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墨白没有理会她的心情，专心致志地听杨林的班主任说他的情况。
不意外，他们听到的东西，其实跟两人推测的已经八九不离十，李素的汇报已经十分详细，班主任了解到的情况，甚至还不如李素了解得清楚。
从云京七十九中学出来，肖墨白一路上都不说话。林晓傲听了这许多，也不大有表达的欲望，两人沉默了一路，一前一后进了国安局。
李素见他们这模样，也奇怪了一下。
她已经连续两天没有什么任务，在办公室里闲的都要发霉了。见他们闷闷不乐，又来来回回闷了好几趟，想来也很累，体贴地给他们倒了水，还叫了外卖。
林晓傲捧着那杯热水，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肖墨白见她脸色苍白，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跟以前一般，过来慰问她。他的眼光略略在她脸上停了一下，移开了。
林晓傲心中不由自主就是一阵失落。
以前，肖墨白不是这样的。自从来了云京，他们之间的界限，就开始变得难以跨越起来。
两人默默的在办公室里等其他人，李素叫的外卖先送到，是林晓傲爱吃的披萨，肖墨白看了看她，说：“肚子饿了就先吃，他们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凉了也不好。”
林晓傲看来他一眼，他又低下头去，没有说话了。
林晓傲也的确是饿了，自己先吃了两块，肚子里还是空空的。她饭量其实不大，只是昨天被肖墨白折腾，今天就格外的饿。她身体也不算特别好，不一会儿就撑不住。她也不好意思吃太多，吃到第三快，就放下了。
肖墨白这才抬起头来看她，叹了口气。
林晓傲搞不懂他到底是想怎么样，也瞪着他。
肖墨白推开椅子站起来，二话不说地走到她身边，将凳子往后一拉，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林晓傲给吓了一跳，差点跳了起来。
肖墨白却挽起袖子，开始吃披萨。
他吃了一块，似乎才想起来，抬头对林晓傲说：“吃吧，我刚刚已经重新叫了。叫了三盒，足够他们几个人吃了。”他扭头对李素说：“你也饿了，一起吃。”
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可是命令里，却又有很多温柔的成分。
林晓傲沉默地坐了下来。
今天肖墨白实在是太古怪，一会儿对她好，一会儿队她不好，一会儿又对李素温柔相待。她实在是搞不懂他在玩什么把戏。算了，她也没力气跟他折腾，这个时候，跟他客气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三人吃了东西，又重新归位。
不多久，储晋带着章润、余力和王晔都回来了。
见到办公室里摆着的披萨，他们都愣了一下。储晋还以为是甄宁叫的，左右看了看，却没有看到她的人影，不自觉地拔高了声音：“甄宁人呢？跑哪里去了？”
“去行政部了。”李素说：“她去了半天，还没回来。可能那边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去沟通。”
储晋听了，点了点头：“知道的。”
他竟然没有再问？
林晓傲心中奇怪，却不敢多说，储晋今天跟带了个炸药包一样，她不想轻易去惹他。
这两个男人，一个比一个更古怪！
储晋等人吃了东西，立即开始展开会议，讨论他们今日重新定义的新情况。
王晔来汇报结果：“今天重新带入观察，结果跟上次没有太大区别。凶手入主宅子里，杀人迅速，乔思死后迅速离开，没有挣扎痕迹，没有其他别的证据。但我们今天重新审查了每一个角落，在客厅沙发的缝隙里，发现了别的东西。”
他把手里塑料袋放在桌子上，里面，一个金属的物品。
“我们已经查证过，这是云京七十九中学的校徽。经核查，是杨林的所有物。”王晔说：“案发前，他曾经去找过乔思。”
“可以传讯他了吗？”林晓傲说。
储晋点头：“可以传讯，但不代表，这件事就是他做的。他有很多不在场的理由，这个校徽，只能说明他曾经去过乔思的住处。他可以轻易否认，乔思是爸爸的情人，他很有可能曾经在那里逗留过，任何时候都有可能落下这些。”
林晓傲听了，皱起了眉头。
肖墨白放下资料，笃定地说：“不可能。”
“为什么？”储晋挑眉。
肖墨白说：“我们今天取云京七十九中学的时候，我见到学生们都必须有的两个东西。一个是学生证，每人一个小牌子，挂在脖子上。另一个是校徽，别在校服衣领上。我问过一个男生，他说这是学校的规矩，没有学生证和校徽，进不了学校。”
林晓傲迅速反应过来：“那么，只需要知道，案发那天，杨林有没有因为校徽没有被保安阻拦，就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丢在乔思的房间里的了。”
“基本成立。”储晋说。
他说着，停了一下，扭头对李素说：“你的工作开始了。立即调出云京七十九中学的监控视频。从乔思的家里，到云京七十九中学，他至少需要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清理他自己，可能需要十五分钟，前后相差两个小时。调出乔思遇害后的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的监控录像。”
李素点点头，飞快地动作起来。
这个过程很快，但要看完，则需要一定的时间。李素放大视频显示率，在大屏幕上播放这段视频。
目标任务已经锁定，大家也不着急了。
一桌子的人都在安静地看视频播放。灰色的屏幕上，一直在放映安静的校园门口。李素按了快进，一直到杨林出现，才倒回去前后几分钟，开始正式播放。
画面上，杨林低着头，他的保镖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往校门口走。
那个保镖很高大，的确如同李尚明等人所说，十分健壮，看得出来，身手十分不错。
杨林走到校门口，保安喊了他一声，他回了一下头。然后，顺利地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