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庄忝瞧见了也不禁嫌恶的裂开嘴唇,死死的皱出眉头。那手黑的连块白地都没有,上面还粘着不少不知哪百年吊上去的不明物什。天爷!怎么下得去手?
柳若倒不介意,伸出葱指就在上面画了起来,“我姓柳,便写个柳字吧。”
刚写完那老者便仰头诡异的一笑,“姑娘字形散而纤细,意蕴命途薄也,毕竟,自古红颜多薄命。”
庄忝脸色一白,“要饭的,胡说八道什么?”
柳若示意庄忝稍安勿躁,“您继续。”
“柳字,木边为卯,姑娘定是心中对一棵树有所牵挂。”
柳若想起魂断山的天下崖畔那棵巨大的樱花树。莫非,还真是让这人说中了?
“不久的卯时,这棵树下,便是你的归魂。”
还没等柳若反应过来,就见庄忝脸色难看的拦在柳若面前,“夫人,这人信口雌黄的,还是赶紧回了吧,不然大人该急了。”
柳若越过他瞅着那名老者,“那可有解决之法?”
“当然。”那老者搔了搔自己的头顶,落下无数的细小的动物,他伸手仔细瞧了瞧,恩?跳蚤?“归去本应属于你的地方,离开你所不属于的地方。”他随意开口道,却引得柳若皱眉,他也在劝她快些归山吗?
庄忝再次请求道,“夫人,咱们还是回吧。这人心神不宁,您别给他蛊惑了。”
柳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你赏些银子给他罢,咱们确实该快点回去了。”话毕,便背过身向将军府的方向行去。
庄忝领命,看着柳若的背影,赶忙要向那老者扔上几个金珠,却发现,刚刚躺在地上的那个大活人竟是突然间没了踪影。见鬼了,庄忝暗道,以自己的武功修为,若有人从旁掠过必然会有所警觉,先如下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莫非这江湖骗子还真是什么劳什子的半仙不成?
将军府外。
柳若想着刚刚那老者的话,说实在的,她还真觉得不可信。江湖骗子,暗道。那树在魂断山,而她心之所属也在魂断山,他说她命结树下,命成山内,这种自相矛盾的话还是去骗小孩子吧!
远远的便看见了将军府巍峨的府门,门后的亭台楼阁,无一不暗示着主人家的尊贵。至于主人家,看着门内的走廊上,一个魁梧而高壮的身影正背对门口,一身的寒气,估计十里外都感受到了。
柳若轻笑,正欲扑上前,忽然又停下了脚步,调皮的小九九就这样涌上了心头。身后的庄忝瞧着心中又是一悚,这夫人又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随后便惊悚地看见柳若伸手使出了自己的佩剑,剑锋一指,竟是直冲庄墨而去!庄亥吓得哇哇大叫连忙追上去,保护大人要紧!那个老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定是用了什么迷魂术让夫人刺杀大人!
庄墨从柳若落地便知晓她回来了,感受到剑气逼近,也只是淡然的一个侧身不费吹灰之力的躲过。剑尖横削,他鬼魅一笑,迅速向后一步,一个旋转转至柳若身后揽住了她的腰身,“好玩吗?”
柳若不服气的嘟了嘟嘴,“竟是打不过你。”
“那不容易?”庄墨在耳畔的一个翘音惹得柳若一阵抖,“你随意开个口我不认输了?”
柳若耳尖发红,啐了他一口,“你!拔剑!咱们俩今日便来比试一场!”
哪知庄墨又是一阵轻笑,“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对你刀剑相向。”
柳若脸红的可以,整只脑袋都快要埋到地下去了。一旁的庄忝瞪着硕大的眼球,这大人和夫人的相处模式好像还真是不同一般啊。
柳若一把推开身后的庄墨,“这可是你说的,不出剑,看你怎么赢!”说着一个出剑就忘庄墨的面门刺去,毫不留情。
庄墨却也只是好脾气的由着柳若闹去,身形不动,柳若就是刺不中他。不过多时,柳若自己也觉得没劲,自己武功不差,但这庄墨的功夫可说是深不可测,同门所出哪有相差这么多的道理?越想越气,冲着庄墨一顿吼,“你不许动了!”
庄墨还真的乖乖不动了,柳若执剑指着庄墨又是一个俯冲,停在庄墨的胸口上,抬头看见庄墨的一双黑眸深如潭水般的黝亮,深情是唯一的情愫。柳若放下剑,又有些虚荣的瞪了他一眼,“没劲!”
回头却见门廊上不知何时停止住了无数将军府的门人,眼睛个个都只差掉出来重捡了,四大将更是有些个腿软,庄桑颤颤巍巍地扶住一旁的柱子,拿折扇拍了拍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话还没完,就见一个盆栽砸了过来,赶忙偏头躲过,正欲回击,却见始作俑者依偎在他家大人身边——
“下次出门要通报给我一声。”
“知道啦知道啦。”
“今晚想吃什么?”
“清蒸鲈鱼!”
庄桑几乎泪流满面,红颜祸水啊!大人您老忘了今晚要去赴国君的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