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儿看什么都新奇,在大炕上打着滚,兴奋的叫道:“这上面好舒服啊,暖烘烘的。”
孟氏见宋福儿玩的开心,忙解释道:“连着炉子呢,自是暖的。”
宋福儿这才注意到炕的一角的确有个小炉子,火烧的旺,一头的烟囱对着外边,另一头对准了炕内。
“这就是炉子吗?”宋福儿好奇的看着炉子,一脸的兴奋。
“小心些!”田氏看宋福儿的脸都要伸到炉盘里去了,顿时呵斥道。
宋福儿撇撇嘴,撒娇道:“嫡母,福儿不敢了。”
“大嫂子莫要怪她,小孩子总是贪玩的,这五丫头还算听话的,要知道小时候我这调皮儿子愣是把整个屁股都坐进了这炉子里,愣是烧了一层皮。”
正拿了东西进来的宋天宝听母亲如此一说,当即红了脸道:“娘!”
宋福儿看着他窘迫的样子,扑哧笑出了声,却在田氏严厉的眼神中赶忙蹭到了宋长歌身边,孟氏也跟着笑道:“瞧瞧,我家天宝害羞了。”
正说着话,二小姐宋澜和三小姐宋玉也相继走了进来,宋澜打量着屋子脸上只觉得不爽,却又不好发作,迎头正撞上宋天宝匆匆出去,她立马发火道:“喂,走路不长眼啊!”
“二丫头!”田氏平日里就见不得宋澜的嚣张,还是小姐的时候也便罢了,可是如今却还不知道收敛,不禁恼怒的呵斥道。
宋澜委屈的撅起嘴,正想说什么,却听宋天宝赶忙道:“婶子别怪妹妹,是我不小心撞到了她身上。”
“本来就是你!”宋澜面上不服气,嘴里依旧不依不挠,只是气势明显弱了。
“二丫头!快给你表哥道歉!”
“什么!嫡母你让我给他道歉!明明是他……”
“还不道歉!”
田氏的厉喝让骆氏坐不住了,她一把拉过女儿,没好气的道:“姐姐这么凶干什么!欺负我们孤儿寡女吗?我们澜儿虽然是庶出却也是老爷的女儿,你不要以为如今我们没了靠山,又不如你的女儿身份尊贵就如此欺辱我们。”
“二夫人!我是不是欺辱你们,你自己看不出来吗,你看看你的女儿,都被你惯成什么样子了。”
“我的女儿我爱怎么惯就怎么惯!从前老爷可是连骂都舍不得骂澜儿一句的,可是这些天我们澜儿在你这里受的气还少吗?别仗着你是大夫人就可以肆意妄为!”
“好好,我不管你,我再也不管你们了!”说着田氏又是一阵急咳的弯下了腰。
孟氏见状也不客气的上前道:“哎呦嘿,我当是谁这么嚣张呢,无非是个小妾罢了,也敢如此嚣张!”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我虽然出身乡野,却也知道嫡庶有别,像你这般没大没小的女人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也就我大嫂子有这个气度容忍你,要是换作我,早把你赶出宋家了。”
“这是我们宋家的事,你少插嘴!”
“可现在你是在我家!我和大嫂子是有交情的,和你可没交情!在我们西岭村可是只认大不认小的,你若再这样,我明天去村里说上一说,怕是你连这屋子都出不去就会被唾沫星子淹死,还是你打算让你的女儿一辈子背负恶名,在这西岭村嫁不出去啊?”
“你!”骆氏自认嘴巴厉害,却没想到和孟氏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刚还嚣张的宋澜也听明白了,忍着怒气,使劲去瞪宋天宝,一切祸端都因这个愣头青而起,尤其是看到对方看到自己时那讨好的眼神,更让宋澜气不打一处来。
宋天宝被看的红了脸,赶忙拉开母亲赔礼道:“二婶子莫要和我娘计较,她就是这样的人,刀子嘴豆腐心的。”
骆氏顺着台阶赶紧下,故作姿态道:“放心吧,我是不会和这种人一般计较的,不过以后你走路可要小心着些。”
“是是是,二婶子教训的是。”宋天宝一边说着一边阻止着母亲别再出言不逊。
宋长歌正好抱着一大堆行李进来,正听到孟氏训斥儿子没出息,她笑脸盈盈的把东西往炕上一放,赶忙道:“婶子,眼看着也到中午了,可有饭菜让我们吃一口。”
孟氏一听赶忙和宋庆书使了个眼色,宋庆书为难的苦着脸上前道:“大侄女啊,我们本就是小户人家,口粮也是有定量的,你们头一天来,按理说呢,我们是该招待的,可是你也知道,你们毕竟不是一口人,这么多嘴巴,我只怕……只怕……”
“切,不就是要钱吗?至于这么难以启齿吗?”说话的正是宋福儿,见宋庆书不住的用眼神瞪自己,宋福儿装没事的吐吐舌头。
宋长歌赶忙呵斥住宋福儿陪着笑脸道:“表叔说的是,我们打搅必定不是一日两日,这样吧,一会我列个清单给您,上面的东西您能帮长歌买的就尽量买,至于这吃食,我们再另外做也不现实,就先叨扰叔叔和婶婶几日,至于多少钱,表叔算给长歌就是,您看可以吗?”
宋庆书听罢也是一乐,和孟氏使了个眼色,忙道:“还是大侄女懂事,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至于这钱,你可别多给哦,多给我跟你急!”
宋福儿在一旁早已听不下去了,愤愤的在心里骂道:呸,装什么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