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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学习生涯中,类似事件频频发生。以至于纪芯可走到哪都有人窃窃私语,更有甚者,直接拿本子拿笔跑过去让她签名,签名的原因当然不是她个人魅力太强,而是因为两年来,也只有她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去追人人向往结果只能望而却步的冷面骏马吴以唯。要知道,吴以唯名气虽比不得毛子洵,可人家那冷峻的面容反而更吸引女生内心的某种情愫。就纪芯可这份无畏的气魄,足以令一中少男少女们折服。
纪芯可本人当然是无比之郁闷的,逢人就解释,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她们看,反复无数次,弄得自己都感觉有点祥林嫂的味道了,可都这样了,追求吴以唯的美名她还是坐实了。同学们压根不信她。开始还有半信半疑心态的人,结果没两天又一个暧昧的巧合,如此次数多了,大家便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了,纪芯可再解释时,回应她的就只有那种了然而暧昧的笑了。
纪芯可别的倒不怕,就是有点担心毛子洵也被迷了双眼。她从小就蛮喜欢毛子洵的,做梦都是她当新娘,他当新郎。过家家时更不用说。她生平胸无大志,就想着跟紧他的脚步,然后顺理成章嫁给他,一世安稳。
然而,她一个女生,人家男生还没表示,她总不能巴巴地跑去解释,那成啥了啊,太没面子了。
可怕什么来什么,毛子洵还真被风沙眯了眼。事实上,风沙太大,你再火眼金睛也没用。毛子洵依然穿着一件大红的POLO衫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坐在餐桌的另一方,“怎么样,最近日子过得滋润吧?”
但凡是个人就能听出其中的意思,可可也不例外,撇着嘴回:“还滋润呢,烦都烦死了。那个吴以唯真是太过分了,真能装!”
毛子洵瞧着纪芯可没说话。
纪芯可赶紧道:“子洵哥哥,你不会也相信了吧?”
“……没有。”毛子洵顿了下,其实在这之前他也快相信传言了。
他还是那样笑,纪芯可觉得那笑与之前又有些不一样了,于是心安,开开心心的和他吃完了在校外小饭馆的这餐。
自纪芯可进入一中,毛子洵倒是经常和她在校外的小饭馆找个包间,炒两个小菜的,但因为一中严令早恋,为不必要的麻烦,两人都是各自出去,外头集合。
吴以唯知道这件事很是凑巧,那天同村上来的学弟爸妈带着做好的红烧鸡红烧肉过来探望儿子,知道他也在一中,便喊了他一块儿出去吃。他因为老师上课拖了一会儿,便后去的。
学弟说的那小餐馆,他去过,次数不多。因为食堂便宜,他总吃食堂。为数不多的几次还是班上同学过生日。
他到的时候,大厅里没人,问了老板,老板生意太火,没顾得上,只说在包间,自己找吧。
校外的饭馆总归是不大的,包间也就两三个,找一下也方便,吴以唯上去后,站在廊上听了一会,判断出声音后,抬步走过去。好巧不巧,推开第一个包间门赫然发现纪芯可正在和毛子洵会餐。
毛子洵抬头也看见了他。
两人都愣了下。
还是毛子洵老道些,比吴以唯快一步反应过来,换上笑容看着他,并不说话。
吴以唯跟着收敛情绪。平日里,他总是不苟言笑的,这和毛子洵不同,毛子洵脸上总带着温温的笑。
毛子洵是学生主席,吴以唯是学习部长,既然毛子洵不主动开口,理所当然得吴以唯主动招呼,他略略扯唇,不卑不亢,“好巧。”两个字说得意味深远,眼睛还盯着纪芯可看了许久。
纪芯可被他看得浑身疙瘩,总觉得他又要使坏点子了,且他的眼神给她感觉自己像在偷情。纪芯可被这种想法吓了一跳,又气又羞,狠狠朝吴以唯瞪过去。
她的反应,在毛子洵的眼里又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尽管如此,他还是十分有礼貌的回笑,“是啊,挺巧。要一起吃么?”
“不了,”吴以唯回:“不好意思,走错门了,我在隔壁。”
走错门了。这个理由在纪芯可那里或许过得去,可在毛子洵这里一定是过不去的。有谁走错门会走到最后一个包间的?明显就是某人听到了某人的声音,故意走过来开门的。
当然,这点,是不会得到吴以唯的承认的。
隔壁包间门忽然开了,那学弟伸出脑袋一瞧,“嗨!在这儿呢,快点,就等你了。”
吴以唯的退场就跟他的出场一样,来去无声。纪芯可总觉瘆得慌,毛子洵倒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此后,吴以唯对纪芯可很用了一番心思,在多次的实践观察中他终于发现了她和毛子洵之间那不成文的规矩。
他们一般一星期聚三次,星期二的午餐、星期五的晚餐,星期日的午餐。星期天的午餐后,纪芯可会跟毛子洵去趟超市,买些生活用品,然后一起回毛子洵租的房子。
毛子洵的屋子收拾得很干净、整洁,不像纪芯可衣服袜子乱扔,走在地板上还要担心踩着地雷。
她一进屋就脱了鞋,也不摆好,径直去倒水喝。毛子洵习以为常,换完鞋后,将自己的和她的都顺手规放好。
两人在一起时,基本上都是她扔,他跟着后面收拾。偶尔他也会提醒她两句,比如说,她午休后起来没叠被子,他会戏谑她,“懒成精了,被子都不叠。”
她先开始还羞窘脸红,可嘴不饶人,梗着脖子为自己辩解:“我那是为身体健康着想,睡过的被子你立马叠上,热气啥的散不掉,对身体不好。你叠得那么勤是给螨虫筑窝呢。”
从小一起长大,毛子洵嘴里虽这样说,心里压根没期待她会转性。纪芯可就更加有恃无恐,次数多了,只是左耳进右耳出。
两人稍作休息,就开始如往常一样,拿出课本,各占一方做功课。基本都是纪芯可坐在桌子正中,毛子洵只得一角。
两人只要一做起功课都是十分认真的,房间里一时静悄悄的,只偶尔两声翻书声。
纪芯可一边对着资料的一道题皱眉,一边拿笔在草稿纸上飞快计算,算到最后发现方法错误,又抽出一张纸来重新计算。还是不对!她眉皱得更紧,左手习惯性上扬,大拇指就那么自然而然进入嘴里,开始啃咬了。
毛子洵一笑,总这样!遇到疑难问题就喜欢咬指头!这习惯他觉得不卫生,提醒她很多次了,依然改不掉。他挪开书,“哪里不会?”
将资料推过去,纪芯可十分专注,“这里,你看,用这个公式,怎么算都不对。”
“我看看。”
毛子洵看完想了一会。又把纪芯可草稿纸上的计算式看一遍,数分钟后有了结论,“这里,不能用这个公式。”
“怎么不能用?”纪芯可拖过资料。
“这个公式是在……”
因为要讨论,两人都向前佝着身子讲了好一会。后来觉得累,毛子洵干脆起身,站到纪芯可后面去了,弯着腰与她说。
一道难题,在毛大师耐心而细心的指导下,纪芯可犹如走在黑暗里的行人,正一步步走向光明,思维冲出枷锁的那一霎那,纪芯可极度兴奋,“我知道了!”
一仰头,一转脸,红唇轻巧的碰上毛子洵温热的嘴角。
他一怔,她的唇,异常柔软。
她睁大眼,他的脸,近在尺寸。
时间仿佛定格。
屋子里再没翻书声,有的,只是彼此的呼吸……
记忆中,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只记得,那呼吸,灼热、滚烫、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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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以后不定期更新…。⊙﹏⊙b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