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新婚燕尔,这等小事,还是交给臣来处理。陛下无需费心!”右相出列,软中带硬地说道:“况且陛下尚未亲政,这朝中大事,还是不过问的好!”
“小事?”冥月心里冷笑一声,恨不得下去狠狠地掴右相一巴掌。但却仍然面色如常地说道:“朕已成年,而且已经大婚。虽然尚未举行亲政大典,但这国中大小事务,总可以过问一下吧!”
“是啊,通颜觉罗臣相!”左相特尔吉尔.左辅一直和通颜觉罗.右弼是死对头,这次捡着了机会,当然不会放过,“国法是有规定陛下未举行亲政大典前不得干政,可却没说不得问政。再者,现下陛下已经成年,这亲政大典本就该和册夫仪式同时举行……”
“特尔吉尔臣相,你也说了,是和册夫仪式同时举行,现在陛下尚未立皇夫,所以这亲政大典也只能移后!”右相好不容易抓到了话柄,当然不会放过,口气有些酸酸地说道:“我知道逝水侧夫皇宠正盛,但您也不能仗着陛下对逝水侧夫的宠爱就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口出狂言!”
“这简直就是血口喷人,污蔑,污蔑!你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我还没说那檀锦侧夫将我儿打成重伤呢,陛下,您一定要为老臣作主啊!”特尔吉尔.左辅转脸向冥月哭诉。
冥月满脸黑线,自己只是想问一下南方水灾的情况,怎么现在却扯到了这个问题上!真是两只老狐狸,太会转移话题了。
重重的咳了一声,冥月试图继续自己刚才的话题。
“陛下,请您一定要治特尔吉尔.左辅目中无人之过!”右相急忙跪下。
“陛下,请您一定要治通颜觉罗.右弼污蔑控告之罪!”左相也不甘示弱。
“够了!”冥月“倏”地站起来,皮笑肉不笑地喝道:“朕可从来不知道,朕的家务事,居然让二位日机万机的臣相,如此上心!退朝!”
“恭送陛下!”这一次,两个人的声音倒是出奇的一致。
这下,冥月终于深切的体会到“儿皇帝”的悲哀。看来这个身体的主人不止一次的作此体会,所以才会如此的韬光养晦。就拿立皇夫这件事来说,表面上一切听从左右二相的安排,实际上却与扶风达成协议,不动声色的解决了左右二相可能一边独大的威胁。什么皇夫的命定之人尚未出现,恐怕左右二相做梦也想不到,是女皇和国师合伙做的一场戏吧!就这一点来说,自己比起她,还差得远呐!
冥月怒气冲冲地出了殿门,心里不停地盘算着眼下的形势,左右二相虽然权顷朝野,但只是要将她做儿皇帝,暂时没有取代之心。如果自己想顺利亲政,首先解决的就是卫国将军的态度问题,强迫她站在自己的这一边。左右臣相没有了兵权,就不足为虑!
但最重要的是,如何让卫国将军站到自己的这一边呢?
“陛下!”阿奴见冥月面色不豫,哪能不知道冥月不高兴的原因,他低着头,故作无意地说道:“奴才听下人来报,说兰侍君病了!”
“兰侍君?弱柳?”冥月这才想起来,好像自从成年礼发生的事情以后,自己就把他给忘掉了,所以一直也没有去他那里。“朕不是已经派人把他从宗人府里接出来了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生病?”
“可陛下却罚他关了一个月的禁闭!”阿奴大着胆子提醒道。
“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这与弱柳的生病,有什么关系吗?”冥月还是不明白。
“兰侍君一来便被陛下关了禁闭,而且禁闭之期早过,陛下也没有去看他一眼,奴才听说……兰侍君现在过的……很苦!”
阿奴这么一说,冥月也明白了几分,“是说那些奴才以为朕不去,弱柳就失了宠,所以狗仗人势吧!檀锦呢,这后宫现在不是归他管么?这事,他是怎么处理的。”
“檀锦主子刚刚执掌凤印,这后宫之事,还未上手,所以……”阿奴低着头,不敢再言。
冥月闻得此言,眉头微皱,却没有说话。
“不过,奴才还听说,卫国将军爱子心切,前几日托人送了几件生活用品过来,但都被几个大胆的嬷嬷给扣下了。”阿奴接着说道。
“有这种事?”冥月皱起眉头,她记得这个身体的主人本来喜欢的应该是什么叫青柳的,但卫国将军却将弱柳送了过来。由此而见,这弱柳在卫国将军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分量,但是,这平白无故的,又怎么会多出来个母子情深。恐怕,不仅仅是送东西这么简单,而是想借此,试探出自己对她的态度,好早做打算吧。想到这里,冥月立刻对阿奴说道:“摆驾玉衡星宫!”
“是!”阿奴见冥月理解了自己的用意,平静无波的脸上,露出了一股笑容。女皇陛下,还是很聪明的,不是吗?
弱柳是四正君之一,除了自己的陪嫁嬷嬷或者小厮外,应该还有后宫配发的两个小侍,四个侍人和六个侍奴。可是,当冥月步入玉衡星宫之后,里面却一个人也没有,只能偶尔听到一阵沉闷的咳嗽。
冥月紧锁秀眉,道:“人都哪去了?”
“陛下!”没想到冥月会突然来自己这里,弱柳急忙坐起身来,想要下床行礼。
“你身体不适,就算了吧!”冥月急忙扶住他,担心地说道。
“陛下来,怎么也没让下人先通报一声!”弱柳从来没和冥月如此的接近过,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两抺红晕。
“朕倒是想让人通报,可是这外面连一个人也没有?人呢,都做什么去了?”冥月不悦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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