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肖墨白跟林晓傲,他格外宽限了时间,两人连总结大会都没开,直接回住处收东西。
肖墨白开车将她送回住处,这一次却没有立即走,他找好车位停车,也跟着林晓傲下了车。
“组长,你不去收拾?”林晓傲可奇怪了。
肖墨白面无表情地说:“我东西少,你一个女人东西应该挺多,我来帮忙。”
林晓傲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不要了不要了,组长,我东西也少,很快就收拾好了。真的,组长,你挺忙的吧,不如……”
“你住哪里?”肖墨白看她:“带路。”
瞧瞧,人家根本不是问你意见,开了口,不容拒绝。林晓傲无奈,只好带路。
转过繁华酒店,她往旁边的小楼走去。跟在她身后的肖墨白脸色很差,看了看周围的地形,等到跟着她往地下室走,他的眉头皱得越发的死紧,好像有一种难言的隐痛。三年了,她都一直住在这样的地方……
林晓傲一边走,一边悄悄打量他的神色,还好,组长毫不惊讶。
以前组长每次送她过来,她都让他在繁华酒店停车。
组长,是不知道她具体住在哪里的。
她有些害怕,如果他看到她住在这里的地方,只怕更要说她不知爱重自己了,就更讨厌她了。从江边吃鱼,她就发现,组长其实是个对生活有很高格调的人……
她打开门,请组长进去,尴尬地摸摸脑袋,还在试图抗拒:“组长你看吧,其实我东西真的挺少,一个人可以的……”
肖墨白看清楚屋子里少得可怜的东西,他的脸色更沉了。
收拾好她的东西一个小时都没要,屋子里没有坐的地方,肖墨白只好坐在床上。他督促林晓傲去退房,林晓傲见他脸色不好,不敢多说,果断地去了。退了房,肖墨白拎着她的东西放到车的后备箱,带着林晓傲回了住处。
这不是林晓傲第一次来肖墨白的屋子,他们东奔西走的,有时候来不及回去,都会到同事家里住。
肖墨白家是最大的,大家都经常来。
肖墨白开门,两人一前一后进来,林晓傲傻了。
储晋和甄宁都在屋子里,双双瞪大眼睛看着他们。
空气凝滞了片刻,还是甄宁先叫了起来:“哇!晓傲姐,原来你们感情这么好啊!储晋,我们是不是又当了灯泡了!”
肖墨白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把林晓傲的东西放到客房去。
储晋满脸乌云,死死地盯着林晓傲看,简直是不敢相信!
三年,她怎么沦落成这样了!她跟肖墨白是打算要tong居了吗?
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牵个小手接个吻,她都能满脸通红,现在,tong居被人撞破,怎么毫无反应脸不红心不跳?
林晓傲看见他的眼神,知道他肯定会想歪。
她的目光落到甄宁挽着他的手上,嘴角的笑容嘲讽至极,迎着他的目光似笑非笑。他有什么资本来指责她不好呢?她是成年人,要做什么自己有自由。更何况……他们早已经陌路,现在,就是重新认识而已!
“晓傲姐,你怎么不理我?”甄宁跳起来,要过来拉着她撒娇。
林晓傲算是怕了她,往旁边让了让:“没,刚收拾完东西,有些渴。”
她往客房看了看,肖墨白在里面不知道干什么,背对着她似乎在整理东西,箱子不是她的,她扬声问:“组长,你喝水不喝?”
“我不渴。”肖墨白头都没回。
林晓傲“哦”了一声,自顾自走到旁边去拿水杯。
拉开,里面没有一次性杯子了,她熟门熟路地走到厨房下的柜子里拉开储物柜,拿出一包新的来。
这一举动,又引起甄宁的大呼小叫:“晓傲姐,你对这里好熟哦。你以前也常来这里住吧?”
“嗯。”林晓傲应了一声。
她没说谎,她常来。不止她,整个重案组的人都常来。
她给甄宁和储晋倒了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这一举动,很有些女主人的味道。储晋的脸色更难看,盯着自己身前的水,几乎要喷火来。这时候,林晓傲还毫无所觉地问他们两人:“你们怎么来坐这里了?”
“就你能来,旁人就不能来?”储晋冷哼一声:“我找墨白有事情。”
“什么事?”林晓傲好奇起来。
储晋沉着脸,死死盯着她看了半天,忽然喝问:“你是什么身份,我需要跟你汇报工作吗?”
啪地一声响,林晓傲只觉得一块大石头砸在自己心上,痛得半天不能说话。蓦然发白的脸色,让储晋也吓了一大跳。可,他看着她的姿态,心头那股子的气的确没法出,越发难受起来,扭转了头看别处。
好巧不巧,肖墨白弯腰整理林晓傲的行李,动作熟稔,好像这几年他不止一次这样做过。想起今天白天的一幕,那豁然跃入眼帘的身影,无端让他的心跌入谷底。
储晋的手在身侧握成拳头,茫然了:明明是他要来报复她羞辱她,这样在乎她的一切,这样的不狠心……算什么?
他扭头看了一眼林晓傲,她低着头,表情专注地看电视,似乎根本不在乎他想什么。
储晋深深呼吸,有些话,他必须要知道答案。
储晋站起来,径直绕开林晓傲走到肖墨白身边,他拍了拍他:“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有话问你。”
肖墨白瞅一眼客厅里的林晓傲,顺手将门掩上,抬起头来看他:“隔音效果很好,她听不见。”
“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储晋说。
拳头在袖子中握紧了松开,松开了握紧,别人不知道,他到底鼓起了多大的勇气,一颗心在胸口,隐隐地痛。
肖墨白静静地凝视他,半晌道:“储晋,你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来问我呢?”
储晋被他一句话噎住,好几分钟的时间,他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人扼住了,说不出话来。
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来问肖墨白这句话?前男友?上司?或者……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