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上天确实很不喜欢我,经过这几天折腾后,我只能无力地接受这个事实--她穿越了。在一个没听过的朝代重生,好在这里看起来跟古代中国没太多区别,倒还能接受。被我占了身子的这姑娘叫李无双,和她同名不同姓。
那天我醒过来后扑在她身上痛哭的是仇妈,据说是李无双的奶妈。待我很好,就是嘴很碎。从我醒过来到现在,基本没停止过唠叨。拜这些唠叨所赐,我基本弄清楚了现在的情况。
这里是片从没听说过的大陆。五六个小国各占一隅,文化风俗很相近。自己现在是在夏国都城。各国多年来彼此摩擦不断,却又实力相当,谁也没能把谁吞并了。
我很不满意这种安排。俗话说:宁做太平犬,不当离乱人。各国目前看着是相安无事,谁又能保证,某一天不会冒出个秦始皇似的人物,要一统天下?
再看看自己,这个身体太瘦弱了,根本就是现实版林黛玉一个。看身后仇妈小心翼翼的样子,估计平时也是个不是生气就是生病主。我心里暗暗打算着,得先调理好这副身体才行。
“小姐,还是想开些吧……”
身边的仇妈第N次说,“您这个样子,死去的夫人怎么能安心啊……”
仇妈口中的夫人是这副身体的娘,也是这家的原配夫人,十五年前就去世了,根据仇妈提供的情报:是被小妾气死的。
那是一个经典的才子佳人的故事。当朝大将军的柳颐和大人,一门虎将,年近五旬,意外得女。这位小姐不仅生得绝美,更是天资聪颖,十四岁就名远播,上门提亲的世家子弟不计其数,她偏偏看上一个穷书生。接下来的故事大家就都知道了:私定终身后花园,落难公子中状元。高中状元的穷书生一路高升,仕途顺畅。可惜柳家小姐成婚三载却一直没有生养,虽然才貌出众又出身显赫,却无法挡住丈夫纳妾。二夫人进门第二年就生下一个儿子,本是正房的柳小姐反倒被赶到府邸侧门边栖身。柳家小姐本来心高气傲,自是不会先向丈夫低头。
当年那位落难公子如今已是中书侍郎,二品大元了。柳小姐去世后,痛失爱女的柳将军便将她留下的这个女儿无双接到将军府抚养。说是将军府其实也没将军。柳颐和身为大将军,一直带着三个儿子戍卫边城,将军夫人则带着一干妇孺留守京都。无双便是外婆一手带大的。无双十四岁那年,外婆去世。赶上边关战事吃紧,柳颐和和三个儿子都没能赶回奔丧,无双一人料理后事。皇帝为安抚柳家,下旨立李无双为太子妃,许诺三年孝满后即成婚。
依照仇妈所说,李无双是在与太子大婚的头一天,失足跌入湖中的,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己也就这么穿了过来。李家借口太子大婚是国之大典,随意改期不吉,竟奏请皇帝,将二夫人所生长女李无瑕嫁给太子。
“小姐,您说说话啊。从您醒过来,您一个字也没说过,会把自己憋坏的。”仇妈带着哭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觉得很无辜。不是不想说话,只是谁来告诉该说什么?
是该哭诉自己的不幸?告诉每个人自己被亲人抛弃被好友出卖、、被爱人背叛?这些好像和现在的李无双没什么关系吧?再说,我要是跟别人说自己是穿来的,还不被当成疯子关起来?!
去把太子抢回来?似乎那应该是李无双的丈夫吧,自己连他是方是扁都不清楚。更何况我不认为李无双落水那么简单。李父只是个不大不小的二品官,应该没那么胆子敢直接安排未来皇帝的婚事。凭借自己在商场多年的经验判断,这一切应该都是皇帝安排的。
柳颐和大概犯了和自己一样的错误,功盖震主。皇帝看来早就容不下柳家了,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还没下手。但绝不可能让李无双成为未来的皇后,又不能失信于民。于是略施小计,演了这出好戏,轻轻松松判李无双出局,还不留一点把柄。人家手段高明,又是皇帝,似乎自己斗不过人家吧。
我突然想,这样挺好啊。上辈子自己从不敢有一刻松懈,成天做牛做马,算计个不停。这辈子若是能待在这里做个什么也不做的米虫也不错啊。看了上天是想让我做个闲人了。
既然上天都这样安排了,自己也不好辜负他老人家的苦心吧!至于前世的那些恩怨,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我看看天上的白云,感受着清风拂面,觉得从没想今天这样轻松过。
穿过回廊,漫步在小院当中。说是漫步并不准确。院子不大,收拾的很整齐,中间有棵叫不上名字的树,长的很好。树下还有套石座椅。靠东的墙下有口井,看起来很深。整个院落只有两家房,正面一间是自己住的,仇妈住在面东的耳房里。院门边还有个小厨房,这里自己生火,并不和李家其他人来往,只有他们两个人住。仇妈没有了丈夫,只有个儿子叫仇安,应该就是无双醒来那天跟仇妈说话的人。这个仇安总是面无表情,每天正午进小院帮仇妈做些杂活。在厨房吃过午饭就走了,似乎是也在李府当差。我从没听他说过话,只是觉得这个人并不简单。虽是个仆人,却没一点奴气,所以对他的印象很好。我低下头,还是认命吧,不认又能如何?
不过要想惬意的生活,得先把身后的声音给关了。
“仇妈,我想弹会儿琴!”
喋喋不休的声音戛然而止,许久没有回应。
我不禁奇怪起来:怎么,李无双从不弹琴?房里明明放在一把上好的古琴啊。自己在现代只学过钢琴,根本不会弹钢琴。只是想让仇妈闭嘴,才随口支应起来。怎么反倒弄巧成拙了不成?
回头看去,仇妈此刻早已泣不成声了。眼泪汪汪的望着我,突然上前紧紧搂住她:“我可怜的小姐啊,怎么会这么命苦啊!”
我这一生却从没被人这么怜惜过,前世虽与母亲相依为命,可母亲每天只是敦促自己学这学那,不止一次的渴望被母亲这样拥在怀里,没想到这个愿望到在这一世实现了。想到这里,我眼睛一红,所有压抑的委屈痛苦全都涌上心头,仿佛一下找到了出口,忍不住就哭了起来。耳边仇妈一声声唤着她的小姐。她不知道她的小姐已经不在了,我却替她活了下了,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活在这个什么都没有,但可以痛痛快快的流泪的世界里。
……………………
重生的日子很是惬意。
我发现那个李无双似乎并不擅长弹奏古琴,留下的几本琴谱都是些基础的东西,曲子也很是一般,没什么特别的。我决定自学古琴打发时间,7岁开始学钢琴,自然精通乐理。加上本来就很聪明,几番摸索,居然很快便掌握了古琴的技巧。现在能照着琴谱弹上几曲了。
我想着,慢慢将一些记得的曲子改一改,说不定还能用用。
看得出,李无双很是向往外面的世界,书架上有不少书,多是些游记之类的。是用繁体字写得,看起来有些吃力。不过我也没什么事可做,慢慢看着倒也悠闲自得的很。
出去旅游不是不好,看起来这个时代风气也没哪么保守,古代没环境污染,这样的路线怕是在现代人想都不敢想的。只是我今生的身份是个问题,那个对李无双下手的人,不管是不是这个国家的皇帝,恐怕都不会善罢甘休。要想摆脱这些麻烦恐怕只能逃到其他国家去了。真到那一步就得有银子。我观察仇妈每次端上来的饭菜,觉得她们主仆的开销不会很多。所以可能得自己想办法。
要想银子来得快,最好的法子就是经商。在现代生活了三十年,有财神婆美誉的我自然是很擅长经商了,只是现在倒也不用忙着赚钱,先过几天闲散日子再说。
不仅在商业上,自己懂得的知识或多或少总会用到一些。诗词之类的不用再学了,唐诗宋诗里一些脍炙人口的句子她还是记得的。用得上时可以抄袭,反正也没人知道。
我会瑜珈,还有些女子防身术,普通男子三五个她能在短时间内摆平。只是这个身体太弱,等好好调理。好在古代没电视,天黑了就只有上床睡觉。我每天都借口身体没痊愈,每天早早打发仇妈自己去休息,自己就在床上放下帘子练瑜伽。
就这样,日子很快就过去了一个后。
仇妈明显话少了很多,不过还是聒噪的可以。我过得开心自得,她的嘴角也不自觉的带笑:“小姐用那个簪子?”
我看看面前的一对金银,说实话那个都不喜欢。前世自己很少带珠宝,遇到出席酒会,不得不带的时候,也是选些精致简单的。再说这些金银首饰,做工实在不怎么样。
照常理,柳小姐当年名动京城,她的女儿自然差不到那儿去。可在我看来,这个身体顶多只能算得上容貌端正。巴掌大的小脸儿,尖尖的下巴,面颊有些苍白,看起来有几分病态,鼻子倒也直挺,小巧的嘴唇笑起来有着美好的弧度,算得上出众的大约就只剩这双眼睛了。
眉目含情大概就是这样的吧。每次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我不由得叹口气,前世太强势了,现在变成林妹妹的样子,实在是很不习惯。
俗话说相由心生,这个无双自由丧母,无依无靠的,跟林妹妹一个命,长得自然就像了。我拍拍这张脸,慢慢来吧!我要打造一个全新的无双。
“奶娘,可不可以都不戴。插着一头叮叮哐哐的好累啊!”说完自己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用这种娇嫩的声音撒娇还真有点为难我,可仇妈就只吃这一套。为了不让她疑心,只能先虐待自己了。
“那怎么行,怎么能这么随便呢!我的好小姐,让下人看见也不成样子啊。哎!老爷也太偏心了些,放着小姐受怎么大委屈却什么也不说,都不肯来看看小姐。要是夫人还活着……”
又来了,我觉得头开始疼了。不过还是强忍着,没搭腔。因为根据这个月相处的经验表明,要是搭腔就更没完了。
仇妈唠叨着,手上也没闲着,只是依着我不叉簪子,将头发东一根带子西一根带子系好。我完全成了木偶由着她摆布,看着差不多了,赶紧打断她。
“剩下的我自己来吧,您去看看早饭送来了没,我有些饿了。”
小厨房每天只做两顿饭,这里的早饭有点老北京风味,一般都是稀饭加些小菜,由李府大厨房一起做了送来。
仇妈听她喊饿,忙不迭的出去张罗早饭。
我赶紧收拾妥当自己,赶着仇妈回来前往屋外走。现在这里已经是冬天,夏国处在大陆的东部,一年四季分明,现在是已经是冬天,天气有些阴冷。
我深吸一口气,看看天阴沉的厉害,似乎要下雪。从小我就喜欢雪,喜欢在雪地中踩上一串长长的脚印,然后坐在脚印的尽头回望。每当这时都感觉踏踏实实的,满足的不得了。
我心里盘算着,要是小雪了,自己就要在这个院子里踩上一长串的脚印,而且要留下了,每天都能看到,让心满意足的感觉天天荡漾的心头。
穿越生活真是美好无比啊!
“你们这些丫头,也太过分了!”仇妈的声音从门口传了来,听起来火气不小。
看来老天还是看不得我惬意,我不禁苦笑,缓步走过去。
“这种东西竟然端来给小姐用,如今连你们也跟着欺负上来了不成。再怎么说小姐也还是这府里的嫡出小姐,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小蹄子来糟蹋……”
“怎么了?”不出声不行啊!那两个端着食盒的丫头看起来人高马大的,要真动手,仇妈会吃亏。自己很是喜欢这个一心向着自己的奶娘,可不能让人欺负了。
“小姐,他们居然把下人的饭菜端来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这次您可不能再忍了,我们找老爷评评理去……”
“回小姐的话,今年年成不好,平常熬粥的米短了许多。夫人吩咐要省着些,横竖这粥也不差,您就将就些吧?”端着食盒的丫头也不示弱。
“怎么别人的都不短,偏偏短我们这个院子的?你们看着小姐如今不是太子妃了,就觉得好欺负不成……”
“您老可别这么说,我们不过是些奴才,主子吩咐什么,我们只能照办。反正就是这些,您要是不要我们还送回去就是了。我们可不能跟您比,后头还有好多活等着我们去做呢?”
“你们……”
“算了,仇妈。让她们送进来吧!”我看仇妈就要跳起来,赶紧上前拉住她。自己还指望过些安静日子呢。这两个丫鬟明摆着是被唆使来挑事的。可别人家挖个坑,自己就赶紧往里跳。那也太有辱自己的智商了。
仇妈还不依,一看我已经眼泪汪汪的了(其实是吹冷风久了,冻的),只好先罢了。
两个丫头将手里的东西放在院中的石桌上,也不向我行礼,转身就走了。仇妈那个气呀,死盯这她们的背影,牙都快咬碎了。
“好饿呀,我们进屋去吧!”我装出一副快晕倒的样子,吓得仇妈赶紧上来扶住。
“小姐,您别怕!老爷不管您,不是还有柳家老太爷吗?我正在托人往边城带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有柳老太爷为您主持公道,看我怎么收拾这帮家伙……”
又开始了,我在心里哀叹。这些话从我醒来到现在已经听了无数遍了。柳家现在恐怕是自身难保了,否则不可能一个多月了都不闻不问的。也难为这个仇妈了,整个李府上下,也只有她还守着无双,拿她当主子。
“仇妈,你也坐下一块吃些吧!”
“这可使不得……”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用讲那么多规矩了”
“礼不能废……”
“我还算什么小姐,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双手掩面,已是有些哽咽了
“小姐您别伤心啊,老奴坐下就是了。”
“这就对了!”我立马变脸,笑嘻嘻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仇妈。
“反正都是清粥小菜,能吃饱就行了。以后咱们就这样过咱们的日子,她们来气咱们,咱们偏不让她们如意。这样不就反过来气死她们了?”
仇妈愣住了,看来还不能适应我的转变。
我看看呆了的奶妈,叹口气,编个理由:“落水后我也想开了,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该我的,我也强求不来。与其想着那些没法改变的事,不如自己好好活着。不为自己,也要为您,这么些年只要您守着我,对我好。我还没能报答您呢!”
“小姐!”仇妈激动得热泪盈眶。
“快用饭吧,凉了就不好了。”赶紧拦住,话匣子打开就关不住了。
“恩……”
我埋头喝着稀饭,心里暗暗盘算着。
这一大早唱得是哪一出呢?只是当家夫人给的下马威,还是有其他的企图。
听仇妈说,如今当家的是二夫人。这二夫人就是那个生下李家长子的小妾。柳小姐死后她扶正本是顺理成章的事,只是碍于柳家的颜面,一直未能如愿。这些年虽然她一直当家,却名不正言不顺。如今自己生的女儿当上太子妃,可能是想要出出多年的恶气吧。
只是事情过去已经一个多月了,怎么现在才下手?会不会是有人授意的。见我没能淹死,就像借着二夫人的手除掉她。
不过,二夫人没有早下手也可能是避人耳目。毕竟自己的女儿刚抢了妹妹的丈夫,自己急赶着为我,难免会招人议论。
不管是那种情况,事情都不会那么简单。看来自己的太平日子要到头了!
我躺在床上,还想着早上的事情。总感觉那儿不对劲,一时又找不到头绪。迷迷糊糊中就这样睡着了。我睡眠本来就浅,心里有事就更睡不好。一觉醒来,只见窗上有些亮光,从窗内往外一看,原来不是天亮了,竟然是下了一夜大雪,地上积雪已经有半尺来厚。
我高兴极了,赶忙爬起来。估摸着时辰还早,看看身穿的是睡觉前换上的白色袍子,怕仇妈突然进来,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门了。当下也顾不得换,用木梳子将头发简单梳直,就着脸盆里的凉水简单盥漱一番,披上从衣柜里翻找出来的一件青色大披风,忙忙推门出去。
这场大雪把小院盖了个严严实实,空寂的院落早已是琉璃世界。雪还没住,纷纷扬扬地下个不停。风搅着雪花,打在脸上,让人精神不禁一爽。我再也安奈不兴奋,心里琢磨着,这大雪天这么早起的人应当不多,自己何不出去走走,好好赏玩一番。这么想着,双手已经推开了院门。
这院子果然偏僻,本身就是院墙的一部分。出门望去就是一片菜园,再过去有片竹林,竹林中隐隐约约有条小路,看不到通到那里。看多了院子里的四方天。无双此时眼前一宽,心里很是满意。站在门口四顾一望,并无二色,远远的是青松翠竹,自己却如装在玻璃盒内一般。于是绕过菜园,顺着竹林中的小路慢慢往前去。竹林不大,只是刚好将后面菜园与前面隔开,几步路便转了出去,面前是座很精巧的假山,假山的南边儿是一座小桥,桥下是一片池塘。
我记起,自己刚穿来时听说李无双落水,看来就是在这个池塘了。
绕着池塘修建的小径上信步而行,不知不觉走上了小桥。
一首儿歌不自觉的涌上心头:
雪霁天晴朗,
腊梅处处香。
骑驴把桥过,
铃儿响叮铛。
响叮铛!响叮铛!!响叮铛!!!
好花采得瓶供养,
伴我书声琴韵,
共渡好时光!
唱完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个身体的声音脆快清冽,这首歌唱起了不输邓丽君的原版。只是这漫天大雪越下越大,丝毫没个停的意思,自己一没驴可骑二无花可采,这个唱出来好像有些不太应景。
我看看天空,晨曦微露,雪还在飘。
忽然看见仇安出现在假山边上,依旧是低眉顺眼静静的站在那儿。
站在高处仔细打量着他。很是普通的一个人,就是那种跟你面对面走过,你都不会记住他的长相的人。只这一样,我就明白了,这是个受过训练的暗探,就是不知道是谁派来的。是来保护她的,还是来监视她的?这样看来,仇妈恐怕也不那么简单。
一阵愤怒涌了上来,什么赏雪的兴致都没有了。
举步下桥径直往回走。经过仇安身边,看着他那副样子,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憋屈。
想自己前世要强好胜,最后落了个不得善终的下场。穿越到这个世界来,足不出户,不过只求个清净度日,他们怎么就不能放过自己。
忍不住冷冷的说:“你叫仇安吧?这名字真是起的好!只要我安逸了,就是跟你结仇了!?”
仇安怎么也没料到无双会这么说,猛然抬起头怔怔地望着她。嘴巴张了张,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又低下头去数蚂蚁。
我也懒得再看他那副死样子,紧紧的披风往小院走去。
回到院子,仇妈已经发现我不见了,正急得团团转。
见我回来,一下子就扑了上来。
“我的好小姐你到哪去了,吓死老奴!”
看她满脸焦急不像是装出来的,我又心软了。
公平的说,不管是在前世还是今生,还从没有人像仇妈这样对待我。她就像只老母鸡,时时处处想把自己护在身后。
何况这世上那是虚情,那些又是假意,又有几个人能分得清呢?
她想,还是不要分清好吧。
通常看清了往往伤人。在这世上,再亲近的人,也是不能随便信赖依靠的。
靠自己,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
管你是真是假,我只过我的日子就是了。
打定主意,我收起不耐,笑嘻嘻的说“我看雪下的好,就出去走了走。这不是回来了。”
仇妈忙着拉我回屋,伺候着换衣服、梳头,嘴里不停埋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