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周瑜向她保证最多三年就会一家团圆,她也不是矫情之人,虽然分隔两地难免孤寂,但是也想让他一尝夙愿。望着他略带疲惫的脸颊自己就止不住的心软。
哎!再叹一口气。秋意在一旁笑道:“小姐这是你今早叹的第一百零七口气了。”
小乔笑瞪了她一眼道:“那有那么夸张?”
秋意撇嘴,虽然自己有些夸大其词,但是小姐叹气绝对有几十次之多。她心里暗笑,小姐绝对是关心则乱。因为姑爷马上要带兵攻取汉中,人家常说,十年磨一剑,姑爷这几年的辛劳到了验收的时刻了。外界都说姑爷十几岁为将,大小战役经历无数从无败绩,就算当年的曹军犯境在多寡相差悬殊的情况下依旧笑谈间让敌军灰飞烟灭,也让曹操这两年来不敢正视江东。
不过小乔可没有这么乐观,那是战场随时有送命的可能,虽然统帅不同于阵前走卒,不用万事冲到最前方,但是在这种冷兵器时代,身为统帅更要身先士卒,为属下做好表率。别说敌军的阴谋诡计,就是战场的冷箭也让小乔心胆俱寒,当年赤壁之时周瑜就是身中冷箭差点送命。
再说如果自己没有算错,已经嫁与周郎十一年了,现如今自己已满二十七岁,周瑜也正好三十有六,正是史书上记载周瑜病逝的年头,而且史籍所载江东并没攻占了汉中,而是周瑜在预出兵之时突然病逝巴丘。小乔想到这里心里打了一个寒战,急忙转头问秋意道:“最近周郎可曾有消息传来?”
秋意十分暧昧的眨眨眼睛道:“前不久刚刚来过呀!”
也真是的,不知道还以为姑爷在巴丘练兵多么的不辞辛劳废寝忘食,最近两年更是连将军府都不顾的上回,乃至把夫人托付于岳丈门下,这些津津为江东百姓乐道的事情让秋意这些知道内情的人嗤之以鼻,因为没有人比他们清楚这两年来姑爷时常让手下将领按照自己制定的方案训练,而他自己好有机会来这里与妻儿相聚。这不前两天刚刚离去,小姐就又开始问了。
小乔当然知道她脑子里转的什么想法,她也没想解释,人们不是常说解释就是掩饰嘛!再说他们正当夫妻念着又有何错?周瑜刚刚离开是没有错,可是他好像没更自己提过马上就要攻打汉中,如果不是墨雨师兄来访,估计自己现在还被蒙在鼓里,难道是怕自己担心?但是要想攻下汉中绝非一朝一夕之事,他又能瞒住自己多久?
“墨公子这次来好像有些怪异!”秋意难得皱眉思量道。
小乔微微蹙起眉尖道:“嗯!师兄一向对这些征战无好感,他认为这些都是少数人的私心作祟,苦的还是平民百姓。”这一点上小乔深有同感,但是她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所以她并没想着左右周瑜的思想,自然也不会时时想着灌输自己的理念。这一点小乔想的很清楚,并不是她缺少爱心,而是她觉得以一己之力撼不动历史洪流,少了周瑜一个人并不能真的改善什么。
秋意似懂非懂的点头道:“受苦的只有百姓!”
这句话像是在重复又像是在深思,小乔好像的看着这个丫头,难得她也有这感受。
“小姐,墨公子求见!”云蓝挑帘子从外面进来道。
小乔一愣道:“自家兄妹何时这么见外了?快请!”虽然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感叹,这事要是放在程子青身上早就进来了,而且自己家里的人也不会真的阻拦,他们毕竟是师兄妹。
在古代,特别是一些大户人家还是特别讲究这些的,什么男女有别,什么男女大方,就是阻止男女过份接近的。男女长大成人之后,就是亲兄妹都不能过份亲近,身为兄长也不能随便出入妹妹闺房。这一点就说明墨雨十分知礼,守礼,不过小乔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虽然她来这里已经二十多年,但是很多习惯依旧故我,所以她并不讨厌程子青的行为,相反觉得更加亲切。
“师妹最近安好!”墨雨已经被云蓝让了进来,十分客气的问候着,这让小乔十分的无力。好像自从上次他们协助周瑜把自己救了出来,又在马车旁与周瑜发生不愉快之后,每次见到自己就十分客气,特意的疏离感让人总是从心里不舒服。不过好在程子青没有什么变化,态度还是与以往一样。
小乔赶紧站起身来施礼回道:“多谢师兄记挂,小妹一切都好!”说着又俯了俯接道:“师兄可好?”
一旁的秋意看着自家小乔煞有其事的做作,实在忍住喷笑出来,门旁的云蓝也是咬唇极力的忍耐着。
小乔翻个白眼,瞪了秋意一眼道:“难道我行为偏颇?有什么不当之处吗?”
她虽然瞪的是秋意但是问话的对象却是墨雨,语气疑问,表情无辜,让人怎么想也不会想到她是故意的。
墨雨有些尴尬的道:“师妹不必这么客气!”
小乔“哦!”了一声道:“那么说,只要师兄客气就好了?但是这样一来就显得师妹太不知礼,外人会道,我父不会教女。”
墨雨更是尴尬,一时竟然呐呐不知何言!
小乔也不再逗他,正色道:“小乔上面只有一姐,上无兄长,下无幼弟,自与两位师兄相熟之日,就那两位师兄当作自家兄长,所以请师兄以后要再做如此生疏之举。”
墨雨低头思量,小乔的话很明显的表明了,她敬他们如兄长,而且只是兄长。其实这些自己早就清楚,故作疏离也是为了彼此不至于过份尴尬,只是现在看来自己倒是都不如女子通达,反而小家子气了。事情相通了,也就不需要纠结于此,嘴角也隐现了一丝笑痕,抬头刚要说话。
就见福伯自外面疾步跑了进来,看得出来跑得过急,气息不稳,而且额头隐隐有细汗冒出。小乔也是有些吃惊,不知道家里能有什么事情会让自家一向稳重的老管家如此慌张,不过知道想着追问他也说不清楚,还是等着他先把气息调匀再说。
福伯喘息了一会儿,才算能说得出口,急急的道:“小,小姐不好了!姑爷有…有信儿”说着有喘了一大口气。
小乔虽然着急,但是还是把桌上的茶水递给了福伯,开口安慰道:“不急,来!福伯先喝口茶。”
福伯摆手道:“不了!小姐,巴丘来人说是,说是——”说着看了看小乔的脸色,接道:“说是姑爷突然病发而亡!”
这句话无疑是一声惊雷,炸楞了屋里几人,秋意、云蓝吃惊的长大了嘴巴,小乔初闻噩耗时手一抖茶杯落地,因为屋里木质地板,所以杯子并未碎了,而是滚到了一边,落地时茶水泼出污了小乔的罗裙。
小乔扶住桌子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问道:“何人报信?”
福伯已经面有凄色,眼含泪花道:“岳洋,正在老爷书房回话!”
小乔直觉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岳洋前来打破了她最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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