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柳若侧过头看向身边的庄墨,月是如此,有些事不也是如此吗?在月色下,庄墨坚毅的脸庞也逐渐柔和了下来,没有杀戮与鲜血的生活便是如此恬静的。柳若想着,若是时间停止在这里该有多好。
庄墨了然的将柳若牵入怀里,俯首在她的耳鬓间吟道,“月有七八九十态,人有千百万次回。今世古来轮回变,不过今朝一场醉。”
柳若立马羞红了脸,娇嗔道,“又没有酒,胡诌什么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是怎么说的?”庄墨将整个脑袋搁在了柳若的肩窝上,轻轻转开一个角度,沉下眼脸看着柳若晕红的天颜在这月下是如何倾倒众生,“人比酒更让人沉醉。”
庄墨的话越加露骨,柳若连耳根都泛出红色来,直直逼到了耳尖。庄墨鼻尖的呼吸就打在她的脖颈上,她缩了缩脖子,羞赧地向另一边看去,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竟惊呼了一声,庄墨了然的缓缓抬起头,放开怀中的人儿向哪里冲去——
秋千。没错,仅仅是一个秋千。却是如同从魂断山照搬过来的一样,两段粗绳,一块破旧的木板,挂在烂漫的樱花树下,却是柳若的最爱。
“庄墨!快来!快来推我!”柳若一屁股坐下来,向不远处的庄墨不停的招手。庄墨依言走近来,刮了刮柳若柔嫩的面颊,退到了柳若身后,开始一点一点将她逐步推高。仿佛回到了儿时一般,她追着庄墨跑,他不理她,却总是将她的每句话记在心里——
“二师哥!可以帮小若扎个秋千吗?小若今儿个在山下看他们玩的好开心哩,但他们都不让小若玩。”
“二师哥!二师哥!”
……
“师哥!二师哥不给我扎秋千!”
“没事,大师哥给你扎去。”
……
“忙什么呢?不是不理人家小若吗?”
“滚。”
“我帮你点什么?帮你找块结实的板子?”
“滚。”
“好好好,你自己来,你自己来。”
想着当年,柳若的欢笑声几乎荡漾在了整个将军府中,“再高点!再高点!”一声又一声的惊呼,一如当年还是孩童的她,这么些年,她被保护的那么好,甚至连心性都鲜有变化,这就是他要的。他要足够强大,保护她在这乱世间不受一点伤害,她的天真,她的美好,那是就算毁天灭世他也要守护的东西。
不知何时,秋千渐渐停下,柳若娇笑着转了一个身面朝着庄墨,“我刚刚想起了一首官宦家女子的闲诗,”看着庄墨缓缓蹲下,她自顾自的吟了起来,“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唔”面对突如其来的吻,她一瞬间惊疑,下一刻突然想给自己两巴掌,连她自己都觉得真是煞风景,下一句,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总被无情恼,她是说谁多情,谁无情呢!
樱花烂漫间,他霸道地吻着这个绝色的女子,一身的邪戾与铁血化作了万般的柔情。他们倒在了满地的樱花瓣上,震起了漫天的祥云,他用厚掌抚向她娇红的面颊,“若儿,”他轻喃,幽黑如深潭的黑眸诱惑着她与他一起沉沦。柳若主动吻了他,带着疯狂,带着眷恋。柳若的美是世间少有的纯粹之美,庄墨黝黑的肤色衬着她的晶莹与白皙。月色动人,更将她的整张脸映衬的倾国倾城,她像妖,专门来魅惑世间,魅惑他。
他膜拜一般的吻着她的每一寸,这个樱花妖是他的,今生今世,生生世世只属于他。这个刚毅的男人,将他的霸道,他的邪气,他的温柔,他的一切一切连同心一起挖出来给了她,她想珍宝一样捧着。樱花纷乱地落在庄墨的背上,发上,似是同样为这样的男子多倾慕,只想靠着他更近,更近。在柔媚的夜色也无法让他紧绷的轮廓缓和一点,但她知道,她可以,全天下,只有她一人可以。就这样纠缠一辈子吧,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这么纠缠下去。
他吻去她的泪水,冷汗滴落在满地的花瓣上,动作越加的蛮横,温柔从不是他的本性,只对她,只对她呵。这个从一开始就刻入他骨子里的女人,擦不掉,抹不去,即便十几年来,他的心越来越硬,越来越狠,但他却放不下她,永远都放不下。齐三和独孤说对了,她是他唯一的软肋,呵,就是死在她的手上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