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应该再呆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他想,他应该练剑,读完《兵法》,再……
“咿呀~”
已经走至门口的庄墨脚步一滞,唇角上的邪笑瞬间僵住,他怎么了?该死的,他究竟怎么了?他鬼使神差地走回来,走回小床边,愣愣地看着一副心满意足地啃着自己脚丫子的小若,似乎没有料到他会回来,小若含着脚丫子呆呆地看着顶上的人脸。
庄墨轻轻地伸手拔出她含在嘴里的脚趾头,她似乎不满,又重新将小指头踢了上来,口中的口水瀑布似的流了出来。他又轻轻地拔下,她不泄气地继续踢上,他们两似乎都不嫌烦,照旧拔下,踢上,拔下,踢上……如此“大战”数十回合,也不见她哭,庄墨乐此不疲,嘴角不免漾起微笑,不同于往日的仅翘起一边的嘴角,而是对称的弧度,真正属于一个七岁孩童的笑容。
正当他准备再一次拔下她的小脚丫子时,她的一双小手握住了他的食指,那一瞬间,一阵激流刺激了他的心脏,痒痒作疼,他的手势那么小,两只手加起来才刚好握住他的食指,暖暖的,并不强壮的握力,却几乎握碎了他自以为强壮的心脏。
庄墨定格在了那一瞬间,唇角的笑也在眨眼间僵住,二罪魁祸首则拨开乌云见日出,历尽千难万险终于成功……啃上了脚趾头。遍观柳若小友的姿势,两手在上握住庄墨的食指,一只脚丫果断的被啃了遍——好一个高难度,金鸡独立!
门外,一老一少相视而笑,各怀鬼胎,但有一点,他们清楚得很,他们再也不可能,也没有机会,再看见庄墨这般的笑容。
“小墨啊,”独孤风探头进屋内,递进一块方巾,只见庄墨的身形瞬间僵直,面颊扭曲,“是不是帮人小若擦擦口水呐,你看,人那无‘齿’之徒的口水……”
那一天,天降大雨,狂风骤雨之际,一个声音掩映在了呼啸之中——“柳若……若儿。”
那夜,一棵多月前被闪电劈断的枯木在春日来临之际,长上了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