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回来时正看到管家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就地转着圈子,问道:“怎么了?府中有事?”
管家如遇救星般拉住周瑜的马缰道:“爷可回来了!夫人回娘家了。”
周瑜一呆,这次小乔居然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心里一沉,难道她因为昨天的事情生气了,心里又闪过一丝喜悦。跳下马来把缰绳扔给上前的侍卫,对管家道:“算了,过些日子再派人把夫人接回来吧!”趁着这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把张紫嫣的事情解决掉,真是头大,也不知道吴侯怎么搞的,要插手他们之间的婚事,但是现在的吴侯毕竟不是与自己可以称兄论弟的孙策了,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的,毕竟君臣有别。
管家看着周瑜心中叫苦,爷呀!还过几天呢!弄不好这次夫人会一去不复返了,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说开了多好,闷在心里苦的只有自己,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管家只顾着跟在周瑜身后摇头叹息了,没注意到前面的人已经停下了的脚步,似乎有话要问,他就这么直直的撞了上前,周瑜好笑的看着平时稳健持重的管家,今日是怎么了,管家很快的立稳脚步道:“爷没事吧?”
“没事!你今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公瑾最近可好,愚兄因公外出,不能来道贤弟再娶新妇之喜,在此赔礼了!”鲁肃一脸憨厚笑容的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他是这府里的常客自是不用通报。
周瑜听了他的话不禁面色一沉:“没想到鲁兄老实人,也学会了挖苦别人。”
鲁肃一愣,明白了过来,当日小乔大闹喜堂人尽皆知,周瑜是大大丢了一次面子,那还有什么新婚之喜了。不由面色一窘,讪讪道:“愚兄失言,贤弟莫怪!”
周瑜知道他毕竟是老实人,不会真的来嘲笑自己,也是一时言语不慎,不能太过苛责。逐一笑,以手相让,二人携手进了书房。
管家再次摇头,看来还是晚些再禀报吧!刚要转身,正好撞上一人,暗道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倒霉,总是撞到人呢!
“李大管家,事情禀报将军了吗?”说话如竹筒倒豆子般利索简洁。
不用看管家也知道来人是内宅管家婆岳氏,皱了皱眉道:“刚跟爷说了,夫人回了娘家。”
“将军是怎么说的?”未等管家说完,岳氏急急接道。
“说过几天再接夫人回来!”
岳氏皱眉,将军是怎么想的,过些天还接的回来吗?不禁疑惑的问道:“将军就不担心!”
“没有表露,不过——”管家皱眉仔细回忆,真担心是自己眼花了。
岳氏脾气急躁:“不过什么快说呀?”
“不过,将军听说夫人回了娘家好像还有一丝喜悦。”
岳氏一惊道:“你确定不是你老眼昏花,看错了?”
管家白了她一眼道:“我还没老到那种情况!”
岳氏自语道:“这就怪了,难道将军对夫人不是真情,夫人离去整合了将军的心意。”
管家一听吓得差点上前捂住了她的嘴斥道:“胡说什么?小心被将军听到了。”
岳氏瞪了他一眼道:“我内宅不归你统驭,我们也没隶属关系,少冲我横眉竖眼的!”心道,果然时间长了没有真情在,什么持手相望,一生相守,都是鬼话,不由的将怒气发泄到了管家身上。
管家一声苦笑,自己这是招谁了,漠然一叹道:“我也是为你好,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要跟着夫人久了,就忘了上下尊卑。”提到夫人他心里也不好受。
岳氏也不再多说,转身回了内宅,日子还需照过,不会因为谁的离去而有所改变。
鲁肃自孙策的丧事之后就被孙权派出视察下面州府算来已经两月有余,他们本来感情不错又很久不见,所以就谈至掌灯用了晚膳才辞去。
周瑜送走了鲁肃,一人在书房对着一本《孙武兵法》发呆,半个时辰过去了一页未翻,茶已经换过三次,滴水未占。满脑子全是小乔的倩影,一颦一笑挥之不去,自己看来是中毒太深,不知不觉间伊人已经深刻进了骨血中。
周瑜在屋里发呆管家在屋外发呆,看着书房内摇曳的烛光,不知道自己现在进去会不会打扰到将军。他知道娶张紫嫣并非爷的本意,自己在他小的时候就在身边伺候了,一晃已经二十年了,看着他长大,他的秉性自己怎会不清楚。外表来看吴侯对爷的宠信有增无减封了水军大都督,可是到现在也不放爷回巴丘掌管水军,君心难测呀!
一晃三日,周瑜都没有踏进内宅一步,小乔不在,这里仿佛没有什么可以吸引他的了。今天再次踏进幽兰苑,看着苑中的布局不变,短短三天好似一个世纪那么长。
岳氏正好自房中出来,看到周瑜一愣,躬身道:“见过将军!”满眼的疑惑,夫人不在,将军来这里干什么?
周瑜挥手道:“来转转!你们忙吧!”
岳氏嘴角微抽,垂眸道:“将军何时接大夫人回来呀?”
周瑜听到她的称呼有些茫然,口中喃喃道:“大夫人?”
岳氏也不知道自己抽的什么风了:“是啊!四天前在这里将军吩咐让奴婢们以后称夫人为大夫人,称张小姐为夫人的,难道将军忘了。”
周瑜还真的忘了,这三天小乔不在,也就没人纠结称呼了,更何况他都不踏入内宅自然听不到别人怎么称呼张紫嫣,想到当时自己一时气愤的莽撞举动,不知道小乔回来要如何善后呢!
看着周瑜没有回答的表现,岳氏不死心的再问:“将军,大夫人已经回去三天了,府里事情繁多,奴婢请示将军何时接大夫人回来?”
周瑜现在怎么听大夫人三字怎么刺耳,皱眉道:“以后还称夫人吧!府里的事儿你先管着吧!让夫人在家里多住些日子,有助于恢复。”
“请示将军,如果称大夫人为夫人,那么张家小姐怎么称呼,是不是还改回去称张小姐?”
这不是出尔反尔吗?周瑜怎么感觉今日的岳氏好像对自己有股怨气,诚心在找自己的别扭,看来小乔是挺得人心的,想到这里,也不跟她计较道:“我们私下先这么称呼吧!至于别人以后会解决的。”
岳氏一愣,也意识到了今天自己越矩了,俯身道:“是!”转身之际又停了下来道:“将军还是早些去接回夫人吧!奴婢担心迟则生变,那日乔老爷带走夫人时虽然未表现出愤怒,不过以乔老爷知礼之人未等将军回府就行离去事情本不寻常了。”
周瑜整个身子一震道:“岳父亲自来府了?”
岳氏莫名的道:“是呀!管家没说?”
路上一骑疾驰,马上人淡绿色长衫,给初冬的大地增添了一抹生机,不过脸上的神情可是堪比寒冬腊月让人不寒而栗。身后不远处紧随着四匹快马,四人均一色的黑衣透着肃杀神秘。还好这条路上还算偏僻鲜有行人,他们这样行驶即没有伤人的可能,也没有惊人的顾虑。
周瑜听了岳氏的话后,急急的拉出战马带着四名贴身侍卫赶来了乔家,他现在一颗心整个悬起来了,岳父回来了不但不找自己理论,更是避而不见,这意味着什么自己不敢想象。
规规矩矩的站在乔宅门外,来不及扫落身上的灰尘,看着敞开的大门,心里却生了惧意,毕竟自己没有保护好小乔让她受了伤害。
福伯这时要出门就看到了门外立着的四尊门神,虽然因为小姐的事情现在乔家上下都对周瑜持有意见,不过乔家毕竟是有教养的人家,就是仆人也紧守礼仪。所以施礼道:“见过姑爷!”
周瑜知道乔宅上下名为主仆,实为亲人,小乔更是待他们亲切有加,所以不敢托大,急忙道:“福伯不要多礼!我是来见岳父的,望福伯通禀!”
福伯一笑道:“姑爷来的不巧,昨日下午老爷带着小姐与循少爷外出了,现下家中只有大小姐和磊少爷。”
周瑜一惊忙问:“福伯可知他们去了何处?要去多久?”
福伯笑道:“老奴不知,不过老爷吩咐如果姑爷前来可以见过大小姐。姑爷要想见,老奴这就通禀!”
“是!有劳福伯了!”
大乔望着如霜打了的周瑜心里又气又恨漠然一叹道:“事情经过为姐已经知晓了,虽然小妹行事鲁莽有欠周到,不过妹夫也应念在将近两载夫妻的份上多做体谅。”
周瑜望着大乔莹润水眸中满是指责,心里一酸,自己有何曾想过事情会走到这一步。
大乔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对着身后的春意道:“去把小姐临行前交给的信件拿来!”
春意道:“是!”转身出去,一会儿,哪来了个白色的信封,上面一片洁白无一笔墨染。
周瑜接过打开没有封口的信,心中陡的一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间,忽然想到那日喜堂之上的休书,手不自觉的有些颤抖,打开来只见上面写着:
周将军亲鉴:
与君结夫妻两载,本想一生相携,一世相守。怎奈中道而废,自古唯情难久,唯心难守,纵使心似金坚,空乎无奈。自此君如高山,妾似绿水,落花不逐流水去,君情妾意两相离。君谋良媒另娶,妾觅良人再嫁,互不相扰,永不相见!
下面缀着小乔拜上,年月日。周瑜如遭雷击,这就是一封变相的休书,小乔终归离自己而去了,最终还是因为自己负了她,伤了她。
大乔不忍再看,起身离去,厅中不知过了多久周瑜才醒悟过来,见只剩自己一人,走出大厅,悲叹一声仰望苍洪,两行清泪自眼角流下。
春意虽然也十分责怪周瑜负情,不过看今日情景又不象秋意所说,也许其中有隐情。逐上前道:“二姑爷也不要太过伤情,也许小姐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
谁都听的出来这是安慰之言,不过对于现在的周瑜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急急问道:“春意,小乔是不是恢复了记忆?”
春意摇头道:“没有,小姐只是说想出去散散心,不过老爷不放心就带着小风陪着去了。”
“有没有说去了哪里?要去多久?”
春意摇头,她是有些不忍心打破他眼中的希望可是没办法她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说是散心应该不会有准地方,时间也应该不会太久。小姐临行前嘱咐如果二姑爷来了就将信交给,如果不来也不用送去。”话里的意思十分明显如果来了证明自己在他心中还有分量,这就是交代,如果不来交代也不需要了。
可是大家都没想到这么一别就是三年,周瑜晚到了三天,付出了三年的分离。
周瑜神情恍惚的来到了府门外,小乔姐妹的乳母张氏等在门口施礼道:“见过姑爷!”
周瑜摆手道:“不用多礼了!”
张氏一笑道:“姑爷也不用泄气,坚守此心,必有月开见月之时。”说完施礼而退。
周瑜喃喃道:“坚守此心,必能云开见月!”一声长叹,自己此生不悔!
哦!落差好像把他们一不小心写得和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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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感情本来就是分分和和的嘛!苦尽才能甘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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