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人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刚准备回头,苏青趁机一把将手里的针扎了下去。
“你…”男子只觉得颈部一痛,他一把将苏青摔在地上,狠狠的勒住她的脖子,还没来得及用力,便倒在了一边。
“呼——”
抚着自己狂跳的心口,苏青重重的呼了口气,紧张的情绪一旦松懈下来,身上的疼痛便变得明显起来。
想到之前褚祈安的话,她不敢再多做停留,他必须在城门关闭前回去。
虽然他欲取她性命,她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处于危险中而不顾。
脚下的步子些微凌乱,脑海中却是思绪万千。
瞿要她的命,骆无唯却冒着得罪他的危险救了他。按骆无唯的说法是她还欠他一个人情,这种说法她当然是不信的。得罪瞿有多危险他不可能不知道,命都没有了,还会在乎她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人情吗?
还有,褚祈安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本来打算帮她登上睿安王妃的位置?她当然知道他根本就没这个权利,只是,他为何说得这般自信?
一路上思绪翻飞的苏青只知一昧的加紧步伐,却没有留意到,脚下一块光滑的石头正横卧在她的脚边。
“啊——”苏青发出一丝惊叫,失衡的身子向右边的斜坡倒去,狠狠的滚了好几米才被一棵树阻截了下来。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只是一天滴米未进,她早已精疲力竭,这突然的横祸让她眼前一阵阵发晕,最后终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天…终于还是亮了。
一夜未眠的褚祈安坐在桌旁,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大拇指上的那枚玉扳指,神色温柔得似乎正在凝视着最心爱的人。
蓉儿,我很快就会来陪你了。
“王爷?”门口站着两个准备伺候他梳洗的侍女看见他身着官服,整装待发的样子,一时愣在原地,不知道改进去还是出去。
“去准备马车,进宫!”
上马车前,他回顾了眼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府邸,眼底没有一丝留恋,只是眼底阴霾的可怕。
从十六岁,他被册封为“福宁王”开始,他便一个人生活在这偌大的府邸,一晃到现在已是十年。
这里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在蓉儿去世后,这里更加不是他心目中的“家”。
从小,在别的皇子还有母后可以依靠的时候,自幼丧母他却只能依靠自己,在那尔虞我诈的皇宫里坚苦的生存着。
害怕的时候,他只能偷偷的躲在被子里哭泣,被别的皇子欺负时,他也只敢强颜欢笑,只要遇到他,一个与他同病相怜的三皇子——褚墨吾。
是他告诉自己要坚强,是他让他学会了想要的东西要自己去争取,如果不是他护着自己,他不可能活到被册封为王爷,离开那困了他十六年的皇宫,现在更不可能站在这里。
所以,三哥,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没人能够动摇你相宣王的位置!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如往常一样,在结束完朝会后,刘公公得到皇上的示意后,高声道。
褚祈安神色复杂的看了眼神色淡然的褚皇瞿,心里一沉。
“启禀皇上,微臣有事启奏。”果然下一秒,褚皇瞿便站了出来。
“准奏!”
“皇上,微臣已经查到袭击微臣的幕后凶手了。”褚皇瞿面沉如水,看不出一丝异样的情绪。
“哦?那赶快压入宗人府,等候处决啊!”龙椅上的褚异人似是有些不耐。
“此事恐怕得由皇上您亲自定夺。”微微一颔首,褚皇瞿面上带着一丝难色。
“哦?”似乎是有了一些兴趣,褚异人开口道,“此话怎讲?”
“事情是这样的,其实微臣在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幕后凶手是谁,只是微臣抓到的那名刺客在招出一切后,迫于那人的身份地位,为了躲避出来作证,自杀了。后来微臣好不容易找到了最后仅存的那名刺客,在多方努力后,他终于答应答应,在这朝堂之上,将收买他的真凶指出来。”
“照老九你的意思,凶手身居显位?”褚异人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绝不亚于微臣!”低了低头,褚皇瞿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凶手是谁?”五指拽紧龙椅扶手上的那枚龙头,褚异人心里似乎隐隐猜到了些什么,神色阴冷到可怕。
“凶手,就是…”褚皇瞿似有若无的放满了语速。
“是我!父皇,凶手,是儿臣!”一道声音猛地截断了他的话。
看着匍匐在地上的褚祈安,褚皇瞿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