打量着朝华,手还不停的撸着自己的胡子,眼神倒是很平静,看得朝华一头雾水,有话说啊,憋死人了,难道世外高人都喜欢神秘。
      “嗯…。女娃子,可听得老夫一言?”无涯子有些郑重其事。
      看样子就不是好事,说实话,她还真不是太想知道。“您说吧。”
      “以你的面相,实在不可思议,天煞孤星,凶险之相,且应该陨命已。可是你却能活生生的在老夫面前,着实令我惊讶。”奇人异闻多有研究的无涯子,以五行八卦为朝华排过命格,着实让他疑惑。
      朝华没有接话,心里咯噔一下,有点慌张地双手不由自主的抚上班自己的脸,她居然是附身已是将死之人吗?夜路走多终遇鬼,这事上的能人多了,只希望她不要被当成妖怪被烧死,本来她也没打算和谁坦白,不知他能猜出多少,她直没想过自己是占了个死人之身。
      “那…。我会死吗?”脑子嗡嗡作响,她只是喝醉了莫名其妙的来的,失去了现代化便利的生活,她怎么办,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她。
      “这…。老夫未曾敢窥探天机。”命里有时终须有,他改变不了什么,他只是有些好奇,这女娃的命格如何改之。
      “那您现在算,老伯,啊不,老前辈。”老爹,求解啊!朝华突然握起无涯子的手,眼神哀求道。
      无涯子被朝华的唐突吓一跳,想抽出手,却死死被朝华抓紧。
      “女娃子,放开啊,天机不可随便窥探,会折寿的。”脸上有些涨红的无涯子压低声音叫唤道。
      “您一看就是长命百岁的,再说我本来好好的,你和我说这些,不是想急死我吗?不管,你快点算!”这些高人方丈法师什么的,总喜欢忽悠别人,话说一半的,给她个准信吧,是死是活的,还是她还有机会回去!
      呀,无涯子后悔自己多事来着,要不是想着北堂玥,他也不来掺和,“今天不行,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的。”他得好好想想,人命关天的。
      朝华本想问他能不能给个准信,无涯子一个挣脱,捂住朝华的嘴,“嘘,有人来了。”听到有人正走向这边的房间,来不及走了,这情况让人看到不好解释。他现在骑虎难下,这女娃子还难缠起来。
      耳朵真灵,朝华唔唔叫了两下,让他放开,“你。你先躲床底去。”
      无涯子抽了抽嘴,可是来不及想其它先了,老头子一世英名啊,咻地一声,便老实钻进床底。
      叩叩叩,又是三下敲门声。
      朝华清了清嗓子,“是谁?”眼神瞄了一下床底,藏了个老头。
      “开门。”低沉而不容反抗的声音,北堂玥平时可都是自己进的,今天在八王府多喝了几杯,一回来就想往这里钻了。
      无涯子一边在那比划着,好像叫她别开门之类的,朝华也比了比,叫他别说话,更别乱动,最好把呼吸闭上,省得被北堂玥闻出来!
      朝华上前打开门,淡淡的酒气拂面而来,别说,挺香的。
      北堂玥坐在梨木椅子上,带着小小醉意,“怎么不吃饭?”声音有一点点沙哑,今天梅无宸和纪承之走了他知道,因为走之前梅无宸就收刮了他大把的珍品。
      朝华房间里只有水,没有茶,便给他倒了一杯递给北堂玥。
      床底下的无涯子寻了个角度偷看着,他也渴来着,刚才这女娃子怎么就没给他倒水!
      像喝到无比甘甜的露水般,北堂玥勾起一抹魅笑,眼带桃花灼灼,朝华看得两眼发直,不是她被惊艳了,而是,王爷,你师傅藏在我床底下,你知道不?你要不要这么狂放电。
      “咳咳,我不饿,天色不早了,您该休息了。”快走吧,要是有时间她还想和他师傅卜卦呢,没个准话,她心里堵得慌。
      北堂玥又用盛满溺爱的眼神,强烈镇压朝华,“为什么总是想赶我走?”天色?天黑了都一样,要休息也一起休息吧。
      朝华不语的看着他,借酒装疯?
      “为什么不留我?我长得不好看吗?”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他可是对这脸相当然信心的,虽然以前没怎么在意。
      朝华额头三根黑线滑落。
      无涯子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了,他那清莲一般的徒弟,嘴里能蹦出这么…。这么…他的鸡皮疙瘩满地掉啊,噢,今天是不是诸事不宜啊。
      “没…。您长得无比好看,天上天下唯你最美。”啊米陀佛,快把床底那个人劈昏吧,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无涯子以多年的修养忍住想喷的冲动,一动不动的卧在床底,如果对方只是一般人,他也不用这么紧张了,偏偏是他徒弟,要命,徒弟好像在调情,做师傅的被迫偷看。
      “为什么不承认喜欢我?”北堂玥开始乘胜追击起来。
      噢卖糕的,有没有糕堵上他的嘴啊。
      “好了啊您,喝多了就回去睡,要不您就运功逼酒。”朝华拉起他的手臂,不能让他在胡说下去了,都是为了他好。
      北堂玥邪肆一笑,燥热的气息喷洒在朝华的脸上,任朝华折腾,不动半分。朝华气结,这没灯光没气氛的您发什么情啊,你师傅看着呢。
      酒是魔物,不,北堂玥才是魔物。
      北堂玥突然撑起身子,朝华踉跄一步,被他紧挨着,北堂玥眼神温柔的锁定住她的唇,慢慢靠向朝华,朝华和无涯子都惊呆了,无涯子双手捂脸,非礼勿视。朝华反应很快的两手捏住北堂玥的脸颊,用力推开一边,“别,现在不行,下次,下次亲。”老娘不想表演活春宫,加上你师傅可能会流鼻血而死!
      费了好大一口气说完的朝华有点喘气,想要抵挡一个淫贼,是相当耗体力的,加上她晚饭没吃。
      北堂玥顿了顿,拿开她的手,“真的?”要保证似的眨了个眼。
      朝华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爷,真的,骗你是小狗。”你二大爷的,快滚吧。
      点了点朝华的鼻尖,“小东西,今天就暂且放过你,给我乖点。”
      朝华翻了个白眼,谢主龙恩。
      呼,终于赶走了这尊大神,朝华看床底怎么都没动静,趴下查看,噢,这位前辈的脸胀红,可能是气血不通吧。
      无涯子是臊得慌,被雷了几次的他,顾不得高手的形象,用他自认为还算体面的姿势爬了出来。
      “什么都别说了,娃子,你的事容些时日吧,我先走了。”他现在需要休息,平复一下心情。
      呃……。好吧,看他那神情,不亚于内伤,再说,他也快点走吧,省得一会又有人来。
      北堂玥回到书房,拉开抽屉,拿出几本封面空白的册子,这是梅无宸收刮了他无数珍品后,所谓回礼。
      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来这些也不是这么的没用处,有意思,提笔在觉得不错的内容下做了注解。
      渐渐地日子接近了新年,偷孩子的犯人依然没有抓到,陆云聪和一干人等又被皇帝臭骂了一顿,好在是最近都城内严防得紧,犯人似乎不再犯案,可是为了防止别的地方发生这样的事情,或犯人转移目标,已经发了公文让各地官衙做好防范。
      本来就头疼的陆云聪,现在有更让他头疼的事,边关的战事已尘埃落定,周边两个小国已经签订和平协议,可是厄多斯国的一位郡主阿姆娜因为战场上陆云聪打败了她的哥哥阿尔法,但是并无伤及他哥哥的性命。阿姆娜冲冠一怒想为哥哥报仇,无奈被父亲阻拦,还和国主商量好了,以她适婚的年龄,订下让她前去和亲,以示对天元臣服之意,迅速的组了使节团前去。
      和亲并不一定是入宫当嫔妃,所以阿姆娜随着使节团进入帝都面了圣,直言自己选夫,那个人就是陆云聪。
      北堂蛮也不想驳了她的意愿,不然小姑娘都说喜欢陆云聪了,他也不是没有异国的妃子,就顺了她的意,赐了婚给陆云聪,而且让阿姆娜入住将军府,以培养感情为由,把负责安全的工作也交给了陆云聪,准备年后再举行大婚。
      陆老夫人是感恩戴德的叩谢君恩,以为也不过是个小国郡主,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到时侯嫁鸡随鸡,还不是由她拿捏,而且皇帝赐婚,一是荣耀,二也是可不能反抗。焚香沐浴后进了祠堂给祖先上香,求祖宗保佑,让陆家开枝散叶,到时也能纳了李青青,有一就能有二,算盘在心里打得叮当响。“陆云聪,出来单挑。”阿姆娜大清早就在陆云聪的房门外叫嚣,以为她真喜欢他啊,国主赔上大批牛羊马匹珍宝不说,她爹把她也算上了。要接近他,还不是为了找机会揍他一顿。
      陆云聪用被子把头蒙住,这烦人精,打又打不过他,有事没事也不看时间,他这几晚可都是熬夜了,都有黑眼圈了。这阿姆娜在他老娘面前倒是装得挺像,现在搞得别人以为他们打情骂俏,可是这女人一出招就是想断他子孙的狠心肠,这哪是想嫁他,想杀他吧,他有理由怀疑是不是战场上输了,变个法子想来个偷袭什么的。
      皇帝真是太狡猾了!应该把她扔进宫里,和那帮高手斗才是。他这小庙不适合这烦人精生活。
      阿姆娜还是身穿厄多斯国的传统服饰,精致的小软帽垂着流苏,头发也是编成很多条细小的辫子,提着一把弯刀前来踢门,“起来!”娇斥一声。
      陆云聪无奈坐起,双手交叉在胸前,“郡主,你哥都打不过我,你是想怎么样?”脑子进水了吧这女人,他让她让得很辛苦,难道她没看出来?
      阿姆娜脸上一红,她不管不顾的声称要嫁给他,没想那么多,现在反应过来已经晚了,而且这男人总是赶她走,气死她了,厄多斯有多少男人向她求爱,她都没有答应。
      “好歹是个郡主,未经请示就乱闯男人房间,还带着刀,成何体统,还是你们厄多斯的女人都是这样的?”摆出在军中的威严,陆云聪不客气起来。
      阿姆娜被陆云聪这么指责,当下傻愣了一下,手上的弯刀还对着他。
      突然后面“砰”的一声,“表哥!”李青青端的水盆洒落一地在门槛,看到阿姆娜用刀指着陆云聪,一时情急尖叫起来。
      阿姆娜转身,看到李青青,娇娇弱弱地,“哼,天元的女人也不过如此,她不也没通报就进来了?体统?”讽刺地看了一眼李青青。
      “表哥,我只是帮你打水来了……”李青青低着头,手绞起帕子,鞋面因为打翻的水盆而溅湿了大半。
      陆云聪头更疼了,戳了一下太阳穴,声音放柔了几分,“青青,以后这些事不用你做,说过多少回了。”唉,一个二个不省心的,看人家朝华多懒啊,也不学学。
      朝华一定没想到有如此识货的家伙在心里夸她。
      阿姆娜看到陆云聪对她的态度和对眼前这李青青的态度全然不同,心情不爽到极点。
      弯刀转了个方向,对准李青青,“你是谁!”
      李青青当下就退了几步,陆云聪站了起来打开阿姆娜的手,“想打就明日,你若输了,再也不可在府里生事,应我一个要求,你可愿意?”
      “你说的哦,不过,你输了怎么办?”她可是想了好多种方法整他!
      “随你处置。”陆云聪轻描淡写的。
      “好!一言为定。”阿姆娜眼中燃起斗志,准备回房磨刀。
      跨出房门,回头又看了一眼李青青,这女人不打算走?
      “你不走吗?”说起来她才是正妻,这女人处在这干什么。
      悲催的李青青无限哀怨的看了一眼陆云聪,红着眼捡起水盆,跟着阿姆娜后脚离开了。
      陆云聪退回床上自我陶醉的补眠了,苍天啊,他是有多受欢迎啊,两个女人对他都虎视眈眈的。
      沉静地宫殿,火烛通明的御书房内,北堂蛮批改一天累积的奏章,广安手持拂尘在一旁守候。北堂蛮觉得眼睛有点模糊,甩了甩头,广安上前添了杯参茶,“皇上,龙体为重。”
      北堂蛮只是觉得最近身体大不如前,强打起精神,他还是壮年呢,可能是最近烦心事多了,才会如此。
      “最近太后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北堂蛮目光有些深沉,最近大臣们有些异动,有几拨人分别都去见了母后。
      “回皇上,这是小六子记下的最近有和太后接触的人。”广安从怀里掏出一份名单,恭敬的呈送给皇帝。
      北堂蛮打开折纸,细细的浏览了一遍,心中五味杂陈,又把纸伸向烛台,点燃,火苗迅速燃起,快烧到一半之际,便扔进广安准备好的铜盆里,看着它渐渐变成灰烬。
      与阿姆娜有约的陆云聪,去了他平时用的练武场,阿姆娜环顾四周,无人。
      “说话可是算话?”陆云聪提醒阿姆娜,可别到时不认帐。
      “当然!”费话少说,她可是一夜兴奋。
      陆云聪提起佩剑,出鞘,“来吧。”
      阿姆娜抽出弯刀,不客气的攻上前去。
      此前陆云聪虽说知道这女人也就三脚猫功夫,不过也尊重她,认真了几分,可是现在着实让他惊讶……。太烂了吧,挡不过他三招,那刀已经飞出几米远了,在阿姆娜身后剑抵上她的脖子,完胜。
      陆云聪在阿姆娜看不见的时侯先翻了几次白眼,然后才把剑拿开。
      “好了,你输了。”完全没有悬念的,陆云聪要收剑走人了。
      阿姆娜脸上青白交错起来,“你…。你…。你…。”愣是不知说什么好。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仗着自己的身份就胡闹,改天进宫你和皇上请旨,就说我非你的如意郎君,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吧。”陆云聪挥挥衣袖一边走一边说,潇洒的不管还在微风中享受几片落叶打转的阿姆娜。
      阿姆娜的眼光随着陆云聪的走远,灵魂出窍一般,呆滞在圆地。
      陆云聪以为解决了个大麻烦,美滋滋地准备出门找同僚喝一杯去。可是正换好衣服扣上领口,耳朵就被急急冲进来的陆老夫人揪住了。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你这个孽子!”陆老夫人一脸怒容,手上又用力了几分。
      “娘,放手,放手!”他可以几招打败别人,这老娘一招就能逮住他。
      “说,你是不是让郡主退婚!”放开陆云聪,老夫人愤恨,这是想抗旨吗?
      切,哪个多嘴的这么快就让他老娘知道了。
      “娘,娶个郡主你以为是好事啊,天天得供着的儿媳妇你想要?”他老娘他了解,决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到时侯家里大战,他可不想躺浑水。
      “千依百顺的青青你不要,现在配个郡主你还嫌,你小子眼睛长在横梁上了是吧!”这儿子是天生的冤家,她什么时侯能抱上孙子啊。
      陆云聪装傻充愣,两手一摊。
      “来人,请家法!”陆老夫人拿他没折,只好出杀手锏了。
      嘶…“娘,不带这样的,我不服!”别人家的家法可能是鞭子,他家的可是粗壮的铁棍,小时侯他看他爹倒是挨过一回,几个人抬出来的,吓得他屁滚尿流,听说他爹三天都没起来过。
      几个下人互望了几下,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这家法都多少年没出动过了,少爷还是跪祠堂吧。
      “怎么,反了不成,我的话不听了是不是。”
      几个下人赶紧跑去找管事的,一刻不敢耽搁。
      “哦嚯!是谁要动家法来着。”一个老态龙钟的身影被掺扶着走来。
      “哦一一,太叔公,就是她,我娘要打我!”陆云聪几步跳到太叔公陆重八身后。
      “嗯一一,家法是随便能请的吗?妇道人家!”陆家的太叔公不客气的藐视了陆老夫人的权威。
      陆老夫人被他当面给了难堪,狠瞪了两眼陆云聪,这才给陆重八行了个礼,“叔公,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聪儿的媳妇儿,怎么,这都快大婚了,你还要打他?”哼,以前他就不怎么满意这个侄媳妇。
      “太叔公,您来了。”一声娇媚的带着异国口音的声音响起。
      陆云聪疑惑哪来的女人,从太叔公身后一看,嘴抽了抽,这阿姆娜不该在房间里打他的小人,然后去皇宫告状要退婚之类的吗?现在这乐开了花的笑容是做给谁看啊。
      留下来的一干人等都微微对这位郡主行了个礼,陆老夫人也是,毕竟还没大婚,还不是儿媳妇,里也不能废,欠了个身,“郡主来了。”
      阿姆娜立刻上前轻扶了一把,“老夫人不必如此,聪哥哥该怪我了。”说完还娇嗲地瞟了一眼陆云聪。
      陆云聪被这一眼给雷得反胃,这是百变蛇精不成。
      放开陆老夫人,又快步走到陆重八身旁,亲热的搂起了陆重八的手臂,“太叔公,可不能打聪哥哥。”
      陆重八被这几声太叔公叫得酥麻,多可爱的娃子啊,嘴上乐呵呵的合不拢。
      “那是,不打,不打,呵呵…。”陆家的太叔公已经飘飘然了,轻拍了一下阿姆娜的手背。
      呼,陆云聪松了口气,不过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女人搞什么阴谋?
    ------题外话------
      偶沉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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