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什么事?她也想知道。鄢绯娅侧耳倾听,他们的对话,实在是太有吸引力,她已经控制不住她的好奇心了。
“不管哀家是几时知道的,总之,哀家已经知道那件事。”
太后挥了挥手,不去回答他的问题。
这种事情,乾儿居然瞒着她,若不是那日她在冷宫碰见越,逼问之下,她到现在还不能知道呢。
不满意的看了看俞乾。
“是儿臣的错,”俞乾也不做解释。“朕信得过,此时是不是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朕——”
猛地看住鄢绯娅,后者正倾身偷听他们的谈话。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她嘴角挂着的点心渣,真是个吃东西不专心的家伙。
回看了太后一眼,眼神已将他的意思传达出去。
太后了然的点了点头。“只是——那件事还是上点心比较好,毕竟那关系到罗曼国的江山社稷。”
“儿臣知道,必要的时候,儿臣会将她接进宫。”
诶?她?是谁?
鄢绯娅侧着的身子,又靠近他们一分,想听的更真切一些。
“娘娘——”桔梗冷淡的神色里露出了一丝担心。
“诶?怎——”一句话还没说话,鄢绯娅就滑落在地。
她本已坐在椅子的边沿,却不自知。因桔梗的呼叫,她又动了一分,整个屁股都悬空了,还能不掉在地上。
“您——”小心。桔梗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她还不知道娅妃竟是这么大意的一个人。
“啊,痛……”低呼一声,猛地从地上跳起来。
太后和皇上纷纷把她盯着,她俨然是感受到背后的四道目光,连呼痛都收了回去,抚了抚臀部,小心翼翼的坐回到椅子上。
“那个……嗯,这个点心挺好吃的。”捻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
似乎有些不太厚道,小晏替她受苦,她却在这里吃好吃的。不行——
“桔梗,给我找个干净的帕子来。”
“您的帕子不是别在那里吗?”桔梗指了指她胸前衣服上别着的丝帕。
这种丝帕也只有宫里才有。白色的丝绵,上绣了一朵红色的蔷薇花,艳丽异常。极似飘落在雪地里的红梅。
“不是用的,就是——包这个的。”
鄢绯娅焦急的指了指点心。“这么好吃,我带一些回去给小晏吃。”
桔梗沉默的出了房间,对守在门外的丫环吩咐了一句。
“爱妃似乎又忘记朕说过的话了。”
俞乾不在意的一听,好巧不巧的就听到了让他上火的话。皱着眉头。
“什么话?”
还能是什么话,鄢绯娅后知后觉的想到那句:“今晚朕要娅妃侍寝。”
“真的忘了?要朕提醒吗?”
“奴婢记得,奴婢似乎已经侍候过皇上了。虽然不是晚上,可——不管是地上还是榻上,奴婢都已经尽责,不知——皇上还想在哪里?”
话虽说的流畅,可——可,她还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小丫头。
面颊上飘过一片红霞……
略略低了头,一手抚了抚面颊,有些热……
太后含蓄的笑着。“这丫头,也太无忌了。当着丫鬟太监的面,怎么将房事都抖了出来?哈哈……”
丝帕轻掩嘴唇。袁嬷嬷随着太后的笑声,也笑了起来。
俞乾的脸上总是笑容泛滥,此时,更是笑意浓郁。
就连一向冷漠沉静的槿和桔梗也略带笑意,不过是念在她的份上,收敛着笑容罢了。
整一个屋子里,也只有她笑不出来。
丢死人了……
俞乾温和的笑着,迎着她投来的目光,想收敛笑意,却又做不到。强忍着,还是忍不住笑出来。“爱妃这么讨人喜欢,朕怎能不好好爱上一番。”
不知此话是讲与谁听。
她,鄢绯娅就是不听。
可——
俞乾已经快一步将她纳入怀中,在她耳际吐着气息。
搔痒她的神经。
鄢绯娅偏了偏头,躲过他吐出的气息。
“奴婢还要回冷宫去。”
将冷宫两个字重重的说出来。她可是冷宫的主人,冷宫,冷宫,顾名思义,是没有客人的。她可不打算招待他。
“爱妃是不满意朕将你安排在冷宫,那这样好了……”
还不等俞乾说完,鄢绯娅就抢白道:“奴婢满意的很,奴婢很乐意住在冷宫。”她可不要听到他改变注意的话。
“爱妃可不要误会,朕只是想着,爱妃在冷宫是否无聊,正想着给你找些事情做。这不,朕听说洗衣房的几个丫头做事不太利落,忙请太后将此事交与爱妃去做。爱妃可是乐意?”
强忍着笑意,正色说道。
娅愣了他一眼,想笑就笑嘛!明明极好看的一张脸,被笑容憋得难看死了。
就知道他没什么好事,她不该把他想的太好了。
“奴婢很乐意。”咬牙切齿的说完,蹭出他怀抱。“那么,奴婢可以回冷宫了吧?”
“桔梗,还不快送爱妃回宫。”
看见她的怒气,他的笑意更大了。
鄢绯娅看也没再看她一眼,跟着桔梗就走。
不就是洗衣服么?她又不是不会。不过——衣服出了什么差错,可不要怪她。
瞧着鄢绯娅的背影,俞乾终是没忍住笑容,哈哈大笑。
槿看了看主子,脸上有三条划下的黑线。
不得不承认,这娅妃还是有几分可取之处,能让主子的表情不再维持在猜不透的境地。起码此时,她知道他是真的在笑。一个时辰之前,他是真的在生气。
“确定是她了么?”
太后凝重的望了一眼俞乾。
他的笑容在她看来,绝不是什么好事。
若此局压错,也许赔掉的就是江山。
越说的话,她极信。
“母后怀疑儿臣的认知?”
俞乾敛去了笑容。他——怎会受她的影响?
“不是怀疑。毕竟老人并没有说鄢府有两个女儿,更没说出哪个才是。”
“这个儿臣知道。怀有身孕的那个还在鄢府里。”
鄢绯娅怒气出门之后,他见了越。越告诉他,怀有身孕的并不是鄢绯娅,也就是说,失了身的并不是娅妃。他误会她了。
“你说的可是鄢碧雅?”
“正是。”
“这么说,鄢将军犯了欺君之罪?”
“也不算,毕竟儿臣并没有点名,儿臣只说鄢府的女儿。”是他的疏忽。
他以为鄢府只有一个女儿,不用点名也不会错。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