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子是什么东西?”冥月附在阿奴耳朵,悄声问道。
“后宫每个有封号的皇妃都有一块刻有其名字的玉牌,每天晚上奴才会将这些牌子呈给陛下,陛下临幸谁,便将他的牌子翻个面。”阿奴简单地解释。
“可是朕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冥月有些咬牙切齿,这下好了,这么大的一个误会,自己呆会儿可怎么向檀锦解释!都怪这该死的阿奴,居然也没有提前告诉自己。
“陛下大婚前只有兰侍君一个妃子,但兰侍君被陛下关了一个月的禁闭,所以奴才没有牌子递予陛下。陛下大婚之后,又夜夜留宿在逝水主子宫中,所以用不着牌子,因此奴才才……”
“好了!”冥月有些气极败坏地说道:“你先退下!”
“是!”阿奴恭敬地退后了半小步,站在冥月的身后。
“那个,对不起,是朕搞错了!”冥月看着跪在床上的檀锦,为难地开口道:“那个……”
“陛下是想说,因为您不知道牌子是什么东西,所以才会随便的答应臣妾吗?”冥月与阿奴的对话虽然低,但并没有刻意回避着檀锦,所以也被檀锦给听了个七七八八。
本来就理亏的冥月被檀锦这一番义正严词的话给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面暗暗责备自己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随便的答应别人,一面又为了如何向檀锦解释而绞尽脑汁。
正在冥月呆在那儿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快来人啊,不好了,有刺客!”
“刺客向天玑星宫方向去了,大家快追!”
“陛下在天玑星宫,快派人护驾!”
……
门外嘈嘈成一片,冥月皱起眉,问身边的阿奴道:“阿奴,外面怎么了?”
“陛下,好像是有刺客出现,而且冲着我们这边来了!”阿奴一脸的紧张,冲着冥月着急地说道:“陛下,要不咱们先躲躲吧!”
“躲?”冥月苦笑一声,倒不是她充英雄的不躲,而是这房间就这么大,她能躲到哪里去!
“陛下,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您还是快跟奴才从后门出去吧!”阿奴话音刚落,突然窗外寒光一闪,等到冥月反应过来的时候,阿奴已经捂着胸口,冲着檀锦的床边倒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鲜血就已经将阿奴护着胸口的手掌染红。
“阿奴!”冥月大惊之色,刚才如果不是阿奴,躺在地上的人,可就是自己了。
檀锦见阿奴受伤,不由花容失色,急忙跳下床,将蹲在阿奴身边的冥月护在自己的身后。
一阵掌风袭来,冥月将身前的檀锦推开,面无惧色的迎上。反正自己只是这个世界的一缕孤魂,说不定死了,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就在冥月一心求死的时候,一个矮小的身影冲在了冥月和刺客的中间,与刺客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两个人皆身手不凡,一时之间,也难分高下。矮小的身影不仅要与刺客过招,还要顾及冥月的安全,所以就不免显得有些缚手缚脚,而那刺客却是铁了心,即使死也要完成任务。忽然,矮小的身影一不留神,手上的武器被刺客给打掉。危急之下,矮小的身影冲着檀锦的床,轻盈的一转,顺手将檀锦床上的床单抽出,向刺客袭去,趁着刺客看不见时,冲着刺客的心窝就给了一掌。刺客自知躲闪不及,干脆也将刀刺向那矮小的身影,来个同归于尽。
等到两人都死了,危机解除,宫廷侍卫总管这才领着一帮子人闯了进来。
“护驾,护驾!”
“人都死了,还护什么驾!”冥月见有人进来,这才从刚才的惊恐中脱离出来,大叫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儿叫太医!”
“是!”侍卫总管说着就要往外跑,冥月急忙喊住她,“叫别人去!你马上命人封锁皇宫,只许进不许出,严密搜查,以防那刺客有同党混入宫中!”
“属下遵旨!”
冥月将躺在地上的阿奴小心的移到床上,突然看到枕头边有一个很奇怪的娃娃。
“这是什么?”
早已被刚才的事故吓得浑身发软的檀锦,当看到冥月手中的东西时,直接瘫软在地上,魂飞魄散地说道:“陛下明查,那不关臣妾的事!”
冥月奇怪地看了檀锦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恐惧,但眼下阿奴的事已经夺去了冥月全部的注意力,因此也没有在这个娃娃上做过多的纠缠。本想随手放在一边,但突然想到檀锦的表情,便改变了主意,将那娃娃放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陛下,虽然暗器扎的比较深,但所幸的是并未伤到要害,而且这暗器里没有毒,所以阿奴总管并无生命之忧,只需休养几日便可康复!”老太医诊治了半天,直到阿奴的呼吸平稳来,才跪下来向冥月禀告道:“不过,因伤口较深,所以一定要多加注意,千万不要沾到水,以防感染!”
“无毒?”冥月隐隐的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那檀锦怎么样了?”
“回陛下,檀锦主子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无大碍!”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见阿奴没事,冥月这才松了口气。这时候,天玑星宫中的那两具尸体和满地的鲜血已经被侍奴给打扫的干干净净。
“回陛下,臣已经查遍宫中各个角落,并无刺客同党!”侍卫总管也回来复命。
“嗯!”冥月这下的心算是放了下来,“刚才救朕的是什么人?”
“回陛下,那是暗影部培养的大内高手,专门负责保护陛下的安全!”侍卫总管回答道。
想到她是为了救自己才死的,冥月一脸的黯然,沉重地道:“吩咐下去,一定要厚葬!”
“陛下仁慈!”
“朕没事了,你也下去吧!”
“臣告退!”
屋里,只剩下了冥月和仍处在昏迷中的阿奴。冥月坐在床沿上,长叹一声,不经意地向自己的胸口摸去,这才想起了那只奇怪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