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指数数，离开为楠半个多月了。他过得还好吗？没有她的陪伴，他依然快乐吗？一个月的肚子应该不太明显，可是她觉得小腹微微凸出来了。“宝宝，下雪了，妈咪好哦想去玩雪。”小小抚抚自己的肚子，“但怕摔着你了。坏宝宝。”窗外的雪太迷人了，美得心醉。
积蓄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她要出去找份工作吗？出去了怕被别人找到，整天在家呆着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是两个人了，她不能像以前那样过一天算一天了。
翻出箱底的支票，100万，不是个小数目，她的消失竟然价值100万，这是从来没有想过的。100万，能做很多事情，能买很多东西，至少可以让她一辈子寝食无忧。“100万，我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轻叹。
为楠知道她拿了100万后离开他，他会怎么想，会认为她爱钱吧？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她的爱只值这个钱吗？这是卑微人的自尊。不管，即使他会恨她一生，她也要用这个钱，她要把自己的孩子抚养成人。
如果是个女孩，她要才貌兼具；如果是个男孩，长大了要成为呼风唤雨的大男人。她的出生卑微，但是她的孩子不会，他有豪门的血统，他还要靠自己的双手支起一片天。
宝宝会是她的希望，她的骄傲。
……
“下雪了！”学生们欢呼，一下课就奔向操场。
“老师，我们去玩。”女生们抢着拉语妍出去。
雪，一片一片，落在发上、眉上、唇上，凉凉的，即刻融化，变成小水珠。伸开双臂，任它们恣肆地狂舞，散落全身。
学生们拉着她欢奔。仰头，仿佛飞翔于白色的天空，淅沥落下的是美丽的花朵。闭上眼睛，清凉的、柔柔的雪沁上泛红的唇，熟悉的感觉席卷而来。心头一震，怎么想到了他的唇，这感觉恰似他的冰凉的唇游荡于她的脸颊。
由着学生挽着她旋转，整颗心早已飘向了某朵飘舞的雪花里。他现在在忙于会议吗？他留意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了吗？
“叮零零……”上课铃打响，学生们恋恋不舍地回教室，偶尔失神偷望一眼窗外的雪。她也舍不得回办公室，独自一人站在雪中。风吹散了她的发线，长发随雪飞舞。
“好，会议结束。”他盒上笔记本。
“哇，外面下大雪了。”他随着某个女职员的惊呼，瞥了一眼。雪有这么值得大惊小怪吗？
“叮！”一开手机，就出现了一条短信：“累了就看看外面的雪，很漂亮。”语妍在关心他，这不是错觉。
他舒展开紧皱的眉，起身拉开所有的玻璃窗。“雪很漂亮”，她在看雪，她还邀请他看呢！雪大朵大朵从天撒下，犹如刚开的棉花，接住一朵，看它融化。
“真的很漂亮，谢谢你，亲爱的。”
他还是叫她亲爱的。白色的雪花里，绽放出别样的粉色花朵。他叫她亲爱的，她的心酥软得像是手里的雪花，即刻融化，但是热的。
“我有事，先不聊了。”她回复。
雪开始累积，在草地上细细铺了一层，踩着有“簌簌”的声音。
……
由于雪太大了，学校再三考虑到学生的安全，决定提前两节课放学。一个人的屋子，太过空荡冷清。没有小小的欢声笑语，心越是孤单落寞。
“小小，你该回家了。”她继续拨打她的电话，但还是关机状态。子启陪她聊天，她总是有一句没一句，打不起精神。最后随便找个借口，挂了他的电话。
“妍，我想你了。”她无意间看见手机里的短信。颤抖的指尖如她说不出口的话。要回复友西吗？她问自己。她要告诉他，她知道了？还是说她也想他？
“你想我吗？”紧接着是两条。“你不回答，我就当作你默认了。”
这男人就是这么霸道，他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
她没回，像是赌气，或许是怕他看穿了自己的内心，但又忍不住不时地看手机。好似等待他无止尽的短信。她喜欢他的甜言蜜语，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他不发来了？特意开铃声的手机再没有动静。等着等着进梦乡了。
他接连发了好几条短信，但一条也没回。她没看见吗？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玩得太开心了，忘记他了？
激烈的DJ音乐盖过了他无奈的叹息，但是不管怎么样，他就是要装着误以为她也在想他，自作多情又怎样！
……
刚下车，琳就迎上来，拦住他的去路，纤细的手穿过他的手臂，紧紧拽住。
“大小姐，今天怎么那么早？”不耐烦地看她。
“就等你了，其他人都到齐了。”纯情的脸蛋，眨巴着眼睛望他。是他错觉吗？他似乎看到了从前的她，单纯的如一张白纸，尽管别人都说她的不是，他心里的她总是很完美。
“哦。”变换了语气。
琳看出了他的转变，窃喜。原来，他真的还是喜欢她的。
包厢里五彩的灯光闪烁，所有的男男女女都在饮酒作乐，五音不全的人也自得其乐得在包厢一角手舞足蹈，撕破喉咙般地吼叫。
门打开，进来一男一女，女的美丽大方，男的帅气迷人。他们站在一起特般配。
他是友西，她是琳，她是他的初恋女友。听起来，真的很讽刺。
她算是什么呢？不过就是他千千万万个女人中的微不足道的一个吧？语妍撇过尴尬的一眼，随手端起桌角的杯子，一饮而尽。
初恋，很美好，很纯洁，弥足珍贵。它可能可以让一个人永远无法忘怀，特别是对某些看似不专情却始终如一的男人。友西是那种男人吗？
“哇，你们真可谓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一个有点醉意的男人呼喊。
“不要乱说……”一个女人把那个男人扯回自己身边，打圆场，“他醉了，瞎起哄的。”
可那个男人还在嘀咕着，“谁醉了！”
刚进包厢，有种晕眩的感觉，随着眼睛慢慢适应里面的昏暗，他一眼见到了沙发上的一对男女。他半搂着她，笑容迎面其他的地方。他是在宣战吗？
“妍，你坐这里。”他几步走过去，拉起妍的手，往另一张沙发去。
子启愣了半会，几分笑意，没说什么。他不在乎吗？友西看了一眼他，本以为他会阻拦。
“我的手痛，”语妍试图扯开他，手腕处明显发出警告，再不放手就要断了。
“你怎么会来？”没有听到她说的。
“你放手！”语妍疼得快哭了，“放开！”终于甩开他的手，本能地抚摩疼痛的地方。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低声怒吼，包厢里没人听见，大家都在玩自己的，偶然看见的，也没在意他们聊些什么。
“友西！”琳的脸几乎扭曲，友西怎么能这样把她推开，不顾她的颜面，逢场作戏也不行嘛！
“琳，这边坐。”子启笑着给她送上香宾，“好久不见了。”
琳立刻转移视线，阴沉的脸转眼笑容满面，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你不要太霸道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女朋友了。”语妍鼓起勇气看着他说，“我们分手了。”
“我答应了吗？”
“啊？”怔住了。他好像是没说，只是她认为他答应了。
“你……你不是答应了。”
“我没答应，所以，你还是我的。”他突然笑了，笑得很好看。让她忘记了此刻在讨论什么问题，而且好几天的思念在此刻消失。他的下巴上长了好多胡楂。
“我要去子启那。”发现自己的失态，好窘。
他没有再拉住她。
子启起身迎语妍，小心护着她，像把她摔了什么似的。
“你们不再多聊会？”他无意地问。
“不想跟他说话，太霸道了。”她笑笑，掩饰刚才的窘样。
眼角瞥到刚才的沙发上，他正在看他，诡异的眼神……他在看她什么？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心莫名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