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月宫
君绮纱的话让月承烈大吃一惊,看着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难道莹妃还有救?可是,连张则都束手无策的病症难道她有办法?月承烈微沉思了下,一挥手遣下所有人,才对着君绮纱道,
“纱儿,什么办法,快说啊!”
放下手中的茶杯,君绮纱睨眼看着看似镇定实则惊慌的月承烈,她自然明白莹妃对于他的意义所在。但真正想要君绮纱冒险的原因是,她实在不忍看到莹妃失去孩子而抑郁而终,她是个好人,是个善良的女人!就算是当初君绮纱入宫也都承蒙有她的照顾,更何况还有紫坠!
“嗯!好吧。。是这样的,既然莹妃接受不了失去胎儿的痛苦,那就别让她接受!”君绮纱看着一脸萌懂的月承烈,才继续说道,“我之所以不让张太医替莹妃引产,目的就是要莹妃还认为她怀着孕,仍然拥有这个孩子。”
月承烈想了想,似乎有些明白了君绮纱的意思。但还是不太敢确定的问道:“那以后呢?能瞒到什么时候?难道就一直让她怀着个死胎么?”
转过身,君绮纱认真无比的说道:“这就要看您了,皇上!”
“看朕?此话怎讲?”
“再过一个半月,只要一个半月!等满七月时,再让张太医准备为莹妃引产。就说莹妃小产,孩子提前要出生了。”君绮纱又想了想,说道,“至于接下来嘛,想必以您的能力从民间找个不足月的女婴应该不成问题。只有这样,我想莹妃才有活下去的勇气。”
“你是要朕。。抱个孩子回宫?就当是莹妃生的?”月承烈看着冷静得有些过头的君绮纱,她仍是处变不惊的喝着香茶,丝毫不觉说出的话有多么的大胆。这女人可真是什么都敢想啊!
“那我就没办法了!但我要把后果告诉你,第一,要是莹妃知道胎儿已死,那她精神肯定会支撑不住,甚至是崩溃都有可能。第二,莹妃身重剧毒,毒素已经传遍全身,她接下来的日子会不停接受着毒气攻心的折磨直至死亡。没了这一胎,我想,莹妃她是宁可死去也不愿再这样活着了吧。第三,我之所以让你找个女婴来,也正是不想搞乱皇家的血统。”
这个办法是君绮纱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中毒是何其痛苦的一件事,更何况莹妃身上还不只一种毒素。要没了精神依靠,那就是神仙也会想要放弃的。君绮纱虽然救不了莹妃的性命,但她能做的就是让莹妃满足的离开。
月承烈没说话,既没答应也没否定。他只是侧过身坐着,看着君绮纱拿起茶杯静静的喝茶。两人如此平静的坐在一块实属难得,他此时什么也不想去考虑,只想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但往往事不随人愿,就当月承烈疲惫的快要睡去时。那恼人的通传声一路从外殿响起,直到了寝宫门口才停下。
“真是片刻都不让朕安宁!”月承烈火大的一拍桌子,才问道,“什么事,说!”
“回皇上,国师正在御书房候驾呢,让奴才来请皇上过去!”一个宦员的尖细声音响起,语调中还打着颤,显然没想到皇上如此生气。
“国师?”月承烈心中一动,自中秋之后查可木已许久未曾露面,他主动找来,想来理由也不简单。
“查可木!”君绮纱冰冷的声音响起,跟着人也站了起来。那从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浓浓恨意恨不得将查可森碎尸万段。猛的一转身,君绮纱朝着月承烈开口道,“我的银针呢?”
御书房里,查可木盛气凌人的站于书案前,望向书案后的龙椅时眼中满是贪婪。那皇位早晚是他查可木的,而这元月国不久之后也将规为他的版图。至于那懦弱无能只会花天酒地的皇帝,等待他的只可能是死亡。
正想着美梦,查可木忽闻背后御书房的门被打开,月承烈在众多的大内侍卫及一班宫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可这一次,查可木有着些微的吃惊。因为,这是第一次,月承烈直接夸过了他的身边,既不向以前那样刻意的问候,更没有了颓废的神情,仿佛真如一个帝王一般。
“国师身体都好了吧,这几日朕很是挂念,没事就好!”月承烈往龙座上一靠,声音浑厚有力,双目精光闪耀,竟让人不敢直视。
“皇上?哦,本国师无妨。”查可木的眼神中也闪过了丝丝的怀疑,今天的月承烈似乎不同了。心思一动,查可木又继续说道,“不知皇上可逮住了那日的刺客?”
“朕派了众多侍卫搜查整个后宫,但却一无所获。朕想,那刺客应该已经逃出宫去了吧。”月承烈双眉一挑,饶有兴趣的看着查可木的反应。对,就是今天。月承烈已经决定不再伪装自己,他的准备工作都已部署的差不多了,再如此伪装也没多大的必要了。
“不是吧,皇上!”查可木双手背于身后,有些鄙视的笑了笑。虽然今天月承烈的神态有了很大的不同,但在他看来一个小小的傀儡皇帝能有多大的能耐,“皇上,据本国师的了解,当时不是还有个宫女被掳了去,最后找到了么?”
月承烈眼色一沉的说道:“那又怎样?”
“皇上,那宫女有重大嫌疑。要是皇上觉得不便下手的话,那就交给本国师,本国师保证能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查可木阴阴的笑了笑,他在月承烈身边按插的众多眼线可不只是个摆设。那来路不明的小宫女,他早就察觉到了。
‘啪’的一声轻微响动从月承烈的背后传来,那动静很轻,除了月承烈外,查可木并未听到。但月承烈可着实冒了身冷汗!悄悄回头望了眼仍是低垂着头假装宫女的君绮纱,就怕她一个不高兴跳出来要杀查可木。果然,就见君绮纱的右手稍稍动了动,袖口里赫然露出了两枚银光闪闪的银针。
“咳咳。。”月承烈猛的咳嗽了两声,才转回身口气异常冰冷的对着查可木道,
“这就不用国师操心了!国师只要安心处理好祭天的大事即可,朕知道国师常年来的国事繁忙,也确实帮了朕不少的忙!不过呢,朕早晚会要治理整个元月,不如就从现在开始吧。”
“哼!不是本国师小看皇上,皇上此时要想处理国事。。恐怕还不到火候!”查可木有些难以置信的望了月承烈一眼,但却是鼻孔朝天嚣张的威胁道。朝堂之上几乎大部分都是他的幕僚,是他这些年来辛苦建立起来的党羽,说什么也不可能放手。
“查可木!朕敬你才称你一声国师,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好了,退下吧。”
月承烈突然阴沉起脸,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此时的他所表露出来的才是一个真正的王,那一身的凛冽气息和不可逼视的冷酷神情,就连站在他身后的君绮纱都微微一颤,慢慢的收回了手中的银针。
而站立在当场的查可木却是被震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心中的疑问渐渐扩大。自新皇登基以来,处处表现的平庸、贪色、无能和胆小。原本以为会一直这样直到他来接手皇位,可没想到今日的月承烈居然会公然抵抗他!看着月承烈刚毅到令人发毛的眼神,查可木终究是忍下了这一口气。
“哼,皇上是长大了,那本国师先行告退!”查可木说完就转拂袖而去,但身后却又传来了月承烈的声音。
“国师且慢!赵之然,派大内侍卫寸步不离的保护国师。国师要是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再也事,那就提头来见!”
“是,臣领旨!”早在门外候着的赵之然朝着月承烈一抱拳后,才对着查可木道,“国师,请!”
“你!。。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