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气透着一股清新的味道,微凉的感觉使人时刻保持着清醒。露珠沾满了花朵,整个御花园中似有一层淡淡的轻雾覆盖,让人看不真切。渐渐已快进入了深秋,现在正是五色彩菊开得正艳的时候,柴莹莹就置身于这千百朵芬芳美丽的彩菊中,似仙似幻。
君绮纱跟在柴莹莹的身后,两人现在是各有所思,谁都没有先开口。直到露珠都浸透了柴莹莹整个衣肩时,君绮纱才轻轻的走到她的跟前,
“娘娘,回宫吧,小心着凉。”
柴莹莹转过身,就这么直直的注视着君绮纱,她的眼中有着太多的疑问,但却也有一丝不经意的不舍,只是那不舍隐去的太快,快得让君绮纱捕捉不到,
“冷儿,你。。想出宫去么?”
“出宫?”君绮纱没有想到柴莹莹会这么问,“娘娘,奴婢在晶莹宫呆得好好的,没想要出宫啊?”
“呵呵,本宫随便问问。对了,你对城中熟悉么?”柴莹莹扶着一边的栏栅慢慢蹲下身,单手轻抚着一株粉中带红的菊花。
“嗯。。熟悉,奴婢本就是城西冷家村人氏。”君绮纱的心中仍是一片不解,今天的莹妃似乎有些反常。
“咳咳。。咳咳。。”才咳了几声,柴莹莹才又说道,“近日也不知怎么了,总觉得浑身使不上力。”
君绮纱走到柴莹莹的身边,两手托起她一边的手臂说道,“娘娘,还是找太医再来瞧瞧吧。”
“冷儿,后宫险恶不是危言耸听,后宫也不只怜妃一人独大,她只是明,还有好些人在暗处,时间长了你自然知晓。有时候表面对你好的人不一定真的好,但有时明着踩你一脚的人却也未必都是坏。在这皇宫中时日久了,人人都会带上一套面具来做人,不论你是奴,还是主,知道了吗?”柴莹莹语重心长的对着一边的‘冷儿’说道。
“奴婢记下了!”君绮纱回道,但心里的疑惑也渐渐扩大。莹妃今日这番话分明就是话里有话,为何会对她说这么多,似乎这些应该与她这个小小的宫女没有任何的关系。
“嗯,回去吧,今日出来太早,累了。”柴莹莹望着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冷儿’,好像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什么能激起她的情绪来,小小年纪真是深藏不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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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内
“杜太医,娘娘近日总是饮食不正常,也常爱吃些酸食,身子也弱了不少,还伴有咳嗽的症状,请太医为娘娘把脉吧。”
回到宫中后,柴莹莹拗不过君绮纱,最后还是君绮纱命人去太医院请了太医来为柴莹莹把脉。来的是之前一直为柴莹莹看病的杜太医,他虽比不上太医院的首席张太医与吴太医,但医术也算得上是上乘了。而后宫的妃嫔们一般都请不动首席太医的,除非是皇上有口俞,要不就是自己是贵后或是皇后了。
杜太医一手替莹妃把着脉,一手捋着自己的胡须,很长时间都不见口说话。君绮纱站在一边,心中也难得有着一丝担忧,才十天的功夫身子又差了那么多,照这样下去,病倒是早晚的事。
“呵呵。。呵呵。。臣给娘娘道喜了。”杜太医的一声声长笑,打断的君绮纱的冥想。
“喜从何来,难道本宫这样还是喜么??”莹妃高傲的说道,在对待外人,柴莹莹向来是个‘自视甚高,目睨天下’的样子。
“呵呵,恭喜娘娘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皇上有后了,自然是万千之喜啊。”杜太医高兴的高声说道。
“真的??”
柴莹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立刻掀开了床榻前的纱帘,硬是让杜太医将刚才所说的又重复了一遍。听着听着,柴莹莹先是开心的笑着,随后又开始哭了起来。
“娘娘,娘娘请保重凤体。莫不要喜极而泣啊。臣会开些安胎静心的汤药来给娘娘调理凤体的。”杜太医嘱咐道,“那微臣先行告退了。”
“冷儿,快快打赏。”柴莹莹擦了擦眼角边的泪水,这才含糊的吩咐君绮纱打赏。
“冷儿。。呜。。。冷儿,我。。我终于替皇上怀上龙子了!”等杜太医走后,柴莹莹便拉着君绮纱的手,高兴的哭了起来。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怀孕该高兴才是,怎么反而哭了起来呢。”
君绮纱也替柴莹莹高兴,毕竟她的心计比不上查怜音,很可能也是后宫的牺牲品,但若是有了龙子龙女的话,那她的地位便可以保住。相处久了,其实君绮纱挺喜欢这个比自己大上好几岁的莹妃的。
“你不知道冷儿,我进宫已有三个年头,不只我,就是整个后宫也并无一人受孕过,这次。。这次却真的叫我怀上了龙儿,我怎能不高兴?皇上一定会乐坏的。”说道欢喜之处,柴莹莹又免的落泪而下。
“哦?那怜妃也未曾受过孕罗?”君绮纱涉宫未深,并不十分了解后宫的情况,但照政正常的逻辑来说,皇上即位这么久,早应该是儿女成群的,为何却一个未有呢?
“对啊,不过我也知道这事急不来,这点倒是她比我更急。”在不知不觉中柴莹莹对待君绮纱的称呼上连“本宫”都直接成了“我”了。
“那娘娘可要小心了,怜妃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句现实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柴莹莹的身上,越是这种情况就越是表示危险已经临近,看着柴莹莹那张小脸由高兴变为烦恼时,君绮纱才又说道,“放心吧,娘娘。平日里奴婢自然会多注意您的一切饮食的,小心总是没错了。”
“嗯。。”在听到了君绮纱的这番话后,柴莹莹才又重新的笑开了,“对了冷儿,去告诉皇上吧。”
看着‘冷儿’远去的身影,柴莹莹卧躺在床榻上,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她轻手抚着还未见隆起的腹部,一股甜蜜感由然而生。在她的体内正生长着个小生命,是她与承烈共同的血脉,她已经能够想像得到承烈在听道这个消息后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