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墨白仰头轻轻笑了,格外好看灿烂的一个笑容:“今天这样乖,奖励你吃大餐。”
林晓傲双眼放光,声音也高起来:“真的?”
肖墨白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林晓傲瞬间觉得,刚刚受的那一顿折磨,都值了!肖墨白请的大餐,那绝对是大餐,可惜他不常请客。林晓傲细细回忆,上一次肖墨白请客吃饭,似乎还是三年前了吧?那一天晚上,重案组的人疯得不靠谱,第二天想起来,都纷纷感叹肖墨白家大业大财大气大!
回到肖墨白家,她先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等出来的时候,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林晓傲瞪着桌子上一桌子的各色水果和蔬菜:“这就是你说的大餐?”
“还不够大?”肖墨白反问。
林晓傲点着苹果梨子和菠萝,外加白菜生菜香菜,语气幽怨至极:“的确是……非常大……”
吃了一顿素得毫无油水的晚餐,林晓傲睡不到半夜,肚子就咕咕咕直叫。
她就再也睡不着,只好爬起来去厨房找吃的。
肖墨白的房间里的灯光还亮着,淡淡暖色的光透过百叶窗传出来一点点,她不知道肖墨白在干什么,心中好奇得很,不由自主走过去站在窗户外,悄悄透过百叶窗的间隙往里面张望。
肖墨白的房间一向是书房和卧室结合,当然这样做的要求是房间必须有足够多的空间。也只有肖墨白,才有足够的资源来这样干。
肖墨白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摊开一堆的文件,正埋头一边打电话一边写字。
毫不夸张,那堆文件是真心像山一样多。
他飞快地阅读,飞快地签字,飞快地放到另外一边,文件也半点都不少。
林晓傲看得折舌,本来要走,忽然又顿住脚步,重新回到了窗户前。
她皱起了眉头:肖墨白只是个组长,一个组长,哪里有这么多的公文要处理?这样的工作量看起来不是组长,就是国安部部长,公文都没他多。
林晓傲心里越来越迷惑,眨巴着眼睛看他,难道组长真的另有一个职务,官职还不低吗?
她凝神听他打电话,声音低低的,比她平日里听到的更好果决冷酷百倍:“我说了,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样定,让他明天早上来见我!”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肖墨白的声音越发的冷漠:“再多说一句,连你一起收拾!”
挂了这个电话,他又拨打另外了一个电话:“怎么办事情的?这点小事都收拾不好,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做不好,明天自己去财政部结账走人。”
他似乎怒气不小,握着钢笔的手紧得指节可见。
正在这个关头,他忽然一抬头,直勾勾地望向了窗外。那一刹那间,林晓傲只觉得两道冷冽的寒风刮过她的脸颊,一瞬间她立在原地动弹不得。林晓傲手脚僵直,突然觉得以前肖墨白那样对她,真的算是亲的了。
现在的肖墨白,才是真的冷。
肖墨白透过百叶窗上的影子,可以看得出她的轮廓,他收起那副冷傲,脸色瞬间柔和了很多。
眼中涌上一股温情,他轻轻笑了:“真是不闲着。”
他抿了抿嘴,明知故问地扬声说:“谁在外面?”
“组长,是我,别杀生!”林晓傲连忙澄清,从窗户边跳开,跑过来敲门。
肖墨白故意板起脸来:“你在外面干什么?”
“我找吃的。”林晓傲坦言。
肖墨白说:“找吃的应该去厨房。”
“哦。”林晓傲搔搔头,无语地转身走开。
肖墨白想了想,也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跟着她一起去厨房。事实上,晚餐为了逗林晓傲,他也有些饿了。林晓傲翻了冰箱,那些材料还在,她却有些束手无策。听到肖墨白的脚步声,她无辜地扭头瞧着他,几乎要哭了。
肖墨白顿时叹了一口气,他想整林晓傲,原来是整了自个儿。
认命地将林晓傲推到一边,他挽起了袖子,从冰箱里拿了四个鸡蛋,做了份蛋炒饭。
林晓傲几乎是拼了命把饭往自己肚子里塞,饿得太狠了,简直恨不能多吃点。肖墨白本来给自己盛了一份,不过吃了几口,见她实在饿得慌,忍不住叹了口气,把饭往她面前推过去。
“组长,你不吃?”林晓傲惊喜。
肖墨白淡定的说:“想吃水果。”
他当真站起身来,从冰箱里拿了个苹果来清洗,一小口一小口地咬。
林晓傲见他连吃个苹果都这样细致优雅,一阵无语之后,毫不客气地端过饭开始吃。
吃完了勤快地收拾了餐桌,肖墨白回房,她也回房去睡觉,心中暗暗想,为了弥补肖墨白,明早她一定要早起,亲自为肖墨白做一顿饭,填补她的亏欠。
第二天,肖墨白是被一股糊味惊醒的。
从房间里出来,只见林晓傲穿着围裙,正手足无措地瞪着锅里噼里啪啦作响的煎饼。
糊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油跳了她手臂,起了几个红疙瘩,她哭丧着脸,壮着胆子伸出铲子去翻。
林晓傲看不下去,从她身后拿过铲子,飞快地关火,勺子快速地在锅里翻动,把烙饼翻了个身。做完这一切,他无语地回头凝视她:“林晓傲,大早上你又在闹腾什么,净出一些幺蛾子!”
“我就是想做个早餐!”林晓傲几乎要哭了。
肖墨白抬手扶额:“下次,叫家里的阿姨弄。”
林晓傲愣愣地不说话,只是瞧着肖墨白默不作声。
肖墨白静默半晌,忽然说:“你该不是为了弥补我,所以特意早起来干这种事情吧?”他似笑非笑地,眼神有种说不出的邪恶,林晓傲只觉得自己差点被看穿,身体僵硬,几乎倒地不起,手指头在自己身前不断扭动。
肖墨白盯着她看,忽然曲起了手指,脸色也不像刚刚那样不善,抿起了一丝笑:“想不到我这样荣幸。”
“什么?”林晓傲有些转不过思维来。
肖墨白走过来,把她围裙剥下来,推她出去:“既然要弥补我,走吧,请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