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来由去招惹肖墨白,讨不到好还落下一身腥,她才没有这样傻呢!
到了乔某的住处,肖墨白推醒林晓傲,她睁着惺忪睡眼,精神显得有些糟糕。
肖墨白皱起眉头:“后备箱里有冷藏的红茶,你自己先喝一罐,再上来。”
“好嘞!”林晓傲大声答应着,调皮地敬礼。
肖墨白的车也快要成了她的车,跟肖墨白熟悉之后,她跟他一起合作的次数越发的多,两人搭车也成了习惯。她坐车特别怕热,喜欢一路喝点冷的,特意悄悄贮备了一个冷藏盒子,就放在肖墨白的后备箱里。
当时她这样干的时候,张婧媛十分大惊小怪:“喂喂喂,你这样干小心组长踢爆你的肾啊!”她很怕肖墨白。
林晓傲当时说:“组长一定不会,据我观察,组长也很喜欢喝冷的饮料,说不定他多开心呢!”
一回头,肖墨白就站在她身后,也是这样皱眉,不过肖墨白当真没说什么。
后来,她越发得了势,肖墨白SUV的后备箱,几乎成了她的零食场。
储晋领着甄宁先进去,她也不好真的就吃独食,给每个人都捧了一罐。天气很热,喝这种冷饮十分解渴,大家都很感激。
章润笑着说:“还是晓傲想得周到!这样细心的女孩子,真的不多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肖墨白,好一派打趣。
肖墨白轻轻笑了:“只有你才觉得她心细,你要是瞧见她丢三落四的时候,就不会这样觉得了。”
大家都哈哈大笑,甄宁越发的不舒服,推着储晋:“我们进去吧。”
储晋冷着脸,让大家赶紧喝完立即进入调查。他手里捧着的那瓶红茶,至始至终都没喝一口,走到垃圾桶附近,他犹豫了一下,手伸了出去,却始终松不开,又收了回来。甄宁比他直接,刚刚林晓傲递给她的时候,她根本就不接,现在也没这个烦恼。
甄宁见他的样子,走过来啪地给了他的手掌一巴掌:“要扔就扔掉,舍不得你拿着进去啊!”
储晋手一松,红茶跌落到了垃圾桶里,瞬间铺上了一层灰。
他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掉头走了进去。
甄宁哼了一声,也跟着进去了。
林晓傲是女人,喝饮料也喝得慢,其他人都进去了,她才走到垃圾桶旁边丢空瓶子。无意地一低头,她自然也看到了那一罐没动过的饮料,被掩埋在尘埃里。
不用说一定是储晋的杰作,她心中一阵翻腾的难受,明明是三伏天,却觉得浑身一阵发冷,差点冷得抖起来。她直勾勾地盯着那空瓶子看了一会儿,正要伸手去拿出来,蓦然又停住了手。
当垃圾一样丢掉的不是红茶,是她的心意。
对储晋来说,她的心意也跟垃圾一样,她又何必去捡?
她深深呼吸,绕开垃圾桶走进了别墅。
肖墨白站在窗户前,慢慢扭开了头。
他刚刚也看到了垃圾桶里的那罐红茶。他本以为林晓傲是会去拿出来的,看到她脸上自嘲式的凄凉笑意,他的心也跟被人扯了一下一般,有些难受起来。
林晓傲径直走到他身边来,开始跟着他检查乔某的卧室。她低着头一言不发,看不出刚刚经过了怎样痛苦的挣扎,只是脸色有些白,显见得心里不太舒服。肖墨白瞧着她如此投入,也不想给她添堵,自顾自在一边看了起来。
这个女人的卧室确切来说,不像卧房更像一个旅店。
床铺铺得整整齐齐,大多数女人喜欢的玩偶一类的东西,连个影子都没有。床单是纯一色的天蓝,原木地面衬得有些黯淡。窗帘也是深蓝色,跟房间的基调一样安然。
林晓傲扫了一眼,跟肖墨白讨论起来:“房间布置偏中性化,没有过多装饰性元素,这里对她来说不是家,只是一个暂时的栖息地。她从来没有对这里产生过认同感,看来她这个情人做得并不是那么甘心。”
“床单、窗帘都是蓝色,蓝色意味着保守、权威、中规中矩,也代表着情绪的压抑。你说得很对,这个情人她并不是心甘情愿的。”肖墨白说。
林晓傲说:“之前也说过了,她是为了母亲的医疗费。”
这个女人看来是一个长在传统家庭里的女人,她中规中矩,对权威有种认同感。看来,情人的生活带给了她很多压抑和痛苦。
肖墨白指着挂在墙壁上的一幅油画:“你看那里。”
那副油画不知道出自谁的手,画的是一片灯红酒绿的城市,一个光脚的女孩子坐在高楼顶端,远处的太阳摇摇欲坠,散出暖暖橘红色的光芒。林晓傲凑过去看,只见落款上,写的就是乔某的名字。
她回头看了看肖墨白:“是她画的,不过隐藏得很小的签名,看来并不想让人知道这是她的画。”
肖墨白站过来仰着头看它,一边细细端详一边说:“橘色是暖色调,可她用在这里,跟黑色杂糅,显然是日落。日落在意象解答中,也有陨落的意思,她的心里难道早就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
林晓傲点点头:“整个化境很绝望,女孩子代表了她自己,她正处于一个进退两难的地位,身下的城市让她感到难以接受,也颇为厌烦。高楼远离人群,她内心孤独而寂寞,充满不安全感。乔某正处于严重的心理危机中。”
两人都猜测,也许,她的心理危机正是来源于被包养的事情。
林晓傲越发的气愤,咬牙切齿地嘀咕:“这个杨雄,送到地狱去也不为过。”
“他还算做了一点好事。”肖墨白指了指床头柜:“看。”
床头柜上,放着杨雄跟她的一张照片,乔某的表情看久了有一丝裂缝,但身体跟杨雄挨得不算远。
林晓傲奇怪地看着:“她心里并不喜欢杨雄。”