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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唯躺在床上,其实身上并没什么大伤,就是脚踝扭了,现在还是有些痛。医院非让住院观察。这会刚打发了莫秘书,医生护士也不在,正好出来透透气。不想,一开门就听到可可那句:“谁能保证,他能活到最后呢?!”
他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绿乔看见以唯默不作声的表情,心里到挺开心,跑过去问:“你怎么起来了?伤在哪里?”
冯巧玲也一脸担忧,责备中带着关切,“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怎么这么不小心!”
两个人拉着以唯左看右看,前看后看,说个不停。
以唯一声不吭,望着可可,目不转睛。
可可早在绿乔问话的第一声转过了身,她同样直直望着以唯。
诺大的长廊,在可可与以唯的世界里,寂静无声,除了彼此,还是彼此。
以唯眼中的可可,消瘦而憔悴,脸白得近乎透明。
可可眼中的以唯,沧桑而颓废,涂了药水的脸更显棱角分明。
绿乔注意到身边微妙的感觉,道:“咱们进去吧,小心着凉。”
“你出去。”以唯对绿乔说。眼,一直看着可可,“你进来。”
可可知道他是对自己说的,偏不想过去。胸口憋着一口气,使她一个转身就要走。
说时迟,那时快,以唯丢了拐杖,颠簸着追过去,猛地抓住可可的手腕。“纪芯可!”
可可扭头,他红着一双眼。
冯巧玲和绿乔一愣之后,赶紧追过去,扶着以唯道:“你脚上还有伤,哪能这样跑?”
以唯并不理会,“你们出去!”
冯巧玲怔住,儿子用这么不悦的口气同她说话,还是第一次。
以唯手力极大,抓得可可的手腕都发疼。拉着她就往病房里去。
可可本要挣脱,一想起他还有伤在身,心就软了,任他拉着进了病房。
病房的门一关上,以唯就松开手。人一放松,他才感觉到脚踝处的疼痛,眉头轻皱。“你来多久了?”
可可低头看着脚尖,不答话。
以唯又问:“你怎么来了?谁告诉你的?”事实上,她来,他非常开心。可是,他不愿意她担心,更不愿意自己以这样的状态和她见面。
可可还是不说话。
以唯也沉默了好一阵子。然后声音轻轻的问:“你不希望他活下来。”这并非一个问句,而是自言自语的陈述句。
可可猛地抬头,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她那句话是被她们逼急了才说的,难道他不明白?她在他心中就这么不堪?这么……她看着他,眼神一点点变化,一点点变化,最后变成一簇燃烧正旺烈火。她倔强的回他:“是!我不希望他活下来,我巴不得他早点死掉!我恨他,恨你,恨孙绿乔!我恨你们每一个人!你以为我来是干嘛?看你吗?!呵!做梦吧你!”可可觉得心在滴血,所有委屈都不及他一句话来得疼痛,她恨声道:“吴以唯,你死去吧!”说完踹门而出。
那时的纪芯可怎么会知道,在以唯内心深处,也不希望那个孩子活着生下来。他只是,需要一个借口。
纪芯可一坐上车眼泪就掉下来,她觉得不值,这个男人不值,这十年的爱情不值,一把抹干泪,她对自己道:“纪芯可,不哭,不为这种黑白不分的男人哭。”
可冷静之后的纪芯可,又对自己在医院的表现感到难为情,那算什么呢?他们已经什么都不是了,那样子莫名其妙的发神经,谁还愿意看呢?真丢人。何况,自己的确不该说那话,孩子是无辜的,再怎么样,也不能诅咒一个无辜的孩子。再说,孩子怎么都是以唯的,他那样想也正常。这样一自我检讨,可可倒越发觉得自己错了,更寝食难安。
她索性起身,盘腿坐着床上,拿着以唯的日记本,一面觉得自己没出息,一面又抵挡不住诱惑。日记本被她翻开又合上,合上又翻开,反反复复无数次了。最终,她还是看了……
2000年9月1日晴
今天开学,天热的人满头都是汗,父亲也是。我让他别来,他偏要跟着。父亲身体不好,我让他在一旁树荫底下休息,自己则在校园里缴费的地方、报名的地方来来回回穿梭,人的心跳都加快了。然而让我心跳加速更快的还是她。
我从没想过,她居然也进了这所高中,真是欣喜难言。
那丫头,我注意了三年。从她初中起,眼睛从没离开过她。
记得第一眼也是这样,她站在黑压压的人群中,一派悠闲的扇着扇子。
……
2002年6月9日晴
听说高考结束了,过两天就要填报志愿。忽然很想知道那丫头会报哪所学校。
……
2004年9月18日晴
那丫头和我冷战好多天了,为的什么事,我忘了,今天去找那丫头和好,那丫头还是不理我。漆黑的晚上,她气鼓鼓走在前头,我后面跟着,可能她觉得不爽,让我走开,我没听,最后她恨恨地威胁,“不许跟着我,否则咱们就玩完,分手!”
这下我愣了,不敢贸然行动。走开,我担心她一个女孩子晚上在街上有危险;跟上,又怕她真的意气用事和我分手。
正进退两难时,那丫头忽然扑哧一声笑了,甚是得意的模样,我一恼,便欺身上前,二话不说,托起她的后脑勺,对着红唇就压了下去。
我本是想狠狠咬她的唇舌小小惩罚她一下的,结果一来二去,我们俩都呼吸急促起来。
等那丫头从晕眩中缓神,靠在我的肩,我才说:“可可,以后再怎么吵架,也不要轻易说分手,我怕说着说着就真的分了。”
情侣间大约都是这样,一阵缠绵后,所有怒气怨气都如镜月水花,消失得无影无踪。
……
一本小小的日记本,记载着他们的一点一滴。有些,可可甚至已经忘了,如今看到记忆又被勾起,回味时只觉甜蜜无边,然而回味之后呢?甜蜜之后你?所剩的不过是无边的悲伤。
日记本‘啪’地被纪芯可合上。
她不能看,不能想,她怕一看就后悔了,怕一想就更恨他。而她,不愿意后悔,不愿意总放不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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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宝宝生病了,我努力不断更,如果实在没办法,只能缓缓几天了,不好意思,见谅!⊙﹏⊙b汗,很是不好意思,之前因为宝宝生病,总是哭闹离不开我,码字赶得急,一急吧思路都乱掉了,结果悲剧的就写错剧情了~漏掉一大段,哭死!撞墙中~请大家无视!
而且,人物的心里,俺木有写到位,以后有时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